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殺神聖 第六十五章 合作(二)

作者 ︰ 阿玄

「言靈!」唐糖睜大了眼楮,略微有些吃驚。「媽媽說起過,馮大師的能力極為出眾,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就連言靈都傳授給弟子了,而且這個言靈的力量似乎很純正,難怪學府里有傳言,馮大師很可能接管整個通仙樓,甚至問鼎大祭酒的寶座呢!」

唐糖這回可想岔了,而鐵恆就是猜到她會這般想,才敢當著她的面施展出言靈。另外,那場浩劫過後,稱得上僅有的好消息就是這個世界正在發生新一輪的巨變,天地靈氣在兩年中以一種相當明顯的速度在回升,這對所有人來說都稱得上是好消息,不單武者和術師修煉起來更容易,對人間界許多幾乎要絕跡的靈物也大有好處」「。但在鐵恆看來,這一切都比不上重現言靈術來的重要,甚至隨著天地靈氣進一步的恢復,現有的術法體系很可能出現重大的變化……

偷偷留意著唐糖的神情,鐵恆見她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疑,這才放下心來。他念出另一個言靈,以他現在的實力,加上天地靈氣的回升,他已經可以從容的施放好幾個言靈,也不虞後繼乏力。

神隱寶匣的一個切面上忽然噴出一道細碎的光斑,它們無序的在空中飛旋了兩圈,就彼此連接在一起,組成了一條細長卻堅韌的鎖鏈,而被這條光鏈圍困在中間的是一只時隱時現的妖魂,它如虛幻的幽影,又如稀薄的霧氣,要不是那條光鏈一圈圈的捆縛著它,讓人有個準確的聚焦。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它是……霧魔!?」唐糖有些不太確定的問。

「沒錯,它就是霧魔的妖魂。」鐵恆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唐糖眨動了兩下大眼楮。先瞅了一眼鐵恆,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隱神寶匣。這個法器她從來沒有見過,似乎是一種拘魂燈籠,可明顯強大的多。最後,小丫頭把視線轉回半空中的霧魔身上,心里很好奇,這只妖魂鐵恆是怎麼弄到手的。

霧魔是詭邪級的妖魔,雖然實力只是處于中段的貨色,可也足夠的強大了。而且就如它的名字一樣,它就如霧氣。來無影去無蹤,極難捉模。故此說它強,它可以輕易的殺死那些沒有防備的強者,比如無聲無息的隨著呼吸鑽入獵物的體內,獵物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但它的弱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怕火,火焰能很好得克制它。不過想要殺死一只霧魔卻沒有那麼容易,因為它想跑,很難有辦法來攔截下它。

唐糖滿心的好奇。但她沒有向鐵恆提出任何問題,只是在pangbian安靜的看著。

「這丫頭,好奇心其實不比別人少,卻極為尊重別人的**。很清楚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對于唐糖的乖巧,正是鐵恆最喜歡和她在一起的原因。在她面前,鐵恆不用刻意的隱瞞什麼。心境總是十分放松,加上唐糖的一顰一笑。讓人如沐春風般的舒服。

半空中,那只霧魔的魂魄正在julie的掙扎,想要擺月兌隱神寶匣對它的束縛。它被封印在隱神寶匣中已經將近兩千年了,心智早已泯滅,剩下的只有本能而已。

光鏈在它的掙動下,這邊鼓起,那邊突出,但始終牢牢的捆縛著它,並在鐵恆的控制下越收越緊,使它再也無法亂動。

鐵恆一手托著隱神寶匣,確保對霧魔妖魂的控制,另一只手則虛點漂浮在一側的布匹,再朝霧魔妖魂上一指。長長的布匹立刻如一條蟒蛇一樣,一下就纏繞住了妖魂,將之密不透風的裹在了里頭。

