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啊,都是喜新厭舊的主兒,況且再深的感情也經不住平安公主那麼折騰。逃婚?那不是當著全天下的面打太子的臉嗎,就是再愛,恐怕也容不下她了。」柯倩抿了口清茶,嬌媚的面容帶著些冷意,言語間不乏听出幸災樂禍之意。
太子殿下那般高貴的男子,掏心掏肺的對她呈以墨好。但凡是女人見了都心生嫉妒。如今見呈以墨被一個卑賤的婢女給比下去了,自是幸災樂禍。
蔡雪慧和郁香容皆是沉默不語,雖然有些不認同柯倩的話,可到底也是事實,如今東宮那位良娣有多得寵,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想當初,太子殿下將呈以墨放在心上的時候,都未到如此寵溺程度。听說,為了那良娣的一句‘這里要是有蓮池該多好啊’的嘆語,就命人在東宮內院挖了個人工荷池,還不遠千里的從佛陀寺運來睡蓮,又命人在蓮池上造了座精致的白玉亭,以供那良娣欣賞。
「胡說!並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新厭舊的見一個愛一個的。」若生郡主是親眼見過太子殿下怎麼殷勤諂媚的對待呈以墨的,當初那場面將她羨慕得要死,至此,她便要學著呈以墨想要找個心里,眼里,肺都只有她一個人的男子。所以她不喜歡柯倩如此說,不喜歡柯倩打破她對愛情的向往與幻想,極力反駁道,「至少文界筏就不是。文界筏對秦思燕就是一心一意,你看他這麼多年都只娶了秦思燕一個人,別說是妾侍就是通房都沒有。想當初文界筏為了娶她,可是在秦府門前跪了三天三夜,不管秦家老太太怎麼刁難他,他都不曾放棄……」
柯倩冷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看他們如今是如何的相敬如‘冰’。當年文界筏為了秦思燕在秦府門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求來這段姻緣,可說拋棄便拋棄了。再深的感情到底也是經不住時間的磨礪,秦思燕好強,時常為了點小事就與文界筏吵吵鬧鬧,時間久了文界筏也就厭煩了,再加上他那時正巧遇到更善解人意的青樓女子眉畫。眉畫的出現更是加快了兩人決裂的速度,當初秦思燕不顧家中反對執意嫁給文界筏就是看中他的一往情深,見文界筏背叛兩人的感情,要強的她自是不肯善罷甘休,得知那青樓女子懷了骨肉,便使計欲讓她一尸兩命。後來那青樓女子不僅沒事,這事還被文界筏知道了。文界筏大怒之下,就要將秦思燕貶為賤妾,要迎娶青樓女子進門為正妻。」
看著李若生的臉色瞬間難看,柯倩心里就一陣痛快,繼續道,「秦思燕好歹也是名門之後,豈能容忍一個青樓妓女爬到她頭上,就將此事稟告給文家母親,要文母為她做主。文母雖然偏袒秦思燕,可那青樓女子月復中懷著她的孫子,心軟之下,雖沒同意兒子貶妻為妾的作法,卻同意了讓眉畫進門為平妻。因為眉畫的身份,文母顧忌文家臉面,便讓人在府外置辦了宅子,將眉畫安在外宅,也嚴謹府上下人議論此事,所以沒人知道文界筏還在外宅有個平妻。」
「好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若生氣得摔了手中的茶杯。怒紅著雙目,恨不得將那負心漢給千刀萬剮了。當初秦思燕並不是鐘情于文界筏,而是看上了兵部侍郎郭霆義,可後來被文界筏的真心感動,這才不顧秦府上下的反對,嫁給他,且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局。
「所以說,男人說愛那都是在放屁。」柯倩算是看明白了,「這愛最不可靠,可靠的還是手中的權力。所以你以後嫁了人別傻乎乎的去尋那些有的沒的,沒有感情不要緊,可沒有權力那是會死人的。管理內宅還是得使用手段,恩威並施,這樣那些奴才才會對你忠心耿耿……只要將內宅的大權握在手里,即便他不愛你,也會尊重你幾分……」她有意提點李若生,畢竟相識一場,如果最後落得秦思燕的下場,她肯定不願見到。
李若生神色有些懨懨,她最不愛听這些‘御內’的話。在她看來,夫妻兩人相親相愛同甘共苦才是幸福。兩個明明該是最親密的愛人,卻每日都活在對方的算計中,如此同床異夢,實在可悲。可誰又是能陪她走一輩子的人呢,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苦難貧窮,都對她不離不棄……
轉念想到了宸煜太子,想到了‘痴情’的文界筏,曾經愛得如此轟轟烈烈,可到頭來卻是浮生夢一場。李若生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悲涼之感,難道這世上就真沒有值得她尋覓等待的愛情嗎?!
