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以墨出場的氣勢十足,一來就將心懷不軌的人給殺了個干淨,雷厲風行的狠辣手段震得呈傾等人心肝兒顫抖。
那陰沉冰冷的目光掃視過來,嚇得呈傾手腳具軟。呈傾目光閃躲,期期艾艾的回應,「那、那個,孫佷女兒,你恐怕是誤會了。我等是怕心懷不軌之人趁機在雷霆王府鬧事,所以才派兵保護王府安全。」先前耀武揚威,這會兒低聲下氣了,呈傾果然是能屈能伸。
呈以墨移開視線,落在呈虔祖孫身上,意味深長的輕哼一聲,「是嗎?」
呈虔好大喜功,且又膽小怕事,先前兩軍拼殺將他嚇得臉色發白,後來又見白虎等人狠辣凶殘的手段,更是嚇破了膽兒。這會兒見她看過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驚顫著音,唯唯諾諾應聲,「是、是的。」
呈以鵠倒是有幾分骨氣,坦然迎上呈以墨的目光,淡笑著道,「以墨妹妹,二爺爺和爺爺收到二叔遇害的消息,擔心忘川有變,就連夜商議各自調兵鎮守王府,以保忘川安寧。原本打算等忘川安定下來,我等就派兵上京去接妹妹和二嬸嬸,沒想到妹妹自己回來了。忘川與京城相隔千里,妹妹孤身回來,這一路真是辛苦了。」
這番言語惹得以墨多看了他兩眼,當初成年的及笄禮上,宗室同輩之人都出席露面,以墨倒是對他有幾分印象,按輩分算來,是她的堂兄,「勞煩堂兄掛念。」冷硬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以墨雖然不屑理會這些人,可到底是輩分在這兒,那份血緣關系就是不想承認都不行。
「以墨妹妹客氣了。」呈以鵠輕笑,如春日的陽光般溫暖無害,神情愈發的忠厚儒雅,看起來還真像個關心妹妹的好哥哥,「二叔生前最疼愛以墨妹妹,如今他不幸離去,想必妹妹最是傷心。還請妹妹節哀順變,如果二叔在天有靈,肯定是希望妹妹過得幸福快樂。另外,以鵠听說二叔是遭奸人殺害,不知妹妹可知是誰殺害了二叔?是否有將凶手繩之于法?畢竟二叔死得如此冤枉,如果讓凶手逍遙法外,以鵠相信,二叔在天之靈都不會得以安息。」言外之意是,如果沒有尋到真凶,他十分樂意效勞。
呈以鵠這步棋走得倒是不錯,想要借著為雷霆王尋找真凶的機會,籠絡呈以墨母女。雖然呈襲死了,可呈襲的遺孀景陽公主卻是皇上的胞妹,無論呈襲死活,她崇高的地位都不會有絲毫受損,如果能得她的支持,奪得忘川王位的機會就更大。再加上呈以墨是呈襲唯一的血脈,以前效忠呈襲的那些臣子,自然會給她幾分薄面,如果連她也支持他,那他的勝算就更大。
呈傾見呈以鵠如此做派,也明白幾分。心中不屑的冷哼︰拉攏一個女人有何用,難道這個女人還能抵過千軍萬馬不成!哼,事到如今,局勢已定,不管他呈以鵠再如何掙扎,都改不了他即將成為雷霆王的事實!
