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殘暴妃 第一百五十四章 左相鋸腿!

作者 ︰ 幽明盤古

夜風席卷,天際迅速涌來翻騰黑雲,烏雲滾滾如墨,雲層中沉悶的響雷源源不絕。

今晚,眾人的心緒也如這墨雲翻滾的夜色一般,陰霾得如在心口上壓了塊巨石!

好一個忘川!好一個十萬鐵騎!好一個……平安公主!

沒想到這最不起眼的閨中女子倒成了如今最難琢磨最難對付的人了!

乾閩帝月兌去一身雍容繁雜的龍袍,只著褻衣站在密室寶庫中,身前兩口大箱,滿滿兩大箱子的黑球炸藥!他伸手拿起一個,捏在手中把玩,肅穆的臉龐神色詭異莫測,不知他在想什麼。

蘇牧公公拿著繡五爪金龍的鎏金披風進來,見他將黑球移到燭台邊,而那根棉線就在燭火上方晃動,嚇得蘇牧臉色瞬間慘白,慌忙跑過去,「皇上,小心!」

乾閩帝看也不看他,依舊把玩著手里的黑球,渾厚沉重的語聲在密室響起,「蘇牧,你說這樣小小的一顆黑球,怎麼就有那麼大的能耐將十幾個人一下子給炸成了肉醬?」

「……」蘇牧不語,在聖前伺候,心思就得玲瓏,如今皇上不需要一個說話的人,只需要一個聆听的人。他恭敬的給他披上披風,軟聲道,「皇上,外面起風了,小心著涼。」

乾閩帝任由他將披風披在他肩頭,伸手又拿起一個黑球,銳利的目光愈加深沉,「蘇牧,你說這樣小小的兩箱子黑球,怎麼就有那麼大的能耐將一座巍峨雄壯的大山給震塌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乾閩帝才放下手里的兩顆黑球,蓋上箱子,親自給兩口大箱上了鎖,然後出了密室。

密室外就是乾閩帝的寢殿,乾龍殿!

乾閩帝踱步于龍案後,翻出龍案上的一個小折子,翻開看了兩眼。小折子是龍圖閣送來的情報,上面全是左相如何運用呂聰等線人在忘川偽造證據,誣蔑呈襲造反一事的全部過程。在呈襲受審的前一天晚上,龍圖閣遞上來的折子就到了乾閩帝的手里。

任顴禾自傲,自認為做得滴水不漏,卻不知,一切都在乾閩帝的掌控之中。

想著任顴禾帶著朝臣跪逼他下旨誅殺呈襲一事,乾閩帝不由冷哼出聲,「任顴禾如今行事是越來越放肆了,竟妄想左右朕的決定,今日斷了他一條腿,也算是對呈襲造反一事做個了結。」

隨後揚手就將手里的折子扔進香爐里,火舌席卷,頓時化為灰燼。

蘇牧覺得有些可惜,「皇上,那是能證明雷霆王爺清白的折子,您怎麼就……」那折子不僅能證明雷霆王爺清白,還能治任顴禾一個‘制造偽證,污蔑親王’的死罪!怎麼就扔了!

「雷霆王的清白還會靠這區區折子!?」乾閩帝坐于龍案後,執起朱砂筆,一邊寫著什麼一邊輕緩道,「今日他忘川可是出盡風頭,文武百官嚇得三魂丟了七魄,一見著那黑球就渾身發抖,連路都不敢走。誰還敢在背後議論他雷霆王謀反!」

蘇牧回想起來,也是一臉蒼白,他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來,只听乾閩帝又道,「況且,呂聰等人被殺個干淨,連個尸首都未留下,這份折子留著已是無用。」

以墨那一手,雖然震懾住了左相一派的人,可也為任顴禾殺人滅口了,幫他解決了後顧之憂!

說話間,乾閩帝已經停了筆,將寫好的紙條裝進信筒,然後交給了蘇牧,「拿去龍圖閣,讓他們好好給朕查查!」

「是!」蘇牧不看信紙上的內容,也能猜出幾分意思。定是要龍圖閣徹查忘川和雷霆王府,十萬鐵騎如此重大的消息,陛下竟連一點音訊都沒有。

待蘇牧走後,乾閩帝又執起筆,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一個‘任’字,字體遒勁有力,霸道凜然間可見點點戾氣浮動。

乾閩帝對任顴禾本是起了殺念,可今兒見識了雷霆王府的勢力,頓時改了主意。任顴禾與雷霆王府已成死局,必有一方身死才會善罷甘休,他何不坐山觀虎斗!

