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章討好!
女子嬌嬌怯怯,水女敕的臉蛋兒上染著層誘人薄紅,眸中春水蕩然,看著太子爺的眼神,那叫一個火熱露骨。浪客中文網還不等太子爺有何反應,就如狼撲食般迫不及待的撲到他寬闊的懷里,「殿下,讓奴家好生伺候您吧。」
見著這一幕,呈襲再次紅了眼,不過這次是氣紅了眼。看看,看看,這麼一個花心薄情的男人,哪值得他寶貝女兒傾心啊。
哼!
呈襲不滿的冷哼,女兒都還沒被他娶到手呢,就背著女兒逛妓院與甚至與這些個小妖精曖昧不清,要是把女兒娶到手了,還不明目張膽的娶個小老婆回家恩愛纏綿?!
「太子殿下真是艷福不淺啊。」呈襲陰陽怪氣的道。
哎喲~太子爺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嘛,他今兒是來討好老丈人的,一入座便觀察老丈人的臉色,哪想到這畫舫的女子會如此大膽!要知道,宮里的女子都知道他的脾氣,沒人敢不經他同意就將爪子往身上放,除非不想要命了,而平常相處的官家小姐又矜持,悄悄看他兩眼都臉紅,哪有膽子接近她。沒想到,一時不查,竟被一千人騎萬人枕的妓子給輕薄了!
再一听老丈人含怒的斥責聲,太子爺委屈得不得了,從而掩蓋在骨子下的酷辣狠戾一如火山般爆發。眼神冰冷如刃,眼底殺意驟起,大手驀然扼住女子縴美的脖頸,在女子巧笑嫣然中捂住猛然用力,只听‘ 嚓’一聲骨骼錯位的碎響,女子便沒了氣息!
滿室的嘈雜喧鬧戛然而止!
深知太子殿下脾性的官員們齊齊跪倒在地,顫抖著身子噤若寒蟬。而在場的女子們見如抹布般甩在地上的尸體,害怕的捂住嘴,滿眼驚懼。就連呈襲也嚇了一跳,看眼地上沒氣的女子,又覷了眼戾氣未退的太子,心道︰這般喜怒無常的性子跟他家那位還……真像!
女子的尸體很快被拖了下去,太子爺理了理衣袍,嘴角含笑,風流瀟灑,「再過幾日便是太子妃大選,是個喜慶的日子,大家盡管吃好喝好玩好。」
「謝太子殿下。」
幾位官員顫顫巍巍起身,臉上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心驚膽顫之極,誰也不敢去看坐在高位的太子,身邊的女子也不敢摟抱調戲,只低垂著腦袋,一個勁兒的喝著淡而無味的水酒,心里默默祈禱,光明啊~您趕快到來!這兒有一群被黑暗籠罩的無辜子民期盼著您的照撫~
那些人眼中的惶恐與不安,通通被太子爺無視,他呵呵一笑,笑得分外陽光燦爛,再加上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清雅高貴,活月兌月兌是位積極向上的陽光青年。
「姑父,听說您對天敬朝進貢的琉璃器皿有研究,不知能否幫小佷看看小佷手里的這件器皿如何?」一旁伺候的小靴子公公立馬雙手捧上一只錦盒,太子爺將錦盒打開,只見錦盒中擺放著一套美輪美奐的琉璃茶具,翠綠精美的雕花茶壺,晶瑩剔透的高腳茶碗,造型奇特,工藝精湛,比市面上流拍的琉璃器皿精貴得多,看得呈襲心肝兒都在顫。
呈襲捧在手里細看,越看越喜歡,簡直是愛不釋手,「這質地,模上不僅光滑細膩,且溫潤猶如暖玉,還有這壺口的雕花,層復一層,綻放得如火如荼,真是活靈活現……」越說眼中的光芒越亮,貪婪之意毫不掩飾,明明白白的告訴太子爺,這茶壺他看上了,不管你賣不賣,他都得買。
不過太子爺卻給他一個更大的驚喜,「姑父,既然您如此喜歡,那小佷就送給您如何?」
呈襲欣喜若狂,直點頭,「好啊,好啊,好啊……」突然想到什麼,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忍痛回絕,「還是算了,本王怎麼好意思讓太子忍痛割愛。」
拿個破茶壺來就想娶我女兒,門兒都沒有!
