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殘暴妃 第二百零三章 玉蝶回門

作者 ︰ 幽明盤古

皎潔的月光透過紙窗悄悄灑進屋里,月色中,輕紗如煙般飄動彌漫,一道月白人影筆挺的站在女子牙床邊。

夜色中,男子一襲月白錦袍,月華落在錦袍上,似泛著浮光掠影的溫潤之色,周身縈繞的清輝帶著冷清和寂寥,俊美絕倫的面容好似上天用心雕刻般,眉如墨畫,面若桃花,一雙瀲灩著風華的鳳眸滿含柔情,他痴迷的看著床上的熟睡的女子。涼粉色的薄唇緊抿,眉色明明柔情似水,可緊抿的唇角卻勾勒出冷酷煞戾。

睡夢中的以墨好似感覺有人看著她,倏然睜眼,當看著站在床腳的李宸煜時,怔住,「阿煜?」

李宸煜卻是並未應聲,依舊站在原地,雙眸睜睜的看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皮囊直視她的靈魂。他想開口責問她為何要讓文喏抱她甚至吻她,可是他不敢,他怕,他怕從她口中得到他永遠都不想知道的答案。

「阿煜,你怎麼來了?」她撐著身子起來,想要伸手揉揉有些昏沉的腦袋。可另一雙手永遠都要比她快一步。

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給她輕柔著腦袋,低垂的眼簾斂住所有的心思。揉了一會兒,就從身後抱住她香軟的身子,將臉深深埋進頸窩處,悶聲開口,「墨兒,我想你了。」

以墨推了推他,略帶嬌嗔的訓道,「都說成禮前不可以見面,否則會不吉利!」

「沒事,那些都是騙小孩的。」他糊口亂扯,一手撩開她寬大的睡衣,一手伸進去緊貼著小月復。

以墨以為他又忍不住了,拍拍他的手臂,低喝,「老實點。」

「我就模模兒子,看他還在不在。」他又糊口亂扯,當以墨真信他,因此而降低防備之時,他就開始進攻。

順著妖嬈性感的曲線,一路撫模向上,當感覺到手心中沉甸甸軟綿綿的觸感時,邪火噌然爆發。沙啞著聲音在她耳邊低語,「寶啊,這幾天是不是長大些了?我一只手都掌握不住了?」

以墨臉色一紅,嗔罵道,「下流!」然後拉開他的手,躺身睡下。

李宸煜也月兌了衣服鞋子,掀開薄被,果身鑽了進去,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臉頰輕輕貼著她的臉蛋細細摩挲。聞著痴迷了他半輩子的體香,終于下定決心的開口問道,「墨兒,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眼底隱隱有著彷徨和不安。

以墨察覺出他語氣中的沉重與不安,偏過腦袋看著他,「你今天怎麼了?」

李宸煜也看著她,兩人臉貼著臉,挨得極近,見她避而不回,心底更是慌亂不安,雙手握住她的肩頭,急切道,「墨兒,你快說。你快說你不會離開我。快說啊~」

以墨還以為他鬧別扭呢,也不甚在意,就用哄玩著口氣回他,「恩恩,不離開,不離開。」

她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李宸煜慌亂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下來。他沉沉的松口氣,收緊雙臂,將她死死抱在懷里,兩具身子緊密相連,好似連體嬰兒,誰也無法分開。

李宸煜就這麼抱著她,不再說話。以墨經不住睡神的招呼,眼皮子一搭,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太子爺還沒走,花舞端著水進來,看見他嚇得趕忙捂住嘴。以墨已經起身,都穿好衣服到王府的花園水榭散步去了,破曉吩咐,早晨要多出去走動走動,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才健康。

太子爺正在自個人穿衣服,見花舞突然進來還一副見鬼的樣子,他很是不滿,「怎麼,你家姑爺我就這麼不受待見?」

花舞忙垂頭認錯,「不是不是。」縮著身子越過他,走到床邊去疊被子整理床單。面上雖然看著鎮定冷靜,心里卻慌得要死!如今她家公主可是皇上下聖旨訂的太子妃,有夫之婦!他還來干什麼?!要是不小心被別人看見,還不得出大事!?

