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坑了?
原本並沒有什麼變化的衣著,也隨著自己職階的變化,變成了saber尼祿本身的那身戰甲。戰甲表面覆著肉眼可見的黑氣,魔力翻涌,攜帶著無盡的狂氣,直沖黑岩大腦。
fate系列,即使圍繞著聖杯,展開的各種聖杯戰爭。不算原版,即使saber阿爾托莉亞也僅僅是出場過兩次,但是七種職階,卻是一直都沒有變過。
一般情況下,聖杯戰爭的職階是固定的七種——saber,archer,lancer,berserker,assassin,rider,caster。雖然在官方說明中,saber、archer、lancer三個職階要比其他職階佔一定的優勢,但是實際上,英靈的戰斗力更多地取決于御主的魔力和本身的實力,和職階的關系並沒有那麼大。倒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傳統,在輪回者間流傳甚廣——比如lancer天生幸運e,saber天生帶外掛,雖然沒有明確的設定,但是對于輪回者來說,也是一項很重要的屬性了——運氣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事關自己小命,所以對于輪回者來說,向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然而,berserker不一樣。
聖杯戰爭中的召喚出的英靈,並不是他們最強盛的狀態。有些多才多藝的英靈,只能發揮出對于他們職階的戰斗能力。比如作為caster的英靈不一定只會用魔法,但是成為caster後它便必然是法師,berserker也是一樣。berserker的意義,在于使得一些弱小英靈擁有和強大英靈抗衡的實力,擁有berserker的職階後,英靈會擁有相當于自身完整實力,甚至高于原本實力的魔力和戰斗力。但是相應的,一些寶具會受到限制,最重要的,是身為berserker的英靈會狂化,失去理智。
對于英靈來說,這無疑是個麻煩的缺點了。無論是戰斗,還是布局,一個只會咬人的瘋狗再厲害,也遲早會落入敵人的圈套之中。在這次聖杯戰爭中,更是如此。冒險者代表著的英靈,掌握著遠遠大于御主的資源和信息,如果黑岩狂化了,哪怕御主再聰明,想要取得這次聖杯戰爭的勝利,也是天方夜譚了。berserker的職階,對應的是歷史上有過狂化定義的英靈,一旦被定為berserker,英靈將始終處于發狂狀態。
這是被算計了嗎?難道是伊藤生為了幫他們,特地將這個職階分給自己的?原本黑岩選擇這個角色,就是因為這個角色在《fate/extra》里的職階就是saber。黑岩這麼想著。夜色中,自己眼前自己的御主正扶劍而立,黑岩想要張口,卻什麼聲音也沒發出。首先說話的,卻是眼前的御主。
「蘭斯洛特,遵從契約召喚汝而來。我問你,你便是我的servant嗎?」
黑岩想要回話,卻始終無法出聲。狂化之後,哪怕是說話或者交流,都無法正常進行了。大腦里充斥著破壞和憤怒的念頭,甚至讓黑岩產生了一劍殺掉眼前這個男人的沖動。
何其狼狽啊。
下一刻,黑岩的左眼中迸出了藍色的火焰。裹著大量狂氣和魔力的黑霧,如同遇到了陽光的春雪一樣,迅速褪了下去。
「servantberserker,遵從契約而來。」
活動了一體,黑岩這才放下心來。莫名被選為berserker,算是抽到了一個下下簽了。不過,berserker帶來的狂氣狀態,並不是完全不可能解決。黑岩的本源力量——源自第一個身份‘黑岩射手’的青色能量,本身便是一種針對人的情緒而生的力量。而如果將它灌注到自己的意識中,就可以鎮壓這種狂氣。起初,黑岩並不知道berserker狂化的原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居然成功將berserker魔力化的狂氣鎮壓住了。
berserker的魔力被鎮壓,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呢?黑岩拾起緋紅女皇,將它收了起來。自己的身上依然套著那套累贅的戰甲,戰甲上殘留著黑色的紋路,黑氣隱隱流轉。顯然,自己只能暫時性地壓制住狂氣,一旦自己的‘武器化’解除後,恐怕自己就會回到狂暴的狀態。
那麼,眼下似乎就是這樣的情況了。自己必須時刻維持著‘武器化’的狀態,雖然現在自己已經熟悉了抑制自身情緒的狀態,重新回到人類血統之後,因為有了血統的支持,即使黑岩不去刻意保持,自己的青色能量也能緩慢地恢復。這樣下來,雖然戰斗中可能不太好用,但是在平時保持‘武器化’的狀態,實際上也並不算難。
