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殘暴妃 第一百四十章

作者 ︰ 幽明盤古

「我看起來像是演戲的嗎?」

陶楠駿伸著脖子仔細瞧了瞧,肅然回道︰「不像!」

兩人這一番問答,將所有視線都引過去了,那個剛勝了比賽的藍衣雙刀公子也看去,當看著以墨時,神情一愣,隨後喜道︰「呈姑……公子,好久不見!」

呈公子?以墨尋聲看去,只見一位身形消瘦修長,長相清秀白皙的女乃油小生站在空地。男子氣質溫和,看起來文質彬彬,俊秀的臉上帶著三分笑意,和煦得好比天上的太陽。

「文三公子。」以墨淡淡點頭,此人正是當年買馬的接頭人文家三子,文財!

文家剛從羌國進購了一批上等的好戰馬,他親自帶著戰馬回文家本家落生,路過這虛無山頭,不料被此地的山匪給盯上了。

黑龍寨大當家黑龍見兩人認識,便心生防備,盯著以墨喝問,「你們是何人?為何綁架我弟弟?」

張月鹿哼道,「你這人好不厚道,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弟弟打劫我們,自個兒實力不濟,落在我們手里的,怎麼成了我們綁架你弟弟了?」

一雙窟窿似的眸子射向張月鹿,「那你們要怎樣才能放了我弟弟?」

以墨哼哼兩聲,「一百萬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黑龍氣得語噎,臉色瞬間鐵青。

鐵錘怒喝出聲,「好大的膽子!竟敢坑我黑龍寨。」揮舞著手中鐵錘,橫眉怒眼的叫囂道,「要錢?先得過爺爺手里的這大家伙!」

張月鹿眸色一厲,冷哼道,「有胸無腦,白長了這麼一大塊頭!既然你們想打,那就讓小爺來領教領教你這兩駝廢鐵到底有多厲害!」

軍師習宴正要出聲阻止,卻被黑龍暗中拉住,黑龍搖了搖頭,「先讓鐵錘試試他們的深淺。」

文財收起雙刀,踱步來到以墨他們身邊,對著張月鹿道,「兄弟小心些,這大漢子手里的鐵錘確實有幾分厲害。」他雖然勝了,可勝在巧妙,如果面對面硬踫,他也沒有把握。

「多謝文三公子提醒。」張月鹿抱拳謝過,旋即雙腿一蹬,飛身躍起在,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眾人還沒看明白,就見他瞬間出現在鐵錘身前。

這一詭異的身法,看得文財大呼一個‘好’字,而黑龍蹙了蹙眉,打了個手勢,讓四周的兄弟退開些,騰出個空地讓給兩人。

鐵錘咚的一聲將手里的重錘給放在地上,抬手指著張月鹿道,「爺爺要是打贏了你小子,你們就放了我們二當家的。」

張月鹿抽出軟鞭,懶懶的睨他一眼,「小爺要是打贏了你,你們就得再出五十萬兩的贖金。」

鐵錘毫不猶豫的應下了,「你們就等著放人吧。」他是認定自己不會輸,所以根本就沒考慮輸了的後果。

那個使雙刀的男子他打不過,那是因為那人取巧,勝之不武。而眼前這個骨瘦如柴的小子,他不用兩三下就給他扇趴下了。

言罷!一腳踢起地上的重錘,輪舉過頭就朝張月鹿砸去,「小子,受死!」

張月鹿雙腳微搓,詭異的身法再現,閃爍就出現在鐵錘身後。鐵錘雖然魯莽,可到底是有幾分真本事,這麼一大塊頭,伸手還甚至敏捷,重錘在半空中一劃,順勢就轉過彎,朝身後的張月鹿攻去。

速度太快,力度太大,震得空氣都是一陣 里啪啦炸響。張月鹿頓覺罡風撲面刮來,刮得他臉頰上的肉都凹陷了一塊下去,使勁睜了睜眼,渾身內力一震,手中的鞭子如靈蛇似蛟龍,化著一道戾芒襲擊而出。

哧——軟鞭擊在重錘上,竟發出兩兵器相交的激越聲響。

兩人交手十幾招,就見了高低。軍師習宴擔憂道,「大當家,鐵錘渾身蠻力,最忌諱的就是遇到這種身法輕快的人了,鐵錘遲早是要輸的。要是輸了,我們不會真給他一百萬兩吧?哦,對了,還得加上鐵錘輸的五十萬兩。」

