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死!」
在最關鍵的時候,那個復制體少女卻被莫名其妙地劫走了。本來就在和那個突然中二化了的自己溝通的過程中,莫名其妙地憋了一肚子火。又發生了這種情況,讓黑岩大為光火。一把抓住顯示器的邊框,對神秘少女吼道,「混蛋,快把她還給我!」
面對黑岩的大吼大叫,復制體少依然保持著從容的微笑,看著黑岩,和顏悅色地說著,「不要生氣嘛。她怎麼說,都是由我創造出來的。再怎麼說,我都得對她的生命負責。」
「混蛋,一定是你對她做了什麼,才讓她變成那樣的吧?」
「除了將她創造出來,我沒有對她做任何事。」
「騙小孩呢?!你這樣的混蛋,無論是不是本體,誰會跟你聯手啊?!」
「不不不」神秘少年依然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對于你來說,我僅僅只是個劇情人物而已,撇開這層關系,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你這……」
看著神秘少年一臉古泉一樹一樣的笑容,黑岩有心一腳將顯示器踹個稀爛。神秘少年見氣氛不和,連忙說道,「別急別急,雖然不可能將她交給你,但是你想要知道真相的話,可以到我這里來做客哦。那樣的話,你想知道的真相,都可以告訴你喲。」
有何不敢?
一個純白的光門,出現在了黑岩的身前。似乎這個門,便是神秘少年所說,屬于他的空間了。沒有絲毫猶豫,黑岩向前一步邁出,跨入了光門之中。
極亮之後,四下迅速暗了下來。黑岩睜開眼楮,打量著這周圍的世界。
這是一個無法看到頭的世界。沒有天空,沒有地面,只有無盡的黑暗。就如同上個世界,自己為了躲避救世主的滅世炮而開闢的那方異空間一樣。不過除了看不到頭的黑暗,這個空間還有無數閃爍著熒光的代碼。
仿佛河流一般,無數條或長或短的代碼充斥著這個世界。有的黑岩曾經見過,甚至是的說明書上就有的條目;有的黑岩卻完全不懂,甚至只是0和1的組合。無數意義不明的信息,仿佛被某種奇異的力量牽引著,以一種雜亂卻有序的方式,在這個空間里流動著。那個神秘的少年,便正站在這個世界的中央。而他的身後,便是那個復制體黑岩了。被黑岩打了一頓,還被吸空了魔力,她的狀況有些糟糕。此刻,她正躺在一個由數字構成的台子上,雙眼緊閉。
「之前耽擱了一段時間,還真是抱歉了。對付你那個同伴,可是費了我不少力氣啊。」
對面的神秘少年,似乎就是這片空間的主人了。他的話,讓黑岩為之一愣,隨即,便是大怒,「你把立華奏怎麼樣了?」
神秘少年一揮手,他的身邊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屏幕。「不用擔心,我只是讓她休息一下而已。」
如同立華奏給自己的那面能視頻聊天的鏡子,巨大的屏幕上很快出現了立華奏臥室的模樣。十分鐘前,黑岩也從立華奏給自己的鏡子中看到過。似乎正在和神秘少年交戰,當時的屋子里,雖然還有爆炸和燃燒,但是立華奏周圍的那一方土地,卻一直一點事都沒有。然而此時,卻見立華奏已經不知為何,倒在了電腦之前。顯示器破了一個洞,通過破洞,還能看到里面的導線正在爆裂著零星的火花。
看樣子,她和神秘少年之間,那屬于程序員的戰斗,已經落下了帷幕。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但是立華奏的狀態,可算不上好。
「她怎樣了?」
「她是個可敬的對手。」
這種糟糕的flag,讓黑岩心頭一寒。立華奏對的掌握程度,黑岩是了解的。她之所以要和神秘少年開戰,就是為了拖住他,好讓自己去追捕無法逃跑的神秘少年。然而看這樣子,立華奏是已經完敗了。而神秘少年,似乎一直躲在這個空間里。即使偷襲自己搶走復制體少女後,如果他願意,自己是無法進入這個空間的。而反過來,他既然有把握讓自己站在他的面前,恐怕對于自己的力量,是早有防備的吧。