花舞越想越緊張,緊張得連手都在抖。平時半柱香就整理好房間,如今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她連被子都還沒疊好。

太子爺對著銅鏡整理著衣襟,淡聲問道,「從宮里回來的這些日子,你家主子可有出府去過?」

「有!」花舞顫音回道。

「那昨日呢?昨日可有出去過?」太子爺微微抬眸,銳利冷酷的視線從銅鏡中直射她嬌弱的身子。

花舞被他冷銳的視線一望,只覺心都涼了半截,腦子一空,下意識的回道,「出、出去過。是那個叫青龍的男子來找主子,對主子說了幾句話之後,主子就出去了。」

太子爺依舊對著銅鏡整理衣衫,卻顯得心不在焉。馮雅身在內宮,可對墨兒和文喏的行蹤了如指掌,看來明顯是有人在給她送信。馮雅是靠著任家才進宮的,那送信的人十有**是任家的人,也就是任家早就盯上了墨兒或是文喏。按照這丫頭所說,是青龍傳信讓墨兒去見的文喏。青龍是墨兒的親信,自然不會害她。那麼就是文喏被任家盯上了,甚至被任家利用了,更甚者……太子爺眯了眯眼,眼中閃爍著凶光︰與任家合作了!不然怎麼早不親晚不親,偏要在他看見的時候吻,就像當初在閑雲茶坊的時候!

因愛生恨這種事情,馮雅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文喏再高風亮節,可到底也是人,未成神,凡人該有的愛恨情仇他一樣都不少……

他揚起手做了個手勢,暗衛龍一突然現身,「爺!」

憑空冒出的黑影嚇得花舞尖叫一聲,可聲音還未尖叫完就立馬意識到此時不該出聲,忙伸手捂住嘴,瞪大著眼楮直溜溜的盯上跪著的黑衣暗衛,這麼大個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去查查文喏到底是怎麼活的!」太子爺將那個‘活’字咬得極重,本以為他掉進河里就該淹死,哪想到他竟然命不該絕!

咳咳,掉進河里就該淹死?這是啥亂七八糟的概念,你自個人不會水性就不允許人家會游水了!?切——

「是。」話音未落,人就沒影兒了。

嚇得花舞恨不得將眼珠子給瞪出來,要不是她心里素質好,經常被公主房里出現的陌生男人嚇,她這會兒只怕是不顧一切的沖出去大叫抓妖怪了!

花舞都還沒回魂兒,太子爺就叫她了,「你過來。」

花舞戰栗著身子,害怕的朝他那方向以龜速移動著,太子爺擰起眉頭,幾不耐煩,「行了,還是站在那兒吧。等你過來,只怕天都黑了。本姑爺有事情要吩咐你,如果你辦好了,日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如果你辦不好……」清越的語聲瞬間變得陰冷,逼人的凶煞之氣直沖花舞的面門,「也就沒必要活在這世上了。」

花舞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哭道,「姑、姑爺,您放過奴婢吧,奴婢……」

「行了。別一副哭哭啼啼的作死樣子,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辦事,你這條小命自然就保得住。」太子爺望著門口,以防以墨突然回來了,「也不是要你做什麼困難的事,你只要在你家公主出門的時候在王府後門的第一個轉角處畫上一朵七色花就好。」

聞言,花舞大松口氣,確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好了,快起來。還有,把眼淚擦干淨了,要是被你家公主看到了,還以為本姑爺欺負你呢……」

太子爺這話說得,就跟他有多善良似的。人家哭成這樣兒,可不就是您欺負的!

花園中,以墨正在散步,正好遇到同樣出來散步的小妾玫紅。玫紅一見著以墨那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轉身就跑。以墨也習慣了,懶得理她。轉身走入涼亭,剛坐下,青龍就來了。

青龍帶來魏瘋的口信,「主子,魏瘋同意帶著賬簿入金鑾殿告御狀,可他、要求見您一面。」

以墨撫著繡袍上的金邊,冷笑,「看來這個魏瘋確實是個聰明人,懂得把握機會。」魏瘋見她無非是要權要地位還要一個保障。

「他怕是早就知道手里的賬簿是假的。」

以墨心思細膩,能猜出幾分魏瘋此舉之意,「考了一次不高中就考第二次,第二次不中就第三次,直到三四次之後不中他才放棄,可見魏瘋此人對權勢地位極其渴望,但也並不是個為了權勢地位就不顧一切的死走到底的人。他拿著賬簿上京,只為能博得個‘不畏強權,全心為民’的好名頭,是否能告御狀扳倒左相,看來都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青龍問道,「他難道就不怕得罪左相?」