鐵恆並指如劍,憑空虛劃,快速的勾畫出一串符篆。每個符篆一成形,就立刻化作一到流光飛入布匹之中,使它裹卷的越發緊密,其內也隱隱傳出水汽蒸發和消融般的怪響。

鐵恆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顯然到了重要關頭。他所用的符篆也越來越復雜,越來越高級,一旁的唐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的靈力正在迅速的流逝。

「他這樣不會有事吧?」唐糖不禁有些擔憂起來,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鐵恆此刻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頭的煉制工作上,當他完成最後一個符篆,並將之打入布匹內,整塊布匹上爆發出一陣光華,然後猛地朝內收縮,再飛快地消散。

「吁!」鐵恆輕輕吐出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也多了一絲喜悅,因為他已經感應到,剛才的煉制一切順利。

他右手換了一個法訣,半空中卷成一個蠶繭一般的布匹慢慢的松散,如一個畫軸一樣筆直的展開。

「啊!」唐糖低呼了一聲。原先被包裹在里頭的霧魔妖魂已然不見了蹤影,只剩下那條光鏈還在原處,但馬上也分解成細碎的光點,飛回了隱神寶匣的那個切面之內。

再瞧長長的布匹,本來淡藍色的質地,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布面上還不斷地透發出霧氣般的輕煙,看上去整面布匹似乎都失去了實質一般。

「好極了!」鐵恆收起隱神寶匣,興奮的一拍巴掌。他手上一動,手心里已經多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符。唐糖打量了兩眼,第一時間就看出這塊玉符品級極高,儲存著某種十分強大的法術。

鐵恆也有些不舍的摩擦了一下玉符的表面,這塊玉符正是當初從葉楠那里得來的戰利品。它可以釋放五次高級幻術無形咒,乃是烏鴻賞給葉楠防身之用的寶貝,等落到了鐵恆手中,剩下的只能使用兩次。對于如此珍貴的玉符,鐵恆一直舍不得用,今日卻拿出來,就是為了要最大限度的發揮它的作用。

輕輕的念出咒語,鐵恆持著那塊玉符對準半空中展開的布匹晃了晃。玉符上清光連續閃爍了兩下,兩股無形的靈力涌出。悄然無聲的融入了布面。

耗盡了最後的使用次數,那塊玉符內的靈力散盡。瑩潤的質感隨即迅速的消失,變得暗啞無光。表面繁復美觀的紋路和符篆也好像融化了一樣,模糊不清,整塊玉符瞬間變成了一塊劣等的玉石,不復剛才的璀璨奪目。

「這是無形咒!?」唐糖眼光犀利,已經辨認出玉符釋放出的是何種法術,多少有些驚奇。她心里明白,這種級別的法術要制成符咒,花費可不小。

「對,正是無形咒。」手中的玉符報廢了。鐵恆雖然有些心痛,卻也感到值得。他隨手將玉符放在pangbian的桌子上,接著雙手連換數種法訣,口中也咒語不停。

半空中,那面布匹上濃重的水風靈氣快速的隱去,霧氣蒙蒙的布面也恢復成原來普通布料的質地,只有邊沿處,還偶爾會騰起些許水霧,讓人能夠看出它不是凡品。

「完成了嗎?」唐糖走過來。小聲地問。

「成了!」鐵恆眼底神光熠熠,滿意地一點頭,這次煉制算是大功告成。不過他還有最後一個步驟要做。就見他豎掌如刀,朝著長長布匹的中間隔空一劃。一道虛淡的風刃掠過,它鋒利的勝過真正的刀劍,飄浮在半空的布匹微微一頓。便從中分成了兩段。而那道風刃切開布料後,眼見著就要撞上屋頂。卻在轉眼間化作清風,四散而去。

「他的內力已到了收發由心的境界了……」唐糖看到這一幕。對鐵恆武功的深淺也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斷為兩截的布匹從空中飄落,其中一截被鐵恆撈在臂彎里,另一截則給他放在了一邊的椅背上。他把臂彎里的那截布匹捧在手上,一邊撫模著,一邊仔細檢查了片刻,這才來到唐糖跟前,將它遞了過去。