突如其來的殺戮令人畏懼,可冷靜下來後,也沒什麼好怕的。況且呈傾又不是沒見過死人,這些人只不過死得比較慘烈而已。這樣一想,呈傾的膽子又大起來了,咳嗽一聲清清喉嚨,朗聲開口,「以墨啊,老夫听說你父親是被他養女婿所害。」別有深意的瞥了眼呈虔,「當初那呈玉蝶父母雙亡,你母親見她人小可憐,就將她過繼到你父親名下教養。說起來,那呈玉蝶的親生父親老夫還見過一次,那孩子雖然木訥,可到底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呀!這麼一想,老夫突然記起來了。」驚訝的看向呈虔,嚷聲道,「呈玉蝶的生父好像是老三你屋里的二房李氏的孩子吧,嘿,這般算來,那個呈玉蝶可是你的親孫女。」
轉而幸災樂禍的笑道,「這般說來,那個殺害雷霆王的凶手可是你的親孫女婿。殺害親王,當誅九族!仔細算算,老三,你可是在九族之內呢~」
「你!」呈虔怒目圓睜,指著呈傾咬牙切齒的警告道,「你別胡說八道!」
呈以鵠也沉下臉來,這消息一出,對他們極為不利,「二爺爺,當初玉蝶過繼到二叔家由二嬸嬸親自教養,這事族里人人都知道。」言外之意是︰過繼之人怎麼能算他家血脈。
呈傾聳聳肩,耍無賴道,「過繼?族譜上可有記載?」
呈虔雙眼冒火,「呈玉蝶的爹是庶出,上不得族譜,她的名字又怎會被族譜記錄!」
「呈玉蝶原來的身份雖上不得族譜,不過她後來過繼到雷霆王名下由景陽公主教養,那就是呈家的嫡系,理當上族譜記錄。可族譜上沒有,那過繼之說就不成立。」呈傾冷笑,「說來這呈玉蝶還是你老三一脈。」
「……」呈虔無話反駁,當初過繼確實是沒上族譜。過繼的時候,景陽公主派來的人沒提此事,他們也就沒說,原本以為無關緊要,沒想到今日卻被老二以此為把柄做要挾。
呈以墨冷眼看著雙方爭論不休,並未開口,招了招手。張月鹿等人會意,立馬帶人將血淋淋的主事大殿給收拾干淨,等雙方爭論完之後,主事殿中的殘肢斷顱都已經抬出去了,地板上血漬也擦干淨了,金光閃閃的地板光潔得都能照出臉上的小豆豆。
雖然整理干淨了,可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依舊盤旋在殿中,凝聚不散,聞著便讓人感覺心口擰著痛。
見兩人都無話再說,以墨開口道,「兩位長輩年紀大了,該好生歇著安享晚年。來人,送兩位回府!」這是要以強硬手段插足兩人的王位之爭。
「慢著。」呈傾性子倨傲,大男子主義得很,最見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怒沉下臉,喝道,「以墨,二爺爺憐憫你剛喪父,不與你多計較。可你也要知道,祖宗規矩,女子不得干政。如今你擅自進入主事大殿,已是壞了規矩,如果再出手阻撓,就別怪二爺爺不念血緣親情!」
「哦?不知二爺爺要怎樣處置以墨。」呈以墨挑眉看向他。
呈傾拂袖冷哼,「自是‘請’你出去,讓你母親好好管教管教!」有曹慶的五萬人馬做後盾,他自是不懼她那些心狠手辣的手下。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武功再高強,這麼幾個人難道還能打過五萬精兵不成!
「王位關系到忘川的興衰。以墨,你父親走時可有留下遺言或是書信,可有說將王位傳給誰?」呈虔也不想走,王位未到手,就這麼離開,豈不是將王位拱手讓給老二嗎。
「是啊,以墨妹妹,二叔走時可有留下什麼話?如果有請您原原本本的告知我等。王位傳承,事關重大,還請以墨妹妹慢慢想清楚,忘川的未來可都交到您的手上了。」最後兩句話,呈以鵠說得意味深長。
以墨看了呈以鵠一眼,然後又覷了呈傾一眼,不得不說。論手段,呈以鵠不及呈傾;可論陰謀,呈傾卻不及呈以鵠。
呈傾自傲,雖然能屈能伸,可那是對男人,對女人,永遠都是鄙視輕蔑的眼神。呈傾是庶子,不得寵,他娘也不得寵,母子倆兒在後院受盡委屈,他娘性子軟弱,每天以淚洗面,最後郁郁寡歡。所以在呈傾看來,女人最是無用,動不動就哭得水漫金山!
