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走過來,「不,還有別的地方。要找的地方,還有一個。就是被殺害的大鷹和洋的行李。」在天野的帶領下,高木、目暮等人去取大鷹的行李。高木打開上面的行李架,「請問,哪個是大鷹的行李?」天野伸出右手,「哦,是黑色袋子後面那個。」天野伸右臂去取,卻猛然停止了,有些不自然。
千鈞疑惑,「怎麼了,天野小姐?」天野道,「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之前听他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目暮問道,「什麼奇怪的事情?」天野道,「一個星期前,他遺忘在攝影室的袋子,被人用刀子給割爛了。他很喜歡那個袋子,每次都隨身攜帶,所以非常生氣。」天野伸出左臂,將里面的淺色行李袋拿了下來,千鈞急忙接住,「交給我吧,天野小姐。」
天野道謝,接著說,「所以這次旅行是剛買不久的新袋子。」目暮道,「或許是有人想要奪取底片才那樣做的。」大鷹的行李,護照、底片盒、照相機、墨鏡,還有三包香煙,錢包、毛巾,兩本雜志,登記證和手表。目暮發苦,「沒有類似凶器的東西出現。」兩位警官都看向新一,小蘭也擔心,「新一?」千鈞道,「不要慌,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肯定已經成竹在胸了,對吧,新一?」新一卻冒汗,「啊?不是吧?」千鈞差點摔倒,「喂喂!」
看到大鷹和洋護照上的名字,高木想起來,大鷹在3年前獲得日讀報紙頒發的攝影大獎。立川道,「沒錯,就是他。」目暮問道,「怎麼回事?」據高木講,是那張在火災現場來不及逃月兌的母親把女兒交給雲梯上的消防隊員的照片。鵜飼對二位警官的不務正業很不滿,「這個跟案件有什麼聯系呢?」立川也質問,「我們的嫌疑洗清了嗎?有還是沒有啊?」高木冒汗,「但是在案發當時去過廁所只有你們4個,這個是工藤新一講的。」目暮嘆氣,也懷疑新一看錯了。
鷺沼不屑,「什麼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只是個偵探迷的小子!看漏了兩三個吧。看他的樣子好像讀過書很專業的模樣,不過,這可是真正的殺人事件哦!和小說寫的完全不一樣。小孩最好乖乖回座位睡覺去。」千鈞怒道,「混賬,你說什麼?竟敢小看我們!我們不知道破了多少大案呢!我看凶手八成就是你這家伙!」鷺沼大吼,「那你拿出證據來啊!凶器在哪里呢?」千鈞語塞。小蘭看不下去,「新一,你不會反駁他嗎?要我幫你說兩句嗎?」新一也在思索,「這事件是怎麼回事?沒有凶器,大家的證言都無法認可。」
千鈞道,「把大家講的話,仔細分析一下。第一個去洗手間的是天野,她回到座位請空姐拿藥時,被害人還在座位上睡覺。接下來去洗手間的,是在過道里看到天野請空中小姐拿藥的鵜飼。他也肯定被害人就在座位上,但鷺沼卻不在。大鷹離開座位是在那之後,拿藥回來的空姐和立川都沒有看到他,應該沒有錯,這之間只有1分鐘的時間。去旁邊廁所的是鵜飼,他花了大約5分鐘的時間。可是按照他們所說的時間,鵜飼和大鷹應該是在差不多的時間一起去廁所的,可是為什麼沒有在廁所附近和過道里踫上呢?這個有點講不通啊!立川去廁所找被害人是在20分鐘後了,她敲門時,里面有人回應,說明被害人可能還活著。」
新一道,「我看見他們4個人每個人都只去過一次廁所。」千鈞道,「如果立川所言屬實的話,她前面去的兩位,天野和鵜飼就有不在場證明。而最可能行凶的,只剩下不確定上廁所時間的愛德華,還有一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鷺沼。」新一疑惑,「可是鵜飼的證明,如果他看錯了,還說得通。」千鈞道,「應該不可能,他的座位距離大鷹和鷺沼很近,沒道理認錯。大家所說的順序和時間,怎麼想都有不吻合的地方。大鷹到底是在哪個時間段去廁所而被殺的呢?總之,這個鷺沼最可疑了。」