想到這些之後,黑岩逐漸冷靜了下來。剛才腦子一熱進入了這個空間,現在看來,顯然也是極為不妥的。進入這個完全由他主場的地方,真的打起來,自己恐怕就要完全落到下風了。
神秘少年依然微笑著,「有什麼想問的呢?你可以全部提出來。」
「你跟她說了什麼,讓她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幫她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
「什麼事?」
神秘少年依然微笑著,卻少見地嘆了口氣。「就是她——也就是你,已經死了的事實。」
這樣的話,黑岩倒也不是沒有听過。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偶遇的岩澤麻美,就曾告訴黑岩——你已經死了。
這樣的話,對于一般人來說,可能會難以接受。但是對于知道這不過是一部動漫的黑岩,就好說多了。雖然丟了一部分記憶,雖然失去了和主神的聯系,但是黑岩依然以為,這不過是自己已經習慣了的,向往常一樣的任務世界。而那些疑點,也被少女下意識地忽略了。畢竟有那麼一個月兌線主神在,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似乎都可以解釋了。因為黑岩明白,自己是與眾不同的。
即使劇情人物都是死後來到這個世界的,和自己一樣的少年少女,黑岩還是認為,自己和他們是不一樣的。自己來自一個更加廣闊的空間,為了完成某項任務,才出現在這里的——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吧。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如果是一般意義上的死去,對方並不會如此鄭重地說出來。而那個事實,卻一直被黑岩忽略著。
「你胡扯!」黑岩再次大怒。「果然,她也是信了你的鬼話,才變成那樣的吧,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著,黑岩手中又出現了一把大劍。似乎是因為心緒的不同,這把大劍巨大而猙獰。足足有兩米長的劍身,只一揮,便砍到了神秘少年的頭上。
沒有任何反抗。神秘少年被一刀劈掉了半個頭,而刀勢不弱,順勢削掉了神秘少年的半邊身體。鮮血噴涌而出,還有一些被重劍帶出的腦漿,化作一陣血雨,有的向無盡的空間飄去,有的向黑岩飄來。少女躲避不及,被溫熱的血灑了一身。
這就死了?
顯然是不可能的。
「因為一言不合,就要殺掉對方滅口麼?進入你那個空間後,就學會了用暴力對待一切無法解決的問題嗎?」
黑岩連忙拾起衣袖,抹掉了灑在臉上的幾滴鮮血。溫熱的血液,即使在擦掉之後,依然給了黑岩一種骯髒的感覺。
並不是想要殺掉他,只是潛意識地覺得這麼簡單的一劍,當然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了。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無法接受?原本以為,自己是超越這個世界之上的人,但是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俯視這個世界的資格之後,才惱羞成怒了嗎?」
「閉嘴啊啊啊!」
像是回應黑岩的憤怒一樣,神秘少年的臉出現在了旁邊的大屏幕上。黑岩沒有多想,舉著劍砍了過去。
沒有砍中任何東西。
那個屏幕像是完全透明的一樣,任由黑岩連人帶劍砍了過去。立足不穩,差點摔了一跤。連忙凝神戒備,往後一看,那個大屏幕卻已經不見了。依然是無盡的黑暗與蔓延至無窮遠處的代碼流,再轉過頭,黑岩看到了那個神秘少年,依然微笑著的臉。
這便是黑岩看到的最後一個鏡頭了。下一刻,無盡的代碼洪流突然開始向自己靠攏。開始只是在少女身邊環繞旋轉了起來,隨著代碼和信息越來越多,漩渦也開始越來越小。無論用什麼手段,黑岩都無法阻擋那鋪天蓋地的信息漩渦,很快,黑岩便被漩渦完全吞噬了。
這就完蛋了嗎?
