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明先生送話過來,讓晞這幾日小心,沒必要的事情不要出府,上回你離開周丘去了上邑的事情,只怕已經泄漏了出去,主權者雖然沒有證據,但也產生了懷疑。」冬七面無表情的言道!
柴晞淡淡的應了一聲,「明千機還說了什麼?」天虞府與柴晞之間的聯系一直是靠傳話的,信函很容易落入有心人之手,而那些傳話的人只將話語記在心里,萬一半路被人攔截,攔截者搜不出信函,若是逼迫送信者說出信的事實,送信者不說,大不了就被殺而已,而那些傳話的死士,本就對生死看得很輕!只一心一意忠心于自己的主子,作為一個死士!首要的全是忠誠!
冬七抬眸,眸色里有抹復雜的光芒,「明先生說鄔家這些時日在楚南有些異動,自從朝廷派二皇子去楚南禁止楚南兵力之後,楚南現在兵力漸漸衰落,不過鄔家本屬仕族,仕族的軍隊都屬于家族軍隊,由家族圈養!」
柴晞那雙冷銳的眸子里滑過一抹淡淡的寒芒,清冷的聲音響起,「知道了。」
冬七欲再開口讓柴晞這幾天謹慎一些,可是話到嘴邊,見柴晞靠在軟榻上已經閉目躺下,便怔了怔,轉身腳步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剎時已經離開!
朝廷想利用鄔家用天虞府形成掣肘,左右天虞府的勢力,卻不知鄔家的野心比天虞府更大,夜色漸深,少年才緩緩的睜開了凌厲的雙眸,從軟榻上站了起來,窗外月色皎皎,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銀芒,柴晞輕嘆,打開了窗戶,卻見一道身影從窗戶外飛了進來!
少女淡黃色的衣裙,長發垂肩,頭頂插著一支樣式精美的金釵,室內沒有點燈,映著少年的面容朦朧,卻自有一道蠱惑的光芒。
少女剛剛飛進室內片刻,窗戶又生出幾聲鳥兒拍打著翅膀的聲音,一只金黃色的鳥兒拍閃著翅膀飛進,落在了少女的腳下,瞠著一雙藍色的眼珠兒盯著室內的一切。
「這是什麼東西?」柴晞突然開口,盯著那只月光下分明泛著璀璨金芒的小黃鳥,小黃鳥長得還挺大的,有公雞那麼大,頭頂上還有一只角?!
渣寵不滿的一聲長嘎,響徹雲霄!屋頂的瓦片被那叫聲震得裂開來,紛紛地朝地上落,屋頂那潛伏的身影也是一聲痛呼,一模脖子,便感覺到滿手的血腥。
片刻渣寵已經朝破了的屋頂飛竄了出去,一雙藍色的眼珠兒在月色里泛著詭譎的光芒,那些躲在屋頂的刺客頓時臉色一變,感覺到莫大的驚惶,這哪里來的一只公雞,飛這麼高就算了,眼楮還泛著綠光?藍光?黃光?
反正刺客們覺得自己色盲,什麼也沒有看出來,便一齊從屋頂跳下,手里的長寒齊齊指向柴晞。
少女微微皺眉,平靜的眸子里泛著深深的寒意,「柴晞,你看這就是你調戲了喬家小姐的報應。」
柴晞瞠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言道︰「小爺還是不為了幫你才會落到這步田地!虧得你還有良心。」
離玉指著柴晞的腦袋,「你讓小南帶信過來,說夜半有事,原來不是好事!」
柴晞指著那只渣寵,「你好只小黃鴨怎麼越長越奇怪了?真是個異類!」
離玉輕哼,渣寵本來就是個異類,你難道想把它當成個人類來看待?不過她倒是弄不明白了,為什麼柴晞明知道有刺客要殺他,還要把她拉下水,不會跟二皇子一樣,拉她過來是叫她替他擋劍的吧!
柴晞那目光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落下來的四五個刺客,那只小黃鴨那叫聲可真是厲害,他都聞到那些刺客身上的血腥氣息了!
渣寵站在屋頂上,朝著夜色里長長一嘯,那嘯聲很輕,卻與先前的嘎聲不一樣,那樣很輕的輕嘯聲帶著很強的聲波,听得人心里發毛,不到片刻,屋頂便生出許多拍打翅膀的聲音!
