最後獵人 第二百五十一章 心心相印(2)

作者 ︰ 落塵曉月

當修斯等人給曼絲檢查完傷勢,抬進琳娜的房間,包扎完傷口後,令狐絕到了,听完修斯等人的敘述後,看了宇文琴一眼,便走進了琳娜的房間。在榻邊,他輕輕地蹲了下來,此時,曼絲睡著了,那雙秀目正緊緊的閉著,彎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右臉頰上,帶著一絲可怕的淤青,襯著那蓬散的秀發,低弱的呼吸,看去,怎不令人心中酸楚……

雖然修斯等人已經檢查過了,說只是些外傷,不礙事。但令狐絕心里還有點不放心,讓思思又用了一次高級治療術。淡淡的白光籠罩,令狐絕一直蹲著沒有動,雙眼直視著,看著那張秀麗的臉蛋兒逐漸轉為紅潤,听著她的呼吸逐漸正常,于是,他才欣慰的嘆了口氣。

或許是這聲嘆息,驚醒了曼絲,緩緩睜開了雙眸,首先映入她的瞳孔中的便是令狐絕那俊美,深沉而含蓄的臉孔,下意識的反應,曼絲想坐起來。卻被令狐絕阻止了,「別動。」他低沉地道,第一次握住了曼絲那比平常女子要粗糙許多的小手,讓自己手心的熱力傳過……

紅暈爬上了曼絲的臉蛋,雖然她強作鎮定,但很顯然,她的胸脯起伏加劇了,小巧的鼻兒微微翁動著,她想把手抽回來,雖然被握住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但又怕,怕抽回了後再也沒有機會感受到這掌心里的溫熱了。于是,她裝做不知道的垂下頭,緩緩地,溢出了兩粒幸福的淚珠,輕輕沾上那絨密的睫毛。

這讓令狐絕更是心痛,他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說什麼都表達不了他現在的心情。只能凝視著,微笑著,微微使勁地捏了捏曼絲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心里有汗水滲出。

曼絲深深明白令狐絕的性格,只有在動情時才會這樣。雖然這個情未必是男女之情,但她還是感到一陣甜蜜與溫馨自心底緩緩上升。這甜蜜是刻苦銘心的,這溫馨是期盼已久的,她相信,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這種感覺。

見倆個人都不說話,表情又有點奇怪,思思納悶了,她飛到曼絲的胸口,溫柔的摩挲著滑膩的面頰。喃喃地道,「曼絲姐姐,疼嗎?」

一絡秀發垂落在她的額邊,曼絲淺淺地笑道,「不疼。」

松開手,令狐絕站了起來,溫和的笑道︰「曼絲,你先休息,我出去安排一下。」雪白的貝齒微微咬著下唇,曼絲乖巧的點點頭,此刻,她還在品味著方才的那份甜蜜。「思思,怎麼還賴著不走?」令狐絕見思思趴在曼絲胸口不肯起來,怕她纏著曼絲,就在門口招手道。擠眉弄眼地朝他做了個鬼臉,思思飛起,雙手捧在下巴邊,極其可愛地道,「曼絲姐姐,沒事的,過倆天就好了。」

曼絲當然知道自己的傷情,在撞開宇文琴後,她已經盡力劈開要害,別看血流了不少,但其實傷得並不重。不過,也多虧魔月來的及時,不然野原三郎那一刀戳下來,就是有九條命也報銷了。

走出琳娜的閨房,所有人都圍著飛舞在半空的血印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見他出來,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道,「老大,這是你那里找來的?」「老大,他叫什麼?」

「問她?」令狐絕朝身後的思思指了指,向院外走去,在門口的柳樹旁,依著一個美麗的背影。

還未走近,一陣淡雅而幽遠的掛花香味,已輕輕傳入令狐絕鼻管之中。雖然只是窈窕的背影,卻依舊散發著那令他曾魂牽夢系的韻息。「你有什麼打算?」令狐絕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卻沒察覺,自己竟然無意識地把稱呼給省略了。

