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之中,太子爺身著長衣慵懶的斜臥在睡塌之上,兩條性感修長的腿兒隨意搭著,長衣松散的套在身上,隱隱露出曲線優美的精壯腰身,眼角微微上挑,攜著風情與相思,像是開在眉角的桃花瓣兒,妖妖艷艷,灼灼其華!
一手捻著糕點,漫不經心的放在嘴里吃著,一手舉著令人噴血的火辣圖研究,看得雙眼都直了,翻開一頁,哎喲~這個姿勢好!又性感又火辣還夠勁兒,哎哎,改天與墨兒試試!哎喲!這個姿勢更絕,一前一後,這深度,這力道,那叫一個**喲~哎哎,改改天和墨兒試試。
而此時,殿外隱隱傳來兩個小公公的議論聲,「听說雷霆王妃跪在御書房前,都跪了一個時辰了!」
「是啊,蘇公公連御醫都叫去了,以防她有個什麼好歹……」
太子爺捻著糕點的手一頓,隨手又翻了一頁,漫不經心的問,「靴子,姑姑跪在御書房外所為何事?」
小靴子公公支支吾吾︰「這個、那個,奴才也、也不知道。」
太子爺的視線終于移開那些**入骨的火辣姿勢,眼中的旖旎春波頓時化為冰天雪地,冷得刺骨的寒意迸射而出,「怎麼?膽子大了?連爺都敢瞞著了!?」
小靴子公公嚇得跪倒在地,都還沒用刑勒,他就老實的 里啪啦的交代得一清二楚。
听完,太子爺霍然起身,沉凝的目光陰冷得像是要吃人似的,「哼!他左相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爺,要對付左相不急于一時,等您養好身子,慢慢收拾他也不遲。您可不能沖動,身子要緊,身子要緊啊……」靴公公苦口婆心的勸著,爺剛受了如此重的傷,這一勞累,肯定得損元氣傷身子,嗚嗚,死也要攔著他插手雷霆王的事。
李宸煜悠悠一笑,復又在雕龍畫鳳的睡塌上坐下,笑容中帶著靴公公看不透的深意,「誰說爺要對付那個任顴禾了?爺是等著看好戲呢。」復又拿著圖研究起來,幽幽的涼聲道,「那些不長眼的,都把墨兒當小白兔看呢!殊不知,他們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哼!有他們受的!」
小靴子公公覺得自家爺言過其實了。那表小姐武功再厲害,也抵不過千軍萬馬。況且這又不是上戰場,不是兩房打一架,誰打贏了就贏了。在朝堂需要的是權力,需要的是人力,需要的是智力。她一個閨閣中的女人怎能斗得過權傾朝野的左相大人!
太子爺也是有私心的。以前他將以墨藏著掖著,是怕他家墨兒太耀眼了,在他還沒入她的心之前,就被逼人花言巧語的騙走了。如今,墨兒都是他的人了,他自然不怕了。誰要是敢搶,爪子先跺了!不管如何,他都會娶墨兒為妻,按目前形勢,肯定會有不長眼的跳出來反對。他就是想讓文武百官看看,看看他家墨兒是不是好惹的!看以後誰還敢出言反對他們的婚事!
當然了,他也不會讓他家墨兒孤軍奮戰,暗中幫助是肯定的。
首先,得去告訴墨兒,一切都是任顴禾這個老王八搞的鬼。嘿嘿嘿~太子爺突然笑得十分蕩漾,如此重要的情報,當然得用‘大禮’來還。咳咳,又瞄了兩眼那69的姿勢,牢牢記在心里,決定了!今晚上試~嘿嘿嘿!
