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老管事召進府中。浪客中文網」回憶著那三個刺客的驚險刺殺,趙雅現在依舊心有余悸,她怎麼也想不到平日里安靜忠誠的護衛會成為索命的刺客。幸好有李御的拼命救護,不然她已然去見父王了,想想李御背後的那把短劍,趙雅的心里五味雜陳,唯獨沒有了當初的怨憤。
「趙肅已然身亡,誰也不知他們來自何處,御兒之前確是太過果決。」听那些虎賁親衛說過當時的事情,趙勝還真有點埋怨李御,若不是他下手太過輕率,怎麼也會留下一點線索。不過他對此抱的希望不大,能深藏馬服君府長達六年之久,現今才發難的必是心智堅毅的死士,對方的嘴里也含有毒囊,必心存死志,想問出什麼也只是他的念想而已。
「將軍此舉想必必有深意。」想想那個時候自己的裝扮,趙雅紅著臉低下了頭,她估模著李御是為了不想讓外人看到她的樣子。在那短短的一點時間里,趙雅就感受到了這位少年將軍的霸道,她卻沒有任何的不適,只是想著他快點醒來,原先的滿心怨憤消失無蹤,其余的事情都不會再計較。
「然也,還是等御兒醒來再做決定。不過,王上已下令夷刺客三族,念趙肅曾有功于國,三族家眷逐于北疆。」對于趙王丹今晨的決定,趙勝覺得還是應該和趙雅知會一聲,不是因為她公主的身份,僅僅因為她現在是李御的女人。
「雅兒知曉。」沒有說什麼求情的話,趙雅對那三個刺客也是惱怒異常,只是那個自她進馬服君家門便一直照顧她的老管事讓她有些傷心。
「如此便好,我先去城衛府,不必送了。」身為大趙的相國,趙勝對趙國境內所有的縣府都有臨時的管制權,他也想看看是誰三番兩次想刺殺李御,刺殺他大趙的將星,刺殺他趙氏一族的希望。
「恭送叔父。」
對著趙勝的背影娓娓行了一禮,趙雅步履蹣跚地緩緩走進了房間,坐在床榻旁看著那張平靜中帶著英武的面容,不覺間有些痴了。
夏日的金烏高照,邯鄲城的百姓便發現數不清的城衛兵出現在城內的街道上,邁著整齊的步伐搜查著其余各國之人,使得城內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事。
當城衛府貼出告示,說是每月例行排查,加強治安,邯鄲城的百姓放松了繃緊的神經,紛紛配合起來,不時還爆料哪里有其余各國和外族之人居住,讓城衛府的排查工作順利展開。
有些紛亂的局面一直持續到深夜,持續到第二日清晨。
「稟君上,六年前,衛寧、衛遠、衛靜三人曾在濮陽救助過趙肅,因而被招進馬服君府,期間並無任何異常,也無任何子女。」公孫茂有些拘謹地站在那里匯報著,對于聲隆列國的平原君,趙國任何官員都會有點緊張。
「六年,並無子女。」思緒飛快轉動著,趙勝馬上想起那是改變趙國國運的一年,也是公主雅下嫁于馬服君二公子的那一年。
「那年,趙肅前往魏地采購聘禮,途徑濮陽,被一隊馬賊圍困,衛寧三人出手相助,驅趕馬賊。回邯鄲之後,此三人便護衛在馬服君三公子身旁。是年一月,公主妮和公主雅回返邯鄲,衛寧三人隨行護衛在公主雅身旁。下臣已遣人知會魏國大梁城尉,前往濮陽查訪。」簡單詳盡地介紹這衛寧三人的履歷,公孫茂感到有些忐忑,不知平原君對這樣的結果是否滿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三個人有問題,身在馬服君府做護衛,家境應該不差,然而他們卻並無子女,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只是他們城衛府不可能直接伸手到那些權貴之室,尤其是王族,這是城衛府的權責底線。
「不錯,趙肅其人如何?」對城衛府的速度,趙勝點了點頭,他沒想到方才躺在榻上兩月,城衛府便在李御的改制下煥然一新,果然是大趙未來的將星。至于城衛府沒有及早發現此刻,那就是一個笑話了,沒有趙王的指令,誰敢去王族府上查探。
「趙肅自五十年前入了馬服君府,一直掌管府中外事,雖有小貪,並無叛逆。」
「嗯。」
不管有沒有冤枉了那位在馬服君府呆了一生的老管事,趙勝都不會關心,他只要確認不是大趙軍方里的人動的手便足夠了,至于真正的指使者,一經發現,夷滅三族已是必然。
查看了一番城衛府的調查結果,趙勝沒有管其余的事情,他的身子畢竟是久病初愈,昨日奔波了一天已然有點支撐不住。
「那人去了沒?」對于邯鄲城的緊張氣氛,趙穆心里倒是有一點喜悅,用著早膳之時都感覺心情不錯。
「馬服君府防護嚴密,並無消息傳出,平原君數次出入馬服君府,現又去了城衛府。」站在一旁的司徒欲永遠都那麼沒有存在感,只是靜靜地等候在那里待主人問詢。
「那就是沒去,一群廢物,信陵君如何?」狠狠捏了一邊侍婢的山峰,看著那俏臉上忍耐著的表情,趙穆心中有一絲暴虐的快感。
「信陵君在府中飲樂。」
「本侯倒是想見一見信陵君知道之後的表情如何。」嘴邊露出一絲邪笑,趙穆心下更惱李御的命大,心情不爽的他直接把左手邊的侍婢按在榻上,在一聲聲低呼中發動著進攻。
把腦中的想法驅除開來,司徒欲保持著絕對的靜默,就是眼前的**也是視若無睹。對這樣的主上,該說的要挑著說,不該說的絕對不能說,該看的看,不該看的也要看。
「這就是你們侯爺讓你帶來的話?」握著手中的玉樽,魏無忌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信使。
「是。」
「好了,本君已知曉,你可以回去了。」
「諾。」
等到信使退出大廳,魏無忌再難保持原先的冷靜,握著玉樽的右手青筋暴起,眼中的血絲瞬間布滿整個眼球,身在趙國的他連最後一點保持尊嚴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又能做什麼呢,哈哈哈…」
沉默半響,魏無忌看著手中的酒液喃喃自語地嘀咕了一句,繼而大笑起來,接著欣賞歌舞,一幅醉生夢死的模樣,只是眼中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