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這次回娘家的主要目的,除了探望母親和弟弟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在走京之前安排好他們的以後生活。
‘「春娘,這些房契、地契和銀票是你自己辛苦掙來,我跟你弟弟現在生活的很好,不缺錢,你快拿回去。」李大娘不明白這好好的,怎麼把這些都交給她這是做什麼,要是春娘沒出嫁的話,她替女兒保管還是說的過去的,現在女兒已經嫁到了宋家,就是宋家的人,還一心這樣向著娘家,怕是被婆家的人知道會不高興,趕緊將這些又退還給了春娘。
「娘,你這是怕什麼呀?我嫁進宋家之前,就跟公公說好了,除了繼續打理鼎香樓外,這鼎香樓還是我李家的產業,這些房契,地契和銀票都是鼎香樓賺來,你拿自已家的東西,還怕別人說什麼呀。」
「家里的飯館和醬菜鋪現在經營的都很好,我們真的不需要這麼多錢」。
母女倆將這裝錢和地契的信封在桌上推來推去,半天就是沒人收。
「這樣吧,你暫時替我保管著總行了吧,我過完年就要北上去京城一趟,這一走最少也要大半年,長則一二年,這些東西不放您這兒,您叫我放哪?總不能讓我都帶在身上吧。」
「那地契和房契我倒是可以替你先保管著,這銀票你還是拿回去吧,你這要出門,錢更加不能少帶了,是去參加廚藝大賽嗎?」听春娘這麼一說,李大娘倒是想起來好像听大栓說過此事。
「去參加廚藝大賽只是這次行程的一部分,還有一些其它的事情要辦。錢的話我那里還有,你放心收著好了,家里這邊的事我都跟大栓說好了,等過了年你們就搬到鼎香樓那邊去住,我把隔壁的一家也買了下來,擴建了不少,院子夠大,寬敞,我還請了護院,安全方面你們就不用操心了。」當初買下隔壁院子的時候,只是因為價格便宜,屋主一家要北遷,急著售屋,沒想到現在還幫了自己一把。
「這住的好好的,又搬家?」李大娘好不容易習慣了這邊的生活,一時之間說要搬走,突然間有些舍不得了。
「娘,這邊太小了,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弟弟想想,那邊環境好,位置寬敞,弟弟無論是讀書,還是習武,都是挪的出地方的。你看這里,再多買個下人回來照顧你們,都騰不出地方來。我知道你舍不得丁大嬸這些老鄰居們,在說鼎香樓離這又不遠,您隨時都可以回來看他們的。」這人一上了歲數,不想挪窩是人之長情,春娘知道只要是把虎子搬出來,李大娘就是在怎麼不願意,也會妥協的。春娘也是為了李大娘母子的安全著,這麼小的地方,如果真把護院安排進來,就別人怎麼住呀。
「……哎,知道了,知道了,就按你說的辦。」李大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好了,好了,這件事我倒時會按排大栓做的,你不需要太操心,我們快出去吧,估計鋒哥和宋逸成都等著我們開席呢。」
「你這丫頭,年紀也不小了,還是這樣毛毛燥燥的,你這次去京城叫我怎麼放心的了呀。」
「娘,你又來了,我也就是在您面前撒撒嬌嬌,其他人面前我可是成熟、穩重的很。」春娘收起笑容,一本正經道。
「還穩重呢,我看你就會貧。走吧」李大娘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春娘和李大娘躲在房里說了半天的私密語,宋逸成做為半個主人獨自陪著陳鋒在客廳里聊著,春娘看見他倆時,兩人談的還很投機,氣氛看上去還不錯。
席間兩人更是推杯換盞,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你來我往的互不相讓,這一來二去的,兩人都喝高了,席面散去之時,兩人都已酩酊大醉。
春娘將陳鋒安排好後,才扶著早已不醒人事的宋逸成回到了宋府。
「宋五,把你家公子放到床上就行了。翠兒,去拿碗醒酒湯,再打點洗臉水來。」春娘一一吩咐著。
「你可真是夠沉的。」只要幫宋逸成月兌下外袍,就把春娘累得夠嗆。拿著趟過的熱毛巾,又幫宋逸成擦拭起來,弄完之些,又將醒酒湯給灌了下去︰「下次,再喝醉了,我可不管你了。」
