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木訥的樣子,冷彥爵輕嘆口氣,將她帶回到浴室里,拿起吹風遞給她︰「不想生病的話,把頭發吹干了再出來。」
不想生病的話,把頭發吹干了,這話為什麼這麼耳熟?好像也有人曾這麼對她說過,是誰呢?蘇兮言努力去回想,可是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過去對她來說就像一張白紙,蒼白得有些無力。
幾分鐘後,浴室里嗡嗡的吹風機的聲音消停,蘇兮言用手隨意地梳理幾下她那及腰的長發後,關了燈出來。
臥室里,亮著一盞柔和的橘黃色的壁燈,冷彥爵慵懶地靠在床上,手里的遙控器正在頻繁地切換著電視節目。
今夜,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雖然她知道今晚不會發生什麼,但想到兩人要同床共枕,她的心還是緊張。
雖然在法律上,眼前的男人已經是她最親密的人,也是她要攜手一生共度一世的人,但事實上,他對她而言,幾乎就是一個從天而降的陌生男人。她對他的了解,微乎其微,除了他的豪門背景外,就是結婚證上他的生日和年齡了。也正因為如此,她在結婚前一天,鼓起勇氣給他打了電話,向他申請了「新婚適應期」,希望他能給她一段時間去適應妻子的角色。
她記得那天她提出後,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就在她以為沒希望要掛電話時,他竟然開口答應了。雖然他給的一個月的時間比她預想的要少,但他的表態卻讓她非常驚喜。
「在發什麼呆?」突然響起的磁性的聲音打斷了蘇兮言的思緒。她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電視已經被關掉了,此刻室內非常靜謐,冷彥爵深邃的眼眸凝望著她,嘴角便依然是淡淡的微笑。
雖然他的笑容淡淡的,但卻具有直達她內心最深處的力量,讓蘇兮言覺得自己在他面前仿若一個透明體,好像她不開口,他也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一樣。
確實,冷彥爵是清楚她此刻的心思的,他知道她需要時間,他願意等。
「快睡吧。」冷彥爵收回自己的視線,熄滅了壁燈,先行躺下了。
果然,黑暗中,他感覺到薰衣草的淡淡香氣離他越來越近。蘇兮言正一步步地移到大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蜷縮在了大床的床沿邊。
也許是床太軟太舒服,也許是她太乏太困了,蘇兮言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冷彥爵看著離自己兩米之遠且背朝著自己睡得正香的妻子,在黑暗中嘆了一口氣,他輕輕地湊過去,將她翻了個身,攬到了自己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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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有個聲音對她說︰「過來,讓我抱抱。」
蘇兮言循聲望去,那是一個開滿鮮花的島嶼,一個男人赤腳站在海邊,他的發絲微微有些凌亂,風揚起他干淨的襯衫衣角,但是她卻看不清他的臉,只看見他的背影。
他雖然背對著她,但她卻感覺到他在對她笑,他張開雙臂,對她說︰「過來,讓我抱抱。」
他的聲音很誘人,他張開的雙臂仿佛有巨大的魔力在吸引著她。蘇兮言毫不猶豫地朝他飛奔而去,直直投入他的懷抱。他的雙臂緊緊地環繞著她的身體,他的懷抱很溫暖,溫暖得讓人只想靠近點,再靠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