而呈以鵠這人狡詐多變,心思詭譎,從他能拉攏朱華為其奪位這事就能看出,此人多少有些手段。再來,當呈傾勢前之時,他懂得避其鋒芒,也懂得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而現在,呈以墨的出現是明顯的變數。他更是牢牢抓住這個變數,以期能達到目的。
以墨看向呈以鵠,目光中略有欣賞,「我父王出事後便不能言語,自是沒留下遺言。」她沒說這不能言語的原因是因為死了還是昏迷不醒。世人都以為雷霆王已死,為了保證父王的安全,她樂意他們這麼認為。
「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那好,既然雷霆王沒有指定誰來承襲王位,那麼理當從宗室內能者之中選取。」
呈傾此話一出,他手下一個將領就很識相的朗聲推崇道,「末將以為,二老爺有勇有謀,且又治世之才,這王位理當由二老爺來坐。」
一干將士附和,「對對,我家老爺智勇雙全,最合適不過。」
「就是就是,最合適不過。曹將軍,您說是吧?」
「……」
按理說,曹慶是受二老爺的命令趕往雷霆城捉拿叛賊,此時也該極力贊同。可他卻垂首立于一旁,不言不語。
呈傾也是因為有曹慶這個後盾,才敢與朱華的五萬人馬抗衡,可如今曹慶不表態,那麼此事就有變數。
呈虔與呈以鵠皆是狐疑看向曹慶,弄不明白他此時沉默是何意。
呈傾面色一肅,「曹將軍。」
「二老爺,繼承王位乃是大事,需得忘川的百位文官武將在場。」曹慶說話時,不著痕跡的望了平安公主一眼。
呈傾覺得他的話在理,點頭便道,「那今日老夫就暫代雷霆王,掌雷霆王印。等明日召集文武百官,再受禮繼承王位。」
「何需等到明日。」呈以墨冷聲吩咐著白虎與張月鹿,「去將青、麻、工三省的文官以及戍衛營、角旗營、麻域營的眾位武將都請進來!」
聞言,眾人一怔。
城門外,為首的龔領與秦雀站在文官之首,另一方是身穿銀灰鎧甲的威嚴武將。厚重的城緩緩門開啟,隨之,濃郁的血腥撲面而來,觸目的是滿地黏稠的猩紅,以及那一具具殘缺的尸體。
城外秋風繚繞,漫山紅葉映襯著天空如七彩霞光鋪灑,秋風卷起落葉紛飛,雖然有些悲涼,可卻是風景如畫,精美極致。而城內,尸骸遍野,血流成河,可謂是人間地獄!
那些文官那見過這等血腥殘忍的場面,膽子大的只嚇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膽子小的直接嚇得閉過氣去,暈倒在城門口。即便是見慣生死的武將見到城中遍地的尸骸也忍不住心中發寒。
只見一個冷酷威武將軍騎在馬上,帶著一隊鐵騎殺氣澎湃的朝他們而來。馬蹄踏在尸體上,骨碎肉裂,血肉迸濺。可那些將士好似沒有感覺,冰冷的眼神如刃,里面沒有生氣沒有憐憫沒有喜怒哀樂,這樣的人看得人慎得慌。況且這樣的人不止一個,而是一群。
原本就有些受驚嚇的文官,見到這些凶神惡煞的鬼兵,白眼一翻,又暈過去一群。
白虎來到城門,勒住馬兒,揚手,身後的鐵騎瞬間止步,整齊利落的動作猶如一體,絲毫沒發出雜音。白虎騎在馬上,冷眼掃視了那些暈倒的文官,頭也不回的吩咐著張月鹿,「帶走。」
龔領不認得白虎,卻認得經常跟在平安公主身邊的張月鹿。見張月鹿听從白虎的吩咐,立即明白,此人也是平安公主的人。便有禮的拱手道,「將軍。」
白虎點頭,算是回禮,「各位大人,平安公主有請,請隨本將前往主事殿。」
說完,調轉馬頭便帶著眾人去主事殿。從城門到雷霆王府的主事殿還有一段距離,一路走過,看得文武百官心驚膽顫。
原本熱鬧繁華車水馬龍的盛華大街,此刻冷寂得似一條通向地府的陰陽道,陣陣秋風卷起的不是清新的花香,是令人心口翻涌的腥臭。遙遙望去,滿地的尸體極為壯觀,看得令人毛骨悚然!
