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夢璃 第04章

作者 ︰ 天下放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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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大雪,冷意漸濃。//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清晨的日光透過窗紗蒙蒙的投進些許光亮來。

田氏的心緒不寧,直到天明才隱約合眼,朦朧中,似有人呼喚「夫人,郎君喚您去前廳!快些洗漱吧!」

夫主!她掙扎著坐起,只覺得頭暈目眩,可是半點力氣也沒有。鄭叟立在門外,低頭垂立。

「可知是為了何事?」滿心的歡喜漸漸轉冷,這一個多月,齊元寥寥到她的臥房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便來,也只有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倉促而去。便是嫣兒的婚事,齊元也只答應備上兩箱嫁妝,再求,夫主便拂袖一甩,只丟下一句「如此敗壞門庭的女兒,你自謀出路吧!」

無法,她搜腸刮肚的將自己的首飾積蓄盡數填充至夢嫣的嫁妝中,就連自己的體己錢,也一文不留。「嫣兒,娘如今只能依靠你了!」說完這番話,夢嫣雙目含淚的答應著,便披上霞帔,離開了齊家。

鄭叟回道「郎君只吩咐喚夫人前去,奴不知!」說罷,便雙手一叉,轉身離去,他的腳步慌忙,似有急事一般。

抬手擦了擦冷汗,婢女在身後為她梳理長發,銅鏡在前,卻再也沒有勇氣相看。只略略撲了些脂粉,帶上面紗,田氏緩步出了屋。

不怕,如今我還是這齊家的主母!心中這般安慰自己,離著前廳還有幾步距離,便听到那廳中傳來的嬌笑聲「夫主,羞煞妾了!」這聲音如山泉甘潤,卻好似一個炸雷,響徹在她腦中!

令她呆滯的立在原地。遠遠地看去,只見一雙波光連連的美目。兀自痴痴地盯著齊元。便這般看著他,她的眸子中,似乎綴滿了星光。一個美婦正用那種楚楚動人的,可用世間任何男人心軟的眼神望著齊元。

此時,齊元的聲音響起了「碧娘如此乖順,果然是人間尤物!」接著。便是哈哈哈的大笑聲。肌膚廝磨的聲音。

這種親熱的聲音,即便是守在廳外的婢女們也個個羞紅了臉,她們只得將頭側向一邊,卻對上了呆若木雞的田氏。

「夫人!」婢女齊齊下拜。雖然如今這位庶夫人的容貌已如殘花敗柳,可她的身份仍然是這齊府的主母,深知這一點。所以,婢女們還算恭敬。一個個低著都,卻不由得偷眼看著田氏的表情。

她們的唱和聲。令前廳的一對男女如夢方醒,連忙整理好凌亂的衣衫,滿面笑容的看向門口。

一見到田氏的身影,齊元壓住心頭揮之不去的厭惡,訕笑了一聲「夫人,這是碧娘,今日令你來。喝過新人茶,以後便是一家人!」齊元撫著鼻下的胡須。意得志滿。他眼光溫柔,與碧娘相視一笑。

心口宛如有一把刀,狠狠的剜割下一塊肉來,頭嗡嗡然的緩步進了前廳。她的額頭冷汗測測,在看向碧娘時,禁不止腳步一軟,癱坐在地上。

「夫人!」眾婢女連忙攙扶,碧娘的一張美艷的臉孔,滿是緊張,她的白女敕異常的小臉,宛若受驚的仙子,花容失色,慌亂之間,身子貼向齊元,雙手伏在他的胸口,抬起一張小臉,無限溫柔嬌弱,又透著那麼一股子風流的看向齊元「夫主,夫主,妾心口如鹿撞,夫人,夫人可是嫌妾的貌丑,還是,還是不喜妾身呢?」

一邊說著,她的一對雙丘,竟然似有意,似無意的磨蹭著齊元。

這般嬌滴滴透著股浪涌的委屈,令齊元身上一震,雙手環住碧娘,道「休要這般說,誰敢嫌你貌丑,我的碧娘,美若天仙!說你丑,那她自己又待怎講!」

伸出手,指向勉強站起的田氏。

田氏的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碧娘,一瞬之間,這眼神之中震驚,恫嚇,糾結,嫉妒,悲苦,同時涌出。昨夜的夢竟然成真,齊清,齊青……

這驚愕太過專注,便是對齊元的連聲怒喝,也充耳不聞。

這婦人如此怠慢,竟然不喜碧娘,眼中哪里還有自己這個夫主!齊元的臉色難看,鐵青陰沉,「哪里有一點主母的樣子!」說著,便要起身去嗔喝。

先他一步,那美人忽的向著田氏走了幾步,噗通一聲跪下,對著田氏滿臉的驚愕,碧娘柔聲說道「夫人何必拒妾于千里之外?如今,妾之生死,盡在夫人掌握當中。妾之心性,最是恭敬夫人的,夫人何不坐下來,做不了姐妹,便當妾是這齊家一個侍婢?興起時,夫人打也可罵也可,興盡時,夫人盡可遣了妾出門……」

