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學的人間大炮 四十四、救世主

作者 ︰ 吊死在你家門前

背著好幾件武器的藍衣少女,帶著最後一批難民漸行漸遠。黑岩目送著他們的背影,轉過了身。沒有往城外走去,而是向著救世主的方向,再次出發了。

少女抬起頭,眯著眼,看向了天空中那個耀眼的龐然大物。「真的不準備回主神空間嗎?剩下的惡魔已經不多了,它們被殺光後,你再想要逃跑可就來不及了。」

主神的問題,黑岩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救世主,「現在還不到離別的時候……」

「別不知足哦,這次完全穿越你可並不虧本。一張s級的獎勵卡和一張b級的獎勵卡,換來一個高度解鎖的s級身份、一把和自己契合度很高的s級武器,還有其他那麼多惡魔兵器。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成績了吧,」主神隨口提醒著,「還是說,你只是不想就這麼灰溜溜的逃跑?要知道,這里死掉可沒有復活的設定,主神空間可不是爭一時之氣的地方。」

黑岩從輪回之書中取出了六小時刷一次的橙汁,補充著方才浪費的能量和體力。「這麼說倒也沒什麼問題,不過說起來,我從進入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被各種事件牽著鼻子走。雖然勉強得到了這些計劃中的魔兵,但是除了緋紅女皇和湛藍玫瑰,其他的魔兵器卻都無法完全掌握。以至于最重要的閻魔刀,雖然有過幾次和維吉爾的接觸,但是熟知劇情的我,卻完全無法得到應該是最簡單的的承認。于是我在想,是不是我在哪里弄錯了。而我也有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

「如果現在離開的話,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得到閻魔刀的認可了。」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要和救世主干一架麼?」主神似乎是來了興致,問道,「可是就算以自動書記化的茵蒂克絲,也不是這個大家伙的敵手吧?」

「可是,總要試試才知道行不行吧。」黑岩若有所思地說著,「而且,雖然之前的我大概完全沒有勝機,但是擁有了茵蒂克絲的能力後,即使打不過,我也有把握逃出教廷的追殺。」

「原來如此,雖然沒有把握必勝,但是有把握不會失敗,還真是聰明的計劃啊。」主神贊許道。

「對啊,就是這樣。」黑岩點了點頭,沒有掩飾地承認了自己的打算。一揮手,扔掉了手中的空罐子,「那麼,就要上了哦!」

「魔力回滿了嗎?」主神猶自喋喋不休著,「出招表都背會了嗎?」

「已經達到最佳狀態了!」少女取下背後的緋紅女皇,金光閃過,便從原地飛了起來,越來越高,提著大劍向半空中的白色巨人飛去。

惡魔之門已經關閉,加上救世主和殘留的人工天使,剩下的惡魔很快就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事件進展到現在,教團的計劃也算是基本上成功了。接下來要做的,只要去安置好四散的市民就可以結束了。不過,地面上的情況,倒是讓他們嚇了一跳。

[伊布里斯之焰]在接連吞噬掉數十個教團的戰力,並沒有馬上結束。而是像森林大火一樣,在地面上熊熊燃燒著。短暫的混亂後,教團騎士們紛紛利用自己的能力,避開火焰飛到了天上。「教皇大人,這是什麼?是某個魔鬼的攻擊嗎?」

這種聞所未聞的奇怪火焰,卻是連教皇也未曾見過的。然而通過救世主的感知系統,也可以清晰地感到這種火焰中並沒有屬于魔力的那種波動。很快,教皇就發現了這種詭異火焰的罪魁禍首——黑衣的少女身上縈繞著隱約的金色光芒,從下方的城市中飛了出來。火焰升騰,對黑衣的少女竟沒有一絲影響。

「是你啊,小姑娘。」

弗杜那上空的騎士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從火焰中飛起的少女。不等教皇的指令,就紛紛拔出各自的武器向少女的方向撲了過去。

黑岩絲毫不退縮,揮劍迎了上去。騎士們的攻擊,對于現在的黑岩已經不算什麼大問題了。雖然教團騎士們可以在空中加速和轉向,但是比起用神術飛行的自己,在靈巧程度上完全沒有可比性。黑袍的少女靈巧地穿梭在騎士們如雨的攻勢中,不時還能揮劍對露出破綻的敵人做出致命的攻擊。笨拙的騎士們徒勞的刺擊,往往連少女的衣角都難以踫到,不過隨著四下趕來的援軍越來越多,騎士們也逐漸佔到了上風。然而就在此刻,少女卻突然揮劍擋開了周圍的幾個騎士,手一揮,飛快地在空中繪制出了幾個魔法陣。

「歐西里斯之門!」

漆黑的孔洞出現在了魔法陣的中心,並開始逐漸變大。一股恐怖的吸力出現在了黑色孔洞的中心,牽扯著周圍騎士們的身形。這個術式名叫‘歐西里斯之門’,是一種可以撕裂空間、將敵人徹底驅逐出這個世界的可怕術式,如果完全發動,甚至可以對上方的救世主造成有效的傷害。不過,這個本身要有十數個人詠唱三天才能發動的術式,即使以黑岩現在的程度,也無法在激烈的戰斗中瞬發出來。不過這個簡化版的‘歐西里斯之門’,對付周圍這些騎士們也足夠了。