宇文琴沒有回頭,所以令狐絕看不見她眼眸里那隱隱的淚霧,只听見她略帶生硬地回答,「我想回家。」

咽了口唾沫,令狐絕淡淡地道,「回家也好,恐怕也只有神殿能對付殘月族。」

淚水舊舊涌出,她強忍者不沒有一點聲息。仿佛這淚珠兒,只是帶有咸味的水,沒有溫度。「替我謝謝曼絲姑娘,她,她是個好姑娘。」

令狐絕有點不太明白宇文琴說這話的意思,只能順著她的意思說下去,喃喃的道︰「是,曼絲是個好姑娘。」含著隱隱淚光,宇文琴轉首凝視著令狐絕,幾絡秀發垂落在她的額邊,這模樣,誘人極了,幽怨的道︰「能不能就這樣算了?」

令狐絕知道她指的是他和神殿之間的事,也明白她其實並不知道其中的內幕,他也不想說,只能搖搖頭,用一種低沉到近乎痛苦的語氣道,「有些事不是一句算了就能解決的。」

宇文琴黯然一笑,她曾無數次的問過爺爺,可爺爺就是不說,可從爺爺的神情中,她就能看出這其中有很大的隱情。「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她哀哀的出聲道,眼眸里,充滿了淚水。

想起西羅那殘缺的獨眸,想起西亞躺在他那懷里那微微的顫抖,想起那從未蒙面,卻生下了他的母親。淚灑在心上,血印在胸口,于是,低沉的,悠遠的、悲嗆的語聲似來自天際,響自雲端,「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那好,我告訴你,為了一個永遠解不開的仇恨。」

胸脯劇烈起伏著,宇文琴失魂落魄般凝視著令狐絕,雖然,她只能看到令狐絕的側面,「不,我爺爺不會的。不會的。」她用一種近似瘋狂的語氣,替自己的爺爺辯解的,雖然這樣的辯解,顯然如此的蒼白和無力。

「真正欠我的,不是你爺爺。」令狐絕望著緩緩流動的河水道。他曾經暗地打听過,真正掌控神殿的並不是宇文吉,而另有其人,宇文吉只是神殿在明思帝國的發言人。

宇文琴站到令狐絕身後。四肢可怕的痙攣著,一張俏臉兒白得如紙,顫聲道,「你是說?」

不知道為什麼,令狐絕很想把事情的全部都說出來,但還是忍住了,只能點點頭。河面上,有一截青綠的柳條,正起伏著,緩緩淌過他的視線。

院門內,修斯剛想出來,看見倆個人的背影,又悄然的把脖子縮了回去,躡手躡腳的朝屋里走去。

「不,這不行。你快離開這里。」宇文琴急切地道,她想起了前些天從族里過來的那些人,一陣極度的恐懼和擔憂,襲擊著她的理智,竟鬼使神差般上前拉住了令狐絕的胳膊,繼續道,「族里來了好些高手,你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听她的語音里,令狐絕听出了所含蘊的關切,這關切對于身處對立的雙方來說,顯得格外的真摯單純。心里有一抹溫柔纏繞,令狐絕情不自禁地把懷里,那塊宇文瑟塞進他手中的錦帕拿了出來,凝視著,略帶感情的道︰「這,是你的吧/」

剎那間,宇文琴仿佛有種近乎透明的感覺,她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動,听到手指在微微的顫抖,此刻,在她的心里,不是羞澀,而是一種**果的糾結。她不知道這手帕怎麼會在令狐絕的手中,也沒有時間去想,想解釋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時間竟楞在那里。