夜半,烏雲密布的天空雷聲轟鳴,幾道響雷之後,大雨傾盆而下,雨珠練成線,瞬間就匯聚了條條宛如細蛇的小流……

「竟然下雨了~」

燕太師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雨幕,低聲喃喃的輕嘆。

郁青峰坐在屋里,親手蒸煮著桌上一壺上等的毛尖兒。

「恩~好香!」燕太師笑著轉身,動著鼻子使勁聞了聞,明明是粗俗的動作可在他做來卻能看出幾分儒雅,臉上雖然已經布下皺紋,可依舊能看出年輕時候的風采,一雙狹長的鳳眼漫然流轉間夾著睿智、沉穩、還有淡淡魅惑的光彩。

那雙眸子與太子爺的眼眸極像,不過太子爺多了幾分邪魅與狠戾,看著更有魅惑力些。(咳咳,不然怎麼見冷血冷清的以墨給迷得團團轉呢~)

燕太師走到桌邊坐下,看著青煙繚繞的茶壺,笑容更深了幾分,「燕某喝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無數茶館,就連皇宮里的御茶師傅都沒人能比得上青峰你的手藝,特別是這一手毛尖兒~漬,真是愛到燕某的骨子里去咯。」

「太師謬贊了,青峰的手藝哪能及得上皇宮里的御茶師傅。」郁青峰慌忙站起身,給燕太師躬身行禮,眉宇間的尊敬與崇拜如此明顯。

燕文書是承天國的博學大儒,在文人學子心中的地位無人可以比擬。就連乾閩帝見了他也是帶著三分敬意。

「快坐快坐~青峰啊,你這人就是太死板,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們是忘年之交,是朋友,下了朝就不要在乎那些繁文縟節,你就是不听。」燕文書拿起一只玉杯,笑談。

郁青峰本能的伸手去幫他,「太師,您別動,讓下官來……」

「看吧,看吧!」燕文書笑著搖頭,「你這性子啊,是一輩子都改不了咯~難怪呢,會被煜兒哄騙得團團轉,累死累活的幫了他十幾年,還任勞任怨,毫無怨言。」

提到太子,郁青峰神色頓時謹慎,那忠心耿耿的模樣看得燕文書又是一陣搖頭。

郁青峰面色肅穆道︰「下官的命是太子舍身救回來的,即便是太子讓下官去死,下官也毫無怨言。」

「所以說,你這人啊,就是太死板!」燕文書提著玉壺,喜滋滋的給自己添了杯熱茶,舉到鼻翼下聞了聞,濃濃的馨香撲鼻,惹得他全身鼻孔大張,舒服得像是大冬天泡在溫泉里似的。

「下官死板有何不好?至少不僅太子放心,連太師您也放心。」郁青峰雖然呆板認死理,可他腦子卻是很好使,不然也不會成為太子少傅,不會成為內閣學士。

「本太師放什麼心?」燕文書依舊笑得溫文儒雅,吹了吹熱氣騰騰的毛尖兒茶,淺淺喝了一口,清香的茶水像是甘露,滋潤整個心田,「如今啊,都是年輕人的天下,年輕人的戰場,是勝是負,都與本太師無關,你說本太師有何不放心的。」

「……」郁青峰只笑不語,燕太師到底關不關心太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提到年輕人,燕太師便想起了呈以墨,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雷霆王倒是養了個好女兒!」

「太師為何這般說?」郁青峰困惑不解,世人都說平安公主殘暴狠辣,驕縱蠻橫。可看燕太師的神情,卻帶著欣賞。

童思河上凌遲刁奴那日,郁青峰正好休沐在家,並未見過那一奇觀,事後到了听了不少流言蜚語,全是說平安公主如何酷戾毒辣,如何心腸歹毒之流的話。無風不起浪,郁青峰雖然不全然相信,可也信了五六分,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看向呈以墨時都帶有偏見,自然而然也就沒發現今日的不凡之處。如果以他平時的聰慧,定是不會問出此話!

「今日雷霆王見著十萬鐵騎時那抹驚詫之色說明他並不知道那十萬鐵騎的存在!」

燕太師漫不經心的語氣驚得郁青峰直接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那震驚之色絲毫不亞于親眼看見‘獅子’山坍塌!

他張了張嘴,半響才發出聲音,顫抖著唇問,「太師的意思是……那、那十萬鐵騎是是平安公主養的私兵?!?」

說到‘私兵’二字,聲音驟然拔高!

此話一出,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隨即又自言自語的否決著,「不不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雖說是公主之尊,可除了公主的身份,也不過是一個養在閨閣中的無知婦孺,哪有能力養十萬私兵!且還是十萬鐵騎!

