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虞城的貴族鄔喬,鄔家大小姐,還是鄔家唯一的大小姐!居然跑到了這麼一個鄉野小村,帶來天虞府主母的一份請柬,說主母有請!
村民們個個驚愕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那些村民小心翼翼的抹了抹嘴角沾著的飯菜,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衣服上沾著的菜湯,生怕給這個貴族小姐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會荼毒到貴族小姐的眼楮!況且那貴族小姐那高貴的氣質他們感覺到各種壓力!
再看看玉小姐,一身淡雅的小村女裝飾,站在鄔喬的面前,並沒有顯得突兀,反正是在她身上體現的是另一種高貴的氣息,她就是屬于這片田原的仙子!不會高高在上,但讓人覺得和善親近!
離玉緩緩地打開了那開請柬,看了一眼!「鄔喬,我只是一個平民,你們貴族之間的宴會恐怕不太適合我!」
鄔喬好奇的盯著她,「是嗎?我不覺得呀?雖然貴族的宴會里從來沒有平民,可是你也看到了晞是貴族,可是一樣的跟你們打得火熱,他還說過平民的思想很單純,沒有貴族心里那股子心計,所以他才天天跑到你這里來,前些天竟然還動用了守城最精銳的軍隊過來替你做農活!辰南伯伯很生氣,那守城的軍隊是守護天虞城一方安危的,萬一有外敵入侵,可怎麼辦?」
離玉覺得若是鄔喬沒有那貴族的身份,她們或許可以成為很好的閨蜜,無話不談,不過她只是一個平民的身份,就算連鄔喬這般爽朗的性格,都讓她看出來那種差距,「柴晞動用軍隊替我做農活,那是他自願,因為他毀壞了我的農具,十九爺花廢了很多的心思做出來的東西,我雖然只是一個平民,但是過得無憂無慮,有吃也有穿,以後我不僅會有大片的農場,還有牧場!就算貴族高高在上,那又如何,他們過得不一定快樂,或許柴晞便是如此,所以才才會混平民混在一起吧。」
鄔喬知道天下都貴族在統治里,貴族那些財富都是通過平民的勞動得來的,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平民,在他們的眼里,平民是低賤的,還不如貴族夫人手里抱著的一只金毛犬,「天虞府的主母請你,你是一定要去的,你知道如果你違逆了主母的意願,後果是很嚴重的!」
離玉將請柬扔到了李掌櫃的手里,「我要去是可以的,正好我也有一份驚喜要送辰南夫人,作為擁有天虞府主母壽宴酒席權的祥和酒樓的老板前去,你看怎麼樣?」
林夫人上前插嘴,「玉兒,其實你也可以林家義女的身份前去!那是個貴族的身份!」林家是貴族,與天虞府不相上下,雖然只是個庶出收的義女,也算是世族小姐!
離玉拉著林夫人的手,淡淡一笑,如百花盛開,傲氣凌然!「謝謝干娘,不過我不想利用任何貴族的身份去參加,我雖然只是一個平民,但是我並不覺得自己的身份低賤,天虞府的主母既然請了我,應該也是一個和善的人,不然她也不會在壽宴的時候請一個平民去參加宴會!」
林夫人還是很擔心,貴族之前的宴會,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宴會,暗藏的鋒芒,誰又得事先知道?林夫子走了過來,攬著夫人的腰,笑道︰「夫人,你也不用太擔心玉兒了,她的能力我是相信的,到時候總有應付的方法!」
林夫子無奈,秋水般的杏眸里有抹淡淡的難言之忍,「相公,我很擔心,玉兒是我們的義女,到時候用林家義女的身份,至少可以……」
「干娘,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林家義女的這個身份很尊貴!可是我覺得平民的身份更加的尊貴!那些貴族的一切,還不都是平民創造出來的嗎?我們創造那些,而他們享受那些,只是因為他們有那層貴族的身份而已!」離玉安慰著林夫人,的確林家義女這個身份倒是完全可以比擬天虞府那些普通的貴族的身份了,不過她覺得她不需要,她不要因為一個身份讓人對她另眼相看,她會讓那些貴族真正的用真誠的目光看待平民!
慕容秋對于貴族本來就沒什麼好感,听到離玉說不屑利用自己林家義女的身份去參加,男人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將一把精致的小刀交到了離玉的手里!「玉兒說得對,那些貴族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在享受著自己祖先打下來的一切嗎?總有山窮水盡的時候,到時候就算沒到山窮水盡也會被其他更加強大的貴族消滅,到時候他們的族人會全部充為奴隸,連平民都算不上!」
慕容秋又看了一眼站在鄔喬身後的侍衛小燁,「就算是個上等的奴隸,一樣還是奴隸,雖然比平民穿得好一點,不過那心里不一定比我們過得快樂!」
燁怔住,臉色有些難看,一眸怒意的朝慕容秋看過來,十六七的歲侍衛很明顯不是慕容秋的對手,可是莫欺少年窮,他覺得總有一天,他會變成強大的,強大到可以保護鄔喬小姐!
離玉接過慕容秋送給她的那把匕首,看了一眼扔到了瘋娘的手里,「娘,如果晚上有什麼小偷躲在房頂上,或者進了房間意圖不軌,你就用這個對付她!」
慕容秋眼皮跳了跳,心里有抹淡淡的寒意,面無表情的轉過了身!