皎潔的月光透過層層雲霧,輕灑在屋頂。夜空像無邊無際的透明的大海,寧靜、寬闊、而又深邃。繁密的星,如同海水里漾起的小火花,閃閃爍爍的,跳動著細小的光點。遠處夜空一抹黑影閃爍,以極快的速度飛來,飄逸的身形像是從月宮中下來,身後的月華凝聚如匹鏈,浩渺無瑕。
俊逸的身影在半空中化著道道殘影,最後落在院中,也不停留,熟稔無比的飛身進了閨房。
廂房中,以墨拿著玄武送來的消息,手邊還有一封張月鹿從左相府中偷出的密函。
明亮的燭光映在絕美的容顏上,耀如春華。螓首蛾眉,清眸流盼,膚若凝脂,氣若幽蘭。三千青絲隨意的披散在肩頭,比平時添了幾分優美婉約。
燭光掩映中,映出那勾魂惹眼的姣好身段,挺秀的胸劃出飽滿的弧度,往下就是流暢而美好的腰線。只看紙窗上的倒影,李宸煜就覺得口干舌燥了。
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以墨身後,伸手環住那縴美的細腰,將俊臉埋進她頸項,細細聞著縷縷幽香,一臉陶醉道︰「暗香襲人,芳馨滿體。」大手順著那美好迷人的腰線往上,輕輕包裹住豐腴飽滿處,「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
以墨眼也不抬,伸手拍開在胸前搗亂的手。繼續看她的信函,不過心里卻暗罵了聲︰流氓!
太子爺委屈的癟癟嘴,老實的將手放在她腰間,緊緊環住她的腰,讓她的身子與他緊緊貼在一起,精致的下巴擱在她圓潤的肩頭,軟言細語的誘哄著,「墨兒,夜深了,我們就寢嘛~」說著,很是流氓的用他的粗棍子戳了戳她的,細細的碎吻落在她白皙縴美的頸項上,耳廓後,「睡嘛,睡嘛,天都黑了~」
初經人事的以墨哪經得住他這麼撩拔,渾身一緊,酥酥麻麻的感覺襲遍全身,一股熱流緩緩流出,情動的氣息讓太子爺更是**高漲。手又不老實了,撩開她的衣袍就往衣服里鑽,入手的是細滑溫潤的觸感,流暢優美的線條。緊致而又彈性十足的雪膚讓他愛不釋手!
大手所過之處,像是有無數電流流竄,抽風似的一緊一縮,就連心窩子也跟著顫抖緊縮。這種情況,以墨哪還看得下信件啊,將信件放桌上一放,側臉瞪他,「別鬧!我有事要忙,你回去。」
哎喲,信件放下了,正合太子爺的意。以墨的目瞪,太子爺只當情趣,板過她的身子,兩人面對面。傾身吻住他想了一天的小嘴兒,柔柔軟軟,細細膩膩,還帶著甘甜,他是吻上癮了,一輩子不想離開。哎喲~特別是下面那張小嘴兒,溫暖,濕熱,緊致,又神秘,他想埋首其中生生世世都不出來!
以墨被太子爺吻得意亂情迷,等一股微風襲來,身子感覺陣陣涼意,她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赤果果的身上連塊遮羞布都沒有。
太子爺長臂一撈,將她抱坐在桌子邊緣,擠開勾魂兒的腿兒,站在她雙腿間。也不待以墨反應過來,就一個凶猛的沖刺——
「恩~」魅惑的嬌喘聲在靜謐的夜空響起。
以墨受不住的向後仰著身子。這一動作,妖媚得連佛都能引誘成魔!
縴美瑩白的頸項,精美的蝴蝶鎖骨,飽滿勾人的弧度,平坦細女敕的小月復……性感的美背弓成絕美的弧度。三千青絲隨著一上一下的動作,劃出美艷絕倫的痕跡。清絕美艷的臉上盡是動情的色彩,雙目輕輕閉著,長長的睫毛輕顫,像翩然飛舞的蝴蝶,瑩白如玉的臉頰染上薄薄紅暈,額角點點汗液析出,紅艷的嘴唇微張著,壓抑的嬌喘溢出。臉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享受,想要放縱卻又拼命壓抑——
李宸煜嘴角含笑,他愛極她此時此刻的表情,雙手困住她的柳腰,附身含住嬌艷紅潤的小嘴,將那嬌喘聲盡數吞進嘴里!
