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瘸子仗著自己家里有幾個錢,經常對村里的寡婦動手動腳,又是荒年,寡婦沒了男人帶著孩子不容易過,對劉瘸子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況且事後,這劉瘸子還會送些米糧給她們!
看到瘋娘這般嬌俏可人的模樣,男人心花怒放,想著一定讓村里的媒婆過來再說說,越看越是喜歡,越看越想撲上去將她壓在身下!
瘋娘正在割著豆子,突然一只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男人色迷迷的看著她,「挽娘,你看我怎麼樣?你就看我一眼,看一眼就會迷上我的!我會對你好的,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不嫌棄你嫁過人,生過小孩,你家里的這個小孩如果你要帶過去,我也會好好的養著她!」
瘋娘一聲尖叫,手里的鐮刀已經揮了過來,頓時割在了劉瘸子的手臂上,「放開,放開!」
離玉听到瘋娘尖叫,臉色一變,趕緊走了過去!
張瘸子惱羞成怒!一把抓住瘋娘,「死瘋子,你別給臉不要臉!就你這破鞋,還瘋瘋癲癲,我不嫌棄你,你應該對我感激涕零了!」
「住手!」女孩的聲音清亮,有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冷冽之氣,她緩緩地走了過來,看到張瘸子正撲在了瘋娘的身上,女孩細細的眉毛緊緊的擰著!
「你就是張村的?」女孩突然問道。
「是,我就是張村最有錢的張三!我在縣城里擺了個燒酒的攤子!生意好得不得了!我想娶這個瘋子,是瘋子的福氣!」張瘸子說道,目光灼灼的盯著瘋娘!
瘋娘此時的情緒很不穩定,急急的從張三的手里掙月兌出來,躲在了草堆的後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你撒尿照過自己的樣子沒有?」女孩冷冷一哼,眼楮里沒有多余的色彩,甚至連鄙夷都沒有,那些她是不屑的!
張三見這個孩子很凶,說話氣場十足,明明是身農女的打扮,可是她身上的氣勢似乎比一個貴族的小姐更加的令人不敢直視!
「真是沒有教養的野種!」
「野種?」離玉蹙眉!眸光里帶刺,仿佛那眼光掃過,那刺一根一根的射在張三的身上一樣!
「听說是瘋子撿來的,連自己父母都不要的,不是野種嗎?」張三哈哈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口茶黑色的牙齒,更是一嘴的口氣!燻得離玉胸口泛起一陣陣的惡心!
「啪!」女孩突然一巴掌扇在了張三的臉上!一字一句,緩緩而道︰「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幾個銅板,就在這里非禮我娘?!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長得難看就算了,還沒有一點的自知知明!連路邊的流浪狗都比你要高貴!」
離玉最恨別人罵她野種了!她雖然只是瘋娘撿來的,但是父母是這天下最偉大的!
長工們此時已經趕了過來,個個一臉憤怒的看著張三,張三剛剛硬是被離玉給扇了一巴掌!還沒來得及還手,就看到幾個男人這麼惡狠狠的盯著他,頓時讓他心底惶恐不已!
林之策走了過來,少年的目光里也盡是寒意,居然說離玉的壞話!離玉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見到的最可愛聰明的女孩兒!
柴晞輕輕一哼,走到張三的面前,「你剛剛罵了我的人?!」這個應該怎麼處罰呢?打了個響指,頓時恍然大悟。
「小村姑!這個人如此對你不敬,爺就替你作主啦!明天讓官府查封了他的小攤!將他逐出天虞城小販的行列!」
張三仔細看著柴晞,好像在哪里見過,穿得很好,像是貴族家的少爺!而且一開口就說要封了他的小攤,相必家族里的權力挺大的!
「我跟縣丞的佷子關系很好!」
柴晞皺眉,拍了拍手心里捏碎的草屑,「天虞縣丞那只老烏龜?」若有所思!
「你?」張三怔住,敢罵縣令大人老烏龜,想必這個少年的老子地位不低!此時他的臉上有絲驚惶。
離玉扶著瘋娘,對身邊的十五爺說道︰「十五叔叔,去張村問問這個張瘸子家里有什麼土地房產!」回頭去收購了!