太子爺淡笑不語,輕揮了手,靴公公會意,上前欲從呈襲手里接過琉璃茶壺然後將其放回錦盒,誰知呈襲緊捏著茶壺嘴兒,死不松手。那戀戀不舍的模樣,就像手里捧著的是他老婆似的。
小靴子為難的看向他家爺,太子爺心中暗笑,這表里不一的性子比他媳婦還別扭。捏著嗓子輕咳一聲,道︰「姑父,既然這寶貝入了您的眼,您就不要推辭,收下吧。您與姑姑搬至京城不久,小佷作為晚輩,送件東西作為喬遷新居的賀禮,理所當然。」
如此一听,呈襲立馬揚起笑臉,喜滋滋的將琉璃茶具收好,「呵呵,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佷兒孝敬姑父是應該的、應該的。再說,咱們本是一家人,姑父何需跟佷兒客氣。姑父就把佷兒當兒子看吧,該訓的訓,該罵的罵,別客氣別客氣。」親自為他倒上酒,笑容中帶著幾分諂媚,「姑父,來,小佷敬您一杯,祝您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太子爺那叫一個殷勤啊,下面坐著的幾位官員看慣了他冷傲霸道的樣子,乍然一見他這般狗腿,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腦袋低埋著,恨不得伸進自個兒褲襠里,心里直念︰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
……
蒼鷹山莊,地下黑牢。
「主子,人帶到了。」青龍引著以墨入了黑牢。
牢中捆著兩個中年男子,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眼上都蒙著黑布,手腳都捆著鐵鏈,隨意的扔在角落。
張月鹿打開門,以墨躬身入了牢房,坐在早已準備好的太師椅上,冷眼睨了角落的昏迷的兩人,「把人弄醒。」
「是。」危月燕提來一桶冷水,唰得潑上兩個不醒人事的男子。
「恩……」兩人幽幽轉醒,還未張開眼,本能的伸手欲扶住昏沉的腦袋,卻發現手不由己,抬了幾次都沒抬起來,掙扎了幾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捆住了,而眼前也是漆黑一片。蔣春華和王澤銘頓時驚慌,顫音問道,「誰?」
張月鹿欲上前扯掉蒙住他們眼楮的黑布,被以墨抬手阻止了,她輕晃著搖了搖頭,示意張月鹿退下,隨後才漫然開口,「寄來布政使蔣春華?暗月布政使王澤銘?」
一听是個女人的聲音,老奸巨猾的蔣春華便最先鎮定下來,他掙扎著坐起,面目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擺出朝廷命官的架子,沉聲威喝,「既然姑娘知道我們的身份,那就速速將我們放了。看在你還未犯大錯的份上,本官定會上朝廷,為你求情減刑,饒你不死。你要知道,綁架朝廷命官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你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為家人考慮。」
王澤銘也反應過來,忙點頭附和,「對對對!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們就當此事沒發生過。」
蔣春華是恐嚇,王澤銘是利誘,兩個倒是配合得默契十足。如果真是一般土匪,恐怕真被兩人給忽悠了。
兩人靜待對方的回音,一時間,黑牢內只剩蔣王二人沉重的呼吸聲。見對方不答,蔣王二人心中暗喜,以為對方是听進了他們的話,正在考慮。蔣春華心機重,打算先打她一棍再給顆甜棗,立即擺出官威,正欲再次威逼怒喝,卻听對方開口了。
「你們二人與任顴禾狼狽為奸,蒙蔽聖听,謊報災情,私增賦稅,中飽私囊,欺壓百姓,造成冤魂無數。可有此事?」淡漠的語氣帶著不容反抗的威嚴霸氣,落在蔣王二人耳里,如晴天霹靂震得他們三魂七魄都差點散了。
王澤銘顫抖著嘴,蒼白著臉,心虛的反駁,「污、污蔑,這是污蔑!本官與蔣大人都是清正廉明的大清官,任相爺更是剛正不阿且深受今上重視的國之棟梁。你這是從哪里听來的消息,簡直是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說道最後帶著義正言辭的激憤,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天大的冤枉。
蔣春華倒是比王澤銘聰明,他沉著臉,不慌不忙的冷喝,「姑娘,說話要講真憑實據。」
以墨將手肘靠在太師椅的扶手上,縴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眼底深沉得一如汪海,「證據嗎?很快就會到手了。」
聞言,王澤銘腦中頓時浮現那本早已失蹤的賬簿,臉色又蒼白了一分,失聲尖叫著,「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偷走了賬簿!」
蔣春華也是臉色一變,那本賬簿是他們保命的底牌。這些年,他們為任顴禾做的都是株連九族的大事,為了防止事情暴露之後任顴禾推出他們做替死鬼,他們便瞞著任顴禾將所有錢糧的來路去處以及囤積地方就連接手的人都寫得一清二楚。
如果這本賬簿暴露,最先死的便是他們!