倒了主事殿外,更是見著一具具死尸堆積成小山堆。大約有一個人那麼高,就對在主事殿門口。
眾人在殿外停下,白虎下馬,做了個請的動作,「眾位大人請!」
看著前面這堆‘小山丘’,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終于有人受不住這壓抑詭譎的氣氛,開了口,期期艾艾問道,「這、這些、是是是……」
白虎︰「這些都是企圖爭奪王位的逆臣賊子。」
「……」眾人神色一變,好些官員都閃爍著目光不敢再看,眼底略有恐懼流露。
張月鹿得意的勾唇輕笑,主子不愧是主子,就是威懾人的辦法都比別人強悍。別人威脅人都是‘你要是敢怎麼樣我就將你怎麼樣’之流的,看他家主子多霸氣,什麼也不說,殺一條長街、鋪一條血流給你看,要是敢忤逆,這就是下場。哈哈哈~看把這些拿筆桿子張嘴就之乎者也的文人給嚇得,呵呵,小臉慘白慘白,都成一群小白臉兒咯。
「啊啊啊——」一聲高亢的尖叫在張月鹿背後響起。
一個弱不禁風的文官正戰戰兢兢的饒過尸骨堆往里面走,誰知,突然從尸骨堆里滾出一個血淋淋的腦袋來,嚇得那人扯著嗓子就嚎。
「喂。」魏瘋撿起頭顱,拍拍那大人的肩膀,戲謔道,「粱大人,一顆四人腦袋有什麼怕的,難道他還會張嘴吃了你不成。」說著就舉起血肉模糊的腦袋往粱大人的眼前猛然一湊。嚇得粱大人雙眼一閉,雙腿一蹬,倒地上了。
魏瘋︰「……」
張月鹿轉身,沒好氣的瞪眼魏瘋,然後認命的將人扛起,進殿。
「文武百官到——」
隨著一聲高唱,文官以龔領為首,武官以昊陽將軍為首,紛紛進殿。
「臣等拜見平安公主,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殿中幾人,雖說呈傾和呈虔是長輩,就是呈襲見了也要點頭喊聲叔叔,可到底是無官職之人,在主事大殿上自然受不得百官行禮。而呈以墨是當今乾閩帝親封的公主,也是唯一一個有封地的公主,即便呈傾等人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這女人的地位確實比他們尊貴。
「免禮!」以墨應聲,看向張月鹿,見他扛著個人進來,肅目詢問,「怎麼回事?」
張月鹿走到她身邊告狀道,「這位大人被魏瘋給嚇暈了。」
「……」魏瘋垂頭,腳尖在地上畫圈圈,心里委屈死了。
以墨看向眾位官員,見他們都驚魂未定,頓時了然。好,她要的就是這等效果!
「各位大人,雷霆王爺遇害,我忘川不可一日無主。還請各位大人商討一番,看我呈家宗室誰適合為這忘川之王。」呈傾直接揚言說明,布滿皺褶的老臉上笑意盎然,看了眼曹慶,對著百官道,「雷霆王死得突然,老夫怕有人為奪王位惹是生非,便請了曹將軍帶著五萬兵馬從邊城趕來。眾位大人放心,有曹將軍在此,誰也不敢鬧騰。」
呸!不要臉的老東西。張月鹿在心中唾罵,這不是明擺著威脅嘛。要是誰敢不推選他,就等著被五萬人馬蹂躪吧。
果然,此言一出,好些大人都變了臉色,偷偷看向立于一旁沉默不語的曹慶。曹慶驍勇好戰,十分得老王爺的喜愛,老王爺去後,將忘川的一半兵權都交給了他。如果連他都支持呈家二老爺,他們還有何商議的必要,直接選了二老爺便是。
呈以鵠上前一步,溫和有禮的笑道︰「二爺爺確實勞苦功高,在得知雷霆王遇害的消息後,立即拿出虎符,調遣曹將軍進城。」
眾人噓唏一聲︰哦~原來曹將軍是受虎符的調令才入城的,並不是帶兵來支持你呈傾的!