而身下的動作越來快,越來越猛——像是要帶著她一同升上美麗的天堂!
太子爺就像是吃了藥似的,那叫一個強悍啊,從桌上到地上,再從地上到床上……越戰越勇,頗有戰不休的架勢。
咳咳,與李宸煜鬼混完就真的夜深了。
歡愛過後的**氣息充滿了整個房間,聞著聞著,剛老實不久的小弟弟又瞬間抬頭了。
太子爺又挨近以墨身邊,藏在被子下面的手不老實的爬上那挺翹的美tun,手指沿著縫兒摩挲,向下——
以墨瞬間緊閉著雙腿,想要阻止他的動作。瞪向他的眼里冒著火光,顯然是真的怒了。太子爺將頭枕在她肩上,側臉碎吻著她的臉頰,軟言討好著,「墨兒,我保證不來了。就是想模模,給我模模,模模就好,模模就好……」
以墨側著身子不動,見他真的沒有再戰的架勢,這才送了口氣,將視線收回,繼續看剛才為看完的密函和信件,「說過的話,記住了,再亂來,就滾出去!」
正微微掀起被子,準備將整個身子都縮進被窩里,然後用舌頭小嘴兒的太子爺愕然止住動作。悻悻的伸出腦袋,撇撇嘴,好不情願。
媳婦大人發狠話,他哪還敢亂來,為了轉移注意力,只好將目光也落向媳婦兒手里的信件上,當看到‘十萬鐵騎已過祁門關入咸陽’的字樣,頓時驚住了。
嘶~十萬鐵騎!他記得三位封王手只允許存在不超過三萬的鐵騎吧。他家墨兒哪來的十萬鐵騎?!
太子爺撩起她肩頭的一縷青絲,輕輕在指尖上纏繞,「十萬鐵騎入京!墨兒,你是想造反啦?」猛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用那東西在她肚子上緩緩摩擦著,媚眼如絲道,「要不要阿煜給你開城門,開個里應外合,殺個措手不及?」
漬!听听這廝說的話,要是被乾閩帝听見了,肯定指著他的鼻子大罵︰畜生啊!畜生!
以墨感覺心底的**又被他輕易撩拔起來了,頓時黑著冷喝,「下去!」
太子爺吻上她的胸口,耍賴般的撒嬌道,「墨兒,就一次嘛~最後一次嘛~」還不待以墨回答,他就沉腰深入,猛然襲擊!
天雷勾動地火~又是一夜顛鸞倒鳳,不眠不休!
黎明時分,天邊雲霞妖艷血紅,眨眼間,一個大火球在雲霞中露出臉來,一縷明媚的陽光穿過雲層射下,閨房里點了一夜的鳳燭終于燃盡滅了最後一點光亮。陽光透過紙窗射進屋里,落在精美的象牙床上。
一張繡花錦被下,兩個人像初生的嬰兒赤身果ti不著寸縷。
李宸煜將以墨緊緊抱在懷里,以墨枕著他的手臂睡得深沉。兩人風流了一宿,五更才歇,不累才怪!
房門嘎吱一聲響了,花舞端著洗漱的水進來,「公……」抬眸,見著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頓時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太子爺驀然睜眼,犀利的眸子直射呆愣在門口的花舞。
花舞被他的視線一掃,頓覺猶如置身冰窖,寒冷刺骨!一個哆嗦之後,醒過神來,張嘴就咬尖叫。
「噓~」太子爺將手豎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出聲。動手拉了拉被角,將以墨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蓋住,他媳婦兒雪白水女敕的肌膚怎能被別人看了去,就是女人也不行!然後朝門口的人揮了揮手,無聲命令道,「出去!」
被嚇傻了的花舞還真就乖乖出去了!