阿烈好奇的問道︰「主子,你臉色很難看!」
「沒事!」慕容秋現在是很肯定的,他送給她一柄寒鐵的匕首,給她防身,結果她送給了劉挽娘,讓她對付躲在房頂的小偷!分明就是指桑罵槐!
燁將馬牽了過來,少女抬腳一蹬,動作瀟灑大氣,一躍上了馬背,山里那般徐徐的輕風吹在她的身上,紅色的衣裳像一片火紅的牡丹!
鄔喬坐直了身子,對離玉說道︰「軒轅離玉,天虞府壽宴那天你一定要來,我讓其他的貴族小姐們看看,我鄔喬的情敵是什麼樣的!」
鄔家大小姐的情敵,自然是非同凡響的,怎麼可以跟那些整日里養在深閨的貴族小姐們相提並論,鄔喬的思想里,那些貴族小姐個個楚楚楚動人,卻總覺得看不透她們的心思!而離玉不一樣,至少讓鄔喬覺得有壓力!
這個突然出現的貴族小姐一揚鞭子,策馬而去,帶起小道上的大片灰塵,很快就不過了人影,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不過若不是沒有那張紅紅的請柬!會讓那些目瞪口呆的村民以為是幻覺,
李掌櫃顫顫抖抖的拿著那些請柬,「玉小姐,天虞府的主母邀請呀,這回玉小姐的身份不一樣了。就連以前魯家都沒收過天虞府的請柬,有什麼貴族的宴會都是當鄔家的隨從去的!你看還是主母親自寫的!魯家是首富,雖然有錢,卻僅僅是在天虞城里的首富,整個楚南地區,這麼多年城池,比魯家有錢的多的是!貴族宴會的時候,他雖然有個名額!也是坐在下等的位置上呀!」
離玉可不知道貴族的宴會居然還有這麼多的規矩,頓時就有些後悔答應了鄔喬,可是如果不答應的話,就是不給天虞府主母的面子,那個貴族的夫人若是不高興,想要對付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那是輕而易舉!這真可是難辦呀!
羅老板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帶起一片濃郁的胭脂香,他如今不當師爺了,穿得也更加花哨了,甚至比女人穿的都還花哨,頭發上還一根一根的綁著彩色的綢絲!
「玉小姐,天虞府的宴會,我作為給主母梳頭化妝的專業美容師,到時候也會在,不過不會出現在宴會上,只跟下人一起,哎……真不知道你怎麼這麼好運呢!可以在宴席上出現!」羅老板是多想坐在宴席上呀,只不過能坐在宴席上的都是一些高貴的貴族,連魯家那樣普通的小貴族都只能坐在外圍的下等酒席上!
離玉的目光朝長長的流水席上掃過,那些村民吃得一臉的憨相,她這流水席雖說也算是宴會,可是她知道平民的宴會與貴族之間的宴會,那是天壤之別!
夜晚,玉府的賬房里點亮了十幾盞油燈,將這間樸素的書房點綴得一片明亮,十五爺坐在帳桌前翻著村民送的紅包!一邊翻一邊搖頭,「玉小姐,你看這不知道是誰?吃流水席連一個銅錢的紅包也封!實在是太摳門了!一幫窮鬼!你說叫我們回禮是每份兩個銅錢的,現在不止虧了回禮,還虧了酒席!」
離玉坐在燈下翻看著手里的機械圖紙,她打算在天虞府主母的壽宴上做蛋糕,不過這蛋糕得有烤箱,她得讓十九爺趕緊制作出一個來才行!還有雞蛋!和上等的面粉,女乃油!
「他們過來吃飯都是從自家帶了碗筷過來的,至少我們沒有浪費洗碗筷的勞力不是嗎?再說我還收了劉村和趙村兩個村的小麥!在那兩個村的村民戶頭里,只有及少數的人是有祖傳的田地的,還有一些是租了城里那些貴族的田地來種,每個月要交的租子都超過了糧食的錢,現在他們把糧食買給了我,也沒有虧,至少交了租子還有余錢!夠家里的一些開支,男人還可以上山打獵!那些小麥好像長蟲了,今天的收成肯定不會好,我這麼做算是幫了他們,到時候會有回報的!」
十五爺一臉的憂傷,「玉小姐,這回還真是虧了不少!」
離玉翻開那帳本,看了一遍,「也就虧了兩千多兩而已!」
兩千多兩而已,若是放在半年前,那可是個天文數字,一個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兩千兩,夠一輩子的生活無憂了吧,或許還可以娶個媳婦,再養個小妾,買塊田,收收租子,平日里做做調戲老婆,戲耍孩子之類的小事,日子過得無憂!
才兩千兩而已,離玉從來沒覺得這錢很多,在她的眼里,有些東西看在看最後的價值,因為她收買了兩個村的勞動力,那些村民以後下田做事,都是替她離玉在做,那才是實實在在的長工!
趙家村長還在大堂外等著,趙村的仙女祠堂如今已經修葺好,還修得很大,勝過周圍好多村子的祠堂了,就是那仙女的塑像重新收拾了一下,還沒刷金漆呢!正等著玉小姐開口!
