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辦公室里像炸開了的鍋,大家正在對午餐的事情展開熱烈的討論︰
「沒想到她真的是靠後台進來的呀……」
「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會打敗其他的面試者呢,听說那天面試的還有研究生和博士呢……」
「我早就懷疑蘇兮言跟咱們經理關系不淺的……」
「那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這還不明顯嘛,不是情人就是戀人,不是戀人就是前男友女友之類的關系……」
「對,反正不可能是單純的校友那麼簡單……」
「也難講啦……」
待蘇兮言一走進辦公室,原本還聚在一起講的唾沫橫飛的一群人,突然作鳥獸狀,或若無其事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或者邊左顧右盼邊喝著咖啡。
一天經歷幾次這樣的「關注」,蘇兮言倒也有些習慣,她笑著跟大家打聲招呼後,便認真地坐到位置上翻看起資料來。
也許是因為沒有午休的關系,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蘇兮言覺得腦袋犯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背著包快速走出公司大樓,此刻她歸心似箭,只想快點到家,然後躺在大床上好好睡一覺。
走出公司後她又繼續走了十分鐘左右的路程,看到車子已經在約定的地點等待她時,蘇兮言快步推開車門上了車。
其實她也不想搞的像**接頭似的神秘兮兮,但冷彥爵派來接送她的車實在太過招搖,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再說冷彥爵跟她都是不喜歡將私生活公諸于世的人,雖然冷彥爵已經對外封鎖了他結婚的消息,但是媒體無孔不入,要是被挖掘出冷彥爵不但閃婚、隱婚、而且堂堂冷家少夫人還出門打工掙錢的消息,相信他們的生活就不得安寧了!
想到媒體,蘇兮言不禁笑了,好奇冷彥爵在極其厭惡媒體的情況下,又是如何說服他自己,接受她成為「狗仔隊」的一份子呢?
蘇兮言半臥在豪華的車子時,她的視線剛好對上了一個精致的酒瓶子,那是冷彥爵鐘愛的附加特,她此刻竟有些好奇那酒到底是什麼味道,為何冷彥爵如此鐘情于它呢?
蘇兮言坐起身,打開酒瓶子,喝了一口,辛辣充斥著她口中的每一個味蕾,她的眼淚就要流下來,她很想把這個該死的法國二鍋頭給吐出來,但是轉念一想,這酒肯定價格不菲,吐了難免可惜。于是生硬地咽了下去,頓時一團火焰燃燒了她整個胸膛。
「呵呵……看看你,不能喝酒就不要喝,搞的這麼狼狽不說,還浪費了我的好酒。」
蘇兮言的耳邊回蕩著清脆的笑聲,看了看空曠的車里,敲了敲前門的駕駛位︰「老劉,是你在和我說話?」
老劉從後望鏡里看了看蘇兮言,然後笑說︰「少夫人您怎麼了?我沒有說話啊。您的臉色好蒼白啊!」
蘇兮言愣了一下,然後回神,對老劉笑了笑,示意她沒有事。
老劉沒有說話,這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那麼是誰在說話呢?她清楚地听到那個好听的男聲,難道又是她的幻听?
蘇兮言搖了搖頭,最近頭總是會痛,每次想事情的時候都會痛,而且她的睡眠很是糟糕,總是大段大段的夢魘,讓她根本不能睡個安穩覺,必須要到醫生那開些有助于睡眠的藥物過來了,這麼一想,蘇兮言便叫老劉調轉車頭,往醫院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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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出來後,蘇兮言坐在車子里閉目養神。原本以為自己會很容易睡著的,可事實卻恰好相反,她的半個腦子在犯困,另半個腦子卻非常清晰。清晰的那一半就像播放電影似的,將她今天的生活一點點地播放出來。當想起今天看到的雜志內容時,蘇兮言漂亮的眸子倏然睜開,坐直了身體︰「老劉,你知道我小叔的事嗎?」
蘇兮言的話音剛落,只听得「嘎吱」的猛急剎聲後,她的整個身體往前面沖了過去,額頭更是直接撞上了前面堅硬的椅背,一時只覺得疼痛難忍。
老劉是被蘇兮言的那句問話嚇得魂飛,一時沒有注意到交叉路口的紅路燈,才會跟前面的車子追尾的。因為蘇兮言口中的小叔,也就是冷家二少爺,他是冷家的一大禁忌,關于他的任何話題冷家上下都噤若寒蟬,絕口不提。也正因為如此,在蘇兮言突然問起時,他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的。
「少夫人,您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老劉忙解下安全帶下車,快步跑到車後座,打開後車門,去查看蘇兮言的狀況。
當他看著少夫人額頭上的駭人淤青時,心里很自責︰「少夫人,對不起,害您受傷了!」
蘇兮言看著老劉滿臉的歉疚之色,強忍住她此刻想要齜牙咧嘴大聲呼痛的表情,忙擺了擺手,扯出一絲微笑來︰「老劉,我沒事,你呢,有沒有受傷啊?」
老劉知道少夫人這麼說是不想自己擔心,他感激地朝蘇兮言搖搖後,擔憂道︰「少夫人,我沒事,可您額頭上都淤青了,我還是送您去醫院吧。」
「我們才從醫院里剛出來的呢,不去了。再說了,淤青揉揉就會散掉了,去醫院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蘇兮言一邊伸出手掌朝自己最疼的地方揉著,一邊叫老劉放寬心繼續開車。
老劉是冷家專職的老司機,有將近三十年的駕齡,平時車子開的四平八穩的,很讓人有安全感,是她認識的所有會開車的人中,開車最穩、技術最好的一個。今天怎麼會這麼大意了呢?
最讓人不解的是,他的「大意」剛好就發生在她的那句問話之後,這一切會是巧合嗎?
如果不是,老劉問何會反應這般激烈呢?
蘇兮言覺真是越來越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