「承天朝的文人士子向來抱著一團,特別是天子腳下的文人仕子。魏瘋本就是文人,且很得邦泰的文人仕子的擁戴,他千里迢迢上京為民請命的消息一旦傳出,那他便能得全天下的文人仕子的擁護。比起得罪任顴禾,這點算不得什麼。更何況,他手里的賬簿是假的,除了讓任顴禾虛驚一場,並無其他損失。況且,全天下都知道他得罪過任顴禾,如果任顴禾再遷怒于他,那便是讓天下人恥笑了。更有甚至,為了維護自個人的形象,任顴禾說不定還會被逼得夸他魏瘋鐵骨錚錚正氣凜然呢!」

以墨笑,笑魏瘋的算盤打得真好,「如今我們的出現,打亂了他一切計劃。將真的賬簿送上金鑾殿,如果左相倒了,他便相安無事,如果左相不倒,那他必死無疑。可如今左相派人追殺,我們是他唯一的護身符,如果他不按照我們的吩咐去做,不用等到入京,他就小命就沒了。所以他別無選擇,只得按照我們的要求進京上金鑾殿。」

青龍明白了,「他是想見主子,讓您成為他活命的護身符。畢竟左相在朝中縱橫這麼多年,權勢滔天,一本賬簿能否扳倒還是個未知數,所以他想未雨綢繆。」

以墨把玩著石桌上的茶杯,「我豈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是,屬下明白了。」青龍轉身欲出涼亭,卻被以墨叫住,「等等。」

以墨想起昨日見到文喏時,他手上裹著紗布,且身子也消瘦得厲害,有些不放心,「派人去查查文喏最近出了什麼事。」

「是。」

等以墨回到屋里,太子爺已經走了。

花舞還在屋里收拾屋子。以墨住的院子下人最少,除了花舞就只有兩三個粗使丫頭和一個燒水的婆子,但那些人都不允許進內院來,所以內院的活兒都是花舞一個人做。花舞倒也勤快,將內院打掃得干干淨淨整整齊齊。以墨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掃地。

見她兩眼紅彤彤的,以墨開口問她,「怎麼了?哭過?是不是內院的活兒太重了?要不以後派兩個丫頭給你?」

「不用不用。」她連忙搖頭,慌口解釋著,「是奴婢剛才掃地的時候,不小心讓灰塵落入眼楮里了。」為了不讓以墨起疑,她還學會了岔開話題,「公主,剛才王妃娘娘派人來說,今日是玉蝶小姐回門的日子,叫您待會兒去前殿一趟。」

「回門嗎?知道了。我進去換身衣裳。」

以墨換了身淺粉色的羅裙,畢竟回門也是個喜慶的日子,總不能穿一身白去見人家新婚夫婦吧。

等以墨到前殿的時候,玉蝶和玉文沉已經到了。

玉蝶今日穿著一襲玫紅的紗裙,披肩的發絲挽成了婦人髻,漂亮的臉蛋畫了淡妝,眉宇間還露著初為婦人的風情。玉文沉站在她身邊,一襲青衣襯得修長的身形如臨風玉樹。

玉文沉最先見到進來的以墨,忙躬身行禮,「參見平安公主。」

「免禮。」

景陽也出聲招呼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今後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見外。」她拉著玉蝶坐下,關心的問,「怎麼樣?到玉家可還習慣?你婆婆為人怎麼樣,對你好嗎?」

她此話一出,玉文沉的臉色就露出幾分尷尬。玉蝶從小就在王府生活,初到玉家村自是不習慣,而玉氏又是個張揚跋扈的人,起初還忌憚玉蝶是王府養女的身份,可相處幾日下來,知道她是個軟弱好欺的性子後便不再客氣,動不動便開口辱罵。玉文沉在他母親面前也是個軟弱無能的男人,根本就不敢出言幫她。呈玉蝶被玉氏欺負,他就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從而助長了她的氣焰。

玉文沉警告的看了玉蝶一眼,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搶先開口,「王妃娘娘放心,草民會好好照顧玉蝶的,不會讓她受委屈。」

「不受委屈便好,不受委屈便好。」景陽懸吊的心頓時安穩了,笑容也比剛才燦爛許多,招來霽姑姑問,「王爺呢?今天是玉蝶回門的日子,他怎麼還出去?」

「回主子,王爺去了翠香苑,這會兒只怕……」

「趕緊派人去催,這人都回來了,他還沒到,想什麼話!」往日景陽是不會管他這些爛事,可今日是玉蝶回門的日子,如果他不出現,則意味著對女婿不滿,這可是當著人家的面打人耳光。要是被外人知道了,玉文沉只怕是抬不起頭來做人。

「是。」

王府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去請,可回來的人都說王爺喝醉了,醉得連站都站不起身。

