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宋逸成跟春娘等人一直在小鎮上逗留著,听宋逸成說是要等那天的監察使大人的病情穩定以後,一同上京。至于為何要一起上路,宋逸成只是給了一個含糊的答案說這好人要做就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讓春娘感覺奇怪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陳鋒,他再也不象以前那樣跟著他們了,好像很忙,不是在院子里練功就是去後院找秦堪,至于兩人的關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了,春娘就不得而知,也不知道陳鋒是不是想投身于官場,在秦堪的引薦之下,既然做了一名帶刀副尉,暫時負責那位監察大人的安全。對于陳鋒的這個決定,春娘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不是對的,只知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她所能做的就是尊敬陳鋒的這個決定。
半個月之後,一大群人終于走到了京城。
京城繁榮卻是不容小覷,車水馬龍的街道,大理石的街面,處處透露著繁華。拜別了秦堪等人之後,宋逸成便帶著春娘去了京城西郊的別苑。宋家在京城的別院雖然沒有在鄖縣的大,但是裝潢布局上面處處到透露著細致。宋逸成每年來京城的日子並不多,但這座別院卻被人打理的很好。
「怎麼樣,夫人還滿意嗎?」看著春娘從一進門就開始不住地打量著這座別苑,想一個好奇的寶寶一樣,宋逸成看在眼里忍不住地打趣道。
「恩,不錯,比客棧強多了。」小腦袋搖頭晃腦的,故意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毫不在意地說道。
「什麼?」宋逸成不經意地拔高了嗓門,這丫頭一定是故意氣他的。從他知道春娘要上京起,他就修書一封給這做別苑的管家,按裝春娘平時的喜好,在別苑的裝飾布局做了不小的改動,本來想給春娘一個驚喜,沒想到只得這麼一個評價,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想討好我,就直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春娘看著有些氣餒的宋逸成,笑著主動坐進了宋逸成的懷中,雙手攬住他的脖頸,害羞道。其實從她剛經過的花園里,那滿園的桃花,還要屋里的擺飾,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布置,她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家伙在外人面前不是一向都很鎮定自若的嘛,怎麼在家稍微一刺激就這麼激動。
「你都知道了,還這麼說,難怪人家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是真的,連自家相公都要耍。」挑著眉故意裝出一副惱怒地樣子,不輕不重地在春娘的小屁屁上拍了兩下算是象征性地懲罰一下好了,他可是有深刻教訓的,這媳婦可得順著毛模,一個不留神又搞一個閉關,讓你獨守空閨,這其中的滋味他可不願再嘗試了。
「連一個小玩笑都開不起呀,象個老頭子一樣,真沒樂趣。」春娘嘟啷著小嘴,不以為然道。
「你說誰是老頭子,你這丫頭真是沒大沒小。天天被你耍的,一點夫綱都沒有了。」這宋逸成要是有胡子,估計都能被氣得跳起來。
「那你是要夫綱呢?還是要媳婦呢?……不許說兩樣都要。」看著宋逸成眉眼一挑,春娘趕緊截住了宋逸成的話。
「那……肯定是選夫綱了。」宋逸成故意拉長了語斷,把頭偏向了一邊。
「什麼?」春娘氣得一下著從宋逸成的懷中跳了出來,插著小蠻腰瞪著雙眼,怒氣沖沖道。
「呵呵,還說我開不得玩笑,你還不是一樣,跟街上的罵街的大嬸的樣子真像。」
「好你個宋逸成,竟然拐著彎罵我是潑婦,我今天也一定要鎮鎮妻綱給你看。」指著某人的鼻子怒道。
兩人你追我趕,整個房間,嘻鬧聲,逐追聲,頓時亂成了一團。最後還是以宋逸成主動的繳槍,而春娘終于以重鎮回了妻綱而結束,從此宋逸成過上在外面大男人,在家小媳婦似的甜蜜生活。