渣寵得意的從屋頂飛了下來,落在離玉的腳下,仰頭一臉的得意洋洋,離玉指著落在屋頂的那些東西,言道︰「小渣渣,那是鷹?」
渣寵有些沮喪,「是鷹,不過是貓頭鷹,大晚上的,只有貓頭鷹可以叫了,其他的鳥類都已睡覺了,也叫不出來。」
柴晞拍了拍手,暗處的十幾個驍衛圍攻過來,少年語氣很輕,卻有著狂傲的氣勢,「給小爺打,打他娘的!」
小南舉劍砍的時候,突然回頭,「晞,你說叫我們打他,還是打他娘?!」
小北替小南砍開襲擊過來的長劍,怒道︰「你管他呢,先打了他,回頭再打他娘!」
柴晞拉著離玉坐在旁邊看著好戲,對于這樣的小襲擊,他一個月也是會遇上幾回的,他怕這小村姑在周丘寂寞了,所以才讓她過來看熱鬧。今天他配合著小村姑主上喬相千金出了丑,今天公主也在,這事肯定傳到了皇宮里去了。皇帝自然會質問喬相,為什麼喬家千金會跟柴晞在一起,還鬧出那樣的丑聞?喬相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如今被柴晞這麼一鬧,不僅讓喬家小姐失了名聲,又讓皇帝對喬家產生了懷疑,如果喬家跟天虞府有會什麼干系,皇帝是不會放過喬家的!
喬相只好暗中買通殺手過來刺殺柴晞,不敢事成與否,至少能在皇帝面前明志,這個時候任何一方勢力與天虞府走得近,都會是皇帝懷疑的對象,輕則罷官,重則滿門遭秧!
離玉將渣寵提在手里,有些惱怒,果然是一到關鍵的時候,這渣毛就犯糊涂,什麼用都沒有,柴晞看著手下的驍衛在玩弄那些殺手,頓時覺得有趣,每每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挺讓人惦記的,至少發現自己還會是別人刺殺的對象!
那些驍衛的刀砍在刺客的身上,卻每一刀都避開要害,刀刀又放了血,那四五個殺手本是殺手營里一等一的高手,平時見這驍衛在大街上打架的時候,也沒發現他們這麼能打,動作如魑魅般,讓殺手們吃驚不已!
定然是情報有誤,否則怎麼會見敗得這麼慘,倒是旁邊看熱鬧的柴晞伸出修長的玉指饒勾住離玉的長發,冷冷地聲音帶著一絲邪氣,「叫你們做點事都這麼不謹慎,弄得到處是血,回頭叫爺怎麼收拾?」
小南一臉輕松的挑開了一個殺手的手臂,過來言道︰「少爺,你放心吧,自會有丫環過來收拾,咱們也得弄得激烈一點,讓人覺得咱們正努力的對付刺客,努力過番努力之後,終于將刺客擊殺,這要是兩招就將人砍死了,會被人誤會我們很暴力的!不過這回派過來的比之前更厲害了一些,你看都砍了這麼多傷口,硬是沒有吭一聲,而越戰越勇!」
離玉見小南那般無所謂的笑意,突然撇唇,驍衛很暴力,她也是知道的,這個柴晞一向擅長扮豬吃老虎,到現在也是如此,這更讓離玉覺得自己以前是有多小看了這個柴晞,一個連她用讀心術都很難讀出其心思的人,又是怎麼一個邪惡的存在。
大約一個時辰,那幾個殺手才漸漸因為失血才月兌力,倒在了地上,氣喘吁吁,一雙狠厲的眸子盯著柴晞,似乎要將柴晞碎尸萬斷。
小南走了過來,將手上的血擦在柴晞的身上,「晞,要不我在你的身上弄個皮外傷,否則不真實呀!」
柴晞一雙冷眸掃過來,小南趕緊低頭,只在柴晞的袖子上抹了一絲血痕,這才扶著柴晞一臉的驚惶,「少爺,你沒事吧,傷得重不重?奴才該死,沒有保護好少爺!」
房外有丫環驚惶失措的張望,卻不敢推門而入,只听到了屋內的慘叫聲,還有小南那般驚惶失措的叫聲,這麼听來,便是覺得天虞府世子受到了傷害,個個戰戰兢兢的站在外面不敢推門而入!
小南一邊驚惶的叫著,一邊走到那幾個刺客的身邊,言道︰「晞,這回讓我來拷問他們。」
小北冷道,「你行嗎?別什麼也沒問出來,人就被你弄死了,我看還是晞自己來吧。」
柴晞朝離玉挑了挑眉,「小村姑,你想不想看嚴刑逼供?」
離玉搖頭,嚴刑逼供她實在是不屑,她要拷問一個人的話,只要踫觸到那人身體的一部分,或者盯著那人的眼楮,便差不多能知道些事情來,像柴晞這樣的人,就只能玩逼供那一招了。
柴晞讓驍衛們將那幾個幾乎貧血暈沉的殺手月兌光了衣服,驍衛們將衣服里的東西全部都翻了出來,一臉失望的望向柴晞,「少爺,沒發現任何東西。」
柴晞邪惡的墨眸里閃爍著精亮的光芒,淡淡的言道︰「你們的血都弄沾小爺的衣服,不可能什麼線索也沒有,你們接著搜。」明明是很輕淡的語氣,卻讓人听著覺得有抹無形的壓力!
