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爺爺那麼強悍,掃垃圾這麼霸氣地!」看著拄著拐杖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的葉樺,北辰銘微微側頭,厭惡地瞥了一眼眼前的滿地尸體。
他真是沒有想到,在他之前竟然還有人願意動北辰家族這塊硬骨頭的,但是看到葉樺,他所有的疑惑都解了。
他一直都隱隱覺得葉樺不簡單,現在是真的證實了,但是看到他能為心兒傾巢出動,他也就覺得放心了。
「嘖嘖,銘小子不錯啊,這麼晚了你也來掃垃圾啊!」葉樺走過去拍了拍北辰銘的肩膀,笑得一臉狐狸。
不簡單啊不簡單,真是不簡單,沒想到銘小子也相當的不簡單啊。
這樣把心兒交給他,他才真正覺得放心。
「呵呵,爺爺,要不要再去散散步啊!」北辰銘緩緩地側頭,深藍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樺,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高深莫測地笑意。
「興致不錯啊!」接收到北辰銘似笑非笑地眼神,葉樺緩緩地從大門走了出去,回頭一臉詭異地看了一眼身後橫七豎八地尸體。
這是他有史以來玩的最開心的一幕,一想到北辰穆易慘死在自己的手里,他就止不住地想笑,他終于幫她們家丫頭清除掉威脅了。
不過沒有想到會遇上北辰銘,很意外啊。
「銘小子,你覺得我狠嗎?」等到北辰銘的腳步追上來,葉樺才又慢慢地邁開腳步,望著前方漆黑的夜景緩緩地開口道。
「那你覺得我狠嗎?」听到葉樺的話,北辰銘挑了挑眉,深藍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似笑非笑地笑意。
他可不覺得,他會沒有看到,他走之前在北辰穆易的身上放了顆定時硫酸炸彈,一分鐘之後,炸彈爆炸,被波及到的所有尸體都會受到硫酸的腐蝕。
他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狠,傷害他在意的人的人,不管是誰,從來都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哈哈!不錯嘛!」听到北辰銘意有所指的話,葉樺突然大笑了起來,有些滄桑的嗓音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的詭異。
真是聰明人啊,只是開口就能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呵呵,他們都是狠人,他很欣賞這麼狠的男人,對自己恨,對敵人狠,只要不對他的丫頭狠就好。
「不過銘小子,你是不是該檢討一下,你打算怎麼和我解釋丫頭的事,我記得你可是說過,你會保護好她,但是丫頭最近可是三番四次地出事啊!」葉樺和北辰銘緩緩地在月光中向著醫院走去,葉樺微微側頭,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危險地看著北辰銘。
「我很抱歉,我沒有照顧好他,但是,爺爺已經看到我的誠意了,不是嗎?」听到葉樺的話,北辰銘歉意地斂了斂眸子,在抬起頭看向葉樺的時候,深藍色的眸子里滿是認真和自信。
他不想刻意去表現他的誠意,他覺得愛了就是愛了,只要用心,根本就不需要表現出什麼,畢竟愛情不是演戲,不是用來表現的,但是如果有必要,他會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他的用心。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看到了?」听到北辰銘的話,葉樺的眼里閃過一絲狡猾,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詭異地笑意。
銘小子挺自信的啊,雖然年輕人太自信不太好,但是,他莫名地很喜歡銘小子身上附帶的那種自信,一個男人如果對自己都沒有信心,讓他怎麼去相信,他能好好地照顧妻子,照顧他的丫頭。
「因為我希望你看到!」听到葉樺的質疑,北辰銘深藍色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一絲勢在必得,整個人瞬間呈現出一股王者的氣質。
是的,他有絕對的自信,葉樺一定看到他的動作了,一定!
