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道,「其實那名真正的凶手,早在事先就和熊田達也接觸過,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把帽子給弄到手的。我想熊田早在這之前就跟這名凶手認識了。最好的證明就是她還進入了熊田的房里,偷偷把安眠藥放入了威士忌里面,讓熊田如願以償地喝下去。接著再將睡著的熊田靠在紙門旁,用繩子套住他的頸部。再將多余的繩子繞到陽台欄桿,以便能用力拉動。最後一口氣把熊田吊起來。事成之後,只需把繩子在欄桿上打個死結,再把紙門打開,在熊田腳下放張椅子就行了。就是這樣的。」
豬木道,「可是樓下的住戶,听到樓上的那聲巨響是晚上7點左右啊!這個時間,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毛利道,「實際上,那個時間根本不需要什麼不在場證明。」大家都很吃驚,「這話怎麼說?」毛利道,「這就和5年前熊田達也殺害鶴田雅彥的時候,所使用的是完全相同的手法。」兩位警官臉色大變,「你說什麼?」毛利道,「還記得晚上7點過後還在運轉的洗衣機嗎?」直子一下子反應過來,「是利用了洗衣機的定時裝置。」
毛利道,「沒錯。凶手先用一根繩子在洗衣機的馬達轉軸上繞了一圈,把繩子打個死結。再把另一端打個圈,套在椅子的椅背上,接著再把洗衣時間定在7點鐘。這樣馬達轉動之後卷動繩子,連帶把椅子拉倒的手法就完成了。」千鈞補充,「椅子倒地後,繩子在馬達的轉動下,月兌離椅背,就卷入到了洗衣機里面。就算被人發現,也會誤以為是不小心把繩子卷入了洗衣機里。所以我們趕到現場時,沒有發現倒地的椅子上套著繩子。」豬木擦汗,「我立刻派人去調查熊田的洗衣機。」
豬木刑事拿著手機去旁邊打電話了,馬場道,「這樣的話,橘律師被害的時候是在下午1點左右。至于熊田,預估的死亡時間是在6點到7點半之間。這麼說,七點半之前的六點鐘前後,在這段時間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凶手了。好比說櫻庭先生,你說你是在1點左右離開了別墅,一直到7點鐘之後才回到了別墅這里。」櫻庭大急,「等等,對橘律師懷恨在心的人,實在太多了。你們把在座的所有人全部調查過一遍了嗎?」
藤澤、杉村、橘雪、八重子4個臉色都不太好看,藤澤急忙轉移話題,「櫻庭,你昨天到底是去事務所拿什麼東西了?那時偏偏又是橘律師翻船的時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櫻庭支吾嗎,「啊,這個……」毛利道,「櫻庭先生,你是去拿桌子上的這個賬簿吧?為了捏造杉村小姐挪用公款的偽證。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完全控制她了。」杉村法子臉色大變,一下子跳起來,「什麼?混蛋,櫻庭,你……」
櫻庭冒汗,「那個……對不起,我很抱歉。昨天我跟橘律師把賬簿重新計算了一下,橘律師就決定把浪費的款項說成是杉村小姐挪用掉的公款。」千鈞冷笑,「橘律師可真夠陰險的啊!這麼惡劣的伎倆都使用出來了。這樣說起來,杉村小姐也夠幸運的了,躲過了一次大劫。」櫻庭道,「老實說,听到橘律師溺水身亡後,我是松了一口氣。」藤澤不滿,「櫻庭,什麼叫松了一口氣?這話太過分了吧!」櫻庭怒道,「我已經不想再幫著橘律師為虎作倀了!每次只要一不听他的,他就威脅我永遠別想在律師界出人頭地。」
櫻庭大叫,「我,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馬場刑事認為櫻庭已經認罪了,「櫻庭先生,其他的請到警局再說吧!」櫻庭大急,「我沒有!我是想擺月兌橘律師,但我真的沒有殺人!」馬場哼了一聲,「你如果拒捕的話,我們一樣有辦法逮捕你。」豬木上前,櫻庭叫苦,「你們相信我啊!那個用藥殺害橘律師的人,真的不是我。這麼周密的殺人計劃,我根本想不出來,我是無辜的!」八重子神色有異,豬木怒視櫻庭,「到現在你還想狡辯嗎?」千鈞大喊,「兩位警官,把櫻庭抓走吧!到了警局,給他上點手段,他自然會招的!」大家一起汗,櫻庭嚇得大喊大叫起來,他是律師,也听說過一些審訊室的黑幕。