半晌,女孩才緩緩的走了過來。
趙村長一身灰色的粗布農裝,頭上還扎著青色的布條,臉龐略帶著麥色的滄桑,他見到女孩出來,忐忑的臉上露出一絲光芒,「玉小姐,我是過來問問仙女雕塑漆金漆的事情!」
女孩坐了下來,招呼趙村長坐下,小六爺將茶水端了上來,還拿了一個布包,小六爺將布包遞給了趙村長,「趙村長,這是玉小姐吩咐小的給你留的豬肉,那酒席上剩下的東西全部分給村民了,就剩下這兩斤還沒煮過的豬肉了!」
趙村長臉上露出一陣驚愕,笑呵呵的看著離玉,將布包收了下來,「玉小姐,其實你太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離玉目光瞟過來,淡淡的笑著︰「趙大叔真是個實在人,帶著趙村的村民替我挖了渠道,又同意幫我引仙女湖的水過來,我只怕這隨便送的東西,趙大叔會看不上!」
趙村長臉上有著深深的笑意,抱著懷里的布包,笑道︰「玉小姐,你說這話真是見外了!玉小姐幫我們村修祠堂,那神靈顯靈的時候,也說了,玉小姐就是以後可以幫助我們的人,看來神靈說得沒錯,我們幫玉小姐修了水渠,玉小姐替我們修了祠堂,應該是我們要感謝你才對!」
離玉見這村民臉上有著憨厚的笑意,她粉女敕的小唇輕輕地揚起,「趙大叔,仙女雕塑刷金漆的事情,只怕我暫時資金不夠,你也看到了,今天這流水席也花了不少,這麼大的排場,都可以超過天虞府的貴族的水準了!全都是錢呀!想必趙大叔也看出來了。」
「可是仙女之子說了,必須要我們在半年之內將祠堂修好,而且還要將仙女塑像刷上金身,這還有十多天就到時間了,萬一仙女發起怒來,降罪于周村的百姓,水淹了農田怎麼辦?」趙村長知道離玉這新家的流水席花了不少的錢,可是還剩下半個月的時間,他也真怕神靈降罪呀!
離玉身邊的小六爺差點就把柴晞裝神弄鬼的事情說出來,被女孩的目光一掃,小六爺嘆了一口氣,「玉小姐如今正準備天虞府主母的壽宴!哪里有空來管你那事兒呀。」
趙村長一听,這臉色就有些難看,他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卻又有些無奈,給雕塑刷上一層金身,光這黃金都要好幾十兩呀!
離玉說道,「等過些日子我們就有錢了,趙大叔,你放心吧,我說話一定會算數的,還有趙村的地是天虞城的哪個貴族家的?
趙村長見離玉已經答應了給仙女祠的雕塑刷金漆,男人的那臉色才漸漸淡定了下來。」趙村的一百八十多畝地,是隸屬于天虞府的,還有其他的幾個村子也是隸屬天虞府,村民每年上交租金上去,偶爾貴族們還要征糧,村民最後剩下的也就沒多少了!「
離玉突然說道︰」趙村長,你先回去吧,我會把剩下的錢派人過來給你!「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她總覺得腦子里有什麼思想,卻沒有表達出來!
第二天,小七爺和福爺從縣城里采購了做蛋糕的材料,離玉叫十九爺將牛女乃做成了黃油,然後加上雞蛋和砂糖做得了女乃油!
女乃油滑女敕女敕的,長工們把女乃油做成之後,嘗了一口又一口,若不是十五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女乃油的成本好貴呀!「那些才工才停下了手!
離玉將一小碗做好的女乃油放到瘋娘的手心里,」娘,你嘗一下,很甜很滑!「
瘋娘笑眯眯的接過,嘗了一口,那眼楮頓時變得異常的明亮!」玉兒,這個什麼?「」就是女乃油,做蛋糕的一部分!「她回答,將做好的女乃油放在一邊,走到廚房看到十九爺站在一個大大的用鐵做成的蒸箱前發呆,旁邊的小六爺不停的在另一邊加著柴木!
小六爺滿臉的炭灰,問道︰」小十九,好了沒有?「」玉小姐說要蒸一段時間的,我哪知道好了沒有,玉小姐說剛開始蒸三到五分鐘將蒸膜拍一下,拍掉里面的氣泡,然後再接著蒸,我也不知道具體多久!「十九爺吹了吹手里的改錐,打算在蒸箱上再鑽個孔!
離玉上前,讓小六爺撤了炕里的柴,等到冷卻之後,才把蛋糕坯拿了出來,看了一眼,皺眉,」好像蒸汽流量或爐灶火候沒有掌握適當,如果蒸汽流量太大或爐灶火候過旺,就會出現制品不平正。十九爺,你再把蒸箱改良一下,重新蒸一個吧。「
十九爺看著那塊圓圓的蛋糕坯,愣了愣,」玉小姐,我看也差不多呀,雖然有些地方陷下去,有些地方突出來……「
小六爺趕緊嘗了一口,」還真是不錯,有雞蛋的香味,不過有些地方很松,有些又老了,玉小姐,你說得對,重新做個吧。「
十五爺抱著算盤走了進來,他是玉府的管家,管著賬務的事情,這會兒見又要重新做,馬上就撥拉著算盤了,」玉小姐,這雞蛋和特制面粉還有熟豬油飴糖什麼的,都很貴的呀!「
離玉也顯得有些無奈,」沒辦法,送給天虞府主母壽宴上的東西,如果沒做好,是不是顯得我們太沒誠意了!那些貴族的嘴本來就叼得很,這般不勻稱,一嘗就嘗出來了!「
十五爺肉疼,」這柳葉閣和縈霜閣還有祥和酒樓的全部入賬資金用來做蛋糕,是不是太浪費了一點,不如我們用這錢做個金色的大鳳凰,瓖上五彩的寶石送給天虞府主母如何?又大氣又奢華!而且天虞府主母是屬雞的,鳳凰正好!「
十九爺和小六爺一聲輕哧,白了十五爺一眼,」土包子!「
離玉搖頭,」這樣不行,貴族什麼東西都有,那金銀他們又不缺,不如做些新奇的東西吧。十九叔叔和六叔叔重新再做吧,總會做成的!「
小六爺只好無奈的去搬雞蛋和面粉過來重新和面!喃喃自語︰」要是小五爺在的話,應該不用這麼麻煩吧,他本來就是一個廚子!「」五叔叔沒有做過,做出來的也不會比你們好到哪里去,況且這蒸箱的結構,還有一點一點一點的模索出來,慢慢的改良才行!「女孩說完,將報廢的那塊蛋糕坯拿了出去!放到了院子的石桌上!
