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第四十二章明爭暗斗
這一，師生們緊張兮兮的，都怕自己出錯，影響學校名譽。可是等了一，檢查團也沒到。據內部人員透露，是檢查團成員中午在某校吃飯，都喝多了，說歇一會兒就來。放學時間到了，還沒見人影。校領導只好讓學生放學，老師再等一會兒，原計劃要抽查老師的教案，還要听幾節課。可不少老師是跑通勤的，再晚點就沒車了，所以，三三兩兩也就走了，其它老師也隨著回家了。領導無奈，只好讓老師下班，領導繼續等……
第二，老師們上班，都在問，檢查團來了沒有？某個小領導笑著說︰「來了，檢查完了，合格！」關琳看到明熙，左右望望，故作神秘︰「明熙，你知道嗎？昨晚，出事了！」明熙一愣，疑惑地問︰「什麼事？怎麼了？」關琳繼續說︰「三年的兩個男生把二年的那個刺頭給打了，挺嚴重的，都住院了。听說被打的家長不讓，要找對方算賬呢！」
現在的孩子真是越來越膽大，什麼也不怕，說打就打，一點也不考慮後果。個別家長對孩子縱容寵愛，總怕自己的孩子吃虧。「那三年的兩個學生是哪個班的？」明熙問，不知哪個班主任又攤上這倒霉事。關琳靠近了一些，「有顧倩班的一個，還有李大個班的一個。把顧倩氣壞了，眼看著到期末了，又出事了。」「他們在哪里打的？」昨晚放學時還好好的，怎麼就打起來了呢！關琳眉色舞地說︰「在校外，昨來檢查，班主任一直在班上跟著，他們沒機會，放學後，就跑到校外打去了。」
顧倩班有一個，真是怕啥來啥，好不容易熬到期末，雖然各方面不算突出，但這一下子又要扣掉不少分。「今年，我看她晉級又夠嗆了。」關琳有點幸災樂禍。今年她和明熙都夠條件晉級，並且是競爭對手之一。今年的名額有兩個，明熙由于成績突出，總得分較高，排名在前。按常理年前就應該辦完，可上邊不知為何給耽誤了，所以，大家心里都較勁。
現在，自己的競爭對手有了麻煩事，關琳自然高興。講起別人的缺點，關琳興高采烈，她又小聲地告訴明熙，「听說顧倩，早就開始使勁了，今年的名額不知道給誰？」明熙看了她一眼，她好像在試探著知道什麼？「我也不知道，該給誰給誰，給誰都是一件好事。」明熙心里也沒底，考核是多方面的。「一定有你啦，你的得分那麼高。你可要幫幫我，把這次成績弄上去，我也就有希望了。」她還要說什麼。
鈴聲響了，開始上早自習了，明熙向自己班級走去，「我會盡力的，你放心吧！」關琳也樂顛顛地走向教室。
期末考試在緊張地進行，這邊晉級也開始了，不過成績只算去年一學年的，這一學期不算。晉級的名單公示出來了，寫在學校的小黑板上，東方明熙，胡曉英，對于明熙，大家沒說什麼，而胡曉英卻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她是校領導的妻子，教學成績一般般，管理班級也是稀里糊涂，但她的加分的證書實在是多，這個論文，那個課題，反正，凡是能沾上邊加分的好事，她是一項不落。這下子，有人不干了，有的找校長說理，有的要看她證件的真偽。不知把誰逼急了，竟然把明熙告到了縣里，說明熙品行不好，在校內和學生家長打架，並且和社會人勾搭，亂搞男女關系。並舉例說明，經常有車來接她。
當校長找明熙核實這件事的時候，明熙氣壞了，這世上怎麼還有這種人？為了晉級，真是要瘋了，什麼卑劣的手段都敢用，什麼害人的招數都敢使。明熙告訴校長︰「打架的事是有，但不怨我，是周希博的愛人柳紅受別人挑唆，瞎胡鬧，最後她道歉的時候，也有好多老師看到了。這個，校長你也是知道的。有車接，那是我的親戚來找我，都是在下班時間，這不違法吧！」校長點頭，「我們只是核實一下，上面在調查。你不用生氣，大家的眼楮都看著呢。我們學校會正確處理的。不過，你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好，找局長說明一下，我們給你出個證明。」
明熙想了想，是該去一趟，畢竟晉級是人生大事，為了防備萬一，明熙兜里還帶了二千元錢，關鍵時候也許能用上，現在社會上時興這個。
第二早上，明熙請了一會兒假，去縣里找局長。一路上，她心緒不寧，心里像吊著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腦子里在想著見到局長後該怎樣說。
