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顏飛揚的談話之後,一整天我都沉浸在關于藍凡與顧雨童的思索中,我記得那夜莫離曾說過藍凡之所以和顧雨童在一起純粹是因為愧疚,如此說來那女孩極有可能是顧雨童的家人。曾經閑聊中,我得知顧雨童是個孤兒,只有一個姐姐與之相依為命,而就在三年前姐姐去世了,藍凡也是那時候走進了顧雨童的生活,若此說來,顧雨童的姐姐正是那個伸冤未果的女孩。
我常常在想若是時間可以重來一次,是否還會依著原來的步伐前進,還是可以讓飽經風霜的人們重新做一次選擇,我總是這樣想著,卻也總是無法得到答案,很多時候生命往往體現的正是它的不公平,而我們能做的只是接受順從然後為之努力,可是有多少事情我們總難以重掌乾坤,因為它需要的不僅僅是努力還需要其他許多的東西,而努力或許就是其中最不重要的環節。
夜里,我捧起散文集默念著木道秋的最新作品「我是雨點」︰
我是雨點,
從我的誕生到我的結束,
只是一場雨的歷程,
這場雨,洗去了城市的喧囂,
洗淨了城市的污濁,
洗掉了城市的陰霾。
夜常常問我,
為何總是「啪嗒啪嗒」歡樂地掉落,
我驕傲的說,
我的純淨賦予了歡樂的天性,
我不能掩埋我的心靈。
風常常問我,
為何總是「嘩啦嘩啦」焦急地掉落,
我真誠的說,
我的短暫注定了我來去匆匆,
我不能抵擋我的命運。
我是雨點
從我的誕生到我的結束。
只是一場雨的歷程,
這場雨,渾濁了我的心靈,
消耗了我的時光,
吞噬了我的生命,
卻等來了天邊美麗的七彩紅霞。
正當我沉醉感慨于這一憂傷純淨的雨點的命運時,我的電話鈴聲響起。
「小有,幫幫我,幫幫我。」徐謹在電話一頭,焦急的哭訴,我驚得就從床上坐立起來。
「徐謹,別著急,慢點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現在在哪里。」我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道。
「莫離,莫離她。」
「莫離怎麼了?你說啊。」不知從何開始,只有听到莫離的事情我總是無法控制自己。
「莫離和一群混混進了一個酒吧,酒保不讓我進去,我害怕莫離會出什麼事。」
「你現在在哪,你就待哪里不要動,我去找你。」
「十字坊的藍調。」
話剛說完,我便甩開了電話,拄著洛朗孝敬的拐杖,下了樓,為了避開我老媽的視線,我克制著疼痛,不讓自己喊出聲來。走到街上我招呼了一輛的士就向藍調的方向開去。剛下去,一道人影就向我沖了過來,我的心不由的一酸,徐謹的臉頰已經凍的通紅,單薄的外套將她暴露在寒風之中,凍的她瑟瑟發抖。我將我的外衣月兌下不容分說的披在了她的身上,徑直的就向藍調走去。
「有身份證嗎?」一個保安模樣的人將我攔了下來,這令我十分的詫異,何時我們城市變得如此的井然有序,我記得第一次進酒吧還是被一個賣啤酒的小妹硬拉進去的,這才多長時間,竟然需要出示身份證才能進入。
「之前進去的人不是也沒有身份證,為什麼她可以進。」我想起莫離與我一般大小。
「他有人帶,你有嗎?一個橛子進去也不怕摔著。」酒保的話讓我驚紅了臉。
「瘸子怎麼了,瘸子就不能喝酒嗎,還是你以為瘸子付不起錢。」我大聲的叫嚷,引得四周行走的駐足觀看。
「我沒說瘸子不能喝酒,我主要是說你年紀還小,又沒大人帶,我們可是正規做生意,未滿18歲的人沒有大人帶是不讓進的,這也是為你們好嘛。」酒保見情勢不對,立刻轉了語氣客氣的說道。
酒保如此說到讓我覺著不好意思,我正尋思著要怎麼進去,恰好莫離和她的那群狐朋狗友互相搭著肩膀,滿臉醉意的從里頭踉蹌的走出來。
「走,我們在上別處喝去。」莫離無視著我和徐謹高聲的說道。
「莫離。」我見她已然醉的不清,害怕那幾個混混會對她不利,故大聲喊她,卻不想莫離根本裝作沒听見只是繼續著撒著酒瘋。
「學長,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徐謹緊咬著唇努力克制著憤怒站到莫離的面前。
「喲,小妞長的不錯嘛,要不要跟哥哥玩玩。」一個滿臉猥褻的混混伸手就要模徐謹的臉,只見徐謹很是冷靜的摔開了,由于徐謹力道過大,加之那人本就喝的很多重心不穩,那一摔便將那人摔踫到了牆上。那小混混被這一撞吃痛的很,清醒了不少,一臉怒氣的吼道︰「丫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哥幾個給我逮著那丫頭,今天要不把她剝了,我就給你們當孫子。」
只听那人這麼一招呼,其余幾人便真的向徐謹撲去,直愣愣的抓著她的手,我見情勢變得如此槽糕,忍不住的大喊救命,卻不想周圍的人皆已散盡。
「喲,這還有個瘸子啊。」那個混混听我喊救命,轉過臉嘲笑的說道︰「我說這年頭救命要有用,我還干這行嗎。哈哈,哥幾個,別瞧著這個妞是個瘸子,長的還真不賴。」
那人話剛說完,就有兩人向我走了過來,我急得舉起拐杖就向他們砸去,卻因為力道過度,反倒使我摔倒在地。
「喲,小妞,不要哭嘛,哥哥我會好好陪你的。」只听一個猥褻男模著徐謹的臉說道,氣的我拾起身旁的時石塊就像那人扔去,恰好砸到了那人的腦門,氣的那人隨手抄起靠牆的木棍就要向我砸去。
只見那木棍從高處急速的向我的腦袋砸來,嚇得我忍不住喊道︰「莫離。」
「踫。」一聲巨響,我偷偷的睜開了雙眼,只見莫離捂著手臂,一臉凶狠的看著那群混混。
「喂,莫離,你瘋了。」那領頭的混混說道。
「我說過,誰要敢欺負我的朋友我會讓他死的很慘,你們都忘了嗎?」莫離的意識已經清醒,大聲的對那群混混吼道。
那群混混冷笑的看著莫離,然後對著她就是拳打腳踢,幸而莫離身經百戰,短短的幾分鐘就把那群混混收拾個便,但是自己也同時被打的遍體鱗傷。
我和徐謹小心的攙扶著受了嚴重外傷的莫離向她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