有著淡淡的雞蛋香味縈繞過來,女孩貼近聞了聞,然後朝正在院子里替她搭葡萄架的阿烈招了招手!
阿烈一愣,有些不情願的走了過來,看到女孩擺在桌上的奇怪圓柱體,好像是什麼糕點,只見女孩指了指蛋糕言道︰」把這個拿去給慕容大叔嘗嘗吧,就說是新研究出來的食物!「」玉小姐是叫我送給主子?「阿烈臉色頓時明亮起來,他還以為玉小姐對主子沒什麼好感呢,平時都是沒什麼好眼色對主子的,如今還做了新食物送給主子,那代表玉小姐很喜歡主子這個人的!以後當主子的接班人,也不會顯得突兀!
阿烈屁巔屁巔的把那塊實驗蛋糕坯送去給慕容秋了!
等到阿烈回來,又看到桌上擺了幾塊同樣的蛋糕坯,而且每塊還不一樣,女孩每一塊都會切下來一點嘗一嘗,然後指了其中的幾塊對阿烈說道︰」阿烈,把這幾塊也給慕容大叔送去!「」主子說夠了!「送去的時候還分了半塊給阿烈!
離玉皺眉,目光掃過來,不是不好吃嘛,這做蛋糕的材料也花了不少的錢呀,扔掉可惜了!只能送給慕容秋吃了!」給慕容大叔當早餐中餐晚餐!一日三餐!怎麼?他是嫌我做的東西不好吃?「女孩的聲音有些幾的寒意!」沒,沒有,我馬上去送!「阿烈嘆了一口氣,今天玉小姐對主子怎麼好呢?只好又去送了!
慕容秋知道離玉那丫頭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就是為了做一塊最美味的蛋糕,而把那些試驗品全部扔給他吃的時候,頓時那臉色有些難看!
傍晚的時候,那蛋糕的火候和蒸氣流度終于合適了,那蛋糕坯也做了二三十個,最先做出來的當然送給慕容秋了,剩下的分給了長工們!
離玉又做了一個八寸的小小蛋糕涂上女乃油並且在上面繪上了美麗的花朵派人送給了林夫人!
弄了一整天,那蛋糕終于成型了,夜晚的時候,她又開始在紙上畫天虞府主母壽宴上的蛋糕模型!
這個年代是沒有女乃油蛋糕的,蛋糕雖然有,但不見得有她做的這樣松軟,色澤淡黃,像海綿一樣,富有彈性,不帶任何的雜質,又甜松綿軟,潮潤可口!
瘋娘拿著一小塊女乃油蛋糕笑眯眯的在看著,那女乃油白白的,上面繪的花朵也是栩栩如生,女人端祥著,又自言自語的開口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突然瘋娘走到離玉的進來,緩緩的坐了下來。她的聲音一直帶著一股柔軟的清柔感,」玉兒。「
離玉又扔掉了一張設計圖,那蛋糕的模型還不能隨隨便便的就畫出來,她緩緩的抬頭,看到瘋娘正端著蛋糕淺笑盈盈的看著她,油燈下,瘋娘那雙水眸異常的明亮,完全沒有人前的那種茫然!」娘,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這些日子我看著你做這做那,賣地又建宅子,還讓那些村民從心底里對你另眼相看!我真的好開心,還好我看見你睡在雪地里的時候,沒有扔下不管!我真開心我把你撿回來了,那天在魯家的滴血認親,我並不是不知道,我們的血相融呀……真的融在一起了……呵呵,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我把我孩子撿到了!「瘋娘剛開始說話的時候,還很正常,看到離玉的目光時也很恬靜,只是不知為何,突然就越說越激動,越說這臉色就變了起來,變得激動,眼神也迷茫了,又開始瘋言瘋語了!