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這比弄塌‘獅子’山還難以讓人接受。

也許就是因為難以接受,所以無人敢如此想!無人敢如此說!都只以為是雷霆王在扮豬吃老虎。打著貪財的幌子,實際上早在背後出謀劃策多年,不然也不會有今日‘十萬鐵騎獻禮’一事。

雲澤王府,听雨軒。

雲澤王倚在窗前,出神的看著雨滴如線的順著屋檐落入那滿池清荷中,手里捻著一顆漆黑如墨的棋子,只听他低低念道︰「少年听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听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老來听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霓裳給他換了盞燭光,進來便听到他的低念,眼里澀澀的疼。不為自己,只為他。她一直都知道主子羨慕那些俠客的爽朗豪邁,羨慕那些文豪的灑月兌自由;她也知道他最大的夢想不是坐上那金鑾寶座,而是在閑暇時能煮一壺小酒,泛著輕舟,漂流在清幽的山河之中,笑看花開花落,淡看雲卷雲舒。

可為了守住那一方封土,他不得不放棄閑雲野鶴般的日子,融入朝堂,與天斗,與人爭,勢要為雲澤一方百姓爭得一個安樂之地!

「王爺,夜深了,您歇著吧。」霓裳站在他身後,為他理了理披風,掃去肩頭的塵埃。

雲澤王收回視線,看著身前的一盤棋局,將手里的黑子在一處空地落下,幽深的目光看著這滿局的亂子,「真是可惜了!本該是盤好棋,卻因這個一顆棋子亂了整個棋盤……」

霓裳本是玲瓏剔透的人兒,自然能听出他的意思,「王爺,您說的可是雷霆王爺?」

「本王原以為,我們三王之中,最狡猾最狠辣的莫過于風昊王了,不想他雷霆王才是隱得最深的那個。好啊,好啊……本王就說嘛,雷霆老王爺那般驚采絕艷才華橫溢的人怎會生出那麼個草包兒子!沒想到啊,誰也沒想到啊……」雲澤王將棋盤上的黑子一一拾起,「……看來這盤棋,本王得重新下了。」

而此時,左相府中,卻是已經鬧開了鍋。任顴禾的腿傷得很重,還不知為何,血流不止,就連用了宮里最好的止血藥都不見效。如此下去,非失血過多而亡不可。

左相夫人已經哭昏死過去好幾次了,就連任顴禾的嫡子任重運本因為帶兵去大理寺被勾進妓院而被任顴禾關在地牢,如今都被放出來,隨時準備為父親披麻戴孝了!

任淑妃更是連夜請旨出了宮,回相府看望老父親,就連李宸年也被拉去了。

「嗚嗚~老爺,您要是去了,妾身可怎麼活啊。嗚啊~老爺,您一定要挺過來啊!」左相夫人趴在左相身上又搖又捶又打,哭得驚天動地。

御醫在一旁看著暗暗焦急,左相大人本就氣弱,哪經得住她這麼折騰,即便是本該不死,只怕也被她這麼給搖死了。

任重遠也一臉緊張,「張御醫,我父親的傷勢如何?」

張御醫如實稟道︰「左相腿上的傷口像是被人下了藥又像是被病蟲感染,任何藥石都止不住血,如此下去非得失血過多而亡。除非……」

「除非什麼!」任淑妃急忙開口。

「回稟娘娘,除非將左相大人壓斷的腿鋸了,這般才能保住性命!」

「什麼!」左相夫人尖叫,「不行!不行!老爺是當朝丞相,沒了腿不是叫人看笑話嗎!?不行,不行,不能鋸!不能鋸!」

一直不曾開口的李宸年也忍不住問話了,「張御醫,既然只是傷口感染,那將傷口周圍的腐肉剮掉,然後再止血不就好了,為何要鋸掉整條腿?」

「王爺有所不知,左相大人右腿的腿骨已經被重物壓得粉碎,傷勢太重,如果再將傷口上的肉剮掉,傷勢勢必更重。即便是止住血,那條腿也已經廢了,如果不鋸掉,日後被病毒感染就會危及生命!」

李宸年點點頭,覺得張御醫說得有理。嚴格說來李宸年對任顴禾並無好感,在邊疆時,他便听過任顴禾的名聲,全是什麼‘魚肉百姓,作奸犯科,奸臣邪賃’之流,一個常年在戰場殺敵保家衛國的將士最厭惡的就是朝中那些貪官污吏。他們在戰場上用生命捍衛國家,保護黎民百姓;而那些貪官則是用生命在搜刮民脂民膏,收斂錢財為己所用!

如果任顴禾不是他的外祖父,他只怕早就拿起手的大刀,一刀宰了他了!

