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相認
拳未到,黃語就感覺到熱浪撲面而來,黃語早在攻擊完後就已經著手防御,三層水罩已經就緒。
熊罡王的拳頭是直奔著黃語的臉面而去,是想要一擊結束戰斗,可等他拳頭距離黃語門面半米時,突然感覺似乎擊破了一層水,那層水瞬間破裂,而且手臂上立即濺到了很多水,讓他的手臂感覺一涼,火屬性激活的身體細胞平穩了一絲,但他沒有在意,因為自己的力道並未減弱太多。
但緊接著又踫到一層水,而且這次的水更強一些,讓他火屬性加強的勁力完全平復下去,心中一驚,可此時已不容他回頭,以純力量擊中黃語門面依然會讓他受傷不輕。
拳頭幾乎已經踫到了黃語的門面,又穿過了一層水,但下一剎那已經砰的一聲將黃語擊中,巨大的力量讓黃語的頭瞬間往後猛揚,黃語的思維一瞬間停頓,然後劇烈的頭疼讓黃語幾乎暈厥,身體不由自主地飛出十數米遠。
黃語的布置起到了一些作用,前兩層水罩就是要降低甚至熄滅對方的火屬性激活的體內狂暴力量,而第三層是最為強大的,目的是要減緩對方拳速,以黃語的估計至少能使其降低一半拳速,但黃語的巨大失誤也是這第三層,布置的距離自己面部太近了,以至于沒有起到減緩對手拳速的作用。
黃語的失誤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這一拳已經讓他頭暈腦花了,用亞當的話就是輕微腦震蕩,但這次讓黃語長了記性防御的重點就是爭取足夠多的緩沖空間。
「唉,不錯的人類,竟然就這麼掛了。」看到黃語腦袋後仰,而且飛出老遠後,很多妖獸都這麼想。
等黃語搖搖晃晃站起來後,所有妖獸的眼楮不由得都睜大了,其中很多都知道這熊罡王的能耐,純力量的一擊便足以開山裂石,而且他還將拳頭手臂狂暴化了,被直接擊中門面的黃語竟然還能站起來,讓他們吃驚不小。
「輪到我了!」黃語站起來後便立即站到了熊罡王的對面。
雷元素在黃語身後集結,片刻後一把巨大雷槍形成于黃語的身後十數米處,那雷槍長有五六米,狂暴的雷元素于雷槍之上跳躍著,好像召喚死亡的舞蹈一般,讓那些妖獸看著心感驚懼,要知道周圍都是元嬰期妖獸,看著那雷槍竟然也會害怕,足見那雷槍的不凡。
「吼啊!」熊罡王一聲巨吼,將心中懼意驅散,土屬性法術發動,五面土牆出現在他與黃語那桿雷槍之間,一面更凝聚的土屬性盾牌出現在五面土牆之後。
黃語飛身後退,瞬間到達那雷槍下面,右手高舉虛抓這那桿雷槍,這雷槍幾乎用盡了黃語剩余的所有靈力,如果無法擊敗對方,那自己就輸了,那樣的結果也許就是死亡,不過黃語根本沒有一絲猶豫,自己的這一擊絕對可以讓熊罡王失去戰斗能力。
虛抓著雷槍的右手猛地前一揮,巨大的雷槍化為幻影向著那熊罡王擊去,那幾面土牆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被擊穿,雷槍雖然也縮小了一圈,但犀利依然,毫無意外,那面土盾也瞬間被擊散,下面就是直接面對熊罡王那**了,熊罡王看著那吹枯拉朽般擊潰自己防御的雷槍,心底涼意升起,將雙臂交叉護于面前,心中那死亡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不過即便如此,這熊罡王也沒有想到避讓,遵守規矩的信念竟然在死亡帶來的恐懼之上,這也許就是妖獸可貴之處。
但那雷槍猛然間停頓在熊罡王雙手前,槍尖已經擊中熊罡王手臂,鮮血流了出來,劇烈的麻痹感讓他雙手失去知覺。
雷槍的停止自然是出自黃語之手,此時的黃語臉色灰敗之極。他對雷槍的威力很有自信,但還是低估了雷槍的威力,看到熊罡王將雙手都用于防御,黃語了解到自己如果不停止下那雷槍,熊罡王性命不保,雖然旁邊的妖獸中有不少都是熊罡王的好友,也看得出來那一槍足以取去熊罡王性命,但無人出手幫忙,此時規則在他們那里超越了一切。決定下來的黃語將剩余的所有靈力全部調動起來,甚至用上了一絲語之道的力量,終于在最後關頭將那雷槍停下。
驚訝的熊罡王看著面前慢慢消散是雷槍,一股劫後余生的喜悅讓他感覺身處夢中。
黃語已經暈了過去,牛精王正在抱著他,讓他以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著。
「你們誰有治療虛月兌的藥物,這孩子使力太猛,整個人都虛月兌了。」牛精王看來對醫術也頗有研究。