「給我的?」唐糖驚訝的張開了紅唇。

「當然是給你的。」鐵恆微笑著,還伸手輕柔的刮了一下小丫頭的鼻梁。

「謝謝!」唐糖羞喜交加,低下頭,可嘴角忍不住溢出歡喜的笑容,心里頭更是感到一陣甜蜜。

其實鐵恆請她幫忙編織這面布匹已經有一兩個月了,她雖然知道鐵恆是要煉制一件名為霧隱斗篷的法器,但具體如何她並不清楚。尤其是鐵恆收集了大量的春水蛛絲,讓她紡織出來的布匹早就足夠一個人用的了,可鐵恆還不滿足,為此耽擱了不少時日,唐糖難免感到不解。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來鐵恆是要送她一個驚喜!

「傻話,這其中也有你的辛勞,你謝我做什麼。」鐵恆感受著手指上傳回來的柔滑觸感,心中一蕩,忍不住想要多欺負一下眼前的麗人,就使壞的捏了捏唐糖挺直的小鼻子。

「討厭啦!」唐糖被他弄的面紅耳赤,嬌嗔的不依。

她貝齒輕咬著下唇,心兒卻在發顫,身子也火燙火燙的,好似要融化了一樣。好在她家教極嚴,看似柔弱的性子里也蘊藏著一股子堅韌,所以雖是春情萌動,還是給她控制住了情緒,頭腦也慢慢恢復了冷靜。

「冤家!」唐糖暗呼。她偷偷睨了鐵恆一眼,可抓在手中的那截布匹,觸手光滑柔順,冰涼涼的水靈之氣主動滲入她的肌膚中,並與她自身的水靈力產生共鳴,令唐糖十分的受用。

「喜歡嗎?」鐵恆感覺到了唐糖的異樣,聲音愈加的溫柔。

「嗯!」唐糖低低的回應了一聲,一抬眼,正好對上鐵恆充滿熱力的雙眸,她頓時又是一陣心慌意亂,目光游離的東躲**,好不容易把持住的心境,在這股柔情蜜意中再次出現了動搖。

「不過這樣可不行哦!」唐糖急急的開口,就是要分散彼此的注意力。不等鐵恆說話,她走過去,將放在椅背上另一截布匹也拿在了手中。隨後,她坐到先前的位置上,取出針線包,還有其他一些材料,運針如飛的忙活起來。

鐵恆走過來一瞧,小丫頭是在給兩截布匹作修飾。唐糖知道這兩件是霧隱斗篷,故此給兩截布匹綴上了一圈淡雅的銀邊,又在上端加了精美的黃銅環扣和錦絲縛帶,最後還在布面上加持了幾個小法術。令灰蒙蒙的斗篷看上去多了一層湖水似的藍色,讓人乍一看。仿佛是清晨攏著薄霧的湖面一般,外觀漂亮了不少。

「怎麼樣?」這些修飾很快便做好了。唐糖抖開一件,展示給鐵恆看,口中也頗為驕傲的問道。

鐵恆豎起一根大拇指,以此作為回答,也讓小丫頭喜笑顏開,一雙眼楮都眯成了一對彎彎的月牙兒了。

見到唐糖如此開心,鐵恆自然也十分的高興。他接過小丫頭手中的那件斗篷,抖開後替她披在了背上,再溫柔的系上縛帶。口中則將霧隱斗篷的作用小聲的講解給唐糖听。

唐糖听他說完,先是有些吃驚,這霧隱斗篷沒有別的功用,就是用來在危急關頭救命用的,價值之高,已經很難以金錢來衡量了。緊跟著,唐糖心里涌起感動之情,鐵恆為了這兩件霧隱斗篷,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和財貨。這一點唐糖可是心知肚明的。

「鐵恆……」小丫頭情難自抑,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握住了鐵恆的手掌,柔若無骨的玉手似乎注滿了主人的情感。讓鐵恆的手心中溫暖異常!

