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小姐還這麼年輕……」鐘管家的意思是,萊汐還這麼年輕,有什麼事想不開的要把自己的終身幸福賠給一個老頭呢?先不說他家老爺腿腳不便,甚至其他功能也不行了,單就是這年齡……季耀丞足夠做萊汐爺爺了啊。
「你到底……何必……」季耀丞已經找不出話來和萊汐交流了。
萊汐蹙了蹙眉,這老頭越看越不順眼,她忿忿地說︰「你放心,我對你沒半點兒意思,我不過是想要季太太這個頭餃而已。」
「那……東西……」
萊汐沉吟了片刻,又一次勾唇,直笑得鐘管家毛骨悚然。萊汐貼著季耀丞耳朵說︰「至于這東西,我當一天季太太,它就會安安分分地呆在我身邊一天,不會再有別人知道它的存在。」
第二天,萊汐被鐘管家送上了飛往巴黎的航班,而她包包里躺著的,是她和季耀丞那老王八蛋的結婚證明。
那時的萊汐還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成為洛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被人稱為毒隻果的強者,一只生長在地獄中的毒隻果……
季耀丞的私人書房內,窗簾半拉著只透進幾縷單薄的陽光,許久不抽煙的季耀丞,竟意外地燃氣了一根,翹在指間,口中吐出淡淡的煙圈兒,雙眼微微眯起,猜不透他的心中正在做著什麼打算。
從機場回來的鐘管家站在書房外扣了扣門,里邊悶悶地應了聲,鐘管家推門進去,看到季耀丞的樣子,心中「咯 」了一下,他看得出來,季耀丞的情緒很不佳。
「她上飛機了?」季耀丞問。
鐘管家點點頭,「是的老爺,我親眼看著她登機的。」
「嗯——」季耀丞將煙頭按在煙灰缸內掐滅,「呵,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栽了一把。」
「老爺,您怎麼就那麼相信那丫頭?她口中的東西,也沒給咱們瞧過,以您的作風,不該這麼容易地妥協的啊。」鐘管家的疑慮是對的,以他對季老爺子的了解,他應該會將萊汐的身家查的底朝天甚至將祖宗三代翻出來,怎麼可能單憑幾句話就任由萊汐胡來呢?
季耀丞嘆了口氣,抬眼眺望窗外,說︰「她不可能撒謊,而且……直覺告訴我,她也沒有理由撒謊。」他頓了頓,面色沉痛地說︰「想不到啊,四十多年了,她還是不肯放手,就算是死了,也還揪著我不放。」
像是一件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一樣,季耀丞知道,鐘管家了然,彼此無需多說,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就能洞悉對方心里的想法。
「那老爺有什麼打算?」
「她?不是再過幾個小時就到法國了吧,就讓她在那多呆幾年吧。」季耀丞說得雲淡風輕,禁錮一個黃毛丫頭對他來說,不過幾句話的事情。
小丫頭,跟我斗,還太女敕!季耀丞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叮囑鐘管家說︰「她那邊你盯著吧,有什麼情況告訴我。」
「是的老爺!」鐘管家轉身要走,季耀丞又叫住他︰「記得,她現在是……太太。」
太太?鐘管家額上頓時冒出幾行冷汗,每每想到萊汐那囂張的模樣,就想伸手掐死她,可也就是想想而已。不知為什麼,鐘管家對她有種說不出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