離玉握住瘋娘的手,」娘不管你信或者不信,你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就是你的女兒,就算是撿來的!你放心,現在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你在做夢,你這麼善良,你的生活一定要比任何人都過得好!「
瘋娘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開始哼著一些鄉野的小調,好像離玉對她所說的話,對瘋娘的心情有著安撫,然後又認真的看著離玉︰」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只是害怕這樣幸福的日子,很快就會失去,再次把我從雲端扔到地上!「
離玉緊緊的抓著瘋娘的手,她知道瘋娘不瘋了,就算偶爾瘋言瘋語,那只是她逃避生活的另一種方式,」其實娘一直瘋瘋癲癲,並不是真的像瘋子一樣,娘只是想逃避一些事情,你不想面對生活帶給你的痛苦,你想忘記,可是你又偏偏不能忘記,越是逃避,你越是害怕,總覺得自己不安全,你的心里不安全!娘,你應該面對現實!真真切切的現實!你不是瘋,只是有病,逃避現實的病!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再也沒有人用鄙夷的目光看你!以後他們看你的目光是驚艷的,以後會說玉府的挽夫人是天虞城里最漂亮的夫人!以後會有貴族上前來提親,也有會貴族為了一睹你的芳容,那隊伍可以排兩個村!所以娘,你要相信你自己呀!相信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用再害怕了,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現實不會再傷害到你分毫!同樣你也不能被命運就這麼決定了你的生活!就算命運對你不公平,你也要學會反抗!「
而且離玉很清楚,瘋娘那善良的本性不會因為她的任何改變才失去!不然瘋娘也不會在听到劉家老太太生病的時候,就突然激動得胡言亂語!
瘋娘怔怔的坐在女孩的面前,或許她真的相信了這個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兒!上天見她可憐,送給她的!
離玉見瘋娘發呆,接著說道︰」娘,明天開始,你一定要勇敢的面對哦,我會派個隨從跟著你,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出了什麼事,隨從會替你解決的!「
瘋娘呆呆的坐在那里,眼楮里有著復雜的光芒,她又開始喃喃自語,然後緩緩的走到床邊,月兌了鞋子躺在了床上!
女孩放下手里的毛筆,看到身上染上的墨漬,開始有些反感用毛筆寫字的日子了,雖然她從小就被家族逼得練成了一手很好的書法,可是她更希望這個年代能有一支可以隨身攜帶的中性圓珠筆!
出門帶支中性筆,總之帶著大包小包的墨台和墨硯毛筆要輕松很多!
女孩走過來替瘋娘將床幔放下,淡粉色的幔子讓人有種暖柔的感覺,瘋娘喃喃自語之後,頓時變得很安靜!
離玉走出房間的時候,走到長工房里將阿烈推醒!
阿烈只月兌了一件外袍,裹在被子底下,作為黑道主子的侍衛,警惕性是很高的,把衣服月兌光睡覺是那些沒素質的長工做的事情,萬一房子里出現刺客,穿衣服都來不及,就這麼赤身*的被人砍了!死了還要被人看光!
女孩才輕輕的推了一下,男人那雙銳利的黑眸就已經睜開了!」玉,玉小姐!「玉小姐這時候過來做什麼?男人明顯就有些驚訝了!」阿烈大叔,你出來一下!「離玉咧嘴朝他笑著,露出潔白如玉的牙齒,那笑意在阿烈看來,確實有些讓人生寒!
阿烈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他正想著離玉到底是要他做什麼,半夜出來被一個小女孩約出來,這感覺還是讓人覺得挺詭譎的!
走到院中,離玉這才緩緩的說道︰」阿烈叔叔,從明天起,你跟著我娘,就是不管我娘做什麼,你都不要說話,你只要在她的身邊就可以了!「
阿烈喃喃道︰」叫我跟著一個瘋子做什麼?!「
然後他覺得四周有道陰風吹過來!離玉一雙清澈的眸子此時染上了一絲寒意,」這麼說來,我還是去請慕容大叔去當我娘的隨從好了!「女孩轉身就走!
阿烈怔在院子里,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女孩已經不見了影蹤!
然後慕容秋便成了劉挽娘的隨從,雖然慕容秋對這份差事眼楮寫著不怎麼樂意,可是那俊美無儔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他陪著瘋娘在鄉下的田野里漫步,看到瘋娘還會漫山遍野的去采野花!開心的時候瘋娘還會唱歌!在他的意識里,他可以認定,挽娘是唱給他听的!他覺得為了軒轅離玉這個黑道的傳人,他真是犧牲得蠻多的!
瘋娘走到劉家的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那熟悉的院子,還有熟悉的破茅草房子,臉上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竟是有些猶豫!
慕容秋听離玉說了,如果瘋娘在猶豫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你就鼓勵她去做!于是乎男人冷冷的聲音響起!」要進去就快進去!「惱火呀!
瘋娘臉上劃過一絲驚惶,听到了屋里傳來的咳嗽聲,還有劉家老太太那虛弱的聲音,叫大郎拿水過去給她!
大郎和二郎如今都在林夫子家的學堂里,好像劉家老太爺也不在家,劉武自然是去山上打獵了,家里唯一的二畝田被離主買走了!他也不能坐著等死!
慕容秋怒了,拉著瘋娘走進了院子!然後又進了屋!男人撿起破桌上的一個茶壺交到了劉老太太的手里!
老太太埋頭猛灌了幾口茶水,喃喃道︰」大郎呀,這水涼了!下回燒熱一下!「
屋子里有著發霉的氣息,慕容秋的聲音很冷︰」還燒熱?有人伺候你喝就不錯了!「
老太太這才抬頭,看到一臉冷峻的男人,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有股讓人感覺的無形壓力!長得這麼俊,身上還有抹貴氣!不過站在男人身邊女人渾身上下有抹柔和的氣息!」瘋子!挽……挽娘!「劉老太太低下了頭,如果看自己的女兒,那模樣真是個貴夫人一樣!而看看自己,簡直就是一糟老太婆!
慕容秋見瘋娘站在那里,一雙水眸亮晶晶的,似乎有眼淚要流出來,女人的手里一直抓著一個包袱!從出玉府就拿在了手里!
