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以為所有的事物由心而定的時候,我才發現所有的心情都由他人而定。我一直以為一個人的天性主宰了他絕大部分的行為,卻原來後天的影響功不可沒。
在結束了一個星期緊張卻庸碌的校園生活,我終于迎來了我渴望已久的雙休日,舒坦的躺在床上,看著最新出版的散文集說不出的愜意,千萬不要以為我有多愛讀書,其實不過是偶然的機會看到了一篇名為「再世回眸」的文章就愛上了這個作者的文字,開始不自主的收集起他的文章,記得「再世回眸」中有這麼一段︰
听那滴答滴答的雨聲,
那是我見到您愉悅的心靈,
流淌過那曲折蜿蜒的泥濘,
只希望能和您並行著步伐,
快听,
學舌鳥在歡樂的叫著,
好似我丫丫學語喚著您的名,
媽媽。
作者名字叫木道秋,听著像是莫到秋,每一次閱讀他的文章我都在想,究竟是怎樣的人可以寫出如此細膩的文字,雖然文筆稍顯稚女敕,卻是有著豐富的情感經歷,每一篇的文章都有無聲的哀鳴,卻絕非無病申吟。
正當我捧著書,輕輕的吟誦著木道秋最新的文章「花海之下」︰
我要做花中的仙子,
清香飄繞,
愉悅著你疲累的神經。
我要做那朵朵帶刺的玫瑰,
將你環抱,扎著你的身體,
疼痛你的心,
然後將我永生銘記。
你說,我是那天邊的煙花,
美的讓你不忍忘記,
我卻偷偷的變成到處可見的三葉草,
只為隨時將你凝視……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我不情願的接听了起來,卻不待我說話,莫離的咆哮聲已經傳到了我的耳朵。
「都幾點了還在床上,還不快點起床。」
「暈,你有千里眼啊,可以看到我還在床上。」
「不用千里眼,你已經告訴我了。」
「拜托,是你先說的好不好。」我無語的做著不知所謂的回答。
「那我猜對了,有獎勵對吧,我餓了過來給我煮飯。」莫離做出撒嬌的聲音。
「什麼,你餓了要我過去給你煮飯,你沒搞錯吧,你自己是腿摔斷了還是手摔折了,還是得了小兒麻痹癥啊。」
「哪那麼多理由啊,別忘了你還欠我三個星期的早餐。」莫離恢復成倨傲的講話。
「你以為你真是我男朋友嗎,不要忘了你自己的性別,別改性改歡了,到時候真給錯了位。」我咆哮的吼著。
「嗯,過來煮飯。」
「好的。」我徹底被莫離打敗,磨蹭的穿好了衣服出了房間。
「楊小有,都快中午了你要去哪啊?」老媽從隔壁房間走出來問道。
「給莫離煮飯。」我不情願的說著,隨即轉身下了樓。
「什麼,你都還沒給我煮過飯。」老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媽,你也想嘗嘗我的巴豆盛宴。」說罷不在理會我媽,徑直的向屋外走去。
「楊小有,你要敢早戀,你就死定了。」
「知道了。」我懶懶的關上了門不在做其他的理會。
走在路上,一陣陣涼風侵襲著我,冷冷的,卻是暖暖的。左右回望著街邊的商店,大大小小的聖誕樹,早已停置妥當,更有人已裝辦成聖誕老人在路上派發著傳單。
「喂,憑什麼趕我們啊。」
「小子,你在推我試試看。」
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因為這高聲的吼叫而變得混亂不安,我好奇的往事發處看去,只見兩個與我年紀相仿的人,正與幾個20來歲的人推搡著。
「誒,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啊,听說是這兩個年輕人玩游戲不給錢。」一個好事的大媽說道。
「喂,大嬸你在胡說什麼啊,這種事是作為未來棟梁的我們會做的嗎?」其中一人听到有人如此說他們不悅的回敬道,「告訴你,是因為一群混蛋盡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小女孩,我們看不下去才動手的。」
我好奇的四處尋找著他們口中的女孩,只見門口的角落處,確實蹲著一個女生,地上還散落著春卷,不遠處一個竹籃在滾動著,那女孩原本穿著單薄,而此刻右手被撕扯列開的袖子愈發的讓她暴露在寒風之中。我努力的向女生的方向靠去,心內蕩漾著一股不明所以的擔憂,當我離那女生不足2米的地方,我的瞳孔大增,有一股火氣向體外滲透著,我暴力的推開擋著我去路的人群,快速的沖到了那女生的身邊,緊緊的抱住那枯瘦如柴的身體,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徐謹在不斷的發抖。
「沒事了,沒事了。」我小聲的說著不理會人群投來詫異的目光,我能清楚的感受到眼角溢出的淚水,放開緊抱的徐謹,我月兌下了我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背上。
「是誰?」我雙拳緊握走到那兩個年輕人面前低沉的問道。
「你們剛才說的那群混蛋到底是誰?」只見二人呆若木雞的看著我,我憤怒吼道。
「他,他們。」其中一人被深深的震懾道,結巴的說道。