抬起頭,黑岩這才有空打量一下眼前自己的御主。一身正式的輕甲,深紫色短發,相貌倒是十分英俊,雖然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模樣,卻並沒有那種尋常大叔一樣的穩重或者頹廢感。至于他的身份,剛才似乎已經說過了——號稱第一騎士的蘭斯洛特,便是他了。這個人物,黑岩倒也不是不知道。亞瑟王的故事中,他就是一個重要的角色——號稱第一騎士的蘭斯洛特,和王國格尼薇爾產生了戀情;亞瑟王發現後,要對格尼薇爾進行試煉,來檢驗她的忠誠;蘭斯洛特和幾個伙伴一起劫走了格尼薇爾王後,逃往了法蘭西。之後,亞瑟王帶軍隊去討伐蘭斯洛特,後方的莫德雷德乘勢造反,才導致了最後的慘劇。亞瑟王死後,格尼薇兒做了修女,在愧疚中了卻了殘生。蘭斯洛特同樣心懷愧疚,在安葬了格尼薇爾之後,同樣很快絕食而死了。然而在英靈殿中,蘭斯洛特並沒有找到亞瑟王,等到千年後的聖杯戰爭,他才感應到了saber的氣息。為了向亞瑟王表達自己的歉意,蘭斯洛特響應了聖杯的召喚,成為了第四次聖杯戰爭的一個英靈。然而不幸的是,他的職階也和黑岩一樣,是狂戰士——berserker。
同樣的職階,他卻無法像黑岩那樣免疫狂氣的影響。一直到聖杯戰爭的最後,他在被saber一劍殺死,即將消失之前,才在最後的時間里,向saber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按理說,蘭斯洛特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和格尼薇爾之間本身也沒什麼,莫德雷德叛變的原因其實和他也沒什麼必然的關系。就像是和一個人聊天,結果讓對方誤了飛機一樣,蘭斯洛特只是因為在和亞瑟王的矛盾,恰好遇到了莫德雷德造反,僅此而已。畢竟他本來也沒有跟亞瑟王為敵的打算,而他就因為這個原因糾結了上千年,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當然,這都是黑岩所知道的後續的設定。現在的蘭斯洛特,還僅僅是亞瑟王身邊的一個騎士而已。而這次由伊藤誠舉辦的聖杯戰爭中,雖然黑岩被選為berserker倒是不見得有什麼黑幕,畢竟除了黑岩以外,很多冒險者也有很多能夠對抗外來狂氣的辦法;但是蘭斯洛特成為berserker的御主,八成就是伊藤誠動的手腳了。
「那麼說,你就是我的servant,會和我一起參加聖杯戰爭了嗎?」
蘭斯洛特並不知道黑岩已經想了那麼多,看黑岩回應之後便沒了動靜,便主動問道。
「嗯。」黑岩隨口答道。
「听說你們英靈,都是各個歷史時期的英雄人物?」
「在下尼祿•克勞狄烏斯•凱薩•奧古斯都•日耳曼尼庫斯。」
「羅馬人?」蘭斯洛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卻是又看了黑岩幾眼。黑岩察覺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問道,「怎麼了?」
蘭斯洛特似乎有些猶豫,答道,「只是有些意外,那位有名的皇帝,居然是個女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黑岩白了他一眼,一邊自顧查看起了自己的資料。似乎是因為berserker的職階,自己的面板數據看起來倒是很漂亮。
尼祿•克勞狄烏斯
女性
屬性︰-
筋力︰a
魔力︰b
耐久︰a+
幸運︰c
敏捷︰a
寶具︰a++
職介能力︰對魔力(d)
持有能力︰皇帝特權(ex)
寶具︰
緋紅女皇(a)
招蕩的黃金劇院(ex)(不可用)
這並不是輪回之書上的簡介,因為任務世界提供的數據。因為英靈的身份,某種意義上並不是黑岩的本體,所以輪回之書里無法顯示當前的具體情況。然而即使是這份簡單的資料,黑岩還是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最強的技能‘招蕩的黃金劇院’,當前並不可用。
早該想到了……黑岩苦惱地抓了抓頭,berserker雖然對本身基本屬性的提升非常高,但是成為berserker之後,很多寶具卻是沒法使用了。《fate/staynight》中的赫拉克勒斯,因為成為berserker,眾多bug技能和寶具便只剩一個十二試煉還能用了。而此刻的自己,顯然重蹈了他的覆轍——最強的招蕩的黃金劇院不能用的話,黑岩當前的戰斗力將會大打折扣。
這樣的消息,讓黑岩不由得嘆了口氣。然而蘭斯洛特卻不知道黑岩在想什麼,以為是自己的話讓黑岩不高興了,連忙岔開話題,「那麼,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就是殺掉另外幾個御主的英靈了嗎?」
「嗯。」
「也就是說,七個人必須互相廝殺,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嗎?」蘭斯洛特這麼說著,皺起了眉頭,「總覺得其中有什麼陰謀。」
「陰謀?」黑岩一挑眉,「白送你們一個聖杯,請你們參加這次聖杯戰爭,還算是陰謀嗎?如果你是覺得伊藤前輩是為了挑撥你們才送給你們一個聖杯的話,你們倒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對于他來說,想要將你們圓桌騎士從歷史中抹去的話,易如反掌。」
黑岩對圓桌騎士團的結局沒什麼興趣,來到這里的目的,也僅僅是為了聖杯的願望而已。作為自己最直接的搭檔,御主卻不把聖杯戰爭當一回事或者存有別的顧慮的話,顯然是個大問題。不過听了黑岩的話,蘭斯洛特卻意外地沒有反駁。