黑龍眼神冷厲,沒說話,不過看他那緊抿的唇就知道他此時是有多憤怒了,「這沒腦子的鐵錘!」

話音未落,就听見鐵錘一聲慘叫。張月鹿一記軟鞭打在他的背部,頓時整個後背都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疼得鐵錘一個哆嗦,踉蹌了兩步就單膝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看著鐵錘的狼狽樣,張月鹿模著軟鞭,嘴角含笑道,「怎麼樣?服了吧?一百五十萬兩,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哦。否則……」手中軟鞭啪的一聲,在沙石地上打出條深深的溝壑來,看得四周的小嘍嘍們心生畏懼。

希望落空的黑豹頓時哭天搶地,「哎呀,鐵錘,你個笨蛋,豬腦袋,連個屁大點的孩子都打不過。哎哎哎~哥哥,你快來救救弟弟啊。弟弟被斧子砸了,全身都疼!」

一听弟弟喊痛,黑龍急了,「別叫喚,你忍著點,哥哥一會兒就救你回來。」黑龍與弟弟相依為命,兄弟倆兒的感情比夫妻還好,人家夫妻大難臨頭還各自飛,他黑龍為了弟弟可是連命都不要。

黑龍雖然緊張弟弟,可還沒到失去理智的時候,望著為首的以墨,朗聲道︰「我們黑龍寨有個規矩,武比三局,贏了兩局便是勝。三局之後,如果你們勝了,不僅你們要的一百五十萬兩白銀我黑龍雙手奉上,另外還加上五十萬兩白銀。如何?」

以墨想了想,張月鹿贏了一局,以她的武功,贏第二局肯定沒問題,兩局贏了還有兩百萬兩的銀子可拿,這事很劃算。點點頭,「好。」

而黑龍卻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的武功,在武林上都是排得上號的,不管對面那兩人誰上,都不是問題。那個黑衣服的看著還可以,就是不知道打起來怎麼樣,而另一個畏首畏尾的青衣男子則完全是個普通人,看他雙腳虛浮,雙手無力的樣子就知道沒學過拳腳功夫,到時在寨里隨便拉出個人來都能打贏他!

黑龍出列,傲然喝問,「誰敢出戰?」

以墨下馬,筆挺的背脊,宛如出鞘的寶劍,臨淵如岳,帶著凜然的威煞之氣!

黑龍目光一縮,銳利似箭,攤開手,手下立馬恭敬的遞上他的大刀,雙目緊縮以墨,「請!」

「等等。」文財開口,望著黑龍和煦笑道,「大當家,你與我文家的比賽進行了兩局,各是一勝一負,成敗就在最後一局,是吧?」

黑龍點頭,「沒錯。文三公子,等他們放了我弟弟,我們再來打最後一場。如果你們贏了我黑龍保證你去落生的這一路暢通無阻,如果你們算了,就得按道上的規矩,留下買路的錢。」

文財搖頭道,「何必如此麻煩。我與這位呈姑、公子是舊相識,我就將最後一局壓在呈公子身上,如果她贏我們便贏,如果她輸了,我們便輸了。大當家,不知你同不同意?」

文財是商人本色,無往不利。他如此決定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在心中思量之後再思量。他們文家是商家,不是武林世家,養的士兵只適合對付群攻的山賊,像如今這樣的比武賽事,要的是武功高強之輩,他們文家這樣的人才少之又少。如今能一勝一負都是幸事,後面一局,並沒有可派得出手的高手了,而黑龍寨個個都是單打獨斗的高手,由自己的人出塞,必輸無疑。如今他把寶壓在以墨身上,也是想賭一把。

黑龍自是欣然答應,一舉兩得的事,他豈會不同意。

以墨點頭,一本正經的對文財道︰「贏了十萬兩銀子。」

文三公子瞬間猶豫,最後咬牙答應,十萬兩就十萬兩,比給山賊的買路財少多了。

兩人開打之際,習宴謹慎的提點道,「大當家的,小心些,此人有些邪乎,不簡單。」那身鐵血煞氣震得他有些心悸。

黑龍卻不以為然,「一個連弱冠之年都不到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再厲害,難道還到了後天之境了不成?」

習宴幡然記起,他們黑龍寨的大當家是武林中人人敬而懼之且為數不多的後天之境的高手。

黑龍上前大跨一步,周身氣勢突變,身為後天高手的威壓如九天突然傾斜而下的銀河,壓得眾人的背脊被彎了。

文財臉色猛變,暗呼︰不好!後天高手難能可貴,不僅需要非比尋常的勤奮毅力,還需得有天分。如果沒有天分,你就是再努力練個一百年都達不到後天之境。可想而知,後天高手是有多厲害!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個土匪窩竟藏著個令人生畏的後天高手!

