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宇,你平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念在你幼年喪母的份上也就不與你計較了,可是你今天也太過分了,竟將你父王送我的小小給生生踢死了!」水蘭馨的臉色可謂說變就變,立刻滿眼含淚,委屈無比的望著君傾宇。
君傾宇墨黑的眸子里面泛過一絲冷意,唇角的笑容也變得冷冽,帶著幾分譏誚問道,「小小一向乖巧,怎麼今日會突然發狂般的沖過來?」
話音一落,水蘭馨的眸中立刻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被她掩飾掉,她淺色的眸子里面充滿了委屈,幾乎就要哭出來,用手指顫抖著指著君傾宇,顫聲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讓小小撲向傾凰?我和她素無冤仇,何必如此?!」
君傾宇狹長的桃花眼中眼波流轉,似是冬日里郁結的寒冰,泛著絲絲寒氣,唇角的笑意卻是邪魅無雙,他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馨妃娘娘也說了,小小撲向傾凰,那種情景我若不出手,恐怕傾凰就得受傷。難道娘娘覺得一條狗的性命比郡主的性命還重要麼?!」
水蘭馨沒有想到君傾宇會如此說,一時臉色青白交加,過了一會,才哭的梨花帶雨的說道,「縱然你救人心切,也不至于一腳踹死小小吧?好歹它也是一條生命,你怎麼忍心?」
洛傾凰蹙了蹙眉頭,這事情君傾宇的確不佔理,縱然是為了救她,一腳將皇帝送給寵妃的寵物給踹死,也著實過分了些。這麼做不僅是駁了馨妃娘娘的面子,也是駁了君羽宸的面子啊。
洛傾凰不由將目光投向君傾宇,感覺到洛傾凰略含擔憂的目光,君傾宇唇角微微一勾,湊近洛傾凰的耳畔,用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听到的聲音說,「我很高興,凰兒會為我擔心。」
水蘭馨看到君傾宇不僅不理睬她,居然還和洛傾凰說悄悄話,不由怒從心起,一跺腳,說道,「本宮定要找皇上討個公道!」
「你不擔心?」洛傾凰挑了挑眉毛,看向一臉鎮定自若的君傾宇,這家伙未免也太過淡定了吧。
君傾宇聳了聳肩,唇角滑開一絲冷笑,道,「擔心?!還不知道誰會倒霉呢。我這一腳並未使勁,可是小小就這麼斷氣了,看起來平素經常被人虐待,比較虛弱噢。」
洛傾凰听了君傾宇的話,不禁有種翻白眼的沖動,他那一腳沒有使勁?!她可以看著他狠狠一腳擊中那只狗的,有沒有帶內力她不知道,不過她知道若是她被踹上那麼一下,也得半天爬不起吧,何況是一只小狗呢?!
「你很討厭馨妃娘娘?」洛傾凰挑了挑眉毛,自然明白這是君傾宇的嫁禍之計,小小是被君傾宇踹死的沒錯,可是馨妃娘娘平素虐待小小來撒氣也是事實,這事情就算鬧到君羽宸面前,馨妃娘娘也討不到半點好處去。
君傾宇的臉色微微沉了沉。一直沾染著笑意的桃花眼中似有什麼滑過,將他墨黑的眸子染得更加深沉,唇角的笑意也微微一凜,一瞬間,那種孤絕陡峭的感覺又出現了。
洛傾凰明白君傾宇一定是有難言之隱,也不再多問。她和他原本就素無交集,就算上一世他為她舉兵造反的事情是她心里的一個謎團,但她也知道,這個謎團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因為她已經重生,再也不可能去問上一世的君傾宇為何為了她造反,又為何抱著將死的她悲痛欲絕。
她只知道,這一世,她不想與他有過多的交集。這個男子身上的秘密太多,城府太深,連她也看不透。
「她長的很像我娘。」
就在洛傾凰以為君傾宇不會回答的時候,君傾宇略帶暗啞的嗓音響起。不似平時那般邪魅不羈,也沒有霸氣和玩味,有的只是孤絕陡峭和蕭索。
洛傾凰望著君傾宇的側臉,那一瞬間,她只覺得君傾宇看起來孤絕的很,就連那一身如火的紅,都被他襯得分外蕭索。
難怪水蘭馨自從月貴妃死後便得蒙聖寵十年不衰。難怪她會覺得水蘭馨的面容熟悉。難怪水蘭馨對君傾宇有著莫名的敵意,而君傾宇似乎很厭憎水蘭馨。
原來水蘭馨不過是月琉璃的替身。就像君羽宸對她和君傾宇的寵愛一樣,君羽宸將水蘭馨當做了月琉璃,將對月琉璃的寵愛全部轉移到了水蘭馨的身上。
然而在宮里十年,朝夕相對。君羽宸的心究竟在不在她身上,她又如何會不知?!既然知道,又有哪個女人甘願成為替身?!她自然怨恨嫉妒,所以才會那麼討厭君傾宇!不能和死掉的人斗,那麼就和代表著她的人斗。
對于君傾宇而言,恐怕是不能接受這樣一個替身的存在的。對他而言,母親就是他的一切,他不允許任何人代替母親的存在,尤其這個人霸佔了父親的寵愛。
「她只是個替身。」洛傾凰看了看君傾宇的側臉,安慰道。她可以感覺得到君羽宸對君傾宇的疼愛有多深,否則他就不會那樣縱然君傾宇。而君羽宸對君傾宇的疼愛有多深,對月琉璃的愛就有多深。
「他以為找個替身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快樂?!母妃死的那麼淒慘,他憑什麼找個替身想要忘記?!」君傾宇卻是冷冷的說道。似乎在回答洛傾凰,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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