離玉站在沒有被血濺上的角落里,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原來柴晞叫她過來就是讓她看沒穿衣服的刺客?
小南在那些刺客光溜溜的身上瞟來瞟去,提著手里還滴著血的劍來回看著,挑開了一個刺客僅剩下的內褲。離玉還沒來得及看,就被柴晞一揚袖擋住了眼楮。
離玉抬眸,望向柴晞,柴晞這貨緩緩的開口,「非禮匆視!」
小南冷笑,「這麼小?!當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一幫驍衛冷眼看著這里唯一的女人一件一件的挑開了那兩個刺客身上僅剩下的衣服,而且還面不改變,指指點點。
冬七似乎忍不住了,推了推小南,「南爺,看得差不多了吧,你有何高見?」
小南眯著一雙水眸,又仔細看了一眼,那目光朝驍衛看過來,搖頭,「我還以為這世界上沒有比你們更小的了,原來他們比你們的還要小。」
十幾個驍衛一臉的難看,小北更是冷冷的看過來,「小南,你是不是本來是男的,結果一生下來的時候,忘記從娘胎里帶出個東西,所以成了女的?」
小南不理他,看到柴晞正面無表情的拿袖子擋著離玉的眼楮,離玉倒是漫不經心的坐在那里,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小南撇嘴,對柴晞言道︰「晞少爺,我仔細比較起來,還是你的……咦?我沒偷看過你洗澡!」幸好沒說漏嘴!
女流氓!一幫驍衛心里暗罵,卻又不敢吱聲,萬一這小南趁他們洗澡的時候潛到他們的洗澡池子里,那就更難看了。他們連小南什麼時候偷看他們洗澡都不知道,以他們這機警,小南那神出鬼沒的工夫更勝一籌!
離玉推開柴晞的手臂,又被他擋了過來,離頓時一怒,強行用力推開的時候,只見少年一揮長袖,一道寒風掃過,硬是滑滅了房里的燭光,窗外的月亮照耀進來,那幾個殺手被驍衛們擋著光,倒也看不清楚。
柴晞突然冷哼,「看著煩,全部給我扔出去。」
小南那滴血的劍還在刺客的身上劃拉著玩,猛然一听,疑惑不已,「不拷問了嗎?」
柴晞的目光朝離玉望過來,帶著幾分考究,卻又有幾分的篤定,言道︰「小村姑,你覺得他們是誰派來的?」
離玉撅唇,「不知!」她對周丘的形勢不熟悉,況且她也才來幾天而已,很多的貴族關系,皇家的問題全然不太明白,倒是看柴晞一臉的無所謂。
「我知道。」然而他又看了一眼滿室的血腥,聲音很淡,「小南,將人扔出去,讓丫環進來打掃。」
柴晞說完,卻朝離玉的身上倒去,小北面無表情的扶了一把,「晞還是先上床躺著,這不是受傷了嗎?玉小姐等下丫環進來的時候,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柴晞整個身子都壓在了離玉的身上,「不必,小爺帶著女人回來,結果遇刺了,這很快就被傳到某個人的耳朵里。說不定還會被說成尋仇!明天貴族之間就會流傳我搶了某個少爺的女人,那個少爺一時氣不過,找殺手刺殺我,來解恨!」
離玉將柴晞扔到了床上,語氣帶著一絲清寒,「柴晞!你下回玩弄別人的時候,不要叫上我好不好?我從林府出來一次不容易,你知道林府這兩天守衛森嚴了一些,特別是守在竹院的人,好像多了一倍,我總感覺這林家的大房要弄出些什麼事情。」
柴晞斜躺在床上,瞟了一眼離玉,剛剛听到離玉所說的話,若有所思,小村姑那直覺一向很準,這林家可不就是要發生巨大的變故了嗎?這麼多年來,她是沒經歷過豪門之間的爭斗,整天就知道弄她的產業,天天想著掙更多的錢!雇佣更多的工人!
小南開門的時候,門外的丫環撲通跪下,小南臉色難看,幾個驍衛也各自一臉虛弱的孱扶著離開柴晞的屋子,看那些侍衛的樣子,仿佛受了很重的傷,十幾個人對付四五個殺手都這麼般狼狽的模樣,讓這些丫環頓時有幾分的不屑。
不過這些暗中盯著柴晞一舉一動的丫環卻沒有想過,不管是多少刺客,在驍衛的手里,每次都是費盡全力保護了柴晞,各自又受了很重的傷,哪個那人數多一倍也如是,總之不管是多少人,他們都打這麼長的時間,都受這麼重的傷,哪怕一個也一樣。
柴晞閉著眸子躺在床上,肩膀上大片的血跡,臉色看起來還好,應該傷得不太重,那些丫環一邊收拾著,一邊又偷偷的瞟了一眼床邊的少女,又開始在思索著,今天晞少爺帶女人回府了嗎?不知道又是搶了哪家少爺看中的人?