「就是醉得不省人事也得給本宮抬回來。」景陽怒罵道。

「是是。」侍衛慌忙點頭,正要出去,被以墨叫住,「行了。不用請回來了。派幾個人過去伺候著,等他酒醒了再送回來。」以墨開口,就連景陽都不敢隨意反駁。

「屬下遵命!」

「這!墨兒,你父王他……」景陽到底是顧忌著玉文沉的臉面,雖說不是什麼身份尊貴的人,可到底是玉蝶的夫家,如果讓他丟了臉面,只怕玉蝶在婆家的日子不會好過。

「好了。霽姑姑,吩咐膳房擺膳!」說罷,她毅然起身出了客廳。那身凜然霸道的氣勢讓景陽立即閉了嘴。

別以為以墨沒看到玉文沉那警告的眼神,起初對他的那點點好感因此煙消雲散。為了這麼個男人讓她尊貴的父王不辭千辛萬苦的趕回家,做夢吧。

為了迎接玉蝶回門,景陽專門吩咐下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飯桌上,景陽很是熱情,忙給玉蝶夾菜,「來,多吃點,多吃點。看你都瘦了,來來,這是你最愛吃的菜,快多吃些,也不知道你下次什麼時候才吃得到……」

這話落在玉文沉的耳里,卻帶著濃濃的諷刺意。伸手夾菜的動作微頓,手指緊了緊。雷霆王妃的話在他听來,就是嫌棄之意。

以墨不動聲色的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也不出聲,夾了菜自顧自的吃著。

吃得差不多了,侍婢遞上茶杯。玉文沉心里越是自卑他就越表現得溫潤儒雅,含笑的對伺候他給他上茶的侍婢道了謝,將溫文有禮的形象維護到極致。他接過茶杯,學著梨園里的那些貴人的舉止,淺淺的抿了口。可茶水剛入服,就听耳邊傳出陣陣低笑。他驚得抬頭,就見站在旁邊的侍女們紛紛掩嘴的笑看著他,就連雷霆王妃也驚訝的看著。

以墨冷喝出聲,「滾出去!」

剛還笑盈盈的侍婢們紛紛變了臉色,驚懼著臉低垂著頭小心謹慎的從屋里退了出去。

以墨冷沉著臉,端過茶杯,喝了口茶含在口里,然後吐在身邊早已準備好的痰盂中。

當玉文沉的視線觸及到身邊不知何時準備好的痰盂時,臉色頓時漲紅成了豬肝色,羞愧難當。想著剛才那些侍婢掩嘴嘲笑的嘴臉,內心羞憤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景陽呵呵干笑兩聲,想要給他解圍,「沒事,沒事,文沉第一次來,第一次來……」

景陽雖然是好意,可在玉文沉看來則是變相的羞辱。

一頓飯以玉文沉的無知鬧了笑話,就這麼結束了。景陽有許多天沒見著玉蝶了,怪想念的,就極力挽留兩人在王府中住幾天。玉蝶不好推月兌就應下了。

也不用收拾其他房間,玉蝶以前住的院子如今好空著,且又專門的下人打掃,只需換套被褥床單便可入住。

下午,景陽和以墨還有玉蝶都在閨房中說話。玉文沉一個男人不好在場,只得在王府的花園閑逛。雷霆王府的花園有專門的花匠打理,繁華精致的程度都快趕上皇宮的御花園了,玉文沉跟玉蝶一樣,平時喜歡下棋之余便是打理花草,他對打理花草養育花卉也別有一套心得,因為在未入梨園教育棋藝之前,他曾在大戶人家做過花匠。

看到在市面上極其珍貴的雙姝異色牡丹,欣喜的蹲去看是什麼品種。

這時,正有兩個侍婢從花園路過,玉文沉正欲起身,可當听到她們的談話時,又立即蹲下了身。

只听其中一個侍婢輕嘲的笑言,「听說了嗎,今日在飯桌上,咱們的姑爺把漱口的茶水都喝了。呵呵,咱們姑爺是貧寒人家出身,怕是在家里沒喝過這麼名貴的漱口茶水呢……」

另一個侍婢卻連笑臉都吝嗇露出,直接鄙棄的低諷著,「什麼姑爺!不過是命好而已。小戶人家出身的身上總月兌了那股小家子氣,對著個端茶倒水的粗使丫頭說謝謝,真是丟我們王府的臉……哼,別家的新嫁娘回門,夫家都要帶東西。就像蔣大人家的姑爺,可是帶了滿滿三大車的金銀財寶,不僅府上的一等大丫鬟受了賞就連看門打更的老頭子都討到幾個銀錢兒,你看我們家的姑爺。回門的時候兩手空空,哼,他也好意思踏進王府的大門……」

