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市川父女正在談話。瑞枝道,「我不反對爸爸剛才做的決定。」一重拿著酒走過來,「我也一樣。為了紀念爸爸邁入新階段,我特別帶來了這瓶57年的名酒來給你品嘗。讓爸爸這樣善于品嘗美酒的人來品嘗它,才有它的價值。」說著話打開了酒蓋,將酒倒入玻璃杯中,「要是讓我們這些不懂它價值的人喝了,就糟蹋這瓶酒了。」市川孝太郎面無表情地接過來。
毛利點頭,「這個女兒還是蠻孝順的嘛!」小蘭發現柯南不見了,直子也奇怪,「千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千鈞和柯南正在向這邊趕過來,柯南抱怨千鈞不早點來救自己,千鈞火大,「拜托,你早點呼叫我啊!我哪里知道你被人麻醉扔到地下室了!」柯南撇嘴,「分明是你忙著哄直子、看美女,還找借口……」
二人趕回到大廳時,醫生岡野均正在給地上的市川孝太郎實行急救,一重和瑞枝也跪坐在旁邊,管家今村利明也滿臉急色。千鈞吃了一驚,「直子,怎麼回事?」直子說,「市川伯伯剛才突然倒下來了。」千鈞感覺市川的生命波動開始出現紊亂,有減弱的跡象。一番折騰後,岡野醫生搖頭,看了看手表,示意沒有救了。其他人一起驚叫起來。
毛利下令,「馬上去報警!他這樣突然死了,一定要找警方的人來處理。」今村管家急忙前去打電話報警,目暮警官、高木警官帶隊很快趕到了現場。高木嘆氣,「這個市川會長還真夠倒霉的,過生日請誰不好,偏要請毛利先生……」目暮警官也頭疼,「這個死神,真是走到哪里都死人,今晚咱們又別想消停了!」
柯南看見現場落在地上的玻璃酒杯有些疑惑。目暮警官詢問一重,「市川先生是喝了酒之後立刻倒下來的,對嗎?」一重點頭。瑞枝卻對高木說,「我爸爸是被殺死的,就算他心髒再怎麼不好,也不會因為只喝了一小杯酒就這樣死掉。這酒里面一定下毒了!」直子也說,「在喝酒之前,市川伯伯的確很正常,看不出有什麼不適。」一重大急,「你們說什麼?瑞枝,你的意思是說我下毒嗎?」瑞枝反駁,「事實就是如此,結果已經證明了!」
高木急忙勸阻姐妹二人,一重道,「你敢說這種話,你有什麼證據嗎?」瑞枝卻說,「我想岡野醫生最清楚爸爸的身體。」岡野也說,市川心髒不好的確是事實,但應該不會有那樣的死法。瑞枝大喊,「看,我說對了吧!」一重火大,「就因為這樣,你就認為是我嗎?」目暮和高木急忙將二人分開,目暮要求檢查二女的身上的東西,二人只好答應。目暮警官很快在一重的包里找到了注射器,一重臉色大變。
目暮警官讓岡野來看看,這是什麼注射劑。岡野檢查一下,「是肌肉弛緩劑。」目暮問,「如果把這種藥劑用在市川先生身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岡野解釋,就算是正常人打了這個也是很危險的,更別說是心髒病人了。柯南也說看到了一重在酒里注射毒藥,這樣人證物證都有了,一重抵賴不過,跪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來。柯南還有一件事情比較在意,當時是誰從後面攻擊了自己呢?
幾個警員先將市川一重帶回了警局。目暮警官問起一重的動機是什麼,瑞枝說,一重的畫廊對外借了不少錢,所以才會想要爭奪遺產。毛利偵探也補充,「可是市川先生在今天的發布會上宣布,他連一分錢也不會分給自己的女兒。」瑞枝嘲笑,「她可真傻,就算爸爸再怎麼樣,我們至少都有保留的那一小部分可以拿。他就算什麼都不表示,我們還是可以分到那部分遺產的。」
千鈞低聲問,「柯南,攻擊你的是不是這個瑞枝?難道是她發現了姐姐的動作,來個借刀殺人?為了不讓你阻止一重,才將你鎖入那個房間的嗎?」柯南也道,「如果她姐姐的罪行被證實後,這筆龐大的遺產可全是她的了。」千鈞忽然發現地上扔了一把鑰匙,柯南上前撿起來,詢問今村管家,「這是哪里的鑰匙?」今村看了一下,「是地下室的鑰匙。真是奇怪,老爺平時是不進入地下室的。」
柯南猛然想到,那個攻擊自己,又將自己關入地下室的人就是被害人市川孝太郎。千鈞糊涂了,「他瘋了嗎?明知道酒里有毒,還把酒喝下去?這不可能啊!」柯南也覺得不可能,柯南抬頭,猛然發現大廳中央牆壁上,巨大市川畫像的眼楮上亮光,急忙讓千鈞上去看看。千鈞也注意到了,他以為是特殊的某些玻璃寶石,因此沒有多問。千鈞將柯南舉上去,二人都發現了不對,畫像上的眼楮不是瓖嵌了玻璃寶石,而是迷你攝像頭,天線也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