縣政府大樓是一座新建的五層辦公大樓，氣勢磅礡，非常壯觀，門口的大招牌特別顯眼。可能是上班時間，大門開著，正好有人通過，明熙也隨著走了進去。明熙順著走廊往前走，里面是各個部門的辦公室，名目繁多，聞所未聞。明熙挨個門牌看，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教育局長辦公室，明熙敲門，里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進來。」推門走了進去，明熙看到一個年輕女孩在辦公桌前坐著，一邊吃早點，一邊照著鏡子攏頭發。
明熙上前，「你好，請問，局長在嗎？」女孩翻了翻眼楮，不假思索，傲氣地說︰「不在，開會去了。」明熙的心一涼，又急忙問︰「那什麼時候能回來。」女孩不理她，繼續吃著東西，照著鏡子。明熙尷尬地站著不知該走，還是不該走。
女孩轉過身子，看到明熙沒動，就厭煩地說了一句︰「開會得好幾呢，你過兩再來吧！」這明顯就是在攆人走。「謝謝！」明熙違心地說著客氣話，其實在心里早就詛咒她了，這是什麼態度啊？還是政府機關呢？就這麼一個小辦事員都這麼牛！就這樣的能給百姓辦什麼事？寄生蟲而已！
真是的，明熙心里憋氣，轉身往外走，關上門的瞬間，只听到那個女孩嘟囔一句︰「局長是那麼好見的？」明熙真想進去罵她兩句，又一想，一個小毛孩，跟她生什麼氣？犯不上。可是自己該怎麼辦呢？回去吧？那不就白來一趟，連人都沒見著，問題也沒說清楚。如果錯過了這次晉級機會，那以後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年輕人夠條件的越來越多，競爭也越來越激烈。這個級也更加不好晉了。
明熙昨晚想了一宿，她最不願做的，看來今還真得舍臉去做了。她向走過的一個人打听「財政局在哪兒」，「在二樓。」那人看看她，毫無表情，匆匆而過。明熙記得樓梯在邊上，所以往回走了一段，上了樓梯，又開始一個門牌，一個門牌地看，終于找到了。
明熙在問口站了一會兒，長出了一口氣，敲門，里面有人回應，推門進去。她看到一個男同志坐在那里，「請問，局長在嗎？」那人看了看明熙，「有事嗎？」與此同時，里間的門開了，「熙熙，你怎麼來了？」他愣了一下，眼楮里露出驚喜的光芒，瞬間又恢復常態，「你先坐一會兒。」他手里拿著一份材料，交給坐著的那個男人，「小高，你把這個材料去復印兩份，然後，交給李縣長一份，我們留一份，現在就去，縣長等著呢！」「好，我馬上去。」那人走了。
鄭雲逸回過頭，「熙熙，來，里邊坐。你今怎麼有空過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他把她讓到里間，客氣地招呼著。明熙環視了一周，這個屋跟外間屋一般大，靠窗戶擺著一圈沙發，窗台上擺著兩大盆君子蘭，長勢茂盛，肥碩的葉子郁郁蔥蔥，其中一盆的中央已經拔節露出幾個花蕾。這花長的真好，比自己家的那盆還要大，看來主人很是精心侍弄。北邊靠牆是一個大書櫃。里面滿滿地裝著各種各樣的文件和書。
「熙熙，找我有事嗎？」他關切地問，他知道，她一向不愛求人，除非事情到了實在不可解的地步。明熙回過神來，望著他，面龐又瘦了一些，皺紋已悄悄地爬上了他的眼角，眼楮依舊深邃而明亮，只不過又多了些成熟與睿智。「嗯，我來不是找你，是找教育局局長說點事。可是他不在這兒。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明熙低著頭，小聲地說。「哦，什麼事？能告訴我嗎？我幫你說一下。」他的眼里滿含深情與急切。「就是我晉級的事，有人把我告到縣里，想把我整下去，校長讓我來找局長說明一下。我這里有學校的證明材料。」然後明熙又具體地說了一下，但沒提具體的人。
他嘴角微微翹了翹，「沒想到，你們學校也這麼復雜，這麼點事，就鬧成這樣。你不用著急，我給他打電話，說清楚就行了。」明熙剛要說話，他一擺手，拿出手機，撥了號碼，鈴聲響起，「喂，白局長嗎？我是老鄭，你在哪兒呢？在辦公室？哦，不用過來。我跟你說件事，柳河中學有個叫東方明熙的老師，今年符合晉級條件，有這個人嗎？有啊！有人把她告了？好幾封信？你們怎麼處理？不相信？在調查？什麼關系？她是我的親戚。她人就在這兒呢！剛才去找你，你沒在。需要她去證明一下嗎？不用了，你們自己調查吧，什麼財神爺？彼此彼此。好了，謝了，哪有空請你喝酒，好了。」放下電話，鄭雲逸看著明熙，「沒事了，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