李若生的悲涼與迷茫渲染得雅室也如深秋般淒涼,柯倩終于斂下了陰陽怪氣的冷笑,白皙的指月復輕輕摩挲著精致的玉杯,美目中隱含憂傷,誰不想擁有那不離不棄的愛情,可到底是玄之又玄的東西,她們這等福緣淺薄之人,怕是無福消受。
「大事!大事!」沉寂的雅室突然響起急切的高喊聲,只見英姿颯爽的秦洛推門進來,毛躁躁的直喊,「天大的事啊,你們可听說了?」
郁香容不解的看向她,「我們一來就進了這雅室,不曾听到什麼。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天大的事啊!簡直是天下奇聞啊!簡直是驚得掉眼珠子啊……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了,太勁爆了!」這小妞兒顯然不正常,說話顛三倒四,雙眼不止放光,嘴角還泛著口水,一個勁兒的嘮叨,‘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太勁爆了’。
李若生被她這瘋狂的樣子勾起了興趣,丟下那些傷春悲秋的滴落情緒,跑過去拉住她的手直搖晃,「秦姐姐,秦姐姐,你快說說到底發生什麼大事了?」
柯倩嫌棄的瞥眼都快滴到衣襟上的口水,本不想與她這麼沒素質的野蠻女人說話,可制不住好奇,「也不知道在興奮什麼勁兒,口水都流出來了!要說就快說,不說本小姐自己出去打听。」
秦洛擦擦口水,激動道,「那平安公主被封為雷霆王了!封王了呀,一個女人竟然封王了!」
「什麼!」
听聞的四人皆是目瞪口呆。李若生更是難以置信,「你說什麼?她怎麼會被封王!開玩笑吧!」
「不開玩笑,不開玩笑,她真的被封王了。」秦洛連連擺手,「京城都傳遍了,听說封王的聖旨都已經擬好了,只等門下省審核之後便昭告天下。」
李若生滿臉震驚的跌坐在椅子上,嘴里低喃,「瘋了吧瘋了吧,封一個女人為王……」
郁香容卻不如她們這般難以接受,優雅的端起茶杯,淺抿著,低垂著眼眸斂下全部心思。以那人的手段與智慧,為王,綽綽有余!
蔡雪慧神色一震,起身來到窗邊,輕輕將窗戶推開,頃刻間,大堂的喧鬧聲如潮水蜂擁入內,眾人的高聲喧嘩打破了雅室的寧靜。
「……為了封王之事,今日朝會上蘇晨老大人與趙太保在金鑾殿上吵起來了,差點還大打出手。」
「蘇晨老大人極力反對平安公主封王,還說牝雞司晨,唯家之索……」
「蘇老大人說得對,女子怎麼能為王,這不是顛倒乾坤敗壞陰陽嗎!」一位青衫書生擲地有聲的發表言論。
身邊的白衣少年也高聲憤懣道,「對!身為女子,就該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要是我屋里那婆娘敢這麼出來丟人現眼,老子非刮她兩個大耳光子打得她下不來床出不門不可!」
「呸!」秦洛最是沖動,听到這樣的話,氣得恨不得一劍宰了那廝,「說的什麼狗屁話。看姑女乃女乃我不宰了她!」
李若生眼疾手快的將她拉住,「秦姐姐,這里是帝都文人仕子們聚會的東來樓,你這樣出去會被人說閑話的。」
「說就說,姑女乃女乃才不怕。」秦洛是秦老將軍的曾孫女,繼承了老將軍那身豪邁正義之氣,且性子單純豪爽,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像她太爺爺、父親伯父一般帶兵上陣殺敵。听到平安公主封王一事,最先想到的是她自己要當將軍了。當年她央求太爺爺讓她帶兵殺敵,卻被父親呵斥不成體統,說是天底下就沒有女子上陣殺敵的道理。如今女子都能為王了,那她肯定也能當將軍上陣殺敵。所以說,呈以墨為王,最支持她的便是這位一心想要帶兵上戰場的秦洛小姑娘!
郁香容理了理繡袍上的花紋,淡然道,「人言可畏。」
「郁姐姐說得對,流言蜚語最是傷人,你不怕,可家里人听到總是傷心不是。來來來,秦姐姐,先坐下喝杯茶,消消氣,再听听他們還說些什麼。」
今日東來樓正逢那些文人仕子們聚會,一會兒工夫,東來樓就聚滿了滿口‘之乎者也’的仕子們。今日前來東來樓的仕子文人比往日多出許多,不管是二三樓的包廂雅間還是一樓的大堂,都座無虛設,滿滿當當都是人,且都在談論平安公主封王一事。
大堂東角邊一位素衣男子說起忘川奪位一事,「……你們是不知道,听我那從雷霆城過來的表兄說,那一日簡直是人間地獄,長長的一條街,全是血。那位公主實在太凶殘了,將呈家二老爺的五千私兵殺得一個不留……」
吵鬧聲瞬間沒了,都靜默的伸長著耳朵听他說,眾人都只知那位公主牝雞司晨的奪位掌權,卻是不知她是如何從哪些宗親手里奪的位。
可這素衣男子謹慎,也因為他表哥被嚇得每夜噩夢連連,所以不欲多說。
眾人見他沒了下文,暗暗焦急,忍不住向他投去目光,那意思是︰快接著說啊,別放屁放一半又憋回去!