黑岩睜開了眼楮。白茫茫的一片中,少女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然而,還未等黑岩分辨,眼前的景色就開始變化了。
光華流轉。
現實世界的車水馬龍。主神空間里相熟的好友。自己的房間里,面對著紫色的長刀發呆。
這,便是自己缺失的那些記憶麼?像是回憶,又像是看電影。那些缺失的記憶,就在這樣詭異的情況下,一幕幕地重現到了黑岩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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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主神空間後,在莉啞那里練了幾天刀法。第九天的下午,主神那里出現了下一次任務的世界——《☆魔法少女小圓☆》。
雖然多了兩個主神賣萌加上去的不明物體,但是這個世界,可是很久都沒有出現在團體任務中了。團體任務的世界,大都是一些人氣比較足的動漫或者游戲。這樣的話,知道劇情的人也會多一點——主神們向來都不會在這個環節上為難冒險者。而《魔法少女小圓》這部作品,對于一些資深冒險者,也有特殊的意義。帶有許願功能,實際上又往往會成為萬惡之源的環節,對于因果的研究,是有一定幫助的。已經有好幾個前輩表示,這次的任務他們會去參與了,就連輪回空間內資歷第二,人稱‘節操大魔王’的那位前輩,也特地跟瞬司令打過招呼,說自己會參與這次任務了。不僅為了任務獎勵,而且打算抓幾只野生的馬猴燒酒解剖來看看,這對他們在‘因果’上的體悟,會很有幫助的。
這樣的情況,作為新人的黑岩並不怎麼關心。然而就在第九天下午,莉啞卻突然找上了黑岩。
「喂喂黑岩啊,有沒有興趣當一次‘老鼠’?」
「‘老鼠’?」黑岩一愣,這才想起老鼠的意義。在團體任務的信息發布後,可以率先用完全穿越,來到那個世界。這樣的話,雖然沒有團戰的獎勵,但是在團體任務世界中的高的可怕的支線任務獎勵,可不是說著玩的。不過,這也摻雜了一些道德的問題——如果自己做了支線任務,其他人的主線任務,就會變得很困難了。
不過對此,莉啞表示完全不用在意。「沒關系啦,只要不提前做那些任務不就行了麼?我都來了兩次了,這次我帶你,絕對沒問題!」
雖然覺得有些不靠譜,但是莉啞這麼堅持,黑岩也沒有反駁。
做‘老鼠’,雖然不會讓大部分人知道,跟瞬司令打一聲招呼,卻是必要的。
兩人來到瞬司令的主神空間,看到了正忙成一團的瞬司令和伊藤誠。原本整潔的房間,此刻被弄得一團亂。說是在考據,此刻的兩人,卻一人拿著一本《浮士德》,一人抱著一本《舊約》,書頁翻的嘩嘩響。雖然不知道這兩本書跟任務有什麼關系,黑岩倒是知趣地沒有去打擾他們。倒是莉啞熟絡地把瞬司令拉到牆角,跟他提起了兩人想要做‘老鼠’的問題。
「切,神秘兮兮的。」瞬司令罕見地露出了不耐的表情,擺了擺手,便往回走去。「小心點就是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以後這種問題托你的主神帶句話就行了。」
莉啞連忙拉住他,「哎等等,這次還有黑岩醬同去的說。」
「嗯?」瞬司令意外地轉過頭,看了黑岩一眼。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算了算了,既然有莉啞君,那听她的就是了。總而言之,不要在主線任務結束前接支線任務就行了。我現在可忙得很……」
瞬司令忙得火燒眉毛,莉啞還想問點什麼,瞬司令卻已經竄回桌邊,繼續忙著考據去了。
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建議,兩人又去找了雙季稻。雖然不打算參加這次團體任務,對于學妹的請求,雙季稻還是欣然答應。很快,他就給出了作為前輩的建議。
「莉啞君你已經擁有好幾個外源力量的身份了,比較難辦。建議你選擇美樹沙耶加,她的力量雖然不算頂尖,但是兼容性要比其他幾個角色高一點。黑岩君穿越過的世界並不多,所以你可以考慮……」
「戰斗能力最適合你的巴麻美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