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獵人 第三百六十三章 峰回路轉(1)

作者 ︰ 落塵曉月

(再想走是來不及了,這里可是流影宗的重地,只要一喊,他就插翅難逃!「該怎麼辦?」令狐絕急速思索著,腳步聲已進了庭院,在片刻的遲疑之後,將心中散碎游離的意念凝聚成形,不管能否行得通,只有下決心一搏了。

這邊,是沒有藏身之處的,他提著氣走到玉屏風的另外一側,動作快而輕巧。而屏風內的布置卻讓他傻眼了,除了擺放衣袍的沒有遮攔的白色衣櫃外,只放有一只很大的木浴盆,旁邊獸腿小幾上放有毛巾一類的梳洗用品,還有一小竹籃的茉莉花瓣。

輕快的腳步聲已順著樓梯而上!從腳步聲的輕重、落點、步速分析,應該是個女子。沒有其他的選擇,無奈,令狐絕只能突地躲到了木盆之後,在滑過木盆的剎那,他看見木盆盛滿了水,而且是干淨的。浴盆的盆沿很高,令狐絕躲在盆後,基本看不見!緊貼盆沿半跪著,令狐絕把氣息完全的收斂起來,並同時控制著呼吸。忐忑中,暗暗祈禱︰希望上來的人只是看一下就會離開。

這不是畏懼,令狐絕毫不畏懼,他只是內疚和不安而已,因為他知道,如果那人發現了他,他就會毫不猶豫的下手,而且是下死手,就算她是個無辜的丫鬟。腳步聲已響在了耳邊,可見那人已經上樓了,她仿似在猶豫著什麼?沒有立刻坐下或下去。

令狐絕屏住呼吸,唇角緊抿成一彎堅毅的弧線。現在,他在考慮如果那個人發現他。他用什麼方式才能在不驚動樓下丫鬟。少造殺戮的情況下。迅速的控制住她。

一聲令人魂魄與授的嬌慵申吟聲響起,應該是在放松筋骨,又跟著疲乏的嘆了口氣。隨即,俏生生的腳步聲朝這邊移來,一股淡淡的幽香隱隱飄來。令狐絕神色驀地沉了下來,瞳孔深處已是一片漆黑,剛要起身,一個卻又異常冷艷的聲音響起︰「出來吧。再不出來我可動手了。」

悚然一驚,令狐絕緩緩站起身來,他知道,再出手也沒什麼用,對方既然能發現他,那一定有所準備,絕對不是他幾招內可以拿下的。

眼前,是一張冷艷絕俗的臉蛋兒,雖然這張秀臉上流露著大多的愕然,但卻掩不住那明艷動人的神韻。赫然就是儀式上和令狐雁等人站在一起的那個冷艷的紫袍核心弟子。「是你。」在剎那的僵窒之後,那個女子開口了。聲調一如既往的冷艷,但充滿了驚詫之意!

此情此景、令狐絕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他雖然知道九大核心弟子的姓名,但卻分不清楚誰是誰,只能尷尬而無奈地笑了笑。

那個女子勉強鎮靜下來,她看清楚令狐絕身上帶傷,狼狽不堪,眼眸中驚詫意味更濃,冷冷地道︰「這是我住的地方,你來這里干嘛?」

令狐絕剛想答話,有慌亂的腳步聲已奔到樓梯口停下,傳來丫鬟怯生生的喊聲︰「上官師姐,有什麼事?」

雙眸對視著,那個女子頭也不回的道︰「沒事,你們去忙吧。」

腳步聲離去,見女子並沒有把事情鬧大的意思,令狐絕懸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的落了下來,腦海里急速盤算著應該如何去解釋。在沒有找個適合借口前,他感激地一笑後道︰「原來你就是上官師姐。」他一邊說,一邊腦海里搜尋出眼前這個上官師姐的一些訊息︰上官若雨,九大核心弟子排名第八,中階戰爵,今年二十四歲,和自己一樣來自明思帝國!

又是迷惑、又是冰冷,上官若雨臉上的表情很復雜,目視著令狐絕,倔強的道︰「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進我房間,還帶著一身的傷?」

看來這些核心弟子還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令狐絕心里判斷道,可還是沒想出合適的理由來解釋,不由反問道︰「這里不是柳師姐住的嘛?」

上官若雨羞惱地道︰「胡說。」說完,她仿似想起了什麼,喃喃道︰「上次小翠說,柳師姐趁我前幾天出宗的時候,說什麼她住的地方沒什麼吃的東西,讓小翠她們準備了點茶果,在庭院里招待了一個內門弟子,那個內門弟子就是你?」

可不就是我嘛?令狐絕那是一嘴的苦澀,柳妖的死要面子,卻讓他陷入了眼前如此難堪的境地。不過事已至此,他順勢就拍了拍額頭,無奈地道︰「咳,上官師姐,對不起,我本來是以為柳師姐的住處,所以?」

上官若雨仿佛想起點什麼?玉臉飛紅,輕唾了一口,眼眸里第一次有了羞澀之意!「不好意思,上官師姐,那我就先告辭了,今日之事你可千萬不要向人提起?」令狐絕借驢下坡,拱手告辭的同時,還不忘囑托一句。當然,他不會這樣算了,剛才的應答只是為了讓上官若雨放松警惕,他不會,也不能把自己的生命懸于一個女子的手中。在上官若雨喊出等等的同時,他倏爾回頭,倆道黑光宛如從死神之眼的漆黑瞳孔中射出,

上官若雨還是女敕了點,一下子就中招了,那驚慌失措模樣瞬間僵硬在臉上,她愣愣站著,眼珠兒都有些發直。旋身急射中,令狐絕的雙指扣住了上官若雨細白的喉管,只要罡氣一吐,或者用力一捏,眼前的女子在香消玉殞的同時連聲音都不會放出。