西邊角落那一桌上的溫雅男子搖著檀香扇,悠悠站起身,越過眾人,來到這桌前。和煦的朝素衣男子作揖行禮,「在下鄭橙,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素衣男子忙起身還禮,彬彬有禮,「鄭兄有禮,小弟劉全。」
「劉兄好。」鄭橙不請自坐,然後對劉全同行的兩人點頭見禮,隨後對劉全道,「劉兄,小弟祖籍便是忘川雷霆城,前兩日與妹妹來京城游玩,錯過了雷霆城發生的大事。不過小弟走時,卻是知道呈家二老爺與呈以鵠公子各自帶了兵馬對峙在雷霆王府前。據小弟所知,呈家二老爺有勇有謀,又有虎符在手,怎麼會被……」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搶道,「那個呈以鵠也不是吃素的主兒,暗中勾結戍衛營的朱華有五萬兵馬在手。即便呈二老爺敗了,上位的也應該是他啊,何時輪到平安那女子了!」
被人搶了話,鄭橙並無不悅,點頭認同道,「所以還請劉兄給我們細說一番,看那平安公主是以何本事奪得王位的。」
劉全見這麼多人都等著听,也不再吞吞吐吐,招來小二添了壺上好的碧螺春,然後開始講述,「我也是听我家表兄轉述的……說是,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呈家二老爺與呈以鵠小公子對峙,雙方還動手了呢。不過呈二老爺有虎符在手,命邊關大將曹慶曹將軍調了五萬兵馬進城。雖然呈小公子手里有朱華的五萬人馬,可那些都是混吃混合的二世祖,哪有曹將軍手下的人馬英勇凶悍。呈小公子不敵,便退讓一步,眼見著呈二老爺就要拿王印登位,卻沒想到平安公主帶著十萬鐵騎殺到。那十萬鐵騎凶悍無比,見人就殺,見馬就斬,殺得連閻王見了都害怕……听表兄說,殺了足足有一條長街,那街上尸骨成堆,流出來的血都有鞋墊子那麼厚,整整三天,城里沒有一人敢出門,那三天,整個城就像是空城,就連狗吠雞鳴聲都沒有……誰家的狗要是叫了,立馬就會被拖進廚房一刀宰了,雞要是鳴了,就直接扔進糞坑淹死,孩童要是哭了,直接關進地下室不準出來。城里的百姓是被殺怕了,就怕哪家有個動靜,將那殺神給招來……我表兄就是被嚇破了膽,帶著家人偷偷出了城直奔京城,說以後就定居道京城再也不回去了。哎,我表兄他一家子也是造孽哦,每晚都噩夢連連……」
說完之後,眾人好似親眼見著那血腥震撼的場面一樣,久久不能回神。
也不知是誰, 轆 轆狠狠吞了幾口唾沫,然後心有余悸的端起茶水猛灌。
「那十萬鐵騎真有那麼厲害?」鄭橙問。
「有的。」另有人回他,「我還親眼見過那十萬鐵騎呢。是在雷霆王爺受冤入獄的時候,那日城外煙沙四起,如雷的鐵蹄聲踏在地上震得整個京城都在顫抖。我當時正在城門口,本想出城看個究竟,可惜皇上的龍輦來了,還帶著滿朝的文武大臣。有御林軍過來驅趕閑雜人等,我就趁著空隙偷偷的往城門外看了一眼,哧~只瞥了那麼一眼,便一輩子都忘不了。」
「說來說去,平安公主還是仰仗著雷霆王爺留給她的十萬鐵騎才奪下王位。」不屑的輕嘲聲隨之響起。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忘川的百官不同意,她就是殺再多的人也無濟于事。先不說她能否能管理好忘川,就從她能讓十萬鐵騎听她號令且又能讓忘川的文武百官無話可說這點來看,她已經比在場的大部分男子都強了。」終于有人說句公道話了。
「什麼強不強的,我看她不過是歷史上的另一個‘漢獻帝’罷了。從劉兄剛才所說之話來看,那個呈以鵠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在關鍵的時候懂得退一步保全自身,說明他這人詭計多端心思迥異。而他第一個嚴明支持平安公主,多半是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周兄說得對,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呈二老爺勢強,唯有平安公主手中的十萬鐵騎能敵。他是想要借平安公主之手除掉呈二老爺。畢竟,平安公主一介女流之輩比老謀深算的呈二老爺更好控制。」
厲害啊,這兩人立即看穿呈以鵠的‘心思’,不得不說,這帝都的文人墨客還真有兩把刷子,難怪鬧起來的時候連乾閩帝都會為之頭痛。
听到這番言論,三樓雅間東面的一扇窗戶也開了。郭霆義著一襲紅衣,懶散的倚靠在木窗邊,看著大堂中侃侃而談的兩人,一雙狹長的鳳眸蓄滿笑意。心道︰這兩人還真不錯。竟然能想到那呈以鵠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不過……
散漫的把玩著手中酒杯,清冽的酒水在杯中搖曳,隨之蕩漾出濃郁香醇的酒香,抬手,仰頭,一飲而盡。繡著金邊的血紅袍角在半空中劃出灑月兌肆意的弧度。不過他家主子不是那軟弱可欺的漢獻帝,而是那猛烈如虎的曹孟德!