然後望了眼身後的廂房,俏臉突然煞白,然後扔下盆子逃命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跑回屋後,她提著桌上的水壺,想也不想的朝自己的頭上淋了下去,冰冷的水順著她的脖子流進衣服里,她渾身一個激靈,慢慢鎮定了下來。想著剛才見著的一幕,她害怕的縮了縮肩,驚恐的想著︰她無意撞破了公主與男人在閨房里偷情,以公主的狠辣手段,會不會殺她滅口?!
「花舞姐!」身後的喊聲驚得花舞花容失色,手里的水壺鏗然落地。
一個黃衣侍婢出現在門口,手里拿著件衣服。
「咦?花舞姐,你怎麼了?怎麼渾身濕漉漉的,連頭發都是水。」侍婢進來,驚訝的看著她。
花舞收起換亂的神情,強作鎮定的道,「沒、沒什麼,剛、剛才不小心掉、掉進了荷塘。」
「哎!那趕緊換身衣服吧,這麼濕著會著涼的。哦,對了,這是公主今兒要穿的衣服,已經洗好了,麻煩花舞姐給公主送去。」
提到‘公主’二字,花舞臉色又是一片慘白,她緊張的交握著雙手,顫抖著聲音,「你、你放著吧。我、我一會兒就送送、送去。」
「麻煩花舞姐了,小巧先下去干活了。」侍婢一走,花舞就像失了骨頭軟趴趴的癱坐在地,小臉上盡是驚恐與倉惶。
廂房里,李宸煜側躺著,同手撐著腦袋,寵溺的刮著以墨那小巧挺秀的瓊鼻,「再不起來,太陽就曬咯~」
以墨睜眼,冷睨他一會兒,然後翻過身,背對著他閉目養神。
李宸煜看著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圓潤香肩,眼底炙熱一片,火辣的目光中又飽含深情與寵溺,勾唇笑了笑,眼光流蕩,「生氣了?哎呀~墨兒,別生氣嘛,看我也是說話算的,說最後一次就是最後一次……」雖然這最後一次是久了點,可他絕對沒說謊不是!
以墨依舊閉目,沉默不語。
「墨兒~墨墨~墨寶~寶貝兒~哎呀,你理我嘛。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都听你的好不好~好不好嘛~」無恥的賣萌撒嬌,「你看我一眼嘛~」薄唇在她性感光滑的背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細吻,「跟我說句話嘛~哎呀,我是來給你送情報的,我知道那個陷害咱爹的人是誰。」
以墨終于開口了,「誰是你爹了?那是我父王!」
太子爺嘀咕,「都這樣了還分什麼你我啊,你父王不就是我爹。啊!你分得如此清楚,是不是不想對我負責啊?!」聲音驟然拔高!大有以墨敢說出不負責幾個字,他就撲上去掐死她,然後再自殺的架勢。
以墨翻個白眼,懶得理他,轉瞬目光厲如鋒刃,「是誰陷害的我父王?」
「左相任顴禾!」
……
暖陽高照,春風和煦,童思河的春色婀娜多姿,美不勝收。河邊杏花樹上瓖著朵朵白女敕的杏花兒,縷縷花香隨著江風飄蕩,風兒過處,揚起片片花瓣飄飛,落入河中,蕩起的圈圈漣漪打破了河面的平靜,花瓣沾著晶瑩水珠更顯潔白無瑕,如一葉扁舟載著水珠向前慢慢劃行。倏然,一滴猩紅血珠兒落下,落在花瓣兒上,使得潔白的杏花兒妖艷如魔。
黏稠的血滴,一滴一滴,越來越多,越多越多,漸漸的竟染紅了這一池江水!