李玉春夫婦上京的第二天,就主動帶著禮物去拜會那個二皇子殿下,畢竟在這縣主頭餃的封賜上人家可是下了不小的功夫。看得出二皇子又千言萬語想對春娘說,可是看到小夫妻倆恩愛的樣子,一腔熱情只能化成滿腔的鼓勵,只希望她能在這次太後的壽誕上好好表現就行了。
雖然春娘滿口答應了下來,一定會慎重對待,讓二皇子放心。可對于春娘來說現在的女乃茶生意才是更重要的。
宋逸成起初對春娘所說的這個女乃茶,剛開始並沒抱什麼太大的希望,當時听春娘要陳鋒加股的情形來看,就知道這肯定小店生意,只是在初次品嘗過後,才有了將它擴大推廣的想法。
正如宋逸成所猜測的那樣,春娘對于女乃茶新事物能否被很快大眾所接受本來就有所懷疑,所以女乃茶店在起初的設計上,並不想鋪得太大的,但是宋逸成的說了一句話,卻讓春娘不得不開一間跟酒樓一樣大的店,害得春娘花光所有賞賜的銀子,都是縣主這個名聲惹得禍。
從選址、裝修、到後期的宣傳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幸虧這次宋逸成一直在旁協助她。而對于美食大賽這次上京的主要目的,她卻沒有過多地去關注,只是順其自然的去參加初試、復試而已。到是這個意外掉下來的縣主封號,讓她在這次京城開店上確實方便了不少,在這個擁有眾多權貴的地方,也能享受一把特權癮。四個月之後,這家店終于在萬人好奇和觀注下開業了,值得慶幸的是這家店開業之後,果然不負重望,新奇的裝修,新奇的口味,舒適優雅的環境,女乃茶配上各式花式多樣的蛋糕、甜點,馬上成為眾多權貴,大家閨秀們休閑聚會的首選之地,甚至還搶了京城大部分茶樓的生意,每天買甜點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豐收的季節,也是太後的壽誕的日子。春娘和最後留下來五名廚師一起進入了決賽,共同決逐出這次榜首,這次決賽的安排時間和太後壽誕同時舉行,由太後、皇上這兩個最大BOSS做終極裁判,也說明朝庭對這次比賽的重視,這可是開朝以來的第一次呀。
當一個四層寶塔似的蛋糕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不論是從創藝上,還是從味道上,這款甜點都無擁自疑地成為這次壽誕的主角,春娘前面一直以熱菜紅案做為參賽的首選,沒想到這會卻是以西式甜點做為靚點,不但替她的甜點做了一次大力地宣傳,更是再一次宣起一股甜點的熱潮。
春娘謝絕了太後和皇上的進宮做御廚地邀請,靜靜地退了下來,安心地經營著自己的美食王國,跟著宋逸成一起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五年後,二皇子新皇登基,大皇子一派已被連根鏟除,全國上下一派繁榮,陳鋒已坐上千戶一職,而在千里之外的鄖城。
正值廟會,沿街擺滿了各色小攤,大街上人來車往,紛紛擁擁。
有個捏泥人的攤子前擠滿了年歲不等的孩童,俱都睜大著眼楮,瞧著攤主十指靈動飛快的捏著那一團團泥巴,須臾一個活生生的泥人小像就被捏了出來,咧大的嘴,彎月眼,憨憨的笑容,猛一瞧,真與站在攤子最前面的一位小男孩一模一樣,惹得眾孩童在那里大聲叫嚷,「給我捏一個——」
這陣喧嘩吸引了不遠處一位同樣年僅四歲,身著淡粉色布衣,長相甜美可人的小女孩,她低頭看著懷里揣的一紙袋糖炒粟子,忽然將糖炒粟子往身旁的年青女子手里一擱道︰「娘,我去哥哥那邊瞧瞧。」
話一說完,她抱著那袋糖炒粟子就鑽入了人群,那年青女子手里還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想要拉她已然晚了,眼睜睜的看著女兒擠入人群,慌得直推身旁的丈夫道︰「還不快把滿兒跟意兒都追回來!」
「怕什麼?由他們去逛逛吧。」那年青男子淡淡的笑著,順手將妻子懷里的嬰孩抱了過來。
「說得輕巧,若是被拍花子的拐去怎麼辦?」年青女子怨怪著丈夫。
「拍花子的拐他們?」年青男子笑道︰「你忘了上回他們在家門前玩耍,有個拐孩子的無賴拿了一顆糖想哄他們走,反倒被他們整了麼?」
這事確是有的,那拐孩子的無賴拿著糖哄滿兒跟意兒去別處玩,誰想滿兒反從懷里模出一塊荷葉包裹的蛋糕,一本正經的說爹娘囑咐過,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即便要拿,也要懂得禮尚往來的道理,于是接了無賴的糖,把蛋糕遞給無賴了。