如今缺了一條腿正好,免得他心思太大,整日算計這兒算計哪兒,盡給他找不痛快。

「鋸吧!失了一條腿比總比沒了性命好。」

「不!不能鋸,不能鋸!」左相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他忍著劇痛,使出全身力氣大吼,「本相不鋸腿!張御醫,如果你醫不好本相的腿,本相要了你的狗命!」

任左相權傾朝野,要弄死他一個小小的御醫,不多是信手拈來的事兒。張御醫嚇得臉色發白,顫抖著身子道︰「其實,有一個人應該能治好左相的腿。」

任淑妃眼前一亮,急問︰「是誰?」

「破曉神醫!」

左相夫人欣喜若狂,「快!快!快去把神醫請來……」

「不過……」張御醫又道,「左相大人這次醒來,已有回光返照之象,以左相大人的情況來看,最多能撐半個時辰,如果在半個時辰內沒有找來破曉神醫,那麼即便是鋸了腿也回天無力了!」

「半個時辰?」李宸年輕挑住眉,「從這里出城到蒼鷹山莊,一去一回最快也要半個時辰,如果能路上耽擱或是神醫踫巧不在山莊,那麼……」

不用李宸年明說,在場的人也都明白,只要這中間出一點差錯,任顴禾的命就保不住了。

「找!去找!給本相馬上去那個神醫!」只要有一絲希望任顴禾都不想放棄,他不想後半輩子不能走路,他不想死後入了棺材都是尸骨不全。

「是是……」任重遠慌忙應聲,轉身就跑出去。

「站住!」任淑妃沉臉厲喝。

任重遠回頭看她,「淑妃娘娘,您……」

任淑妃卻並未回他,銳利的眼神落在瑟瑟發抖的張御醫身上,冷聲吩咐道︰「張御醫,本宮命你,無論如何都要醫治好左相大人。」

言外之意就是讓張御醫給任顴禾鋸腿!

任顴禾瞠目欲裂,死死盯著任淑妃,咬牙切齒︰「你、你……噗——」兩字剛出口,就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

「老爺!老爺!嗚嗚~老爺!」左相夫人嚇壞了。嚎啕大哭。

張御醫忙上前去給任顴禾把脈,「夫人放心,左相大人只是暫時昏過去了。」

「好了,都出去。為了父親的性命著想,就讓張御醫為父親鋸腿。」任淑妃是皇妃,身份尊貴,左相夫人即便是不願,也不敢反抗,依言與自己兒子退出房間。

任淑妃在踏出房門之時,再次鄭重的對張御醫吩咐著,「張御醫,無論如何你都要保住左相的性命!明白嗎?」

任淑妃緊張的不是左相的性命,而是她的地位。後宮與朝堂緊密相連,如果左相倒了,那她在後宮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所以她不能讓任何意外發生,她寧願讓左相失去一條腿,也不願意拿她的地位她的權力去賭!

這不能怪任淑妃無情,只能怪任顴禾當初心狠。任淑妃並不是相府嫡出小姐,她是左相與花樓的花魁姑娘一夜風流生下來的。有個身為妓女的生母,任淑妃在相府過的日子自然不好,再加上任顴禾又輕賤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常會打罵她,日子過得更是豬狗不如。後來長大了,任顴禾有一天突然發現他這個輕賤的女兒竟生得美貌如花,便重視起來,甚至聘重金請宮里的嬤嬤來教她琴棋書畫。任顴禾打的什麼主意,世人皆知。後來,任淑妃也不辜負的期望,果真成了皇上的妃子,甚至還生下皇子。

這麼些年,任淑妃表面上對任顴禾尊敬有加,可心里卻一直存著怨恨!任淑妃也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她為了能讓兒子成為人上人,她不惜隱藏起自己的怨恨,對任顴禾孝順遵從,利用他的勢力來為兒子鋪路。

張御醫在屋內為任顴禾治病,眾人都候在大廳。任淑妃拉著左相夫人的手,笑著安慰,「大娘,您放心,父親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

左相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勉強揚起笑臉,「希望如此吧。哦,對了,年、一字並肩王爺呢?剛才還在呢,怎麼眨眼就不見人影了?」

「剛才王府的管家來報,說是府里出了事,要他回去處理。他已經回去了,對了,他走時還說未能守著外祖父醒來,他心中有愧,說是明日讓管家送來一只千年老參,給他外祖父補身子,希望他外祖父的身體能早日康復!」任淑妃笑言。

左相夫人滿臉欣慰,「年兒這孩子,真是有心了。前些日子他從邊疆帶回來的特產,我們都還留著呢,如今又送千年老參那麼珍貴的東西……哎,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任淑妃淡笑不語。

那些東西自然不可能是李宸年送的。李宸年對任顴禾無好感,見了面也只是表面上的寒暄,哪會親昵到要送他們東西。那些東西全是任淑妃假借李宸年的名義送的,她想拉近兒子與任顴禾的關系,讓任顴禾一心一意的幫兒子鋪路奪位!

雨幕中,一道身影快如閃電的從左相府中飛出,幾個起落間便飛身進入一處華麗恢弘的大宅,透過連綿的雨線,隱約看清那府邸上的牌匾寫著‘雷霆王府’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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