我轉身只見那三個青年毫無愧疚之心,滿臉更是透露著嘲諷,氣的我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揮手就是一記左勾拳,直打的為首的抱臉踉蹌的向後倒去,場面也愈發的混亂。
當一切恢復正常的時候,我和徐謹已被二人帶到了別處。
「亞,你看她的眼楮,哈哈哈。」顧飛指著我的臉對羅亞說道。顧飛和羅亞正是幫助了徐謹的兩人。
「真是奇怪的女生,明明不會打架,還敢對著那些個五大三粗的人揮拳頭。」羅亞伸手壓了壓我的腦袋,那股親切猶如與他認識了許久。
「亞,你怎麼可以對我之外的人這麼親切。」顧飛突如其來的曖昧之語,驚的我不斷的咳嗽起來。
「飛,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在我心理,你是無人可取代的,雖然她很可愛,但是我是不會因為她放棄你的。」看著顧飛和羅亞二人四手相握眉目傳情,我能深切的感受到胃部不斷上揚的惡心的氣息,毫無疑問這比我看到藍凡和顧雨童熱吻都來得震顫。
「冷嗎?」我決定無視那二人來到徐謹的身邊,小心的問道。
徐謹眼中噙著淚水,這是相識以來第一次見到她的眼淚。第一次見面就知道她是個堅強的孩子,只是有些傷害即便是再堅強也不能忍受,更何況她僅不過是個13歲的孩子。
「痛嗎?」徐謹難過的伸手撫模著已經淤青了的我的右眼。
「呲。」
「我,我弄疼了你是嗎?」徐謹見我痛得咧開了嘴,焦急的問道。
「沒事,只是覺著有些可惜了。」我看著對面牆上掛著鏡子說道。
「可惜什麼。」徐謹好奇的問道。
「你看啊,本來我還打算裝成國寶到政府去討些福利,可是,你看,」我指著鏡中只有一邊青紫的雙眼,「我只能到動物保護協會去申述了,蒼天啊不就少了一邊黑眼圈,至于讓我從熊貓變成狗熊嗎?」
「啊哈哈。」在場的人皆被我這一驚天動地的哭喊樂的直不起腰。
「小有,哈哈哈,狗熊,哈哈哈…」這一斷斷續續的笑聲驚的我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顧雨童不知何時的站到了我的身後。
「雨童,你怎麼在這里。」我驚訝的問道。
「你們認識?」顧飛亦是好奇的問道。
「你們認識?」我跟著重復了一遍。
「呵呵,是啊,認識,認識。」顧雨童孩子氣的對著我們二人都認真的說了一句認識。
「老板,今天有開店嗎?」門外傳來了一陌生人的問話。
「當然,當然,兩位美女請進,我們隨後奉上頂級服務。」羅亞一副紳士的引進了客人。
「好帥哦。」其中一個女生小聲的對同伴說道。我好奇的打量起此刻身處的地方,看著擺設,像是一家咖啡店,店鋪並不大,不過30平米大小,裝修的也極簡約,不是常見的深色系,卻是溫暖的橘色。
「這家咖啡店是你們開的啊。」我好奇的問顧飛。
「嗯,是我、羅亞、藍凡、雨童四人合開的。」顧飛一臉溫馨的說道。
「那你們四人?」我的表情略顯尷尬,要知道現在我可是知道藍凡和顧雨童的關系,顧飛和羅亞的關系恐怕也不簡單,難免我會胡思亂想。
「徐謹,這是怎麼了?」顧雨童的問話,才讓我重新意識到徐謹的傷痕。
「徐謹,告訴我,出什麼事了。」顧雨童半蹲在徐謹的面前溫柔的問道。
徐謹振振的看了看顧雨童片刻,突然「哇」的一聲抱住了顧雨童,淚水如急流一般噴涌而出,該是壓抑了多久的絕望才能哭的如此撕心裂肺。
我的眼角再一次的濕潤,不忍再去目睹此時的畫面,我拜托顧飛轉告顧雨童送徐謹回去,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顧飛只是靜默的點頭應允。
走出咖啡店,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店名「徘徊」。
冷風依舊的吹著,此刻沒了外衣的我,只有彌留著的余溫,可是很快也被吹散到了空中。
我瑟縮著身體,匆匆的向著莫離的住處走去,腦海中不斷涌現著莫離因我遲到抱著肚子破口大罵的場面。臨近莫離的住處,只見謝杰彷徨的倚在牆壁上一臉的憂慮。
我好奇的走到謝杰的身邊問道︰「謝杰,你靠在這里干嘛,不冷啊,莫離不在家嗎?」
謝杰神色凝重的看著我並不回答,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回頭只見一輛高級的轎車停在不遠處,莫離所住的地方不過是舊時的老房,圍著一個小花園,這里嫌少有小車出沒,更別提這樣的高級轎車。
我不在理會謝杰徑直的向屋子走去,沒走多遠,只見從屋中走出一個身材挺拔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男人走至我身邊很有禮貌的對我點了點頭,我好奇的目送著男人,只見他走到轎車旁,一個司機模樣的人便下去為他開了車門。轎車隨著呼嘯而至的風聲一起消失在了我的視野。
我疑惑著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會才從莫離的家中出來,在我的記憶中莫離是獨住的。我走到門口敲了敲門,不見有回音,正想開口喚門,只听里面傳來一聲巨大憤怒的吼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