不管是真本事還是假把戲,反正平安公主封王已是不可改變的世事。
秦洛見不慣大堂那些道貌岸然的書生文人,哼聲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活人都被他們那張嘴給說死了。哼,都是些沒眼力見的東西,那平安公主要是沒點本事,鐵骨錚錚的十萬好男兒豈能心甘情願的供她驅使!」
蔡雪慧垂眸,心思流轉。秦洛說得對,如果沒點魄力和手段,豈能力排眾難以一介女子之身登上位高權重的一方之王!
「依我看,那平安公主是沒事找事。」柯倩對秦洛的羨慕和推崇不以為然,翹著漂亮的蘭花指點了點精致的額頭,簡單的動作在她做來那是極致的優雅貴氣,舉手投足間盡顯女子的嬌媚柔然,「一方領土之王,雖說是掌千萬人生死,尊貴至極,可那也承擔著帶著那方土地走向繁榮昌盛的責任,責任越大,付出的越多。這些本該是男兒憂煩的事,她卻愚蠢的趕上前攬到自己身上。吃苦受難不說,還白白惹人閑話。」
站起身,搖曳著妖嬈的身姿走到窗邊,看著堂下高談闊論的仕子們,眼波流轉間盡是嫵媚芳華,「沒這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兒。女人啊,還是目光短淺的好,只要將後宅那一畝三分地給管理好了,照樣能‘功成名就’。」
秦洛︰「……」她是懶得說她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人各有志,況且……」郁香容放下茶杯,正說話,目光流轉間卻瞥見對面那抹驚艷的血紅,語氣一頓。在怔愣間,又看見了另一道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白色身影。赫然起身,走出雅間。
柯倩一愣,問道,「你去哪兒?」
「去管我那一畝三分地!」人已經走遠。
李若生和秦洛面面相覷,顯然不明白她的話是何意。
蔡雪慧看眼對面,只見狂傲不羈的紅衣男子慵懶的倚在座椅上,與面前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在說著什麼,兩人皆相視而笑,顯然是相談甚歡。
柯倩凝眉,「趙飛雁?」
女子正是趙太保最寵愛的嫡親孫女趙飛雁。
聞言,李若生了然一笑。趙飛雁與郁香容都傾心于當今朝堂上最年輕又最得寵的兵部侍郎郭霆義郭大人之事京城人人知曉。
「呵呵,今兒可有好戲看了。」
秦洛還是不解,拉著若生央求著她解惑,「好妹妹,快跟姐姐說說,有什麼好戲可看?」秦洛剛到京城不久,自然不清楚其中恩怨。
李若生意味深長的搖頭輕笑,「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當然不可說。
話說,金鑾殿上,趙太保為了平安公主封王一事差點跟蘇晨老大人大打出手。事後有人就納悶,太傅太師太保‘三公’是朝中位高權重的老臣,平日里都不管事,輕易不會表態。即便是萬歲爺親自指名道姓的點問,那也是顧左右而言他,態度不明。可今日,趙太保卻極力推崇平安公主為王。
這是為何呢?
當然,這完全是咱們萬般妖嬈的小兔子的功勞。
郭霆義犧牲色相,將趙飛雁給迷得神魂顛倒。即便是他指著梅花鹿喊千里馬,趙飛雁也會在旁熱情鼓掌,直呼︰郭相公好見識!
咳咳咳,所以說,讓趙飛雁輕易接受‘女子為王’的思想也不是難事,然後再讓她回家吹吹耳邊風,這趙太保還不立馬暈頭轉向!?讓他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更何況是支持個女人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