男人將瘋娘手里的包袱奪了過來,」你不是要送給她的嗎?「繞了這麼大的圈,上山下地的!
瘋娘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股溫柔︰」這是玉兒做的蛋糕!「
慕容秋皺眉看著那老太太太模著包袱不停的留眼淚,拉著瘋娘就往外走!」到這種破地方送東西,還用親自來,叫阿烈過來送不就行了!?「
劉老太太模著那包袱,包袱的布料都是上等的棉布呀,比他身上的衣服好很多!」挽娘……「
瘋娘突然停住了腳步!
劉老太太哽咽道︰」這個男人是誰呀,要是真心對你的,你就好好將就著吧。「
慕容秋甩開瘋娘,就走了!還將就著,這老太太還真是會埋汰人!瘋娘的臉上微微的泛起一層紅暈,搖頭,」不,不是的!「趕緊跟著走了出去!
瘋娘去了劉家,離玉一點兒也不意外,以瘋娘的性格,她肯定會去劉家的,如果瘋娘身上有錢,肯定也會送到劉家!
劉家的老太太如今是自食惡果,剩下的日子都在後悔的心情里度過,病好得七七八八的,還在嘆氣!
麗娘看到慕容秋和瘋娘從她家的門口經過,這個風韻尤存的女人站在門口,擺著風騷的造型,」這不是慕容兄弟嗎?怎麼有空來我家呀?「
慕容秋面無表情,他哪里是到麗寡婦家里來,他只是陪劉挽娘踏青而已,因為一個丫頭哭著求他,讓他當劉挽娘的隨從!好吧,雖然說得是有些過了點,的確是離玉那丫頭有求于他,請他當隨從的!
瘋娘笑眯眯的跟麗寡婦打招呼︰」麗娘,你今天很漂亮!「
麗娘從身上掏出木梳梳了梳頭發,走出門來,上前就去拉慕容秋的衣袖,慕容秋的衣袖哪里是人隨便拉就能拉的,男人輕巧的躲開了!
麗娘臉色有些不自然,不過這笑意是越來越迷人了,」慕容兄弟,進屋坐坐嘛,你看呀,狗蛋正想請你教他功夫呢。「上回那新衣服,慕容秋是硬生生的還給了麗寡婦,麗寡婦還不死心,想著一定要送出去!
慕容秋拉著瘋娘平地一躍,干脆施展著輕功走遠了!
身後的麗娘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死鬼,這麼害羞,跑都跑得這麼帥!「一臉陶醉的扶著院門,一臉的花痴!
我靠!這句是渣毛鳥語!
渣毛張開一身金色的羽毛,站在油燈下扇動了幾下,那凌厲的風勢將油燈吹得四處亂晃,還吹滅了幾盞!些油燈都是做了燈罩的,居然來被渣毛扇滅了,而且這渣寵越長越不像鴨子了,頭頂還生出一個突出的,如角一樣的東西,走路的時候雖然還一搖一搖的,與鴨子無異,仰著頭的時候,貴氣十足!
不知道小軒軒想搞什麼?讓慕容秋跟著瘋娘,這不是把羊送入虎口嘛?!餓……等下!
渣毛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剛剛的情景!那慕容秋長得這麼丑,不及本大仙十分之一,挽夫人肯定是看不上他的!那麗寡婦又是如狼似虎!
真是太好玩了!
旁邊的一群喜鵲全部都拜倒在渣毛的羽翼之下!渣毛翅膀一收,」嗯!你們回去各自準備一塊牌子,本大仙每天翻牌子!決定寵幸誰!「
這話沒說完,一塊石頭朝渣毛扔了過來!喜鵲們慌忙四處逃竄!女孩走過來,一把抓住渣寵的脖子,聲音有著讓渣寵不敢拒絕的冷寒之氣!」小渣渣,李掌櫃送了幾百只幼鴨過來,我放在村東的水田了,以後你就是鴨將軍!替我好好的看著那些鴨子,哦,對了,等我從天虞府的壽宴回來,會買幾百只雞,也歸你管,到時候直接升你為家禽將軍!你若是管理得不好,讓那些家禽餓著了,病著了,或者打架意外死亡了,我就拿你開刀!「
渣毛嘎嘎的大叫著,瞬間叫塌了附近的一個破房子!女孩粗魯的將它扔了出去!
離玉揉了揉耳朵,該死的小渣寵,叫得頻率這麼高,是想謀殺她嗎?回頭的時候看到慕容秋跟瘋娘在散步,女孩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一抹笑意!
慕容大叔呀,我不是故意要針對你的,我就是看你不爽而已!當瘋娘的隨從,那是長工們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她交給了他!他應該感到無比的榮耀才對!
林夫人的丫環過來了,將一些新衣服交到了離玉的手里,」玉小姐,這是夫人給你做的。說是給你去天虞府的衣服!「
這丫環十五六歲,有些瘦,臉色卻很紅潤,離玉說道︰」謝謝姐姐,你跟干娘說一聲,如果那蛋糕她喜歡,我回頭再叫人送過來!「
丫環臉上露出靦腆的笑意,︰」玉小姐,奴婢只是一個丫環,不敢承受小姐叫奴婢姐姐,奴婢叫翠竹!還是夫人賜的名字,奴婢是林老爺買回來的小丫環!「」還是謝謝姐姐了,姐姐雖然是個丫環,但是我並沒有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同呀,而且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是平等的!你在林家做事,就是替我照顧干爹和干娘,我應該謝謝你的!「她輕輕的笑著,讓人覺得春暖花開!