「殺~唔唔殺,了唔、我唔吧,殺了嗚嗚我吧!」虛弱的求死聲如若蚊吟,如果不是湊上耳朵去用心听,根本就听不到。
周圍前來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紛紛指著吊在樹上奄奄一息的女子「這人是誰啊?太慘了——」
「是啊,太淒慘了,誰家的姑娘啊?」
小彤被幫著雙手,吊在童思河邊上的一顆杏花樹上,雙腳被砍,兩個碗大的傷口,血肉模糊處還露出森森白骨,猩紅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舌頭也被割了一半,滿嘴都是血。她還能說話,可再也說不清楚了,只能支支吾吾期期艾艾。
原本還算清秀的臉被熱水燙得血肉模糊,臉上的五官,除了眼楮,沒一處是好的。可她卻緊緊的閉著眼,不願再睜開看一眼這個世界,因為這世上再也沒有她值得留戀的東西了。
不!其實她有,她想過好日子,她想吃山珍海味,她想穿金戴銀,她想成為人上人。她不願睜眼,她怕,她怕會對這個世界有所留戀,這樣她就舍不得死了。如今,她只想死,一心求死,這樣剔骨刮肉的痛,這個挖心掏肺的痛,她再也不想多承受一刻。如果有人能殺了她,她會感激他,甚至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他!
這般淒慘的畫面,好些人都不忍心看,一些女子更是尖叫著跑開,而孩子則是嚇得哇哇直哭!遠遠的,蔡家三小姐的馬車打這經過,蔡雪慧听到車外的響動,撩開簾子凝目望去,嚇得俏臉蒼白如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馬夫也伸著脖子去看,顯然很好奇。
在場的誰不好奇,紛紛談論,「是誰做的?太殘忍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是啊,簡直是慘無人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犯了何錯,竟被這麼對待?」
「走,我們去把人放下來,趕緊送去醫館,說不定還有救。」
「等等,你沒看見樹下站的那兩個帶刀侍衛嗎。看樣子像是大家族的護衛,你不要沖動,免得人沒救到,惹來一身騷。」
人群中倒是有眼力的,驚疑的呼道,「哎呀,那不是雷霆王府的侍衛嘛,那個人我認識,是雷霆王爺的貼身侍衛,叫元朗還是什麼來著。在麗香樓尋歡的時候,我遠遠看見過……」
「雷霆王府?雷霆王爺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麼……」
這條臨著童思河的神武大街是文武百官下朝的必經之路。剛下朝的文武百官們坐上馬車紛紛回府邸,卻被前來看熱鬧的百姓給堵得過不去。
右相蔡慶和德高望重的燕太師同時撩開車簾下了馬車,相視一眼,蔡慶率先點頭行了半個晚輩之禮。燕太師笑得一臉溫和,也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而走在前面的左相則是無視兩人,看著前面的堵道的百姓,眉頭一蹙,冷臉厲喝著,「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朝廷百官的路,來人啊,將他們統統抓起來關進大牢,以示懲戒!」
「慢著!」趙太保老態龍鐘的捋著青白胡須,不贊同的道,「左相如此恐怕有些不妥吧。」
太傅穆鹽亭也開口道,「前方圍觀的百姓甚多,且他們也是無意,如果都關進大牢,恐怕會惹來人怨。」
右相蔡慶提議道,「不如先派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然後再叫城衛兵前來疏散人群,免得起了沖突,傷了無辜百姓。」
左相冷厲著眼,揮手打發自己的隨從去探情況,「任何,去看看!」
「是。」
須臾間,任何就回來了,「啟稟相爺,前方杏花樹上吊著一名女子。女子被砍了雙腳,割了舌頭,臉上也被毀了容,不過還留著一口氣在!」
任何的話一出,眾位官員齊齊倒吸一口冷氣,第一個想法皆是︰好狠辣歹毒的手段!
趙太保沉著臉,「走,去看看!」
「讓開,讓開——」
官兵們擠開圍觀的百姓,為趙太保燕太師和任顴禾等人開出一條道來。
幾位身著朝服的大員們緩緩走來,當看到被吊在樹上奄奄一息的小彤時頓時變了臉色,就連陰狠的任顴禾都心中一寒,忍不住輕顫了身子!