以墨也挑了挑眉,眉宇間的詫異毫不掩飾。竟然是個高手!

黑龍的氣勢磅礡如海凝重如山,帶著咄咄逼人的銳利,「你可有兵器?我黑龍光明磊落,不欺負個手無寸鐵之人!」

以墨並沒有貼身帶武器的習慣,可如今遇上個高手,沒有武器在手她還真沒有把握。視線落在黑龍寨里一個小土匪手上,寬大的袖袍一卷,宏大激蕩的勁風拔地而起,小土匪手上的利劍被卷入手中,「借用一下!」

那小土匪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手上一空,再看自己的劍到了別人手里,嚇得雙腿一哆嗦,跌坐在地上。

「好!」

喝聲乍起,黑龍如離弦之箭,以蠻橫之態破開虛空,直沖以墨。周身的空氣都被他一身渾厚的內力攪得翻天覆地。刀上碧綠的光芒閃爍,如蛇信吞吐,帶著威懾的凜然殺氣。

以墨沉臉冷哼一聲,手中的利劍破空遞出,凌厲的勁風卷起,戈矛殺伐之氣凝成實質縈繞著劍尖,直逼黑龍的雙眼而去。

兩人的氣勢太過強烈霸道,掀起的勁風刮起地上的飛沙走石,瞬間模糊了眾人的眼楮。銳利逼人的殺伐戾氣逼得眾人一退再退,直到退了十余丈才那股駭人的感覺才淡了些。

飛沙之中,兩人的身影化著道道殘像,也看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只听耳邊兵器交接的激越聲響絡繹不絕,那鏗鏘炸響砸在耳里,惹得心髒處陣陣緊縮,眾人的呼吸皆是急促。

文財和一眾山匪都是第一次見後天之境的高手對決,不可思議中帶著肅然的敬佩崇拜之情,「沒想到呈姑、公子小小年紀竟然也是後天之境的高手!」文財原以為那呈姑娘只是懂點武藝,像自家四妹那樣鬧著玩兒的,沒想到竟是武林中許多高手前輩都望塵莫及的後天高手!

見文財眼中帶著幾分炙熱的崇敬,張月鹿頓時翹起尾巴,洋洋得意道,「那是,我家主子可是武學中天才的天才。」

文財連連點頭,如果不是天才的天才,根本就不可能在如此小小年紀就達後天之境,即便是有個不得了的好師父。想到此處,文財對以墨的師父十分好奇,便開口問道,「兄台,敢問呈公子的尊師是何許人也啊?」

張月鹿昂首挺胸,傲然道,「當然是鼎鼎大名的玄空大師是也!」

文財震驚,難以置信的復問,「是誰、誰啊?」

眾山匪也伸長著耳朵,听道。

張月鹿見他們茫然又不置信的模樣,心里直打鼓,心想︰不是悟能那小沙彌說的玄空大師在江湖上很有名的嗎?怎麼他們一副沒听過的模樣?到底是那小沙彌自吹自擂騙他的?張月鹿這般一想,頓時底氣不足,壓著聲音含糊道,「就、就是那個、那個感業寺的玄空老和尚……」

「玄空大師?玄空大師!真是玄空大師——!」最激動的莫過于又輸了賽事的鐵錘了。他也顧不得背上火辣辣的傷痛,激動的扶住張月鹿的肩頭直搖,還一個勁兒的在他耳邊直吼,「是感業寺的玄空大師吧?是玄空大師啊!」

張月鹿蹙著眉頭推開他,「說話就說話,干嘛動手動腳的。是感業寺的玄空老和尚啊,怎麼他很出名嗎?真是的,看你激動得,衣服都給小爺弄髒了,粗人就是粗人!」

在場的人不止鐵錘激動,其他人也眼冒星光,像是見著超級偶像,興奮得不言而喻。習宴要著羽扇漫然道,「玄空大師成名五十載,在江湖中的地位就是泰山北斗的武林盟主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而能見到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最近幾年,很少听到玄空大師的消失,江湖中不少人猜測說他怕是抵不過無情數月的侵擾去世了。今日乍然一听玄空大師的消息,激動是再所難免的。」