每個人應該都是平等的!這個小丫環听著,目光有絲怔忡,然後戰戰兢兢的回去了!怎麼可能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在這個等級分得這麼嚴明的社會,貴族就是貴族,平民就是平民!地位是雲泥之別!不過離玉說的話,在這個小丫環的心里倒是存了一份憧憬!
李掌櫃的馬車趕到玉府里親自過來運了做蛋糕的蒸箱和做蛋糕一些材料,離玉帶上了十九和小六兩個人跟著!
小五爺見到離玉新做出來的食物,就已經撲過來了,小五爺這些日子越長越發福了,看到十九爺和小六爺一陣的排哧!」果然肚大脖子粗,不是貪官就是廚夫!「」是啊,你看小五那得瑟的樣,想當初我們從北邊一路乞討到南方的時候,本來有二十個兄弟結伴的,走到天虞城就剩下六七個了,如今你看這小五,是不是越長越福相了?哎,可憐我們天天做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沒這好命呀!「
李掌櫃這些日子也是紅光滿臉的,笑著說道︰」十五爺,小六爺,小五爺如今是我祥和酒樓的大廚,底下還收了二廚和一些學徒,小五爺只要指揮一下,每天做兩道招牌菜就可以了!「
離玉坐在車頭,看到天虞城高高的城門,城門處是用隸書寫的兩個大字,天虞!守城的軍隊來來回回的在城牆上走動著,身上墨黑的鎧甲發出冷厲的聲音!天虞城街道兩旁依然是一片繁華!小販們的吆喝聲一陣接著一陣的。
李掌櫃讓人將蒸箱和一些做蛋糕的材料放進廚房里!回頭又笑呵呵的帶著離玉進了大堂!
祥和酒樓的大堂經過裝修,頓時讓人眼前一亮,牆壁的色彩是紅色和黃色為主,很容易刺激顧客的食欲。當然離玉推行的那積分卡,也起了很大的一部分作用,那些顧客明明可以不用點那麼多菜,可是為了那點積分,浪費也無所謂了!听說滿一百積分送醬油焗雞!那醬油焗雞是酒樓的招牌菜,每天只限量供應二十份,多余的,酒樓的大廚沒有做!
當天小二興沖沖的跑到後廚叫那份醬油焗雞,明明案上還擺著好幾盤呢,可以小五爺就是不讓上菜,聲稱沒有了!
好的東西適可而止,就會勾引顧客的興奮,這回沒有吃到,就想到下回還要來!
突然一聲轟隆的響聲,抬一筐雞蛋的伙計摔倒在了地上,那雞蛋碎了一地!伙計一臉的無辜,指著旁邊背面粉的伙計罵道︰」你沒長眼楮呀!「
離玉見那背面粉的伙計,目光有些躲閃,女孩細細的眉頭突然輕輕的皺眉了起來。
那背著面粉的伙計矮矮的瘦瘦的,以離玉的記憶,她是沒有在酒樓里見過!」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把雞蛋打了,就要怪到我的身上,那一筐雞蛋一兩多銀子呢,我看你是沒錢賠所以才賴上我的!「那背著面粉的伙計開口!」你突然伸出一只腳,把我拌倒了!「那名摔倒的伙計言道!
離玉走了過去,看著一地的打碎了的雞蛋,緩緩的開口︰」把沒摔壞的撿起來,再派人去買一些回來!天虞府的壽宴就快要開始了,應該趕得及!「
女孩突然掃過那名背著面粉的伙計,說道︰」你好像沒見過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那伙計支支唔唔,目光有些躲閃!一旁的李掌櫃見此,以後那個伙計嚇著了,趕緊說道︰」玉小姐,這不是天虞府的壽宴,我怕缺人手,所以請了幾個臨時工!「
廚房里一聲慘叫!小五爺一臉驚惶的跑了出來︰」我的翡翠魚死了!該死的,我一早就跟你們說過了,那魚每隔一個時辰就換次新鮮的水,你們幾個守夜的都是干什麼吃的?「
李掌櫃的臉色也是一變,趕緊走了過去,然後一臉的憂心!
離玉見此,想來一下子就出了這麼大的差錯,肯定不是巧合,開口道︰」除了魚,還有什麼東西?「
小五爺說道︰」那倒是沒了!可是那魚是主菜!重新去找肯定來不及的!「」你們先去附近的酒樓看看,誰家有,趕緊高價買過來!「離玉說完,對十九爺和小六爺說道︰」趕緊把蛋糕坯蒸好,剩下的雞蛋能蒸多少就蒸多少吧!
她本來是想弄十二層的,看來只能弄六層了!
那背著面粉的伙計悄然的將面粉放進了廚房,走出來的時候,那目光里有著淡淡的陰芒,那伙計在離玉的身邊擦身而過,女孩突然蹙眉,走進了廚房!
廚房的伙計正在忙碌著,個個都很用心的做著事,離玉根本從中看不出什麼,她趕緊跑了出去,卻沒有看到那個伙計的身影!
那伙計走出祥和酒樓的後院,拐了個彎,換了一身衣服,摘掉了臉上的幾根胡子,過了街!拐進了翡翠樓的後院!
翡翠樓如今客流稀少,後院還堆了一堆沒有賣完的腐乳,空氣里散發出一股酸腐的氣息!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人見那伙計進來,將他拉進了門!