趙太保為人耿直,且有些魯莽,率先開口,「好大的膽子!竟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如此殘忍毒辣的手段對付一個弱女子!來人,快去把人放下來,送去醫館救治。」
「是!」兩個官兵上前,欲解救下樹上的女子,且被樹下守著的兩個侍衛攔住。
「慢著。」元朗冷凝著目光,「誰也不能動她。」
人群中有膽大的百姓高聲道,「為何不能動?!你們兩個大男人如此對待一個弱女子,還要不要臉皮了。」
另個一個王府侍衛道,「她是犯了府中規矩,所以才被吊到這樹上以儆效尤!」
「即便是犯了府中規矩,輕者也就是罰些月前打打板子,重者逐出府去;如果傷及人命,則是稟告官府或是杖斃,哪有這般讓人生不如死的?」
「對啊,她到底是犯了何錯,要被如此重罰?」
元朗抱著刀,臉龐剛毅如鐵,「多舌!詆毀侮辱主子聲譽。欺主!爭搶暗奪主子財物。還意欲行刺我家小姐,所以我家小姐就砍了她的腿,割了她的舌頭,毀了她的臉,讓她好好悔悟。」
「啊!原來是他家小姐做的,好惡毒的女人!」
「是啊,好狠辣的女子……」
一听聞,此令是一個閨閣中的女子下的,以趙太保為首的朝廷大臣們紛紛蹙起眉頭。穆太傅凝眉不贊同的道,「如此懲罰,太嚴重了。還不如給她一刀,死得痛快!」
趙太保則是替樹上女子打抱不平起來,怒喝著,「真是目無王法!你是何人?你家小姐又是何人?今天大理寺卿馮城易馮大人在此,去把你家小姐叫來,本官要給那樹上的女子一個公道。」
被點名的馮城易站出身來,身著官府,頭戴官帽,黝黑剛硬的臉龐生出震懾宵小的威煞正義之氣。
元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筆挺的背脊帶來身經百戰的凜然煞氣,「屬下乃雷霆王府的一品帶刀侍衛元朗,我家小姐是雷霆王之女平安公主!」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竟是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
「啊,是那個無德無才無顏的平安公主……」
在場的朝中大臣也未想到竟是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
趙太保更是怒不可止,「心腸如此狠毒,難怪會病魔纏身!哼,惡有惡報,這句話果真不假。」
「去,把你家小姐叫來,本太保要好好問問她,為何這樣對待一個女子。」趙太保德高望重,又是三朝元老,連皇家公主見了他也得敬聲叫一聲‘趙老大人’。而趙太保此人心性不壞,且還頗有正義感,只是為人沖動了些,現在人老了,又有些嗦,還好打抱不平!听他這口氣,是把以墨當晚輩了,長輩教訓晚輩幾句,理所應當嘛~
想當年,景陽公主還在京尚未出嫁的時候,趙太保就時不時的教訓她兩句。景陽每次都乖乖听著,因為她知道,這個老太保是疼她的。
「問什麼!本宮洗耳恭听!」清越的聲音似破九霄穿萬里,搖搖而至!
聞其聲,眾人紛紛側目,只見神武大街的另一邊,一抹風華絕代的身影緩緩而來。
女子緩緩走來,深黑鎏金披風逶迤垂地,走動間,露出裙擺上面繡著的神秘古圖,動蕩起落間便是奢華的尊貴!胸口處,一只冷冽霸氣的蒼鷹展翅翱翔,騰然升起的那股睥睨之勢,令人心生畏懼!雙深邃漆黑的眼里蘊含的深沉讓人無法直視,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鋒利,深沉!
她帶著威嚴煞氣一步步走來,壓得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就連那些姿態高昂傲然的文武百官們也是紛紛垂下頭不敢直視!燕太師眼中劃過一抹精光。而任顴禾則是怔愣在場,恍然間,他像是看見了金鑾殿上的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