二人急忙跑到樓上的房間,千鈞將門弄開,二人進去後,果然發現了錄影機,柯南放錄,看到了整個過程。千鈞笑道,「原來如此,市川先生這是為了記錄殺害自己的凶手啊!」柯南發現錄像上,市川拿著酒杯走到了花盆旁邊,之後走回來才暈倒在地的。千鈞也發現了,「他好像將酒倒入花盆里了。奇怪,他好像沒有喝到酒,怎麼還中毒了?」柯南卻隱約猜到了真相。
二人離開房間,回到一樓。千鈞檢查了花盆,確認了市川的確將酒全部倒入那盆花里了。柯南分析,也就是說市川先生早就知道大女兒一重在酒里面做了手腳,所以將酒倒入了花盆,然後假裝已經喝下去的樣子,再痛苦地扭曲在地,為的是要看兩個女兒的反應。千鈞糊涂了,「可是市川先生的確中了毒,這一點應該沒有錯啊!怎麼會這樣,他是怎麼被毒死的呢?」
柯南決定再去樓上看一遍錄像,二人又跑往樓上。毛利抱怨,「這兩個家伙就知道亂跑。」二人再次觀看錄像,千鈞推斷,「如果不是酒,而是凶手將毒藥放到膠囊里,用什麼方法讓他服下的話,也是可以的。」柯南反對,「可是這樣的話,時間的計算上根本不成立,不可能的!」千鈞皺眉,「可是凶手不可能當著大家的面動手啊!毛利叔叔可是一直在現場呢!他用什麼辦法才能讓死者喝下去毒藥呢?」柯南眼楮一亮,「我懂了,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那個人了!」
二人正在商量之際,小五郎走進來,抓起柯南,「喂,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怎麼隨便跑到人家房間里?」柯南及時射出麻醉針,沉睡的小五郎出現了。岡野均還在表示歉意,「身為主治醫師,卻救不了他。」小蘭安慰,「這種事情根本不能怪岡野醫生啊!」直子也說,「這是一次意外,岡野醫生也別太在意啊!」小五郎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宣布自己要揭開事情的真相了,請大家集中到樓上辦公室來。
大家一起趕到2樓,目暮進來,質問到底怎麼回事?毛利道,「市川先生酒里被下毒這一點,是絕對錯不了的。只不過市川先生當時沒有喝下那杯酒,一口都沒有。」目暮疑惑,「這話怎麼說?」「他只是裝裝樣子而已,就把酒倒入窗邊的一個花盆里了。」小蘭問,「不是因為心髒病發作嗎?」小五郎道,「不對,他的死因是毒藥引起的心髒麻痹。這點應該錯不了。」瑞枝惱怒,「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呢?我老爸當然是給我老姐毒死的!」毛利偵探道,「其實,你老爸會裝死也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到最後心里還是非常相信你們兩個的。」
小蘭疑惑,「他不是因為不相信女兒,所以才會雇佣爸爸的嗎?」小五郎嘆息,「不是這樣的。他還是願意相信她們的,所以才找這個機會,測試她們一下。」千鈞在旁邊感嘆,「人家常說鮮聞父不慈,長聞子不孝。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說著話,千鈞過去將錄影帶放出來給大家看。大家都看出來了,這好像是今天現場的錄像。目暮火大,「毛利老弟,你又在耍我,這麼重要的證據,不早點告訴我們!」高木也抱怨,「如果我們看到這個錄像,說不定也就找到真相了。」
小五郎道歉後,開始了解釋。眼前這一切本來都是市川孝太郎一手策劃的,原本他想裝心髒病倒下來,看看兩個女兒到底有什麼反應。為了再事後能夠確認,才會將這個錄影機設定在自動攝影功能上。但是他後來稍微改變了計劃,因為他已經知道大女兒一重想要將他殺了,所以他就順勢裝出喝下肌肉遲緩劑的樣子。
目暮急忙打斷,「等一下,毛利老弟。市川先生不是因為中毒死亡的嗎?」小五郎肯定,「我想應該是中毒沒錯,但不是因為酒里或者食物里混入了毒藥而身亡的。而是凶手利用了更直接的方式對他下毒。」目暮觀看錄像,「什麼嘛,可是根本沒有人有時間對市川先生做這樣的事情啊!」直子也反對,「我們當時都在現場。如果有人下毒,不可能瞞過我們幾個的。」毛利偵探卻說,「凶手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很大膽的直接對市川先生下毒的。」
大家都糊涂了,毛利吩咐千鈞將錄像定格在岡野醫生拿出注射劑的畫面上。小蘭驚叫,「難道是……」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岡野身上。小五郎冷笑,「沒錯,這件事情對別人來說很困難,甚至根本不可能實現。因為現場有我、小蘭、直子三個武學高手在,再加上今村管家、兩位小姐,幾乎不可能瞞過我們6個人下毒。但是這件事對岡野均來說一點都不困難。他假借打強心針的機會,就將毒藥注入了死者體內。」