「魯老板,一切都準備好了。這回祥和酒樓一干人等絕對一個也逃不了!」那伙計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欣喜!
魯老板將一張銀票遞到了伙計的手里,「做得好,這回那丫頭死定了!」男人臉上的肌肉還在得意的抽動著,露出猙獰的笑臉!
「可是魯老板,這萬一出了什麼事,天虞府查下來,不止查到祥和酒樓子,還查出我怎麼辦,您就給我一百兩,還不夠我從南方跑到北方的路費呀。」那伙計小小的眼楮里冒著賊光!
魯正冷哼,一個在街頭收買的乞丐,這胃口倒是很大!「你到底要多少!?」
「最少兩千兩!我只在其中一道菜里放了料,誰也查不出來!」那伙計笑得很陰險!
魯正的臉色一寒,二千兩?!「只怕你還不值這麼多錢吧。」
「那魯家幾十口值這麼多錢吧。」
「是嗎?」男人目光里閃過一道凶光!
……
女孩趕到翡翠樓後門的時候,便看到兩個翡翠樓的伙計抬著一個用竹席包著的東西出來,兩個伙計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一眼,看到沒人看見便匆匆的繞過小路往城郊的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路,那兩個伙計才停了下來,將竹席扔在了一個深坑里,對視了一眼,便離開了!
離玉等那兩個人走完了,才從暗處走出來,掀開了竹席,頓時目光一寒,那竹席里包著的竟然就是在祥和酒樓里出現的臨時工!此時那個臨時工一臉的黑青,嘴角在不停的噗血出來!眼楮鼻孔耳朵也在不同程度的流血,生命的氣息漸漸在消逝!
「我問你幾個問題!」離玉趕緊勾住了那臨時工袖中的手,女孩的臉色凝重!那臨時工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
各種怨恨從他的心里噴發出來!女孩皺眉!「我知道你是魯家的奸細,魯家利用完你,便殺人滅口,你死不瞑目,你先告訴我,魯家讓你做了什麼?」
那臨時工張了張嘴,如今只有出氣的聲音了,卻是沒有一個字說出來,女孩卻站了起來,「我知道了!」
那臨時工臨死的眼楮一瞠,他還沒說,她卻說知道了!到斷氣的時候也沒有閉上!
這已經是城郊一里以外了,她得趕快趕回去,說不一定那壽宴的酒菜已經準備好送到天虞府的後廚了,就等著天虞府家主一聲令下,就可以上菜!
李掌櫃焦急在站在酒樓的門口等候著,玉小姐怎麼會突然間就不見了?天虞府的管家過來催的時候問祥和酒樓的老板怎麼還沒有到,各家的貴族都已經候著了!
離玉的嘴角不禁劃過一絲苦笑,一條人命就這麼被人隨隨便便的扔進了山溝里,果然是平民的命如紙薄呀,連魯正那小貴族都有這等權力,更加不要提天虞府這麼大的貴族了!
李掌櫃急得滿頭大汗,回頭才看到,離玉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玉小姐,天虞府的管家來好幾回了,主母還在宴上發話了,想要見玉小姐!」
離玉今天穿的是林夫人替她做的鵝黃色羅裙,束著紫色的腰帶,腰帶上的花紋繡得很精細,想來那林夫人肯定用了很多的心思,女孩的發髻一路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李掌櫃哪里管得這麼多,「羅如柳又不在,不然可以替玉小姐梳梳頭的!」
離玉提著裙子,說道︰「我趕緊過去!你讓十九叔叔和五叔叔把蛋糕準備好,不要出差錯!」
李掌櫃哪里不敢謹慎,天虞府的宴會,那跟皇家的宴會一樣的。「玉小姐,你就放心吧,不會有差錯的。」
「還有,那些菜,沒有我的吩咐,你們暫時不可以上!」離玉說道!或許可以先上蛋糕!雖然有些不符合邏輯,不過這個時代,誰會知道這麼多?
天虞府的管家牽了馬車過來,看到離玉,暫時有些輕蔑的目光掃過來!那個老管家不過五十多歲,一臉奸相,屬于笑里藏刀的那種,他上前有幾分修養的說道︰「玉小姐,這是府里給你準備的馬車,請上車!」
祥和酒樓離天虞府不過半里的路程,主母邀請,果然就是不同,連馬車都帶來了,只是這馬車明顯有些素樸,那是管家出行的馬車!
天虞府的管家姓白,這位白管家看女孩上了馬車,這才緩緩的跟著坐了上去!
半柱香的時間便已經到了天虞府的門口!離玉的心思一心在那宴席的上面,也沒有多余的工夫去看天虞府這個楚南最大的權掌人的府第!管家一路領著她來到了前堂,前堂很大,已經坐滿了各家的貴族!
那些貴族的目光朝離玉看過來,帶著一絲不屑,還有人開口說話!
「她是誰,怎麼從來沒听說過是誰家的?」
「看起來不像貴族!」
「你看她那寒酸樣,若不是白管家領著,我還以為是她是走錯地方了呢!」
「怎麼能走錯地方?天虞府可不是平民隨隨便便能進的!」
……
離玉耳邊听著那些嘲諷的話語,袖中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就像看一個異類一樣!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突然一個身體撞過來,將離玉撞倒在地上!然後是一陣陣輕笑聲,那些貴族像看好戲一般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