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看你往哪里逃!」
朱雀側目,一個狼狽帶傷的女子闖入視野。女子雖然面帶驚慌卻不掩那身風華嫵媚,身上帶著血跡,呼吸粗重凌亂,想來是受了傷。
雖然受了傷,可她速度也是奇快,身形如鶴,輕快敏捷,懷里抱著一把瑩白玉琵琶,拼命似的往前逃。
「站住!」
爆喝聲再次響起。四人駕馬如狂風卷過,直追前逃的女子。
女子受傷不輕,且被四人拼命追了半天,早已竭力,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再加上對方駕馬,速度更快一籌,不過呼吸間就追上了。
朱雀見著那四人,不由挑了挑眉,這些不就是白天找她們問話的人嗎?記得那時是六人同行,怎麼現在只有四個?
四人縱馬迅速的將女子包圍其中。為首的中年男子眼里滿含盛怒,眉角帶煞,面目猙獰,「妖女,你偷我藥王谷聖藥,殺我藥王谷兩名嫡傳弟子,實乃罪大惡極!如果還想留個全尸見地下親人,那就速速交出聖藥。否則,尸骨無存!」
「二師兄,何需跟她廢話!直接殺了她,搶回聖藥。」一名年紀較小的弟子赤紅著雙目怒吼道。
四人乃是藥王谷弟子,奉師命追殺盜取藥王谷續命聖藥的盜賊,不料對方竟是武功高強的魔教妖女,一身毒術甚是了得。六人聯手,最後竟落得兩死兩傷的下場。
妖姬吃痛的捂住腰間傷口,警惕的望著四人,她也沒想到藥王谷的弟子會如此厲害,在中了她申花毒之後竟還能堅持不懈的追她十里路。
隱在腰間的手,不動聲色的在傷口幾處大穴上輕點,感覺沒有血流出,她才輕微松口氣。隨後調動丹田中枯竭的內力,暗自緩慢調息。
四人殺氣騰騰,妖姬卻怡然自得。嬌媚的臉龐倏然一笑,美目盈盈水潤,小巧的紅唇微微翹起,渾身都蕩漾起無限妖魅,這是一個從骨子里都散發著媚態的女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牽動著男人的神魂。
「幾位官人為何緊追奴家不放?奴家早就說了,奴家只是在生花江上賣唱的女子,不是官人口中的妖女,更沒偷官人所說的聖藥。官人莫要冤枉了奴家~」
妖姬身著一襲妖艷紅衣,修長的玉頸下,雪白酥胸半遮半掩,素腰一束,身姿曲線玲瓏,隨著她輕微的晃蕩,飽滿處直欲噴薄而出。發髻披散凌亂,卻有另一種風味,破裂的衣袍隱隱露出凝脂白玉,如此模樣更是激起男人心底深處的欲火。
從藥王谷那三個弟子著了魔似的直勾勾的盯著那噴薄欲出的胸部看就知道是有多勾魂兒。
妖姬勾嘴蔑笑,眼底劃過一抹戾芒,在三個幾個男人失神之際,素手輕彈,‘噌’的一聲刺耳銳響劃破虛空,一道鋒利白芒直射馬上痴迷的男子。
男子痛苦的悶哼一聲,臨死之際終于醒悟過來,緩緩垂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輕而易舉的穿透他胸膛的絲線。
蔥白圓潤的手指妖嬈的纏上橫在虛空的絲線,絲線的一頭帶著小如柳葉的利刃,另一頭牽在懷里的白玉琵琶上。妖姬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更深,「客官如此放肆的看著奴家的身體,奴家以後還有什麼面目見人呢~」
「妖女!找死!」二師兄薛泰暴怒,反手揚起一派淬了劇毒的銀針,以迅雷之勢射向妖姬的幾處死穴!