听到千鈞這樣說,八重子忽然站起來,「人的確不是櫻庭先生殺的。因為殺害他們兩個的,其實是我!你們不要抓櫻庭先生。」這下子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有些難以置信。兩位警官從來就沒懷疑過這位質樸的女管家,「怎麼可能?」小蘭不知道該說什麼,「八重子太太……」毛利道,「我剛才一直在等你這句話。」直子一愣,「那千鈞剛才那樣講……」毛利道,「嗯,是我故意讓千鈞那麼說的。因為我相信龜井太太絕不是犯了罪一直隱瞞不說的人,她更不會讓其他無辜的人替自己頂罪。」
毛利道,「其實龜井太太想要在橘律師的食物里面,加入安眠藥的機會多的是。話說那天,我們幾個出去遛狗的時候,你就偽裝成熊田的樣子,戴著紅色棒球帽從後門離開別墅。接著就駕駛偷來的小船緩緩接近橘律師……在那之後,你又回到別墅來跟我們一起用餐,目睹了橘律師小船沉沒的那一幕。傍晚購物的時候,你又找借口去買東西離開了別墅。你把車子停在超市的停車場後,就立刻找了地方進行偽裝。接著就搭乘電車,趕往熊田的公寓。是這樣的吧,龜井太太?」
八重子點頭,沒有否認。毛利道,「千鈞,讓大家看看那樣東西。」千鈞答應,把從鶴田家撿到的木牌拿出來給眾人看,「這個名牌,是我和柯南在鶴田雅彥的老家院里找到的。」豬木疑惑,看著木牌,「johann?」千鈞道,「嗯,用德語來念,或者用英語也罷,發音相差不多,其實就是約翰。」櫻庭和橘雪吃了一驚,毛利道,「我想這個名字,恐怕是鶴田家到德國留學叫做鶴田勝彥的那個兒子取的名字吧!我沒有說錯吧,鶴田民子太太?」
八重子吃驚,不知道毛利是如何知道自己本名的。其他人听到這個名字,都臉色大變。馬場刑事道,「你說什麼?」小蘭道,「那八重子太太就是……」千鈞道,「對,她就是被熊田達也殺害的鶴田雅彥的親生母親。」八重子嘆了口氣,沒有否認。毛利道,「其實我們應該更早發現這點的。」千鈞道,「昨天我們明明在海岬上看到,約翰一直追著民子太太所駕駛的那艘船。我也是家里養狗的人,狗是不會認錯主人的。即使主人再怎麼偽裝,約翰還是知道你就是它的主人。」
直子道,「原來如此!」鶴田民子道,「我的小兒子勝彥也在去年過世了,約翰可以說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就是因為有它陪伴我,我才有勇氣一直在這里工作。即使當年我在法**那麼據理力爭,也沒有人發現我就是鶴田民子。熊田才過了半個月又跟一個女人再婚……為了搜集證據,我來到橘律師家的別墅做女佣。沒想到就在半年前,熊田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熊田和橘律師在房間里談話……」
民子娓娓道來,「我就是那個時候在門外听到了,當年他利用洗衣機手法殺害我兒子的事實。我還听到,熊田待在拘留所時,曾經答應橘律師,只要能讓他無罪釋放,要多少錢他都付得起。橘律師明明知道熊田殺害了雅彥,卻為了錢財,讓他無罪開釋。所以那天熊田回去之後,我就在後面悄悄跟著他,一直到他租的那棟公寓。他留在這里的帽子,讓我想出了整個殺人計劃。」
毛利道,「在這之後,你就開始假冒熊田的名義寫了那三封恐嚇信,陸續寄給橘律師,對吧?」民子道,「對,其實我的心里從昨天就七上八下的,現在總算能松口氣了。」毛利道,「我想你一定在一開始就有被警方逮捕的準備了吧?所以你才會不顧我這個名偵探正留宿在別墅,依然犯下這起殺人罪行。」民子道,「也許真的是如此吧!不好意思,毛利先生,讓你費心了!」
馬場刑事和豬木刑事帶走了鶴田民子,兩位警官跟千鈞等人商量過了,這個案件以鶴田民子的自首結案,包括橘雪在內,大家對此都沒有任何意見。至于還在呼呼大睡的毛利小五郎,被眾人直接忽視了。臨走時,鶴田民子拜托櫻庭裕一代為照顧約翰,櫻庭感激民子的解圍,一口應承了下來,「我也很喜歡約翰的,會好好照顧它的,你就放心吧,鶴田太太。」民子再三道謝後,跟兩位警官去了警局。
