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月亮湖?」銀月愣了,「我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里……」
「我知道,但有些事……」吉爾吉斯好像陷入了思索中,愣了半天才想起把話接下去。「……有些事,我覺得現在這樣已經非常滿足了。」
「你在說什麼?」銀月完全糊涂了。
「本來希望借助法力泉水來增加你的法力,但是聖龍神殿的法力泉水已經干枯了。族長非常害怕人類知道這件事情。曾經在法力泉充沛的時代里,龍族的領地是在天空中漂浮著的。」
銀月吃驚的睜大眼楮,「法力泉枯竭了?」
「是的,隨著它的枯竭,龍族領地降落到了大地上,與人類的紛爭也更加的頻繁起來。如今只能靠微弱的魔法結界來維護正逐漸縮小的領地。」
吉爾吉斯拉起一綹銀月的長發,「對不起,讓你白跟我跑來一趟。」
「能回到族人身邊,你難道不高興嗎?」
「本來……我以為我會很高興。」
銀月愣愣的看著他。
「但是我發現,還是在你身邊的時候……」他輕吻著她的長發。
「夏露露呢?」銀月挑釁似的問。「你跟她還真是非常適合……」
銀龍無奈的看著她,「我說過,我和她之間沒有發生任何事,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我當時的樣子。」
「那巨龍誘惑的香味……」
「我承認,那是非常難以忍受的事情。但是我卻更喜歡你的味道。」
銀月突然伸出雙手向左右拉扯著他的臉,「我要確認下,你是不是真的……」
「我當然是真的了,」他又露出那副不屑的神情。
「你好像變了……」
「如果你不喜歡,我會努力改變。我真的喜歡你,雖然你是人類。別再逃避了,離開你會讓我發瘋的,跟我一起活下去吧。」「可是……可是好難。」銀月抱著膝蓋,將下巴支在上面。「如果會失去怎麼辦……我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我們的生命是共有的,如果你死了,我也絕不會苟活在世。不管到哪里,我都會跟著你。」他緊緊將她擁進懷里。「所以一起回月亮湖吧。」
銀月注視著他銀色的眸子,「你在隱瞞著什麼?」
「……沒,沒有。」吉爾吉斯神色有些難堪。「為什麼會這麼說……」
「因為我了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的眼楮?」
「相信我,明天我們就準備回去。」
「族長都對你說了什麼?」
「……龍族,已經處在滅絕的邊緣了。」
銀月傾听著吉爾吉斯靈魂的聲音,充斥著矛盾與遲疑。
雷龍?拉茲站在高處注視著黑暗中的點點火光。
「銀龍對她說了嗎?」族長問。
「沒有。紅龍出現過,但是很快就離開了。看樣子銀龍是要留她在身邊。」
「我的末日已經將近了。」族長嘆了口氣,「族群里只有紅龍?夏露露能繼承族長之位,到時你們一定要幫助她。」
「族長……」
「隨著法力泉的消失,很快我們最後的結界也會消失。」族長微閉上眼楮,碩大的腦袋放在前爪上。
「一切都不可逆轉……只有找到我們丟失的那塊聖龍晴石。」
拉茲轉過頭望著聖龍殿中黝黑深諳的聖龍雕像。
龍眼處瓖嵌著銀色的龍楮石,但是只有左眼的還在。
雕像的右眼中卻空無一物。
「只有聖龍楮石回到雕像的右眼中,法力泉才能繼續流淌。」
「也許,那個人類女孩子真的可以……」拉茲有些激動,「領地內的契約結界只有她可以穿過……」
「我們不能向人類示弱!」族長憤怒的抬起頭。
「她與銀龍融合了靈魂,也不能完全算做外人……」
「人類永遠都是我們的敵人!」
「其實……我們都知道……」拉茲再次看向那個雕像,「聖龍晴的主人,龍族的第一代族長,他也是與人類融合了靈魂……」
「住口!」
「族長,我無意冒犯,但這事關重大,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只有那個女孩了,您還能找到更好的人選嗎?」
龍族長沉默了。
遠處的篝火一明一暗的閃爍著,在夜風中搖擺不定。
如同龍族的命運一般,隨時都可能被風吹散……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向族長辭行。」吉爾吉斯叮囑道。
銀月猶豫著,看著他向著陷入在雲霧中的最高山峰飛去。
「你們真的要回去了?」雷龍小心翼翼的靠近銀月。
「族長對他說了什麼?」
雷龍顯得有些吃驚,「你發現了?」
「發現了什麼?」
「哦,原來他沒有對你說……」雷龍躊躇著,眼楮盯著自己腳下的岩石。「如果他知道是我說出來的會殺了我……」
「我不會說出去的。」銀月認真的回答。
「人類……」雷龍本想說人類不可信,但他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其實法力泉還是有希望恢復的,如果你肯接受挑戰,那麼族長將會接受你做為人類的友誼,到時飲用法力泉之自然就是被允許的……」
「拉茲!」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嚇得雷龍一哆嗦。
他轉過頭,看到紅龍?夏露露板著臉孔站在那里。「你不覺得你像人類一樣多嘴嗎?」
雷龍委屈的縮了縮翅膀,「其實……我也是為了龍族。而且我認為這個女孩,真的可以勝任這項挑戰。」
「可是銀龍並沒有告訴她真相!他只想帶走她。」
「你難道就不多關心一下我們族群嗎?下任族長是你——夏露露。龍族中現唯一的雌性巨龍。」
「吉爾吉斯有自己選擇的權力!這個女孩曾經幫助過我,在還清她的人情之前,我不能眼看著她去送死!」
「等一下,你們請先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銀月打斷他們的爭吵,「我可以做出判斷,是否要接受這個挑戰。」
雷龍悻悻地看了看紅龍,「好吧,我來告訴你。關于聖龍楮石的傳說,以及你要面臨的事情……」
聖龍殿中,銀龍在族長面前垂下高貴的頭顱。
「你真的這麼決定我也無法改變什麼。」族長蒼老的聲音傳來。「龍都是自私的……」他嘆息著。
「她面臨的危險我無法預計,由于契約結界,哥布林的地下世界我無法進入。」
「不光是你,所有龍族都無法進入……」族龍低聲嘀咕著,「聖龍晴石是在一個月前的夜晚被一個身材矮小的哥布林偷走的,他穿過了契約結界的狹小縫隙,這可惡地下生物!」
「哥布林的長像很難區分,我不能確定她是否可以完成這項挑戰,由于我們的靈魂已經融合,我實在無法放心讓她獨自進入地下的世界。」
「我說過,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將她的靈魂封印起來,這樣她的死亡就不會影響到你了。」
「不,我拒絕!」吉爾吉斯果斷的說。
「我同意!」銀月的聲音突然從聖殿外傳來。
吉爾吉斯驚慌的轉回頭,看到雷龍正將銀月放到地上,後面跟著陰沉著臉的紅龍?夏露露。
「我同意,接受挑戰。」銀月堅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