妖姬眼神一凌,手指微動,帶著利刃的絲線從男子的身體里扯了出來,血線劃過半空,馬上的男子都還未來得倒下,陰毒的利刃瞬間轉向,帶著血光直擊射來的銀針。
‘噌’‘噌’幾聲銳響,來勢凶猛的銀針被撞得四處飛射開去。幾根銀針落地,泛著森綠的針頭插入草叢,帶著腐蝕性的劇毒霎時將一片綠油油的草地給染成黑墨色,不出片刻就化成一灘臭水。可見其毒的霸烈之處。
見此,妖姬臉色怒沉,匯聚最一點內力于指尖,旋即絲線如狂蛇舞動,帶著薛泰的一根銀針,殺氣冷冽的破開虛空,直襲薛泰那雙渾濁的眼!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薛泰也陰沉著臉,給身旁的師弟使了個眼色,兩人齊齊出手。薛泰纏住那條詭異的絲線,而另一人擒著武器,飛身迎上去與妖姬近身拼搏。薛泰抽出貼身佩劍,手腕靈巧一動,挽出個劍花,旋起凌厲的勁風斜斜挑開飛來的利刃絲線。
兩物相擊,發出金屬般的刺耳銳響。絲線像是失了控的長龍,無規則的反彈著,線上攜著的銀針也失去準頭,往另一個方向射去。
正在打坐的呈以墨驀然睜眼,帶著森冷寒光的銀針正飛電般掠來,因為速度過快,掀起道霸烈的勁風,勁風所過之處,塵沙飛揚。
以墨未動。身旁朱雀的眼神卻是驟然凜厲,素手彈出一道干枯斷枝。斷枝含著朱雀強勁的內力,恍若蒼穹下驟然透出的閃電,氣勢滔滔,轉眼將飛來的銀針擊落。
朱雀憤恨的瞪了前方打斗的人群幾眼,嬌聲中含怒,「主子,他們太過分了。」如果她們是不會武藝的平常人,怕是早被那枚銀針給毒死了。
「少惹事!」以墨冷淡的吩咐一聲,旋即又閉目打坐,她這些天在武道上有新的突破,急著趕回感業寺也是為了能尋個安全清靜的地方閉關習武。江湖上的恩怨殺伐還不能入她的眼,能不惹事就盡量少出頭。
朱雀嘟著嘴,偃旗息鼓的垂頭應道,「是。」
妖姬雖然受了傷,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一身詭異的毒術和媚術,硬是沒能讓三人近身。
而薛泰也有幾分真本事,堪堪封住妖姬的退路,聯合另外兩位師弟將她密不透風的包圍其中。有了先前的教訓,三人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再多看她幾眼。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妖姬逃月兌不了,薛泰擒拿不住。
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掛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給山林披上一層銀灰色的輕紗。
經過一夜的惡斗,妖姬身上又添了幾道新傷,流出來的血中夾著烏黑,想來傷她的利刃上被淬了毒。她本就是強弩之末,又經過一夜惡戰,早已精疲力盡,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薛泰等人卻被她先前的手段所震懾,所以不敢貿易上前。妖姬輕靠在樹旁,面上的笑不減分毫,反而越發妖魅燦爛。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舉手間仍是媚態橫生。朝三人俏皮的眨了眨眼,嬌嗔道,「官人們可小心了,奴家功夫好著呢,都還沒出絕招。要是出了絕招,保證官人們欲仙欲死~也不枉來人世走一遭咧!」一顰一笑都勾魂攝魄。引得其中一位男子頓時失神。
薛泰是吃一塹長一智,瞬間出手,一巴掌拍醒師弟的神智,瞪著他,警告道,「如果再粗心大意,就等著跟閻王報道吧!」
那男子頓時回過神來,想起另一個師弟就是因為被她媚術所惑才丟了性命,如今她竟想再用如此卑劣手段要自己性命,怒氣霎那席卷整個胸腔,滔天殺意掩蓋理智,提起手中長劍就朝妖姬殺去,「該死的賤人!」
妖姬暗自咬牙,妖魅的眼中浮現同歸于盡的瘋狂。即便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就在此時,山林間徒然響起一陣清冷的簫聲。簫聲清婉悠長,忽然海浪層層推進,忽如雪花陣陣飛揚,忽如夜幕蒼穹上的銀河靜靜流淌……悠揚寧靜的簫聲有著說不出的優美,竟神奇般的緩緩撫平在場眾人心里的怒意與殺氣。就連以墨的心境也受其影響,從虛無境界中退出來,睜目凝望。
清晨第一束朝陽穿透層層雲霧射下,淡淡金光被樹葉尖上晶瑩水珠折射出璀璨光芒。白霧朦朧,光芒耀眼,一男子從林間深處走出。
男子身形修長俊逸,似松山,如青竹,一襲潔白儒杉,好似佛蓮降世。一雙眼眸氤氳著慈悲溫雅,像是灑滿陽光的花海,滿是希望與生機。男子淡淡一笑,恍若碧落流雲,洋溢著九天的清輝,雅致又溫情。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清越柔緩的聲音配上男子那副悲天憫人的慈悲相,還真讓染了滿手鮮血的妖姬以及薛泰等人感到了兄弟相殘的悲感。男子念完詩後,朝幾人抱拳行禮,和氣開口道︰「各位請听在下一言,佛曰︰‘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四海之內皆兄弟,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說著搖頭輕嘆,俊美的臉龐蒙著一層超月兌世俗的雅博慈悲,「佛曰︰‘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勸各位放下屠刀,放下仇恨,放下恩怨,盡情的相親相愛吧~」
我滴神啦!
朱雀要命的扶額shen吟,他一開口,那熟悉的悲天憫人,熟悉的寬容慈悲,那熟悉的高談闊論,頓時就想起這人是誰了!
王妃娘娘費盡心思給主子定下的未婚夫婿——文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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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停了半天電,更得有些少,明天補上哈!
還有那個、嘿嘿嘿~偶就知道美女神醫一出場,妞們又要開始吐槽~今天一看評論,果然啊!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