毛利醒來後,千鈞婉轉告知了小五郎整個推理過程。直子和小蘭對毛利大為稱贊,柯南不屑,「什麼嘛,大叔根本就是個糊涂蟲!」5人商量著再住一晚,明天一起回去。花井亞希子不放心直子,直接找到了橘宅別墅。直子抱住花井,「花井姐姐,你怎麼來了?」花井模著直子的頭,「直子,你好幾天都沒有回去,我有點不放心,擔心會出事情,就一路打車過來了。沒想到毛利先生已經把案件給偵破了。」千鈞道,「不不,是自首!」花井有些感慨,「是啊,是自首。那位鶴田民子太太是個偉大的母親,非常令人敬佩。」
小蘭笑道,「我覺得花井小姐與直子說是姐妹,更像一對母女。」柯南也道,「是啊,花井姐姐很疼直子的……」說起母親,小蘭道,「柯南,你媽媽怎麼一直不來看你啊?我記得她上次來看你,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一般而言,像你這樣小的孩子,做媽媽的應該會很擔心才對啊!這也太奇怪了吧!」柯南大驚,頭上都是冷汗,「那個這個……因為她在國外,不方便嘛!」小蘭道,「可是這也太夸張了吧,有n個月她沒來看過你,再怎麼忙也有假期吧?」柯南急道,「她有一直打電話來著……我說有小蘭姐姐照顧,不用她大老遠跑過來了。」小蘭有些半信半疑,但總算糊弄過去,柯南松了口氣。
花井覺得跟毛利待在一起,很可能還會出案件,就強烈要求連夜回東京。千鈞拗不過花井,只好同意了。千鈞把車開出來,花井和直子一起坐在後座,「毛利叔叔,柯南,小蘭,我們就先回東京了,你們明天等車修好再走吧!」互道珍重後,千鈞開車上路了。花井和直子在後面竊竊私語,千鈞努力想听听二人的私房話,花井有所察覺,哼了一聲,「千鈞,好好開車,我們女孩之間的話題,你不要听啊!」直子也道,「哎,千鈞,太沒禮貌了,這是我們的**,你不許听哦!」千鈞無奈,「呵呵,我知道了,不會听的啦!」
一路順風,三人直接趕回了東京的千鈞宅。花井也臨時住在這里,當然是跟直子同房作伴。千鈞嘆氣,「真是的,白讓我期待了半天!」綾花帶著黑閃迎出來,笑道,「花井小姐可不像我那麼好騙,我的大少爺!」直子道,「這個大**,從來就不安分!」花井向綾花道謝,「這麼晚了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綾花笑道,「不要緊,寢具都是現成的,拿出來用就行,又都不是外人。說真的,我還真希望花井小姐能來跟我做個伴。」花井臉色微紅,「綾花小姐,你又開玩笑了!」千鈞立即表態,「我是十二萬分的歡迎!」花井嗔道,「去死吧,大**!」
第二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毛利開著剛修好的汽車,帶著柯南和小蘭踏上歸程。大海映射著陽光,星星點點。公路上,白色的汽車卻噴出了黑色的煙霧,破壞了整個美感。汽車停了下來,小蘭臉色不愉,「爸爸,又怎麼了?」毛利撓頭,「這車子明明剛剛修好的,真邪門!」柯南嘆氣,「又拋錨了啊!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東京啊?」小蘭生氣,「早知道這樣,昨晚我們就跟千鈞他們一起回東京好了。」
毛利只好下車去攔車,大喊,「大家拜托了!」「載我們一程怎麼樣啊?」「到東京就行了!」可是無論毛利怎麼呼喊,過往的車也沒有一輛停下來的,直接把毛利當成了稻草人。路基下面的草地上,柯南和小蘭欣賞海景,柯南道,「小蘭姐姐去攔車的話,希望不是更大嗎?」小蘭笑道,「讓他去吧!我們就在這多看一會兒大海也不錯啊!」柯南道,「這個主意真好!」毛利忍無可忍,沖著二人大喊,「喂,你們也來想想辦法啊!」
尾聲,鶴田民子為兒子鶴田雅彥報仇,殺死橘憲介、熊田達也二人,加上是自首,又經過陪審團求情,法庭量刑判處鶴田民子6年徒刑。熊田達也貪污公款殺死鶴田雅彥,因當事人都已經死亡,不再追究罪責。橘憲介死後,許多罪行也都被揭露出來,聲名掃地。律師協會不得不對外界做出了加強律師道德教育的公告,並承諾加強監管。橘雪如願以償繼承了橘憲介的所有財產,杉村法子成功地成為律師事務所的當家人,櫻庭裕一通過司法考試,正式成為這家律師事務所旗下一員。毛利小五郎雖然破獲了該起案件,但鶴田民子屬于自首,因此毛利沒有得到千葉縣的嘉獎,小五郎為此耿耿于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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