黑眸微沉,摩挲下巴的手指也是一頓,以墨不說話,詭譎壓抑的氣氛在空中蔓延。蔣王二人被黑布蒙著眼楮,看不到外面的情景,未知才更恐懼。就連向來沉穩鎮定蔣春華也被這壓抑的氛圍給弄得呼吸急促起來。
王澤銘更是忍不住搶先打破黑牢中的寧靜,「你、你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以墨放下手,雙手交叉放在小月復處,「我只想知道你們是怎樣跟任顴禾聯系的。」
「哼!」蔣王二人倒是硬氣,閉口不言。
以墨冷笑一聲,朝張月鹿招了招手,「去拿老虎鉗來。」
「好 !」張月鹿興奮極了,好似一陣風,跑出跑進,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把大大的老虎鉗。
砰!砰!
老虎鉗一開一合,金屬踫撞的激越聲乍然而起,嚇得蔣王二人渾身一抖。
「你、你們別亂來,我、我們可是朝廷、朝廷命官。」王澤銘嚇得舌頭都在打結。
以墨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指了指兩股顫顫的王澤銘,對張月鹿吩咐道,「把他的指甲蓋卸了。」
「遵命!」張月鹿笑嘻嘻的拿起老虎鉗,走到王澤銘身邊蹲下,惡趣味的恐嚇,「王大人,忍住咯,小的手腳快,夾著指甲蓋的邊兒,用力一扯,絕對不會拖泥帶水連皮帶肉。哎喲,您別抖啊!您抖小的也跟著抖,要是沒扯住,扯到一半,指甲蓋連著血肉吊在指頭上,那多難看啊……」
他這麼一說,嚇得王澤銘魂兒都沒了,骨頭軟了一地,連連告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你們要問什麼,盡管問,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澤銘,你、孬種!」蔣春華氣得大罵。
王澤銘卻不管他,哭求著保命,「只要各位好漢饒我一命,我一定如實相告。」
張月鹿抬眸望著以墨,「主子?」
以墨眯了眯眼,「卸了!」
冷淡的兩個字猶如重錘,猛然落在王澤銘的胸口,突然,指尖上蝕骨挖心的刺痛襲遍全身,痛得他直在地上打滾!
「啊啊——!」淒厲的慘叫震得蔣春華耳膜鼓鼓作響,他雖看不見,可一陣濃郁的血腥氣息撲鼻而至,惹得他胃里翻滾如海,「嘔,嘔!」
老虎鉗夾著血淋淋的指甲蓋擺到以墨面前,張月鹿邀功似的,「主子,您看,屬下這次絕對是干淨利落。」
以墨推開他的手,望向在地上滾動的王澤銘,「王大人可想好了回答,如果讓我發現你有欺騙之處,可就不是拔指甲蓋這麼簡單了。」
拔指甲蓋還簡單?十指連心啦!
王澤銘痛得冷汗直流,「說,我、我一定老實說。」
有了這次警告,王澤銘果真老實了,「我們與任相爺一般都是信來往,來往的信紙便是暗號,一月寫信的信紙用的是落生的文萊宣紙,二月寫信的信紙用的是年譜產的墨香花紋紙,三月用的是雲澤的白華紙,用文萊宣紙寫信的時候會在左上角畫上幅上弦清月,用墨香花紋紙時會在左下角畫一顆銀白星點,白華宣紙時會在右上角畫個血紅的太陽……」
「王澤銘!」蔣春華的怒喝聲打斷了王澤銘的話,他渾身怒氣暴漲,恨不得撲上去扒了王澤銘的皮,「你他媽的混蛋,你是想害死家里的妻兒老母嗎!」
蔣春華失控的怒吼,無疑是告訴以墨他們,王澤銘說的是實情。如果以墨沒有先從任重遠口中得知情況,她只怕也信了王澤銘之言了吧,畢竟兩人演得如此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