激烈戰斗中的騎士們,被來自黑岩手中微型黑洞的吸引力所影響,一時間失去了身體的平衡。收勢不及的騎士們,紛紛各自相撞,即使勉強維持住身形的,也不得不停下了攻勢。而黑岩則是趁機拿出了潘多拉,猛然飛高,向著下方的騎士們打開了手中的盒子。

柔和的白光綻放開來。即使是最小程度的爆發,也讓下方的眾騎士們完全失去了平衡。在潘多拉的沖擊下,騎士們的魔力在短時間內都處于了失力狀態。

在平時,這種攻擊的傷害可以忽略不計,然而在此時,這樣一瞬間的破綻卻成了騎士團覆滅的喪鐘——

黑岩一揮手,將手中的微型黑洞丟了出去。小型歐西里斯之門消失又出現,閃到了下方的地面上。

雖然這個歐西里斯之門並不完整,但是突然的切換,成功地制造了從失重到超重的切換。騎士們完全失去了平衡,向下方墜去。而此刻的地上,正燃燒著明亮的無形火焰。

轟!

伊布里斯之焰大盛,很快便把墜落在地的騎士們籠罩在其中。那些由[歸天儀式]得來的,尚不能被他們完美駕馭的力量在烈焰的引導下,開始了劇烈的反噬。烈焰升騰,連一些僥幸沒有被火焰沾染到的騎士們也被籠罩在了其中。救世主下方的城市,此刻仿佛煉獄。

轉眼之間,魔劍騎士團便在伊布里斯之焰的籠罩下,轉眼間就陷入了團滅的險境。即使有幾個幸存者,也遠遠地漂浮在遠遠的空中,不敢過來。教皇從救世主的核心里閃了出來,站在最高處,俯視著下方的少女。

「尼祿,你又來了。」

教皇居高臨下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少女,一直波瀾不驚的面孔也終于露出了惱怒的神色。「尼祿,又是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我的計劃?!」

「因為你不干好事!」

「放肆!」

說著,教皇身邊金光大盛。原本就濃郁到幾近化不開的願力,很快就變得如同沼澤一般粘稠。少女本身的屬性中,精神就是弱項,[黑岩射手]的身份卡所帶的技能[武器化],也完全無法抵御願力的侵蝕。即使有了茵蒂克絲身卡份卡所帶有的[宗教壁障],面對如此龐大的願力洪流也實在是有點吃力。

地下的火焰和方才的魔法是教皇從來未曾見過的招式,面對毫無懼意地迎上來的少女,教皇也不由得在氣勢上落了三分下乘。然而就這麼被願力的波動影響,不禁讓教皇大感意外。先前幾次看到黑岩的時候,教皇也僅僅把她當成了一個有些棘手的變數而已,在今天這樣能夠瞬間扭轉己方幾乎已經奠定的勝局,不由得讓教皇提起了十二分小心。

「哦?」

教皇模了模下巴,再次放大了救世主四周願力的濃度。海浪一樣的壓力襲來,讓黑岩不得不減慢了前進的速度。然而少女卻沒有停下,勉強維持著飛行,直到上升到和教皇正前方的空中,才停下了飛行。

因為要抵御[十萬三千本魔導書]的精神侵蝕,茵蒂克絲擁有在她原先那個世界也數一數二的[宗教壁防]。然而面對當下如此巨大的願力流,也隱隱有了撐不住的跡象。除了一波強過一波的壓力流,願力的情緒侵蝕也開始滲透[宗教壁防]逐漸擴大。情況越來越糟糕,黑岩卻沒有一絲退卻,強自頂著壓力,漂浮在空中,和前方的救世主對峙著。

「真是愚蠢啊。現在的我,不僅擁有者足以媲美斯巴達的力量,還代表著這個城市里千萬人的意志和願望。而是什麼給了你勇氣,讓如此渺小的你有了站在我面前的勇氣?難道你沒看到嗎,我所做的,是拯救這個世界;但是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家伙,卻一直在制造無謂的傷亡。現在在這個世界的大勢面前,逆天而行的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啊。」

「逆天而行?」黑岩冷笑一聲,「別笑死人了!可以做救世主的人每個時代都有,但是毀滅世界的危機卻不是每個時代都會有。當我們熟悉的日常被威脅時,救世主才會出現,拯救我們的世界。像你這樣為了‘當救世主’而制造災難的人,怎麼可能算是真正的救世主啊。而且有一點,你似乎從一開始就弄錯了……」

「什麼東西?」教皇愕然。

「我可壓根不想和你搶那個救世主的頭餃。硬要說起來,我想做的……應該是對抗救世主的魔王啊。」

「自導自演的救世主劇情,未免有些太無聊了吧,那麼,就讓我做你的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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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務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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