小五郎對著岡野冷笑,「據我所知,你早就知道了市川先生的這項計劃才對,大家想想看,如果沒有他這個主治醫師配合,市川先生的這場戲是不可能成功地。因為只要岡野醫生一診斷就會立刻穿幫,發現市川先生的表情都是假裝出來的。」市川非常信任岡野,才會按計劃演出了這場戲。「其中的詳細經過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將計就計,利用這個機會殺害了市川先生。」因為市川的心髒本來就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有這個主治醫生的診斷,大家斷然不可能懷疑岡野。
小蘭問道,「那這是為什麼呢?」直子也說,「岡野醫生跟遺產繼承根本沒有關系,怎麼樣也沒有他的份啊!」小五郎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復仇。」千鈞對岡野說,「你既然是市川的主治醫生,應該不需要這樣特地親自來下手,你只要把他的病情說得輕一點,依照市川先生的個性,一定不會退休而繼續努力工作。到頭來他的性命就會很快地迅速燃燒掉。」毛利偵探道,「你會直接對他下毒的原因是……」
岡野道,「我恨他,恨的太深了。」市川孝太郎是岡野均的殺父仇人。30年前岡野先生和市川孝太郎是合作伙伴,但是市川卻背叛了岡野先生,最終害得岡野夫婦早死。後來,陰錯陽差之下,岡野均竟然成了市川的主治醫生。市川卻沒有發現岡野的身世。于是後面的事情,自然順理成章,岡野混水模魚殺了市川報仇。
隨後,毛利偵探醒過來,從千鈞那里知道了案件的真相,也不勝唏噓。兩個警員過來,將岡野均也押上了警車離去了。市川瑞枝得意洋洋,「從現在開始,要忙了!我還得把爸爸留下的那些東西好好整理一下。」今村急忙道,「二小姐,關于這件事,老爺早就留下了遺囑。他說如果自己要死于意外的話,就把所有的財產都捐出去。」瑞枝大驚,「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會讓他做這麼糊涂的事情呢!」
今村利明道,「可是,老爺立下遺囑的時候,有律師公會的三個律師可以作證的,遺囑也早就立好了。」高木突然走過來,在目暮警官耳邊低語了幾句。瑞枝無可奈何,「算了,反正我還有保留財產那一小部分。我老爸的財產很龐大,按比例算下來,也夠花銷的了。總之,該我那份我是一定要拿到的。」目暮警官走過來喊住她,瑞枝問什麼事,目暮道,「你好像曾經擅自處理你父親公司的股票,對不對?」
瑞枝臉色大變,目暮道,「董事會已經以盜竊公款的名義,向有關當局告發你了,並出示了足夠的證據。」瑞枝驚慌失措,「不會的,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目暮示意,高木上前給瑞枝戴上手銬,「請你跟我們會警局慢慢解釋吧!」
小蘭嘆氣,「搞了半天市川先生的遺產,還是一分錢都沒有分給他女兒啊!」直子苦笑,「我爸爸的混賬朋友,又少了一個。」千鈞和柯南一起笑起來,這位武居先生的朋友,都是這種貪得無厭吝嗇卑鄙的大老板之類的人物啊!而且做的事情經常是缺德帶冒煙,最後的下場可想而知。千鈞嘆氣,「你回去勸勸你老爸吧,壞事少干一點吧!」直子搖頭,「沒用的,說了也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大家說話間,毛利偵探跌跌撞撞跑過來,「那些錢到底會去哪里呢?」小蘭納悶,不知道為什麼老爸這麼緊張,「當然是捐出去啦,還能去哪里啊!」小五郎大急,「那我這次的報酬找誰要啊?」大家這才明白大叔為何如此緊張,可是按照規矩,市川家兩位小姐都沒有繼承遺產,自然沒有義務支付偵探的委托費,而市川孝太郎自己又死了。柯南安慰他,「你不是已經拿到一百萬了嗎?」毛利攤手,「那剩下的一百萬呢?市川先生答應我,事後再給一百萬的!」千鈞搖頭,「這筆錢是沒地方要了……」小蘭也說,「算了,爸爸,你就死心吧!」毛利跳腳大叫,「我不要啊!」
尾聲,岡野均為父報仇殺害市川孝太郎,被判處4年徒刑。市川一重謀殺父親未遂,被判處1年徒刑。市川瑞枝盜用公款,法庭勒令其加倍償還,並判處她半年徒刑。毛利小五郎破獲離別美酒殺人事件,警視廳給以b級獎勵。小五郎自然抱怨,警視廳的獎勵遠不如市川給的委托費多。毛利還特意找妃英理咨詢,市川瑞枝能否繼承遺產。英理毫不客氣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大叔的最後希望自然破滅了,大叫,「我的一百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