鵜飼忽然說話了,「這位千水老弟說的對,你還是招供吧!」鷺沼怒道,「怎麼你也這麼講?」鵜飼道,「因為你就是凶手!」大家都疑惑,千鈞問道,「鵜飼先生,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呢?」鵜飼道,「因為所有人里面,只有這個叫鷺沼的家伙在說謊。」鵜飼正對鷺沼,「因為我看到了,天野小姐在請空中小姐去拿暈機藥時,你並不在被害者後面的位置上面。你說你一直在睡覺,根本是在騙人的!」
立川道,「等等,我在天野惡心想吐,空姐拿藥過來時醒來的。當時大鷹已經不在座位上了,可是鷺沼還在後面座位上睡覺啊!」鷺沼怒道,「看吧,你不要亂講!」鵜飼很肯定,「我沒有亂講。和我在一起的,是那個綠色領巾的空中小姐!她應該也看到了。」目暮警官詢問空姐乙,「他說的是真的嗎?」空姐乙記得很清楚,「當時這位先生在機艙內走動,所以我就去制止他了。然後他叫我去規勸一個在禁煙區吸煙的男人……」目暮問道,「那麼當時,這位鷺沼先生在座位上嗎?」
空姐乙道,「不,好像沒有在座位上。」鷺沼大驚,抓住空姐乙的雙肩,「怎麼連你也亂講話?」千鈞一把將他拉開,「混賬,你想x騷擾嗎?」鷺沼這個氣,「我沒有那個意思。」目暮問空姐甲,「當時拿藥過去給天野小姐的是你嗎?」空姐甲點頭,「是的。」鷺沼急忙問道,「我的確是在後面位置上睡覺吧?」目暮催促,「快回答!」高木著急,「到底怎樣?」千鈞道,「你不必顧慮,直說無妨。」空姐甲搖頭,「不,好像在,又好像不在,我不太記得了。」
鷺沼大驚,「納尼(什麼)?」新一忽然走過來,低聲問道,「小姐,你在送藥過來的時候,該不會是……有沒有這樣的事情?」空姐甲頗為驚喜,「是的。不過那時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呢。」新一明白了,「果然是這樣。」千鈞總覺得大家講得去廁所的過程和順序有些問題。鷺沼還在拼命向大家解釋。新一已經猜到了犯人是誰,「這樣除了犯人以外的證言,座位上面的底片碎片,廁所里的奇怪血跡,被害者濕掉的口袋,全部都可以理解了。只剩下凶器沒有發現。」
千鈞道,「即使不是帶柄的碎冰錐,至少也要能深入5-6厘米,尖銳的金屬類物品。可是所有人的身上和行李里都沒有。還有,令人在意的是尸體致命傷旁邊留下的刮痕……」新一思索,「不過,為什麼呢?那個人為什麼沒有把凶器給丟掉呢?」千鈞道,「是啊,擦掉指紋,丟入垃圾箱,沒人會知道是誰的啊。」新一猛然道,「難不成是無法丟掉?如果丟掉就知道東西的主人是誰……」新一忽然想起那個人的奇怪舉動,「等等,我記得那個時候,難道是……」
小蘭一把拉住新一,「目暮警官在叫你呢!讓你們去四周看看還有沒有別人去過廁所。」拉扯中,新一忽然道,「小蘭啊,你現在也是高中生了吧?」小蘭無語,「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啦!」新一瞄了瞄小蘭的胸部,已經頗為凸起了,「那個,我想問你一下……」新一與小蘭咬耳朵,小蘭的臉很快紅成茄子,「哎,那個……」新一也有些不好意思,「快點回答我啊!問女性這種問題,我也覺得很尷尬的。」小蘭只好告訴他,「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最近那種東西都是那樣。」新一表示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小蘭臉紅,「什麼原來如此,你到底在想什麼不健康的事情啊?」新一笑道,「我終于明白了,犯人殺死被害者的王牌。」而千鈞怎麼也猜不出凶手是誰,他只覺得鷺沼最可疑,其次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外國人愛德華。目暮听完千鈞的分析,「總之,這里面行動最可疑的人,鷺沼先生,只有你一個!抵達目的地後,我們會再仔細搜查你的行李跟身體!」鷺沼連聲辯解,「喂喂,警官,拜托!我不是一直告訴你們嗎?案發的時間,我在座位上睡覺。」千鈞道,「別撒謊,空姐乙都看到了!」