無賴心急著要他們吃糖,好迷昏了他們抱走,她又反問無賴為什麼不吃她送的蛋糕。無賴哪知道她在蛋糕里包裹了一大團的瀉藥粉,敷衍著咬了一大口,雖知後來拉得來路都走不了,他們倆卻站在那里拍著手笑喊︰「教你想使壞,讓你嘗嘗,這藥粉的厲害,呵呵!」
想起那件事,年青女子忍不住垂眼笑了。這兩個孩子也不知像誰,滿肚子捉弄人的鬼主意,小小年紀就跟人精似的,成天鑽在房里搗鼓一些整人的玩意,現下滿兒那間房子里更是「機關重重」,進去的人再謹慎小心,也要中招,別說她和丫鬟了,就連丈夫等閑都不敢往孩子房里去,就怕一不留神著了道。
「還不是你慣的她?都快無法無天了!」年青女子口里抱怨著,但到底沒有去追,只目望著女兒跑去的方向,瞧著她在泥人攤前站定,才放心下來。
「他們還算有分寸,不會無緣無故就捉弄人。」年青男子淡淡笑道︰「我們去附近逛逛吧,回頭再來尋他們。」
且說萌兒擠至泥人攤前,一邊踮著腳看攤主捏泥人,一邊跟滿兒一起剝著糖炒粟子吃。身邊三四個貧家孩子聞見糖炒粟子的甜香味,被惹得饞涎,注意力漸漸從泥人身上轉到了她手里的糖炒粟子上,眼睜睜盯著,一個勁的咽唾沫。
滿兒察覺後倒也大方,一把抓著紙袋里的糖炒粟子分給那幾個貧家孩子,意兒看著他的樣子也學著哥哥的那樣一起分了起來,別人向他們倆道謝,滿兒搖搖頭一本正經道︰「幾個粟子罷了,不足掛齒。」
幾個孩子聚在攤子前嘻嘻哈哈的邊吃粟子邊看捏泥人,這時也不知打哪又來了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孩,看上去也不過七八歲左右的樣子,但樣子倒是十分俊秀,雖然年紀小小的但是臉上的神色倨傲,瞧人的時候都是睨著眼的,見這幾個孩子在分吃糖炒粟子,他雖然也想吃,嘴里卻嚷道︰「你們髒死了,離我遠一點,別弄髒了我身上的衣裳!」
滿兒跟意兒听見這話,同時偏著頭瞧了瞧那男孩,兩人忽然相視一笑,意兒主動上前從懷中掏了一塊用荷葉包打開來遞給他道︰「粟子已經分完了,不如我請你吃這個吧?這可是新上市的三色水晶糕,我保證你一定沒吃過,很甜的。」
她笑的比水晶糕還要甜美,誘人,肌膚瑩潤勝雪,小小年紀已是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樣,氣質清甜,而且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很難令人抗拒的親和力,此刻那男孩看看她臉上的笑容,再瞟一眼她那身潔淨的細布衣裳,不由自主就伸出了手去,將那水晶糕接了過去,端在手邊仔細地端詳了一遍後,這才放到嘴邊用力一咬——
「啊……」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旁邊一名守著轎子的官差打扮的中年人忙奔過來,急忙問道。
「她,她們給我吃辣椒。」指著站著最前面兩位長相十分酷似的小男孩和小女孩說道。
「嘩」身周的孩子都笑了,意兒也笑了,吐吐舌頭道︰「誰讓你罵我們髒?這下吃苦頭了吧?」
男孩在眾人面前受了奚落,面子下不來,一個勁的喊著,「把他們都抓起來!關到大獄里去!」
官差為難了,就這麼點小事,總不能真把那兩個孩子捉起來吧?在說看她們身上的衣著雖然簡樸,但氣質不俗,也不像是尋常孩童……
「李四,怎麼回事?」停在一旁的轎簾被掀開了,坐在轎里的女子瞧上去不過二十來許年紀,但生了一張美艷的臉,聲音又異樣悅耳,惹得路人都駐足往這邊看。
官差安撫著那男孩,一邊苦著臉向那轎中女子道︰「夫人,公子被人欺侮了。」
「那就捉起來,回頭讓老爺仔細審審。」轎中女子嗔怒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人教嗎?」
此言一出,圍觀路人紛紛議論起來,有認得的,開始搖頭嘆息,說這是縣太爺的家眷,這下捉弄人的小女孩可要倒霉了。
李四為難道︰「夫人,欺侮姑娘的是兩個孩子……」
「不行,管她是誰,一定要捉起來!」男孩跺著腳一疊聲的喊,見劉三在旁猶豫著不動手,她沖上前去,小手一揚,就向滿兒臉上扇去。
滿兒反應是快的,將身一偏,右足踢出,輕輕巧巧,就將那男孩給絆倒在地上。
「哥哥真棒。」意兒在一旁助威吶喊。
「娘,你還不要人抓住他們。」本來就有些不滿的男孩,現在更是哭鬧了起來。
「李四,你還不動手。」轎中的女子走了出來,親自將兒子摟入懷中。