「糖糖……」鐵恆有些意外,不過意外過後,他心情卻出奇的平靜。空著的那只手輕輕的撫過唐糖的秀發。又拍了拍她緊緊拉著自己的小手。

鐵恆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以及決絕之色。他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並退開了一步。

「鐵恆……」同樣的兩個字,唐糖前後的心境卻截然不同。剛才還滿是甜蜜的心頭,此刻卻是一片的冰涼,抬起的俏臉上,也變得有些蒼白。

鐵恆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幽怨,卻狠心的偏開了視線。

唐糖就感到胸口好痛,仿佛心兒都要碎開了。兩年來,她與鐵恆之間關系越來越是親密,她的心意,她相信鐵恆早就明白了,而她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鐵恆對她的感情。可是兩年里,鐵恆或許有一些親昵地舉動,卻從來不曾更進一步。唐糖幾次想要表明心跡,鐵恆總和剛才一樣,避而不談。很明顯,鐵恆心里藏著很重的心事,似乎一直在顧慮著什麼事情。聰慧的唐糖早就看出了這一點,也清楚,正是這個原因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道隔膜。唐糖很想當面問清楚,可又害怕,害怕會讓鐵恆看輕甚至是討厭自己……

「你心中的痛苦我又何嘗看不出來呢!」小丫頭再次低下頭,心下氣苦的想著。這個念頭一翻騰起來,唐糖忽然勇氣百倍。別看她平時內向怕羞,其實與仇嬡嬡正好相反,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底子里有一股誰也不知道的剛強,一旦打定了主意,她便不會回頭。

「借今日這個機會,把彼此的心結解開了,還有他心中的顧慮,無論是什麼,總是有辦法的……我可以與他一同承擔!」唐糖目光變得堅定,她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鐵恆,張嘴就要說話。

可不等她說出第一個字,門鈴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鐵恆一愣,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經入夜,想不出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上門。

「我去開門。」鐵恆仍是不敢看唐糖,說完就趕緊往外走。

唐糖被這麼一打擾,氣勢一泄,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也急遽下滑,最後小嘴一扁,撒氣般的跺了跺腳,然後坐在椅子里獨自生悶氣。

門鈴還在一個勁的鳴響,門外那人顯然是個急脾氣,拉動門鈴不說,還用力的拍打門扉,「  !」的震天響,那門板似乎都要給敲碎了。

「原來是那個丫頭。」一听這番響動,已經來到正門的鐵恆頓時知道來人是誰了。

果然,他一打開大門,就見仇嬡嬡站在門外。她一手持著馬鞭,輕輕地甩動著,另一手則舉著在拍門,腳下還不耐煩的踢打著台階,盡管沒有用力,但以她現在的功夫和一身力氣,那石頭台階眼瞅著給她踢地坑坑窪窪,還爬滿了裂紋。

「嬡嬡,你怎麼來了,都入夜了!」鐵恆一邊心痛自己的台階,一邊招呼仇嬡嬡。

「這麼慢才來開門。」仇嬡嬡反而老大的不樂意,接著又反問。「怎麼?不樂意我來嗎?」

鐵恆苦笑,也看出仇嬡嬡似乎心情欠佳。「我說大小姐,又是誰惹你不開心了,卻來拿我撒氣。」

「沒別人,就是你!」仇嬡嬡也不和鐵恆客氣,跨進門來就數落他。「前兩天叫你休沐日陪我去城外騎馬打獵,你卻推托不去。哼!害得我今日被幾個雜碎欺負,回來還給爹爹訓斥了一通……」

仇嬡嬡說著就往里走,抬眼卻見到唐糖從工作間里走了出來,神色立馬一變,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鐵恆,還不動聲色的在鐵恆的腳面上踩了一腳。

鐵恆臉頰抽搐了兩下,腳趾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暗中直吸涼氣,可又不能在面上表現出來。面色不由得變得有些古怪,幸好唐糖正在與仇嬡嬡打招呼,這才沒有發現。(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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