「哦。」沒想到玄空老頭還真這麼有名氣。

習宴說完之後,又有些擔心起自家當家的了,玄空大師親自教授的徒弟,定是有不凡之處,如果他還不是後天之境,自家當家的還有勝算,現今兩人都是後天之境,自家當家的怕是討不到好處。

這般想著,不料自家當家的就露了敗績,只見黑影一閃,對方手中的長劍已飛電般掠過,在半空劃過完美的弧度,狠狠刺入當家的肩頭。

習宴大驚,「大當家的!」沒想到當家的竟敗得如此快!

黑龍的雙目被肩頭的鮮血給染紅了,目中怒火噌然冒出,骨子的凶煞如決堤的河水狂涌而出,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像是草原的孤狼,不死不休,揮刀劈開刺入肩頭的劍尖,厲喝出聲,「再來!」

大刀夾著他渾厚的內力,狠狠的朝以墨劈去。刀芒乍起,恍若劈開了萬里蒼穹,分水撥浪般劃裂虛空,無盡的威壓霸烈的刀芒齊齊落在以墨上方。

以墨目光一凜,體內磅礡浩瀚的內力暴涌瀉出,手中利劍震得嗡嗡作響,轉瞬間利劍月兌手飛出,泛著金色光芒的利劍在空中盤旋幾圈,最後化著一尾流光,穿透一切阻礙,射向黑龍。

黑龍抬頭看著那道厲光,那劍好似將天捅破了一個窟窿,泯滅煞氣刷拉拉的傾斜而下,壓得他只能眼睜睜的看那道戾芒穿透他的胸膛,連躲的力氣都沒有。

「恩!」黑龍痛苦的悶哼一聲,握住插入胸口的利劍,難以置信的看著凜然傲立的人。

那矗立于天地間的人兒,黑發如墨,迎空飛舞,雙目銳利如劍刃,渾身上下充斥著狂暴駭人的威煞戾氣,他站得筆直,猶如君臨天下,霸氣凜然!

「好!」文財忍不住歡呼一聲。

喝彩聲將一眾山匪給震醒了,齊齊驚呼著圍向黑龍,「大當家!」

「大當家的,您沒事吧……」

「大當家。」

而黑豹見哥哥被一箭穿胸,震驚之後,便是悲戚和憤怒,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瞬間崩斷身上的繩子,哭喊著朝哥哥奔去,「哥哥!哥哥!你沒事吧?哥哥——」淒厲的喊聲帶著惶恐,黑豹跪在黑龍面前,看著他胸前插的劍,血水順著劍柄流下,低落在沙石中,倉惶得舉手無措。眼淚嘩啦啦的直往下掉,「哥哥,你別死啊。哥哥,你不能拋下弟弟~嗚嗚~哥哥——」

黑豹見最親愛的哥哥被殺,悲憤充滿整個胸腔,撿起哥哥落在地上的大刀,赤紅著雙目,轉身就沖向以墨,「你殺了我哥哥,我要你償命——」

「回來!咳咳,黑豹!咳咳咳……」黑龍虛弱的喝聲響起。

黑豹看了眼以墨,又看了眼虛弱得像是隨時都會端起的哥哥,猶豫一番,最後憤憤的扔了手中大刀,回到哥哥身邊,關心問道,「哥哥,你沒事吧?哥哥,你堅持住,習宴,習宴,快給我哥哥止血啊——」

習宴給黑龍把了脈,緊張的神色緩緩放下,冷靜道,「二當家,大當家沒事,只是……」

「什麼叫沒事啊!劍都穿胸了,還叫沒事!」黑豹咆哮,又急又擔心。

黑龍看著傷得厲害,可確實沒事,以墨這一劍避開了心髒,避開了內府,只傷了他幾根骨頭而已,順便多流了些血。

黑龍自然知道,他推開哭得一塌糊涂的弟弟,點了傷口周邊的穴道止住了血,然後眼楮眨也不眨的拔出長劍,又上了血藥粉,等傷口好些,他站起身朝以墨躬身謝道,「多謝壯士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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