那滿兒跟意兒見圍觀的人愈來愈多,而轎中的女子也站著那里目不轉楮的打量他們,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心里多少有點怯,正不知所措間,卻听得人群里有個淡淡的聲音道︰「滿兒,意兒快出來,咱們要走了。」
「爹——」滿兒意兒同時欣喜的轉頭四望,可是身周圍的全是人,他們實在擠不出去。
林嬌嬌听見那聲音渾身一震,忍不住也跟著轉頭去望,卻見宋逸成從人群里走出來,瞧都沒瞧她一眼,爾後一手牽起一個往人群外走去。
「娘!他們要跑了!快點捉住他們呀!」男孩還在大嚷,眼睜睜看著宋逸成牽著宋滿跟宋意的手,在擁擠的人群里猶如閑庭信步般漸漸遠去,宋意甚至還回過頭來,向他作了個鬼臉。
「公子,算了吧。」李四認得這男子是誰,便小聲在一旁勸解道。
「不行,我爹是縣太爺,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男孩使出了殺手 ,她娘雖然是個繼室,但是他爹可是四十多歲才得此一子,在家里更是寵得無法無天。
人群頓時嘩然起來。
看見林嬌嬌沒有任何動靜,男孩忍不住甩開手,追了出去指著宋逸成一家子道︰「站住,李四你給我把他們全部拿下。」
「鄖縣捕役李四,參見縣主大人。」這新上任縣太爺家的孩子真是個不省心的。
圍觀的人群中緊接著又是一片騷擾,大家互相對視之後,也跟著這位捕役一起的跪拜了下來。
林嬌嬌的父親將她許配了一個七品縣令做姨娘,本來對于他們家來說已經是高攀了,滿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對方大的二十多歲,這年齡足可以做她的父親,本來她是一萬個不願意的,但命運如此,她又能如何。幸好她的肚子爭氣,過門不久就跟這縣令生了一個大胖子,這縣令以前也有個一二個孩子,但後來都不明原因的夭折了,對于這個老來子,縣令更是看得如珠如寶一樣,連帶著她的日子也過得風生水起。
前二年,家里的夫人病亡,才把她抬成了正室。這不,知道縣令要來鄖縣上任,便要求一同請來。本來打著省親的目的,想去宋家擺擺縣令夫人的威風。沒想到這半路上就踫到這個女人,這個讓斷了她的姻緣的女子,更氣人的事,她什麼時候成了縣主了。
春娘平時為人一直很低調,雖然一直還在忙著做生意,但基本上已經轉到了幕後,一心相夫教子起來。
「這位是新上任縣令夫人嗎?」春娘冷冷地朝著還站人群那個女子道。她當然知道這一臉怒氣地看著她女子是誰,這里所有人都在對她行禮,她卻視而不見,難道想和她分庭抗禮,她一個縣令夫人也配,當她這個縣主是泥做的不成嘛。
所有的人目光又齊齊看向了這位縣令夫人,林嬌嬌臉一熱,頗覺得丟臉。她還是咬了咬牙,硬硬地跪了下去︰「妾身段林氏拜見縣主大人。」
「恩,大家都請起吧。」看著這林嬌嬌跪了下去,春娘才慢慢地說道。
「多謝,縣主大人。」听著李玉春淡淡地語氣,林嬌嬌頓時有一種被人輕視的感視,她一個縣令夫人竟然跟平民一起起身,這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打她臉嘛。
「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不用被這些禮節所束縛,大家都散了吧。」隨後帶著一家人率先走出來人群。
「娘?」男孩不明所以的看了林嬌嬌一眼,又看了看那個女人,怎麼這些人都這麼怕那個女子呢。
「別嚷了,回家!」林嬌嬌被剛才李玉春的舉動氣得不清,也不管別的什麼,將男孩丟進了轎子里,自己也彎腰上了轎。
宋滿跟宋意雖然被領了回來,但是從娘的臉色來看,就知道今天闖了禍,兩人都低著頭不語。
「你們兩個一個也跑不了,問你爹該怎麼罰你們。」春娘好氣又好笑的望了他們一眼。
「爹……」兩顆小腦袋同時看向了宋逸成。
宋逸成哪能不知他們心里轉的主意,沉著臉瞥了他們一眼道︰「這次不行!」
春娘在旁忍不住要笑,只轉了頭望遠處。
「那……罰我們做什麼?」宋滿失望之極。
「宋滿宋意限你們十天之內把詩經抄三遍,否則下月就禁足。」宋逸成不看他們,扶著春娘往前走。
「還抄!」兩人同時失聲驚呼道,從小到大,那詩集她抄了有無數遍,都堆滿了一書架了,現下讓他們倒背都沒問題了。她跟在後面急急追上,求饒道︰「抄一遍行不行?」
「是啊,是啊。」
「不行!」
「我們都會倒背了!」
「那就當練字!」
「罰我蹲馬步踩梅花樁不行嗎?」
「罰我做女紅也行呀。」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