宋逸成只覺得有人在他身邊不停地嘮叨,這酒勁上來得快,醒得也快,再加上剛灌下去的醒酒湯確實讓人胃舒服了不少。剛一睜開這惺忪迷離的雙眼,就看見自己的小娘子正在房間內收拾著他換下的衣裳,嘴里還絮絮叨叨著什麼,那樣子看起來更象一個小神婆在那里念經。在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嗯,還不錯,還會幫人換衣服,有進步,只是這襟帶好像扣得不太對呀,每個都向下移了一格,難怪睡著不舒服。
「你就這麼伺候你家相公呀?」宋逸成又氣無力地指著衣服說道
「喲,你老人家終于醒了,你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沉,我能幫你換上都已經不錯了,你還閑我做得不好。」這人站著說話不腰痛,不對,是躺著說話,早不看他渾身沾著酒氣,怕睡著不舒服,她才沒這功夫替他換衣服,雖然做得不好,也不能這樣呀,太氣人了。
「呵呵,我沒閑,我只是說說,希望下回能更好。」宋逸成一看春娘這炸毛的樣,怕小丫頭又火上了,忙賠著笑臉道。
「還有下回,下回你讓宋五做吧。」這人還上癮了,春娘不忿道。
「那怎麼行?你是我娘子,他又不是,我可不能隨便讓人看。」宋逸成可不滿,這春娘把自己隨便推給別人。
「嘖嘖嘖,要想不讓人看,以後少喝一點。」這古人就是夠嬌情︰「對了,你今天為什麼喝這麼多呀?」
「沒什麼,今天不是第一次跟大舅哥過年嗎?大家一時高興沒把握好度,你放心下回一定不會喝多了。」
「真的,那就好,我也是第一次看陳鋒喝醉了,看來,你的酒量跟他不相上下呀。」春娘以前看過陳鋒喝酒,可以說得上千杯不醉,不想她三杯倒的量。
「我們是商人,場面上有時難免,時間一長,漸漸就練出來了,以往我都會先吃下解酒丸的,今天是場意外,沒準備,才讓陳鋒有機可趁的。」
「想不到你還挺滑頭的,難怪平時我都沒看見你怎麼醉過。這解酒丸听上去挺神的,也給我幾顆玩玩吧。」听那凌虛道長說這宋逸成沒事也喜歡練藥,技術不比他差,只是春娘嫁過來這麼長時間,倒是一次都沒看到,今天無意見听宋逸成提起,這好奇心頓時鄒然升起。
「這個呀,藥丸制作起來可是挺費力的一件事,我那里也不是很多,不如這樣吧,我也不為然你,你只要答應我三件事,你想什麼藥丸我都可以幫你造。」宋逸成轉了轉眼珠,故意拿喬道。
什麼藥丸都能治,听上去挺誘人的,春娘試探性的問道︰「什麼事?」
「這第一件事嗎?就是以後你要以相公為尊,要伺候好相公,最重要的一點,記住不得隨意動粗。」
「我那里伺候的不好,怕你睡的不舒服,這衣服,這臉,這手,我都幫你仔細擦過一遍」邊說邊數落著自己清理過的地方。
「哪上次呢?」宋逸成可還記得上個禮拜被春娘踢了一腳的事。
「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是場誤會嗎?再說你不是也打了我的嗎?」
「哦,你終于承認了,你上次是故意的,對不對?」宋逸成越想越覺得可能,這丫頭閉關練功,提高自身修為,就是想這麼做。他一個大活人,跟她交手這麼多次,即使天再黑,也不可能認不出來呀。
「不是,絕對不是。」這事絕對不能承認,她是故意為之,報復宋逸成的。
「真的?」
「真的,我發誓,如果我李玉春,騙宋逸成的話,我就……。」春娘還在醞釀著應該發一個什麼樣的不痛不癢的誓,才能過關呢。
「胡說什麼呀,誓是亂發的,好了,我信你了。」宋逸成真是怕這丫頭了,不惜拿誓言作賭注,這次暫時放過她,下次可不能這麼輕易饒過她。
春娘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總算被糊弄了過去。
「那其他二件事是什麼?」春娘對宋逸成的那些藥丸十分好奇,想盡快拿到手。
「我暫時還沒想好。」顯然這藥丸的吸引力比他大呀,宋逸成沒好氣地答道。
「那藥丸不是暫時我也得不到了。」春娘有些遺憾道。
「你就這麼想要那些藥丸?」宋逸成挑著眉道。
春娘一听宋逸成這麼一說,眼楮里放著亮光頓時覺得有戲,象一個討好主人的小狗不注地在那里點著頭。