「好!」看著北辰銘眼里勢不可擋的自信,葉樺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看著北辰銘的目光里滿是欣賞。
「既然這樣,那麼,心兒就交給你了,等你的好消息。」葉樺重重地拍了拍北辰銘的肩膀,邁開腳步,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向著葉宅開去。
「老嘍,老頭子不陪你散步嘍,走不動了啊!」車子緩緩地駛開,葉樺蒼老的聲線緩緩地,通過生下的微風傳到了北辰銘的耳朵里。
北辰銘對著葉樺離開的方向輕輕一笑,整個人緩緩地朝著黑色的夜色走去。
「我回來了!」就在這時,風微微揚起北辰銘的頭發,北辰銘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六七歲上下的小男孩,一臉冰冷地盯著北辰銘緩緩地開口道。
小男孩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縮小版西裝,雙手插兜,靠在牆上冷冷地望著北辰銘。
六年了,這每一天,他都想要從那個恐怖的地方出來,直到今天,他終于出來了,他一定要問問北辰銘,為什麼要把這麼小的他送進這麼恐怖的地方,卻還要告訴他,他出來後會把一切告訴他。
每一天,他都在想,為什麼他把他丟在那里六年,卻從來都不需要他為他做什麼,不是一般地黑道組織都會培養一些人為組織服務的嗎,他用了六年,打敗了里面所有的人,練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射擊能力,就是為了能早點出來,問問這六年來,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現在,他終于找到他了。
「嗯,不錯!」看著眼前,幾乎和葉璃心完全一樣的小男孩,北辰銘深藍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很奇光的光芒,扯了扯嘴角,對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也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快出來,不過,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是意料之中,心兒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差到哪里去。
「為什麼?」一听到北辰銘的聲音,小男孩就皺了皺眉,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符合年齡的不悅。
他不是來這里听他一句不錯的,他只需要听那個答案而已。
「你確定你想听?」北辰銘緩緩地退了一步,整個人慵懶地靠在了牆上,抬起頭對著小男孩挑了挑眉。
「廢話!」听到北辰銘的話,小男孩皺了皺眉,滿臉怒道。
他努力學習奮斗了六年,只是想要听一個答案,眼前這個始作俑者竟然還來問他確不確定?如果不確定,他會來找他?
「如果我告訴你,是我殺了你的父親,你有什麼感想?」北辰銘微微低頭,斂去眸子里所有的復雜,然後微微抬頭,看著小男孩的眼里閃過一絲似笑非笑地笑意。
「你不覺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嗎?」听到北辰銘的話,小男孩皺了皺眉,藍紫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詫異和不可置信。
他不相信,這個假設他以前想過,後來卻被他自己推翻了,如果他真的是他的殺復仇人,又怎麼可能不來折磨他,怎麼可能整整六年讓他安然無恙地呆在煉獄里提高實力,這不可能。
如果他告訴他,他是他的親生父親,那麼,他還是會相信的。
「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不想去否認我做過的事,我確實殺了你的父親。」北辰銘說完,性感的嘴唇緩緩勾起,扯出一抹有些意外的笑意,緩緩地直起身子,邁開腳步向醫院走去。
他的態度,讓他很意外,也讓他很欣賞,很好,完全沒有這個年齡的沖動,他也沒有想到,他在听到殺父仇人這個詞的時候,竟然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實度。
但是,他不想否認什麼,確實是他殺了李恆,確實是他殺了他的親生父親,但是,他不後悔,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毫不留情地滅了那個人。
「站住,你給我說清楚!」一看到北辰銘轉身離開的背景,小男孩直接掏出手中的沙漠之鷹,指著北辰銘大聲地喊道,稚女敕的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特別的成熟和冷漠。
「呵呵,我教你槍不是用來指我的。」听到小男孩的話,北辰銘緩緩地轉身,看著小男孩的深藍色眼眸里閃過一絲不悅,伸手直接丟給了他一份資料。
他很討厭別人用槍指著他,尤其是他親手教出來的人。
「所有的資料都在上面,有什麼需要解釋的,直接來醫院,如果你不相信,我不介意你通過任何渠道去追查一下。」
北辰銘說完,直接轉身,再也不停留什麼,直接向著醫院大步地走去。
他已經出來太久了,心兒在醫院,他不放心。
「刷刷刷——」結果北辰銘遞過來的資料,小男孩走到路燈下,一頁一頁地翻著,越看眉頭瑣的越緊,越看眼里的怒火和不可置信越重。
怎麼會這樣,他的父親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這樣的男人怎麼配的上他的母親,他竟然這麼對他的母親,他該死。
看完資料,小男孩狠狠地握緊手中的沙漠之鷹,左手中的資料被狠狠地握緊。
他眼中的父親,是高大的,堅強地,能扛得住風雨的鐵血男人,怎麼會是這樣一個敢做不敢當,沒有任何擔當的男人,說實話,這六年來,他一直把北辰銘當作他父親的原形,可是現在卻告訴他不是,他該怎麼去接受。
「我想去見一下她!」小男孩突然抬起頭,藍紫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對著北辰銘的背影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