眾妖獸搖頭,元嬰期的修為怎麼可能出現虛月兌狀態。
「那你們誰帶著酒水,流質的食物?」牛精王再問,有些焦急。
這次妖獸中有人拿出一個葫蘆來,里面裝滿了酒,是那妖獸自釀的一種酒水,頗為珍貴,不過此時還是很慷慨地拿了出來。
牛精王將一口酒喂到黃語口中,昏迷中的黃語竟然咽了下去,牛精王又喂了幾口,便不再喂下去了,下面就是要等待,等著黃語醒來。
熊罡王死里逃生,自然明白是黃語手下留情,看著昏迷中的黃語熊罡王心中五味雜陳,自己存了要他命的心思,而且下手狠辣,但他竟然以德報怨,讓熊罡王心生慚愧,猛然間他明白到,黃語根本就沒有想著跟他認真較量,是以第一次的攻擊才會那麼容易防,而且攻擊的部位才會那麼偏離,這時的明白讓他更加慚愧,一向以妖獸自居的他,擁有著無盡的驕傲,天生神力,頗高的修煉天分讓他年紀輕輕便被封王,寬廣的心胸一直是他自豪的標桿,每次見到別的妖獸生氣,憤怒,傷心,他都會很不屑,妖獸的胸懷豈可那樣狹隘。可今天他所有的驕傲,自豪一下子被面前這合體期人類小子擊碎,但這次的擊碎又讓他興不去反抗的興趣,自己徹底被打服了。
黃語幽幽醒轉,看到面前的是牛精王,急忙問道︰「熊罡王沒事嗎?」
「沒事,你怎麼樣?」回答他的不是牛精王,而是站在他身後的熊罡王。
「哦,沒事就好,我估計錯誤,差點傷到你,不好意思啊。」黃語看到熊罡王手臂上的傷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歉道。
黃語的道歉讓熊罡王無言以對,就好像一個你的債主,見到你卻非常客氣地道歉,那語氣就好像你是他的債主一樣,這樣的情況放在熊罡王這憨直的妖獸那里更讓他心中不是滋味。
「人類要都像你一樣,我們早就不分彼此了。」熊罡王說道。
「像我這樣的人很多,只不過你們沒有踫到而已。」黃語說道,他明白眼前的妖獸對人類頗為敵視,這句話就是勸他們莫要灰心。
「嗯,這個我信,就算只有你一個這樣的,人類就還有可取之處。」熊罡王的話將黃語捧得很高。
「怎麼我感覺嘴里火辣辣的?」黃語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于是問牛精王。
「小子,你有福,可以嘗到我釀的酒,不過你想喝的話我這里還有。」一個腦袋很大,長相很像猴子的妖獸蹦跳著說道。
「這是溜溜山的大頭猴王,就是他的酒多少對虛月兌的你有些幫助。」牛精王介紹道。
「什麼叫有些幫助?幫助大了,平常人喝一口我的酒可以除百病,而且力氣會漲很多。」那大頭猴王不高興牛精王說他的酒不好了。
「多謝大頭猴王,我感覺您的酒很好,我現在精神好多了。」黃語趕緊打圓場,他的精神的確好多了,而且那還真是因為那酒的緣故。
「還是這小子識貨,你這老牛真是不識貨。」不想黃語打圓場是話讓大頭猴王的矛頭更直接地指向牛精王。
遠離兩個爭吵的妖獸,黃語將熊罡王叫到一邊。
「赤角應熊部落有多少啊?我有個朋友也是赤角應熊,我想去找他。」黃語問道。
「哦,你朋友是誰啊?整個百萬大山僅有我們一個赤角應熊部落,他如果在的話我一定認識。」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叫他熊兄,我們倆結拜了,他是我大哥,五六年前分散的。」黃語真沒有問過大熊姓名。
「啊,難道你是我們皇子的兄弟?哎呀!我真該打,錯不了,一定是你,我們部落五年前加入了一頭應熊,帶著三個孩子,我們的老皇爺一見到他便吃驚不小,細問之下,很快就確定他是老皇爺的兒子,老皇爺就他一個兒子,自然就成了我們的皇子,他經常跟我提起,他有個結拜的弟兄,是個人類,能以意念跟他交流,曾救過他三個兒女的命,一閑下來就跟我們說,听得我們都能背下來了,想不到我能踫到您,真是三生有幸。」熊罡王越說越恭敬,最後敬稱都用上了,而且頭低得很低,讓黃語很不適應。
「哦,就是他,我們來這里就是要找他,當年我們分開那會,他托付我幫他留意他失散的妻子,如今我已經將大嫂找到,正要護送著她前去和我那熊兄及三個兒女團聚,卻不想來到這里被一群巨鼠襲擊,只得使出全力,逃出升天。」黃語不會將戰艦的事說出去,那個秘密金兒也知道,黃語將決定說不說出去的自由權交給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