「是不是給我的?」令狐絕膽子變大了,他想在面對神殿前,了結這份說不上什麼時候就開始的情感。

不知為什麼,宇文琴的腦海里竟然浮現出曼絲躺在自己懷里那夢境般的眼神,一時間,一個意念閃過她的心頭,違心地道,「不,這只是我閑暇時隨手繡的,沒別的意思。」

令狐絕當然知道這不是她的真心話,可從來沒有和那位姑娘涉及過這類話題的他,此刻已不知道怎麼接下去。硬著心腸,從令狐絕的手里,把繡帕抽了回來,唇邊有一抹苦澀的笑意,「姑娘家的東西,公子就不要拿著了,省的惹人笑話。」

望著宇文琴臉上那份深刻的平靜,令狐絕以為她是估計自己和神殿的仇恨,有一種淡淡的失落爬上心頭,不過,這種失落很快被他的理智驅趕,這樣也好。他長長的吁了口氣,朝院內走去。

望著一步步遠去的背影,一行淚線輕輕順腮流淌下去。而這一幕,恰好落在了剛從外面回來的琳娜姐弟的眼內。有些許的疑竇,琳娜快步上前到令狐絕的身邊道,「大人,客棧找好了,離這里不遠。」

雖然心里是滿月復愁緒,令狐絕還是略帶微笑地道,「那好,你們準備準備,今晚就離開

綠柳城。」而保羅,卻一臉欣喜,鬼鬼祟祟的走到宇文琴的身邊,熱情地道,「你是宇文瑟的姐姐吧?我去年在學院見過你。」

苦澀的點點頭,宇文琴也朝院子里走去,留給保羅的是美麗的倩影。「真漂亮,要是宇文瑟像她姐姐就好了。」保羅雙眸迷離,喃喃地道。

剛進院門,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思思一腦袋扎到他的懷里,手指比著唇角,道,「阿絕哥哥,血印不喜歡修斯,怎麼辦呢?」

看著一臉苦瓜樣的修斯,令狐絕心里不由溫暖起來,連方才的愁緒也淡了許多,笑著道,「怎麼?血印看上誰了?」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西羅走了出來,略顯尷尬地道,「老大,是我。」

對于血印的選擇,令狐絕並不意外。在回來的路上,他才知道,血印竟然是稀有的斗氣精靈,他對戰士來說,好處遠遠大過普通的魔法元素精靈。但同樣,斗氣精靈的選擇伙伴的條件更為苛刻,除了天賦、根基、體質外,他們還對伙伴本身的性格大有要求。修斯雖然是獵鷹里面境界最高的,但本性淳樸,善良,而西羅不同,有股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狠勁。如果說西亞的狠是對別人狠,而他的狠,卻包括自己在內。這點,從上次硬生生把自己的眼珠拔出來就可以看出。而血精靈,天生有股戾氣,需要的恰恰就是這股狠勁。

「血印,你確定了。」令狐絕意態嚴謹地道。

血印點點頭,神色中只有一股煞氣。用一種極其沉重的眼神注視著西羅,令狐絕同樣嚴正地道,「西羅,既然血印選擇你成為他的契約伙伴,那麼,從現在起,他就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你必須愛護他,守護他,果然你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你就不配擁有血印。」

凝重地點點頭,西羅雙眸里的神色是如此的堅定,字字鏗鏘地道,「老大,除了你以外,誰動血印我就和誰拼命。」說完,他面朝血印,用一種極其誠懇,又略帶煞意的語氣道,「既然你選擇了我,那麼,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以後我的墓碑就刻四個字血印西羅。」

見血印的小臉微微動容,令狐絕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要的不是什麼平等契約,而是像思思一樣,心之契約,這樣才能讓西羅發揮他全部的實力。

而一旁,圖蘇正一臉奸笑拍著略有沮喪的修斯肩膀道,「沒事,等回到紅月城,我叫我的小虹給你找一個。」在來帝都前,圖蘇把小虹留給了小月,畢竟有個元素精靈在身邊,他也安心。

「滾。」修斯甕聲甕氣地推開了他,卻惹來兄弟們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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