目暮道,「被害人離開座位前,你已經不在座位上了。」鷺沼大叫,「她一定記錯了!」目暮哼了一聲,「一個人看錯還有可能,不可能鵜飼先生和空中小姐一起看錯。抵達目的地以後再說吧,連動機也一起說。」新一道,「不需要這樣,目暮警官,他並不是犯人。」千鈞問道,「為什麼?」新一道,「不在犯罪現場,犯案的可能性是零。我不是說過嗎?去廁所只有那4個人。」
目暮道,「那,喂喂……」千鈞道,「你不是有一陣子失神嗎?也許沒看到。」新一道,「那段時間特別短,走過去進出廁所怎麼也要兩三分鐘,我不可能會看漏人。必要的話,我可以在法**作證。」鷺沼大喜,「太好了!雖然年輕,但證人就是證人。麻煩你了,老弟,不管怎麼講這個案件跟我無關,」新一道,「不,不可能沒有關系。鷺沼先生,你被人利用了。」大家都疑惑起來。
新一道,「被那4個人中,唯一做偽證的犯人。」鷺沼大叫,「什麼?」目暮不滿,「真是的,你在胡扯什麼啊!」高木道,「等等,警部!說起來,天野小姐和鵜飼先生都有空中小姐可以作證。愛德華先生不記得去廁所時間。而去看被害者的情況,到廁所那里敲門,然後說有回應的立川小姐,應該是說謊的,沒有任何人證。」立川怒道,「什麼?」
千鈞道,「我覺得立川小姐沒有說謊的必要。如果真要隱瞞的話,她大可不說敲門的事情,何必畫蛇添足呢?」立川露出感激神色,「就是,我根本沒必要說謊,那時我確實听到里面有回應。」新一贊同,「是的,立川小姐並沒有說謊。因為那時候,廁所里面正好有人和被害者在一起。愛德華先生,就是你!」
愛德華吃驚,目暮道,「喂,是真的嗎?」新一道,「他為了找那個底片,把手伸入大鷹先生的口袋,發現自己手上的古龍水,附在死者的口袋里。所以才會急忙洗手把古龍水沖掉。然後用弄濕的手巾將口袋里面古龍水的味道擦掉。證據就是他的手上並沒有古龍水的味道。」目暮道,「這種東西怎麼可以當做證據呢?而且要問他的話,還得用英文。」新一笑道,「不,他會說日語。對吧,愛德華先生?請回答我,趁現在說清楚,才能保護自己。」
愛德華嘆氣,用流利的日語道,「那個少年講得對,我的確有在尸身上找底片。」大家都叫起來,非常吃驚,「他說……日語了!」新一道,「這是當然的,因為他想用支票與被害人交易,買下那個緋聞底片。」目暮問道,「交易?」愛德華沒有否認,「是的。問題照片上面那個迪克森議員拜托我的,秘密與那個男子接觸,高價買回底片。」鷺沼大怒,揪住了他,「那麼真的是你殺了大鷹?」新一道,「不,犯人並不是他。因為他到廁所去的時候,大鷹已經死了。」鷺沼吃驚,「你說什麼?」新一問道,「對吧,愛德華先生?」
愛德華點頭,「我听說他到廁所去了,所以認為這是個交易的好機會。就到廁所門口去等他,可是他一直沒出來。我敲門沒有反應,覺得奇怪,所以我就把門打開,看到他的時候已經死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雖然覺得不好,還是動手去找底片。當然底片最後也沒拿到。」立川千鶴問道,「那麼回應我敲門的人?」愛德華笑道,「就是我。我當時很慌,怎麼找也找不到底片,花費的時間就有點長了。」
鷺沼提醒目暮警官,「你可別被騙了。這家伙只是隨著偵探小子的推理順水推舟,掩飾他的罪行而已。」新一搖頭,「順水推舟?沒那回事。」千鈞贊同,「如果他真想殺人取底片的話,帶那張支票簿就顯得多余了。而且他本來就是美國人,與其在沒法逃跑的飛機上殺人,還不如等飛機在抵達洛杉磯後再找機會動手呢。因為那里是他熟悉的美國,行動和逃跑都更方便。所以說,愛德華先生應該不是凶手。」
大家都點頭,覺得千鈞說的有道理。新一道,「廁所里面的牆上有一些血跡,但是靠在上面被害者的背部卻一點血跡也沒有。凶手留在現場等血干了既危險,又毫無意義。就是說案發過後有人進入廁所,將被害者給移動過。沒有告訴別人發現了尸體,因為擔心會被當成凶手。而我所看到的,那4個人都只進過廁所一次。」千鈞也反應過來,「擅自移動尸體的理由,應該就是想找到那個底片。到處都沒有找到,連口袋也沒有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