十五爺綁好豆子,「玉小姐,我看這罪魁禍首是背後使壞的人!」
天邊的暮色映著女孩柔和的臉蛋,像是一朵清秀含苞欲放的水仙花兒!離玉的目光冷冷的,「帶上家伙去劉家!」
張三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像剛剛調戲了下瘋子,後來一個貴族的少年站出來替瘋子說了話,還要把他逐出縣城小販的行列!
劉家正要煮晚飯,黑暗的廚房里燻著一層一層的煙,張氏在炕在那生著火,突然就听到院門被人砸了開了,然後一個女孩帶著幾個身材高大凶神惡煞的長工闖了進來。
劉老太太站在門口直接開口大罵了︰「你們快來看呀,這小瘋子帶人過來行凶打人啦!」
左鄰右舍紛紛探出頭過來,好奇地看著劉家!
劉老太公從屋里走了出來,看到離玉微微一怔,踉蹌的走過來,「玉啊,這是怎麼啦?」
「我找張大妹!」女孩的聲音冷冷的,帶著幾分入骨的寒意!
劉武站了出來,然後是劉家的兩個孩子大郎二郎!張氏一听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說要找她,扔掉手里的木柴,就走了出來。
「婆婆,你說小瘋子打了你?」張氏緊張兮兮的拉著自家的婆婆!
離玉冷笑,她還沒動手呢,況且她只是過來張氏的,劉家的人,她看在瘋娘的面子上,暫且可以不去計較!
「來人,抓住她!」離玉說道!
一幫長工頓時將張氏按住了!劉武想過來幫忙,被長工們給推開,張氏就這麼驚惶被小十爺他們帶到了離玉的面前。
女孩看著張氏那張驚惶的眼楮,再看看劉家人個個一臉惶恐的看著自己,「今天有人在豆子地里冒犯我娘,那個說自己姓張,是張大妹的表哥!還說這些全是張大妹示意他這麼做的!」
劉家老太太突然站了出來。「你這小瘋子又想搞什麼事?我媳婦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劉老太太!她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心里不是已經明白嗎?听說十幾擔麥子,外加一頭牛呢,多大的一份聘禮呀,況且我娘那還是二嫁,你們還覺得我娘不值那麼多錢呢!」女孩的聲音不重不輕,像是跟人平平淡淡的聊天,可是每一個字都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獸,讓劉家的人心里緊張不已!
劉武站出來說道,「玉兒啊,這婆娘在家只是隨隨便便說說,再說我們也要問挽娘的意見才行!」
「舅舅,你不必再替她說話了,我叫你一聲舅舅,你也應該清楚,你到底承不承受得起!怎麼?你們看到我們日子過得好了,你們不樂意了?當初不是你們開了家族的會議說要把我和我娘趕出家門的嗎?當時冰天雪地的,我們連個躲避風霜的地方都沒有,外面那麼冷,你們呆在家里都覺得很冷吧,有沒有想過我們會被凍死呢?」女孩拖了一張破舊的椅子坐了下來。
看到劉家的人低頭沒有說話,又看到張氏此時一臉怨恨的看著自己,她也懶得去理,反正之前忍也忍得夠久的了!
「如果你們覺得你們的日子難過,我也不會坐視不理的,畢竟是一家人,但是我不允許有人對我玩心思,這樣吧,舅舅寫封休書,休了她!」
張氏突然抬頭,氣呼呼的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叫我男人休了我?你不過是瘋子從外面撿回來的野種而已!」
離玉微微蹙眉!無視的後果是無止境的無理取鬧,張氏便是這樣子!「舅舅可要想清楚,我叫你一聲舅舅,是把你當我娘的兄長來看待,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還得倚仗舅舅幫忙!這個女人犯了七出之條的妒忌!口舌!完全可以就休了!而且我也不想我娘再被什麼張氏的親戚騷擾,今天一個瘸子上門來提親,動手動腳被模了手,明天一個瞎子過來下聘,動手動手被模了胸!」
她說得句句是咄咄逼人,張氏開始大哭大鬧出來!「大郎他爹,你可不要听這小瘋子胡說!你就是逼你休我!要逼死我呀,想我嫁來劉家,為這個家盡心盡力,孝敬公婆,還替劉家生了兩個兒子,你不能就听這個野種胡言亂語,把我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