那些刺客全部暈死了過去,被驍衛們一絲不掛的扔出了後府,直到第二天才被一群人圍著指指點點,這般有傷風化,頓時讓這些刺客連死的心都有了。
離玉那恨恨的盯著柴晞,很想打殘他那張絕世的容顏,天虞府主母南宮蔓是大周第一美女,這柴晞偏偏遺傳了她的美貌,這真讓人不服氣,想著便伸出兩只爪子,朝柴晞的臉上抓去。
那緊閉著雙眸的少年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眼楮依然沒有睜開,離玉臉色一寒,「放開!」
突然覺得身後有幾個目光射過來,回頭的時候,離玉便看到那幾個收拾著血跡的嬤嬤和丫環正警惕著盯著自己,離玉那冷寒的臉色倏然一變,換成了楚楚可憐之態!
「少爺,你醒醒,你再不醒來,讓奴婢怎麼辦呀。」我靠,你丫怎麼就沒被那殺手捅幾刀?!
片刻小南已經將大夫領了過來,大夫只是看了一眼床上的柴晞,隨手開了個藥方扔給了小南,然後又匆匆離開。
離玉好奇的盯著那大夫,見柴晞此時還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剛剛離玉那楚楚可憐的表情可不是裝的,卻是確實是手腕被柴晞捏得痛了,才會露出那般瀲灩的眸光!
等到那些丫環收拾了屋子,點上了燻香燻去屋里的血腥味,那些丫環似乎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很熟稔,做起來如家常便飯,頓時也讓離玉明白了一些什麼,莫非這柴晞天天被人行刺?
等到所有的人都退下,柴晞才閉開眼楮,兀自的嘆了一口氣,「今天這丫環收拾的動作慢了幾分,八成是盯著你了。」
離玉慢吞吞道︰「松手!抓得痛死了!」
柴晞這才回應過來,松開她的手,卻又攬過她的腰和她坐在一起,那樣子就是偷吃了豆腐表現得很得意。「小村姑,我替你打听到了一件事情。」
離玉悶悶想著,這丫整天玩,還要忙著做戲給人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真真假假連自己都分不清,她都不好意思相信他。「什麼事?」
‘「你跟江家合作要小心點。」柴晞沒有說破,直覺這離玉也應該懂得。
離玉自然知道江家大少爺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好說話,可是她又有紅萼替她盯著,江家大少爺有什麼舉動,紅萼應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的,只是離玉不知這女人會為了愛情而做一些反常的舉止!紅萼雖是慕容秋的手下,自然會對主子忠誠,但是婦人之仁,面對江家大少爺的溫柔陷害,縱使她再怎麼忠誠也抵不過人家的一句溫柔話語吧。
「你叫我過來看你們玩刺殺,又告訴我江家不懷好意,然後就沒有了嗎?」實在是有些無聊!
柴晞搭著她的肩膀,側眸望過來的時候,又覺得那皎月的光芒映射在她的臉上,縈繞著一抹迷離的光芒,又想過來偷吻的時候,離玉已經一個擒拿手,將他雙手擒在了身後!女孩語氣寒冷,「柴晞,我是看到你今天陪我演戲把喬家小姐擺了一道,所以才會過來見你的,你可別太過分!」
‘「該死的小村姑,你放手,小爺可不是隨便的人!」只是隨便起來不是人而已,親她一下怎麼了?那周丘的女人排著隊在他的門口等著只要他看一眼都會興奮得六神無主,瘋瘋癲癲!她怎麼就這麼嫌棄呢?
離玉後來知道小時候柴晞所謂的天天來吃你豆腐,他是知道吃豆腐便是佔人便宜的意思,讓她懷疑這柴晞知道了這層意思之後,還故意不懂,分明就是想捉弄她!
渣寵指揮著一幫貓頭鷹散發,從屋頂飛到離玉的腳下,頓時一顫,它發現了離玉此時的心情不好,叫它去召喚老鷹過來對付殺手,結果大晚上的,這只渣寵只召喚了貓頭鷹過來,接理說都是鷹,差別不會太多,哪里知道這些貓頭鷹見只知道盯著府外的老鼠,連刺客看出不看一眼!
柴晞見離玉一直沒有松開他的意思,頓時就有些慍了,「小村姑,你不會是要強迫小爺收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