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第九十章懵懂青春
思夢看著他，「我不困了，你也歇一會吧，咱倆聊聊天。」
「恩，行，聊什麼？」柴星把凳子挪到思夢的旁邊，靠她近些。
「柴星，你們學校有沒有談戀愛的？」思夢笑著問。
柴星愣了一下，沒想到思夢問這樣的問題，歪著頭，想了想，「有，還挺多呢。咱班就有好幾對。」
「哦，那你有沒？」思夢戲謔地瞅著柴星。
柴星的臉騰地就紅了，像夕陽的晚霞，「姐，我沒有。」
「為什麼？你光顧著學習嗎？還是沒有喜歡的女孩？」思夢窮追不舍，繼續追問。
「我哪有時間談戀愛啊！再說，我家窮，又沒有女孩看上我，誰會喜歡我們這些山溝里的孩子？」柴星被刺激到了，自尊心嚴重受到傷害，臉漲的更紅了。
「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思夢趕緊解釋，看到他那個情緒，他一定追求過女孩，可能是失敗了，才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
思夢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眼楮里滿是信任。
沉默，還是沉默，倆個人不再說話，互相看著對方。
最後，還是柴星繃不住了，長嘆一聲，開口說話了，「姐，我說了，你別笑我。這件事就是我媽，我都沒告訴。」
「好的，你想說你就說，不想說，你就不說。」思夢換了一個姿勢，動了一下，腳有點痛，她發出一聲輕呼。
「怎麼了？又踫到了，你輕點呀！」柴星快速地幫她把腳放好，然後就坐在了她的身邊。
「我在高二上學期的時候，喜歡上一個女孩，她長得非常漂亮，學習一般，性格開朗，也就是大大咧咧的那種。
她經常向我請教問題，我特別高興，所以，我每天都期盼著她來問我問題。
那個時候，我給她講題，聞著她頭上的香味，我就像升入了天堂，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那段時光，我每天過的都非常快樂，在刺激、緊張和滿足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我的學習成績下滑很快，老師發現了，批評了我，給我講了很多大道理，讓我要分清主次，不要過早談戀愛。
當時，我已經被愛沖昏了頭腦，誰的話也听不進去，我以為，她每天笑呵呵地看著我，是愛上了我。
她也經常幫我一些小忙，我更暈了。同學們起哄，調侃我倆，我也不介意，反而很得意。
愛情，居然能降臨到我這個窮小子身上，並且對方是那樣的漂亮可人。
只要有一天看不見她，我都心慌意亂，什麼也看不進去。」
講到這兒，柴星看著思夢，「姐，你談過戀愛嗎？如果你談過，你應該知道那種感覺的。」
「恩，我談過，並且是刻骨銘心。」思夢想到威尼，那個讓她既享受了愛情，又得到了痛苦的男人。
柴星咬了咬嘴唇，繼續說︰「可是，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樣簡單。有一天中午，我吃完飯，看到那個女孩和一個男生走了。
我很疑惑，鬼使神差地就跟在他們後面，想看看他們干什麼？有什麼事？
我還滿心歡喜地幻想著，那個人是她的親戚，我會幫她的忙。
但當我躲在樹後，听到他們的談話時，猶如遭遇了晴天霹靂，我被震傻了。
那個女孩說喜歡那個男孩，男孩說你不是喜歡那個山溝里的男生嗎？
女孩嬌滴滴地回答說，喜歡的是你，你長得帥，又有魅力。
而我就是一個癩蛤蟆，傻乎乎的，家里又窮，她對我好，是為了我能幫助她學習。其實她一點也不愛我。」
柴星說到這兒，氣得兩只手攥成了拳頭，咬著下嘴唇，滿眼憤怒，胸膛一起一伏。
思夢坐起來，扶住他的肩膀，輕輕地拍著，沒有說話。
「姐，我，，，，，，」柴星眼圈一紅，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既而，變成低低地嗚咽。他的肩膀一聳一聳，壓抑的哀傷讓人不忍再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來，擦擦淚水，而後又釋然地淒楚一笑。
看著思夢，他接著說；「姐，那時，我真的受到了刺激，我的自尊，自信，一下子全沒了，好像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我的精神垮了，我一點精神準備也沒有，整個人就要崩潰了。
我被同學送回了家，在家呆了兩天，我實在是受不了，就走進了大海。
是媽媽把我抱住，她說，我們娘倆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媽媽讓我選擇。
看著媽媽滿頭的白發，想著這些年，她為了我受了那麼多的苦，為了供我讀書，她什麼活都干，再苦再累都心甘情願。
我望著大海，頓時醒悟了，我是多麼的自私，為了自己一點的小事情，竟然要拿生命去換，而且還有媽媽的生命。
我們兩個是一個整體，這個家缺了誰都不行。媽媽把我培養成這麼大，我卻一點也沒有為她做點什麼？就要去死，我還算個人嗎？」
柴星停了一會兒，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眼里閃著剛毅的光芒，讓人不由得被他的堅定所攝服。
「我面對大海發誓，我一定要努力學習，考上大學，為媽媽爭光，為自己爭氣。
你不愛我，我還不愛你呢！像她那樣的女孩也不值得我愛，更不值得我用生命去交換。
我在家反省了十天，然後，自己就又回去上學了。
當同學們看到我的時候，都大吃一驚，就這幾天，我整整瘦了十斤。
從此以後，我表面上嘻嘻哈哈，強顏歡笑，以此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痛苦。
在心里，卻對漂亮的女生產生了抵觸情緒，認為她們都是繡花枕頭，沒有內涵。」
柴星瞅了思夢一眼，「我開始發奮讀書，我本來就不笨，成績開始回升。
我看到了希望，為了媽媽，我也要刻苦努力。
我拼命讀書，放假就打工掙錢攢學費，我一定要學出個樣來。
那天，我一進家的院里，看到了你，我被嚇住了，尤其是我看到了，，，，，，」
思夢伸手捶了他一下，「別說，混蛋，誰知道你回來啊？真是氣死我了，讓你小子佔了便宜。」
柴星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思夢的小手，「誰讓你大白天的就洗澡啊！還打我？我多委屈啊！」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學好了唄，再也不談戀愛了。那個女生後來不念了，據說，是懷孕了，她們家跟那個男生家要了一大筆錢。男生後來也不念了。」
「這回，你可解恨了，可以揚眉吐氣了。」
「不是的，姐，我一點也沒有這種感覺，只是痛心，並暗自慶幸，我沒有為這樣的女孩去拋棄生命。」
「這就對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像你這麼帥，這麼善良的男孩，一定有好的女孩愛上你的。」
「姐，那你愛過一個人嗎？」
思夢的眉梢一動，黑眸轉了兩轉，拉住柴星的手，「哎呀！我的腿麻了，扶我起來，我下地走走。」
柴星看到她不願意說，也就沒再追問，看來，她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思夢站定，看著柴星，「你一定要考上大學！听見沒？一定要盡全力！」
「恩，我一定。」柴星也被她的情緒感染了，點頭答應。
「來，拉鉤。」思夢伸出小手指。
柴星哈哈大笑，「姐，你都多大了？」但同時也伸出自己的小手指。
一粗一細兩個手指勾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