「這麼說,那個男人的名字是叫伊藤,是你的前輩……」他模著下巴,徐徐說著,「既然你是羅馬的皇帝,他又是一個很厲害的家伙,那麼他是什麼人?」
黑岩這才發覺,自己似乎太過忘形了。尚未成為英靈的蘭斯洛特,本身的戰斗力或許在黑岩眼中有些不夠看,但是作為號稱第一的圓桌騎士,他可並不是隨便糊弄一下就會順著自己的家伙。金閃閃和美狄亞的前車之鑒歷歷在目,如果不和御主搞好關系,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御主從背後黑一把。
這麼想著,黑岩倒也沒有繼續和蘭斯洛特爭鋒相對,而是認真地口胡了起來,「這和我生前的身份沒有什麼關系,我現在是這個世界的秩序的守護者,是一個英靈。而伊藤前輩的身份,和我也是相似的。不過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問題,但是御主大人,請務必認真起來。無論如何,聖杯是不會騙人的。」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蘭斯洛特點了點頭,卻也沒追問下去,看起來,似乎是接受了黑岩的解釋。「那麼在未來的一段日子里,你將面對六個擁有超越人類力量的敵人的追殺嗎?」
「或許你也一樣。」黑岩面無表情地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听到這樣的話,蘭斯洛特卻沒有馬上反對。雖然似乎是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卻只是重新打量了一下黑岩的樣子,斟酌著措辭,問道,「不過,能讓我見識一下屬于英靈的力量嗎?作為一個武者……」
黑岩卻搖了搖頭。
「不,我的劍不是用來砍同伴的。如果非要見識一下的話……」
下一刻,黑岩突然不見了蹤影,化作一陣風,吹起了蘭斯洛特耳邊的頭發。蘭斯洛特條件反射一般地轉身,卻發現黑岩的目標似乎並不是自己。再看到時,黑岩已經在十步開外了。
叮!
隨著金鐵相交的聲音,一個穿著黑色衣甲的男子,被黑岩一劍從樹背後逼了出來。
召喚英靈的儀式,蘭斯洛特沒有告訴任何人。然而幾步外,那個男子顯然是已經听了很久的樣子。而被黑岩一劍逼出來之後,那個人卻是絲毫不急不躁,張嘴便喊道,「快來人!有刺客!」
走進兩步,蘭斯洛特很快便認了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城堡里的一個侍衛,雖然已經好幾年了,但是現在的他,可一點都不像一個恪盡職守的侍衛的樣子。方才被黑岩一劍砍中的,似乎便是他手里的騎士劍,此刻他的佩劍,已經被擊飛出去,落在了數米外的一棵樹下。這里是蘭斯洛特城堡的後花園,平時應該沒有人的。即使是巡邏的時候察覺到動靜,也應該穿著一般的衛兵制服,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個人是專程來監視自己的奸細了。而他這麼一喊,倒也實在是高明。雖然無法阻止黑岩的追殺和蘭斯洛特對他的懲罰,但是如果能讓人听到,‘後花園里出了大事’的信息也可以用這種方式傳給他的同伴。
這無疑是很糟糕的情況。
之前伊藤誠就告訴過蘭斯洛特,在這次聖杯戰爭中,他將會和其他的昔日的同伴進行戰斗。雖然他自己並沒有致他人于死地的打算,但是因為聖杯提供的願望,難保有人會起不軌之心。所以特地一個人在半夜召喚英靈,也算是一種掩人耳目的辦法了。哪知即使如此,依然被人發現並跟蹤了。而這個人,偏偏是一個自己十分信任的侍衛。
這麼喊出來之後,男子倒是松了一口氣。他的嗓門雖然不大,但是這樣的聲音,讓他潛伏在附近的同伴察覺到顯然是足夠了。而如果自己不明不白地死了,作為圓桌騎士的蘭斯洛特顧及名譽,必定不敢對他出手。這麼想著,他越發張狂了起來,「堂堂圓桌騎士蘭斯洛特,居然在後院研究黑魔法!」
然而,蘭斯洛特尚未出聲,他身前的黑甲少女,卻是突然說話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你怎麼就不知道。」少女搖了搖頭,「算了,你就先死一死吧。」
這麼說著,黑岩收起了武器。手中血光一閃,用出了一個簡單的催眠魔法。下一刻,男子眼一閉,一頭便栽倒在了地上。
「不用在意。」黑岩轉過身,向自己的御主報告道,「我在發現他的時候,就已經在周圍布下了一個隔音魔法,他的聲音,應該沒有任何人听道。」
蘭斯洛特沒有說話,陰郁地盯著躺在地上的男子。
「那麼御主大人,該怎麼處理這個家伙?要我消去他的那些記憶嗎?我會一種來自埃及的魔法,能抹去人的部分記憶……」
「不用了。」
黑岩的話,被蘭斯洛特直接打斷了。自己的御主顯然是心情不好,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侍衛,命令道,「殺了他吧。」
「誒?」黑岩一愣。
「外邊不安全,處理掉這家伙之後,其他的事回城堡再說吧。」蘭斯洛特說完,往城堡里走去。黑岩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右手一揮,凝聚出了一把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