「算了,讓你先開開眼界,過過癮好了。」宋逸成一副為難的表情道。
什麼開眼界,過過癮,這說明宋逸成只是想讓看看,並不是要給她了,這家伙真是小氣。春娘心中暗自揣測道。
「春兒,還不過來扶我一把,我頭還暈著呢。」宋逸成半躺著床上,弱弱地說道。
「哦。」反正先看看,要是東西不好,其他的二件事自然也不必答應下來了。
「我們這是去哪?」春娘扶著宋逸成吃力地在春苑里走著,這家伙明明剛才看起來挺精神的,現在怎麼弱成這樣,一出來整個身體的重心都靠在她身上。
「書房。」這福利真不錯,別看這丫頭個不大,力氣倒是挺大的。這丫頭最近老是跟他鬧情緒,能這樣軟香在懷的日子確實不多,宋逸成可不想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
書房,她去過呀,而且還不止一次呀,怎麼她從來沒發現過有什麼藥丸呢。幸虧路不遠,要不然一定被宋逸成累死,春娘暗自道。
書房還是和她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一樣,書桌,書櫃,軟榻,牆上還是那幅秋山楓葉圖,「把門關好。」等春娘把門關好後,又在宋逸成的指揮下來到了,書櫃前,只見宋逸成將左上角的一達書,抽了出來,露出一個凸起的半圓形按鈕,往下一按,書櫃應聲而開,露出一個不足一米寬的暗門。
還真是開眼界了,這宋家還有這麼個秘室。等等,這藥丸為什麼要放在秘室里,難道這藥丸的價值不菲。
「走吧。」宋逸成一馬當先,在前面帶著路。
「宋逸成,這個秘室有多少人知道呀。」春娘扶著階梯一路向下走,說是暗室,一定也不暗,牆壁的兩側長年點著油燈,看著兩邊牆壁的鑿痕,春娘推斷應該有些年頭了。
「只有宋代的歷代家主,才能進入,也就是說只有家主才知道。其它知道的人,都要……」宋逸成轉過頭來,黑著一張臉做了一抹脖子的手勢。
不知從那里傳來一陣陰風,在配上宋逸成那忽明忽陰真假難辯的表情,春娘只覺得背後一陣陰涼,「啊,那……那我還是出去的好,你就當我沒來過。」說完轉身就要往回走,這宋家的底子看來也不是什麼正經商人呀。
「你不看藥丸了?」宋逸成一把抓住想外逃的春娘。
「不看了,不看了。」小命比較重要,其它的什麼都不重要。
「小傻子,你相公不就是未來的宋家家主,我帶你進來的,你還怕什麼?」這丫頭沒想到這麼好騙。
「你也說是未來的,也就是說現在不是了,等你真的成了家主,在帶我來好了,我們先回去好了。」春娘越看這地方,越覺得透著股陰氣,想拉著宋逸成一起走。
「跟我來。」宋逸成反手將春娘又拖了回來。
試了幾次想擺月兌宋逸成的束縛,可終究無果,直好陪著繼續探險。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終于來到秘室的中心。
「春兒,看。」
「天哪。」這宋家可真是富有,雖談不上富可敵國,但也絕對不輸給任何一諸候王臣呀,大大小小七八十個大箱,金子,珠寶堆得滿滿當當,怎麼也有幾千萬兩吧。
「你們家這麼有錢,為什麼還……」。
「你是說我們家為什麼還這麼低調,只安穩的做一方的商賈對吧。」宋逸成看出春娘心中的疑問。
「我們宋家傳承下來,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這是我們祖先為了子孫後代能夠繼續廷息,而世代相傳留下來,又為了防止子孫後代不勞而獲,所以只讓世代家族的家主繼承,我也是後來听父親說的。」
「哦」。還以為宋家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那你那些藥丸,放在什麼地方在?」
「嗯,我還真沒看錯你,這麼多金銀財寶放在眼前都不為所動,我娘子真不錯。跟我來。」宋逸成又走向旁邊一側門。
「這是我的練丹房。藥就放在那邊的櫃子上,你隨意挑好了。」宋逸成一改之前的小氣態,慷慨地說道。
春娘也懶得追究為什麼宋逸成這麼快就改變了主意,只要是自己需要的就一個勁往懷里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