但令狐絕沒有立刻動手,心中略有不忍之意是一個原因,但更主要的還是上官若雨的身份,核心弟子可不是普通的門人,要是有什麼魂符、心燈一類的器物,上官若雨一死,那他就插翅難逃。

死亡凝視的效用過去,上官若雨明白令狐絕扣喉的用意,也沒說話,冷艷的臉蛋上。此刻更好似布上一層冰霜。面龐緊繃著。一雙美眸中蘊滿煞氣,就這樣直愣愣的凝注著令狐絕。

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令狐絕無奈地道︰「我也不想這樣,所以,上官師姐,你最好配合點,你知道,我算不上一個仁慈的人。」

上官若雨柳眉微皺。翁動著鼻翅兒,抬起手,指了指令狐絕扣在喉間的手,示意他先松開。

令狐絕想了想,滑步前行,在松開右手的同時,左手一下子又將對方的手腕反扳到了背後,抵住背心要穴,並垂下臉兒,在上官若雨的耳畔悠悠地道︰「上官師姐。你最好放聰明點,你現在的小命還在我的手上。」

由于倆人的姿勢暗昧。而且距離又近,尤其是在令狐絕在她耳垂低吟的時候,那強烈的男性氣息,使上官若雨全身起了一陣猛烈的震顛,她又羞又惱的低叱道︰「你,你先放開我,令狐絕。」她喘息著,刁悍的用力扳動身子。也覺得距離有點太近的令狐絕本來也想換一個姿勢,見上官若雨反抗,反而硬起了心腸,左手一擰,貼住她的背脊,冷厲地道︰「別動。」

咬著牙申吟了一聲,上官若雨痛得全身抖索,唇角也在不住的抽搐著。

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令狐絕絕對不是個憐花惜玉,假仁假義的人,唇角抿成一道殘忍的弧線,冷冷地道︰「上官師姐,你不要逼我現在就下死手。」

上官若雨呼吸漸漸平緩下來,挺直身,受手腕力的作用,並微微向後。兩個人靠得很近——實際上也非得靠近不可——彼此都可以感觸到對方的體溫、氣息、甚至、心腔的跳動;從表面上看,這姿勢暗昧、旖旎,好似情人間的情趣小游戲,但其實上,倆人心里都各自做著急速的盤算!

僵窒了片刻,上官若雨惱怒地道︰「令狐絕,你放手,我不會出賣你的。」

眼簾半垂,令狐絕緩緩地道︰「那不可能,我憑什麼相信你?」

「上官鳳!」上官若雨努力使自己平靜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氣,說了一個令狐絕熟悉的名字。

令狐絕一懍,這上官若雨莫非和火鳳軍團的上官將軍有什麼關系?心中想著,表面卻裝出一副漠然的樣子,冷冷道︰「對不起,上官師姐,你說的這個人我不認識。」

知道他是在裝蒜,上官若雨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地道︰「我前幾天去看姑姑的時候,听斯圖特將軍說起過你,他對你贊不絕口,連我那個堂妹上官柔似乎對你的態度也有所轉變,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你恨之入骨。」

令狐絕信了,他和上官柔之間的仇怨沒幾個人知道,像上官若雨這種宗門之人,若不是有那層關系在,怎麼可能知道?雖然他信了,可扳著手腕的手卻一點沒有放松,他相信斯圖特,但不代表他也相信上官若雨。仿似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上官若雨唇角輕撇,對他的謹慎小心有些不屑地道︰「要是我想喊,在我發現你的那一刻,就可以喊了,何必等到現在?」

扳腕的手松了松,令狐絕承認上官若雨說得有道理,坦率地道︰「不錯,上官師姐,那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憑上官若雨和他相仿的境界,不太應該能發現他。

有些不滿地哼了哼,上官若雨咬了咬嘴唇,冷硬地道:「我素來有潔癖,對氣味一類的特別敏感,一上樓,我就知道有人進來過,可我不敢肯定這個人是不是還在屋內,要是在的話,只能躲在木盆後,所以,我詐了詐。」

令狐絕啞然失笑,這連番的變故已經讓他成了驚弓之鳥,竟然被這麼一個丫頭給詐了出來,不過,由此也對上官若雨產生了幾分信任,她應該也是個不善,也不屑于說謊的人。思索再三,緩緩松開了手。

上官若雨立刻移步數尺之外,捏著略有些青紫的手腕,俏麗的面孔上,起了一陣羞惱的痙攣,但還是控制住了,冷冷地道︰「看在斯圖特將軍的面子上,看在你死守克羅城的份上,剛才的事我以心魔起誓絕不說出去。令狐絕,我不管你來宗門干什麼?你最好小心點,帝國的萬千子民還需要你,別讓自己死的這麼不值。」

令狐絕微微一怔,從上官若雨話里的意思可以听出,她是個憂國憂民的人,這點很奇怪,一般修煉的人,是很少關心俗事的。看著這上官家和帝國皇室的關系很不簡單?令狐絕暗付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既然上官師姐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上官若雨揮手阻止道,她緊咬著下唇。目光中有著錯綜復雜的表情,這表情矛盾極了。雖然她不知道令狐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聰慧的她也明白,如果令狐絕要是還有別的辦法,也不會冒險上這里來,于是,躊躇了片刻後道︰「要是你現在不方便出去,可以待會,不過,最好洗個澡。」說完,冷冷的一哼後,徑自下樓!

令狐絕一楞,他這才想起上官若雨曾說過,她有潔癖。舉起袍袖一聞,還真有些許的酸臭,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而這時,在木屋的夜魅卻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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