說話間隱約看到花叢中的身影,不僅不止聲住口,反而還提高聲音故意道,「你是不知道,我那日隨著玉蝶小姐的迎親隊伍去過玉家村,漬~你沒看見夫家那房子,又破又舊,連王府的廁所都比它好呢。還有那日姑爺身上的喜服,那布料,就是咱們府里家丁穿的衣服的布料都比他的高檔……你說這樣的人還配咱們尊他一聲主子?啊呸!」

這些婢女最是牙尖嘴利,說話毫不留情,還專門撿難听的說。

直到兩個宮女走遠了,玉文沉才從花叢中站起身,他手里死死握著那株雙姝異色牡丹的花朵,原本開得如火如荼的花朵此刻正在他手中已沒了形狀。眼底憤怒與屈辱交織著,他憤恨的扔下殘花,轉身欲走。可在轉身之際,看到傲然站在遠處的平安公主。她一身華衣錦袍,凜然冷傲的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

冷漠的聲音落在耳里,就如在他傷痕累累的心上灑了一把鹽,令她雪上加霜!

「自敬,則人敬之;自慢,則人貶之!」

以墨並無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訴他,只有自己尊敬自己自立更新,別人就會敬佩尊重;如果自己輕慢自己,那別人也會貶低。

可以玉文沉現在的心境,自然是體會不到她這層意思。

當晚,玉蝶兩人並未宿在雷霆王府,玉文沉找了個借口,推月兌了景陽的挽留。

王府門外,玉文沉一出了王府,臉上的笑意就隱去了。

玉蝶擔憂的看向他,「文沉,你……」安慰的話並未出口。因為她知道,玉文沉不如表面上那麼灑月兌超然,他因為自身才華橫溢而心高氣傲,可又因為家境貧寒事事低人一等而深深自卑。如果此時安慰他,只會雪上加霜。

玉文沉的腦中不停飄蕩著兩個侍婢說的話,臉色變得鐵青,冷哼一聲,沉著臉,粗魯的拉著玉蝶走向馬車。玉蝶猝不及防,被他拉得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而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人收盡眼底。暗處的人身著黑衣,披著黑袍,寬大的帽檐遮住半張臉,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一張美艷的紅唇!

黑衣下不難看出那身子是屬于女子的優柔與嬌小,再上性感美艷的紅唇,可以肯定此人是個女子,且還是個漂亮美麗的女子。如果王府的侍衛警惕的話,就能發現,此女子已經躲在王府暗處觀察多日,自從皇上封太子妃的聖旨一下,女子便時常躲在暗處關注著雷霆王府的動靜。不,確切的是,平安公主呈以墨的動靜!

馬車出了王府直接回玉家村,黑袍女子看了眼王府緩緩關上的大門,毅然轉身追蹤著馬車而去——

馬車行駛到臨近玉家村的一個小鎮上停下了,玉文沉從馬車中下來。玉蝶撩開簾子,柔聲問道,「文沉,不回家嗎?」

「你先回去吧,家里的紙墨用完了,我去鎮上置辦些。」說完也不等玉蝶開口,就走了。

玉文沉並未去書齋買紙墨,而是進了小鎮上的一家酒館,隔著竹簾,他一個人坐在小隔間里喝著悶酒。也不知是酒醉紅了眼,還是怒氣沖昏了頭,他突然發起瘋來,揚手摔了酒杯,指著地上那灘酒漬怒罵,「賤人!賤人!叫你瞧不起人!死賤人!你們憑什麼瞧不起人,你們有什麼,不過是投了個好胎,什麼王爺,什麼公主,都是狗屁!都是狗屁!都是賤人,都該死,都該死!」他叫罵著,他怒吼著,他極力的發泄著心中的憤恨與屈辱。最後罵累了,酒氣上頭,趴在桌上哭罵著,「老天爺,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當初我考秀才,明明考上了,你卻讓縣老爺的紈褲公子給我頂替了……如今明明巴結上了雷霆王府,明明成了王府的女婿,為什麼還要,為什麼……」突然,聲音戛然而止。

他驚詫的瞪大著眼,見一只素手撩開珠簾,一道婀娜美艷的身影走了進來——

------題外話------

明天偶要去見習,所以可能、也許、大概會更得少點哦~先給妞兒留個心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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