一邊說著,她的雙目濕潤,串串淚珠如斷線的珍珠,大滴大滴順著一張玉容落下。

「你看看你,碧娘已經這般討好,太不給情面!」哼!齊元冷哼,重重的一拂袖。他的眼神冰冷刺骨,這寒意太過冷厲,太過強烈,使得她渾身一哆嗦,總算是回過神來。

「起來吧!」這三個字宛如使了渾身氣力而出,她的臉色稍稍緩了緩,抬頭沖著齊元一笑「夫主,並非我怠慢,見到了碧娘,如見到姐姐,一時心中悲痛,故而……」這般溫婉的訴說,竟真的滾下淚珠兒來。

「你……,且起來吧!」手上攙扶著碧娘,她的一雙眼垂眸,不敢再看,「夫主有你這般美人在身側服侍,我亦可放心!」她的話很中听,齊元的臉色緩了緩,心道,這婦人還是規矩的,又听到田氏嗚咽著稱贊碧娘貌美,心下這才寬慰些許。

「多虧璃兒,為夫才得碧娘服侍,你身子柔弱,只這府中之事已多有勞累,如今有了碧娘,以後也好少些辛勞。」說罷,伸手拍了拍碧娘的玉手,無限柔情道,「且去給夫人端茶!」

「是!」碧娘柔聲說道,她雙手端起茶杯,一步一步走向田氏,緩緩下拜,「夫人,這茶是妾今晨采集庭院梅花的雪水,親自煮水剛剛沏成的。請夫人笑納……」高高將手中茶杯高高端起。這婦人一舉手,一抬眼,便是一個眼神,也令她心慌。

「是,是璃兒啊……」她坐在木椅上,身子僵直,袖袍下的雙手緊緊掐住掌心,不,這女子來者不善,一時間只覺得頭暈目眩,心下大亂!

可那茶杯就在眼前,只得作勢接過,手剛剛觸到杯口,那茶杯突地翻倒在地,啪啦一聲脆響,接著,便是一陣嬌呼「啊!」碧娘軟膝跪倒,淚水漣漣。

「可有燙著?」齊元大步上前,離著稍遠,並沒有注意這茶杯是如何摔落。

「夫主,妾無事,夫人並非有意如此!定是手滑所致,妾,無事的!」她一張玉容上,紅顏的嘴唇張了又合,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你如何說!」齊元大喝,一把推了田氏,彎腰,查看碧娘的傷勢,只見那慢慢的茶水,傾灑在碧娘的羅裙上,已經濕了大片。這人兒一入懷,自有一股輕柔的香氣縈繞而來。「來人,快些送二夫人回房!快,快尋大夫來!」門外的婢女呼啦上前,簇擁著碧娘離去了。自有機靈的下人拔腿跑出齊府。

「軟娘,你看看你,如今是何模樣!如此嫉妒成性,實在令我心寒!」齊元一拂袖,便要抽身離去。

「夫主!我,我並無……」她的腳上生疼,那茶杯碎片四濺,一雙玉足早已被割破出血,此時跪行幾步,已經染紅了繡鞋。雙手抓住齊元的袍子,死死地抓住,仿佛用盡了全力一般。

「你並無?」齊元就勢拖拽起田氏的手腕,向著那一地的殘渣一指,高聲喝問︰「若你並無,這一地碎片何來?碧娘身上的茶水可是有假?還是說你當我這夫主聾了瞎了去?」他眉頭皺緊,這婦人今日舉止太過奇怪,若說是被碧娘容貌驚詫,可那面色青白,倒似驚恐之狀!她如今這幅容貌,是了,她定是妒忌碧娘的美貌!

「郎君,郡主已至門前!」鄭叟的聲音傳來,齊元滿臉的肅殺之色忽變,「璃兒回來了?」

他的手一松開,田氏立刻失了重心,斜斜的倒在地上。那白玉的一截手腕,大刺刺的是幾道青紫的痕跡。

「快,快些準備!」

齊元邁開大步,向著門口走去,一只腳剛剛抬起,突地回頭向田氏喝道「快些跟上,好歹,你也是個做母親的!」

說罷,便再不理她,消失在一片冬日雪白之中。

「女兒見過父親!」二三十侍衛的簇擁下,夢璃緩步入。這一行人浩浩蕩蕩,一個個侍衛都是高大威武。

「吾兒今日回府,鄭叟,速速準備宴席,吾兒今日歸來,大喜!」齊元滿面的怒容此時半點也不見,喜笑顏開的將夢璃讓至正廳。

宴席?她禁不住轉頭看向齊元。三人不成宴,五人不成席,看父親這面色,定是請得貴族王孫前來。

只是不知是何人!

「父親,怎不見碧娘與母親?」

這般說著,她的小臉四下張望,作勢尋找。

即便滿園之中眾人簇擁,她也一早便看到蹣跚而來的田氏,碧娘果然是個有心的!

她佯裝不知,一雙眸子看向齊元,道「我回來已有半日,怎得只有父親相迎?母親可是身子體弱,不便來見麼?」

「這!」齊元沖著鄭叟一喝「田氏何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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