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軍駐扎之後,得到鄂魯默真正投誠的李御便已命令麾下兵士縮小防御範圍,特地空出了大片山林讓滇兵潛伏于外。反正在這條件險惡的山林之地,趙軍謹慎防御的情形很是正常,並不會讓滇兵生疑。
此次前來滇國平亂,李御從沒想過攻城之戰,雖說滇池城小,但是那攻城戰實在是傷亡太大,唯有野戰方可最大發揮趙軍甲士的優勢,而且他相信有所企圖的莊琦也不會據城死守。
目前來看,一切盡在他的預料之中。
喊殺聲未停,兩名親衛‘護送’著一個女子來到帥帳之前︰「將軍,抓到一個女子,其自稱滇國太子妃。」
「哦,起來說話。」收回目光,李御看向跪著的那個女子,容貌暫且不論,那緊緊包裹著胸口和的簡單服飾就說明是滇國之民,露出來的手臂和**還有那高聳著的山峰證明了她的身材確實不錯。可惜由于逃亡的原因,女子的身上滿布污漬,讓那可能無限美好的嬌軀隱沒其中,未免讓人有些失望。
「將軍,奴婢不是太子妃,奴婢只是太子妃身邊的侍女,太子和太子妃已然逃離滇國。」女子跪在地上沒有起來,低著頭怯生生地回了一句,聲音中有著難掩的懼意。
「哦,那你為何自稱太子妃?」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李御的心情不錯,難得有這樣的閑事出現,也不介意管一管,何況是女子。
「逃離滇池之時,奴婢與太子妃失散,唯有藏庇山林。得聞將軍前來平判,方才趕來投奔,奴婢怕……」簡單地說了一下來歷,女子想起那逃亡的生涯,猶有余悸。
「抬起頭,讓本將看看。」眉毛一挑,李御淡淡說道。
「諾。」
等女子抬起頭,李御愣了一下,一時間反應不及,不是對方太丑,而是對方太漂亮了。
借著帳前的火光,一張似喜似愁的俏臉出現在李御的眼前,那臉上並無一點污漬,能讓人看得很是清晰。
標準的瓜子臉,略微有些狹長,卻和那雪白細長的脖子相得益彰,細柔的眉毛罩在如水的雙眸上時刻挑動著男人的神經,眉心一點紅痣猶如點過的朱砂,使得整張臉蛋更加美艷動人。
這是一個典型的古典美人,而且是帶著點異族風味的古典美人,配著身上簡單的服飾更增幾分野性和挑逗,即便身上有著污漬,也讓男人一見便有一種想將她壓在身下肆意蹂躪的沖動。
如此絕色,難怪親衛會直接將此女子送到他的面前,李御心里暗暗點了點頭。
「如此,本將身邊正好少一服侍之人,你便留下吧。待本將尋得滇國太子,再送與你回去。」看著如此美貌的婢女,李御微微心動,他仿佛從這個女子的身上看到了那個可能叫燕燕的女子的影子,一縷惆悵在他心頭升起。
「謝將軍。」听了李御的話,跪著的女子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臉露感激地說道。
「嵇辰,傳令下去,如有反抗者,一律殺無赦,本將不想在半個時辰以後還听到任何聲音。」想起那個只有一夜之緣的絕子,听著耳邊傳來的廝殺聲,李御的心情有點煩躁,對著身旁的親衛說道。
「諾。」
不過數息時間,大營中驟然爆發出一陣喊殺聲,震動了整個山林,久候的驍騎營出動了。
馬上無敵,下馬縱橫,驍騎營兵士即便成為步軍甲士,也是甲士之中的佼佼者,普一加入,便讓膠著的形勢一邊倒。
親率最精銳的兩千親衛和近萬精銳之師沖擊趙營,原本以為會勢如破竹的莊琦發現他想錯了,而且是錯得異常的離譜。
雙方交戰,莊琦便遇到了極大的阻力,一個普通的兵士都能撐得住他的數次攻擊,他引以為傲的親衛大軍猶如撞上了穩固的礁石,一時間難以寸進,甚至有後退的趨勢。
將領的離開並沒有讓趙國兵士有絲毫的混亂,每一位兵士都各司其職地守御著自己的方位,其嚴謹的防御力強大無匹,讓莊琦心驚不已。
狠狠劈開眼前趙軍兵士的頭盔,莊琦看著瞬間進入激戰的雙方,生恐趙軍將領回來之後更加難以對付,朝著不遠處的虎威大吼一聲︰「虎威侯,帶著你的虎衛軍為寡人劈開一條血路。」
「諾。」
手持大戟的虎威將面前趙兵的手臂劈斷,大聲應了一句,撕上的虎皮露出胸口紋著的一條猛虎,拍打著胸月復,對身旁的士兵喊道︰「兒郎們,讓這些趙兵見識一下我虎衛軍的爪牙。」
「殺。」
三百赤胸紋虎的虎衛軍兵士猛然間撞入趙軍的防御陣營,打亂了守衛極強的軍陣,引得滇軍士氣大振,一改之前的退勢。
一顆顆大樹、一叢叢灌木讓趙軍的方陣難以防衛嚴密,攻擊之時也往往被樹木阻隔,使得戰力難以得到真正的發揮。反之,滇軍在樹木之間來回穿梭,駕輕就熟地進攻著,趙軍的陣營首次出現了頹勢。
只是趙軍士兵的腳猶如生根一般,即便處于劣勢,也絲毫沒有往後退卻,他們收到的將令是堅守,那就不能往後退一絲一毫,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看著己方的氣勢大盛,莊琦喜上心頭,他相信趙軍堅持不了多久,這是他從軍多年的經驗。
在這樹叢密布的山林中,來自外國的兵士水土不服,根本不是他們滇軍的對手,只要擊潰眼前的精銳趙兵,便能輕易地殺入大營,將那個名叫李御的趙軍將領頭顱送到楚王的案上,為他的功勛增上一筆,也好多幾分食邑。想及此,莊琦手上的力道不覺大了幾分,一步步堅定地往前移去。
可惜天下的事總是事與願違,莊琦正等著擊潰眼前的趙軍殺入大營之時,一股震天的喊聲響起,他寄以厚望的虎衛軍竟然瞬間潰敗了。
是的,是潰敗,虎衛軍剛剛遇上新來的一眾黑甲兵士便如敗絮般破開,若不是身旁的親衛及時將他拉往後方,莊琦這個新任滇王就要去向他的叔父請罪了。
看著那些黑甲兵士嫻熟地穿梭于山林之中,輕易地將一個個滇兵送往故土,再看看被對方勢如破竹的己方大軍,莊琦感到喉嚨一甜,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黃歇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