好吧,眾人心中的天平立即平衡,不偏不倚。
「各位大人,下官以為呈以鵠呈公子能擔當大任。呈公子為人和善,又不缺乏睿智,為人處世也極有分寸,相信一定能將忘川打理得井井有條。」
「不行不行,下官以為呈二老爺最為合適,二老爺為人正直,做事講究雷厲風行干淨利落,此人為王,最合適不過……」
「非也,非也,下官認為呈公子最好。公子不僅文武雙全,還大仁大義……」
「放你娘的狗屁!本將看好呈二老爺,呈以鵠那個小白臉弱不禁風,做事畏首畏尾,一點都不干脆……」
「楚將軍,有話好好說,你怎能滿口髒話!哼,到底是個只會舞刀弄槍的粗人,一點禮貌都沒有……」
殿中百官分成兩派,一派是全力支持呈以鵠的文人墨客,一半是對呈傾誓死相隨的忠勇悍將。哦,對了,還有一派來著,就是如龔領曹慶等人這般,垂目合眼,閉口不言。
雙方爭吵得厲害,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以墨伸手揉揉額角,也不知是誰搬來三把椅子,以墨走過去落座。見此,呈傾和呈虔也分別落座。
以墨剛坐下,玄武就將一封書信交到她手上。打開書信,拿出幾頁宣紙,看了眼爭吵不休的百官一眼,垂頭靜閱起書信來。
時間從指縫中流逝,半個時辰過去,眾人都沒吵出個結果,呈傾終是按耐不住了,正欲開口喝止。卻被一道清越且冷冽的聲音搶先。
「錢牆余何在!」
聲音戛然而止。
靜默半響之後,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出,畏畏縮縮的看眼上方的呈以墨,觸及到她眼中的凜厲,嚇得一抖,輕顫著兩撇猥瑣的小胡子,結結巴巴應道,「下下、下官拜見公主殿下。」
以墨抬眸睨他一眼,「乾閩十五年二月,錢牆余與包林堂的冷珠官商勾結,害死原包林堂之主冷寡婦,冷珠接手包林堂之後每年給錢牆余三萬兩白銀作為答謝……」
錢牆余臉色一變,額上冷汗淋灕,雙腿一曲,跪地哭道︰「公主殿下,下官冤……」‘冤枉’二字未出,只听她又道,「乾閩十六年五月,錢牆余微服私訪,路徑許家村,偶見許秀才之妻鐘婉兒,鐘婉兒貌若天仙,錢牆余見之心喜,便牽強回府做妾。忠婉兒不堪受辱,第二日便跳井自盡。錢牆余怕此事暴露,命人連夜去許家村將許秀才殺害,一同遇害的還有許秀才的二歲小兒子……」
錢牆余已是面無血色,顫抖著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強作鎮定的辯駁著,「公主殿下,下下下、官為官清廉,絕對沒做此等豬狗不如之事,下、下官是被人栽贓陷害的,還請公主殿下為下官主持公道。」
以墨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同年十月,錢牆余之子錢水在鬧事縱馬,踏死了出門買菜的王氏祖孫二人,王秦志欲為老母和兒子討回公道,找人寫了狀紙到清水縣衙門告狀,卻在半路被人謀殺……」
一條條罪狀羅列出來,不僅人物地點一清二楚,就連時間都分毫不差,如此清晰的證據,容不得他錢牆余狡辯。
錢牆余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臉求饒的勇氣都沒了。
以墨眼眸微抬,將手中信紙扔到錢牆余身前,紅唇輕啟,冷冽的吐出一個字,「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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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因為要應付期末考,還有各種報告,所以更得少,這個月就很空閑了。我會爭取多更些的。再次謝謝那些對我不離不棄的姑娘們,真是愛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