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我一直當你是妹妹,別胡鬧了,現在,我與夫人要回府了,你也快點回去吧,不然一會兒徐媽媽找你了。」
「媽媽才不會來找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阻止?」
「這麼說,清荷妹妹今兒個還賴上我夫君了,可是,怎麼辦呢,夫君心里只有我一個,我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沒有你的分了呢!」晴珍故意與榮誠蕭抱得緊緊的。
「誠蕭是個有抱負的人,好男兒志在四方,齊家治國平天下,該是他為國盡忠的時候,我相信他的能力,就讓他大展宏圖吧。」晴珍倒是十分理解。
「蕭郎,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不要,蕭郎,我只有你了。」晴珍邊掉淚邊說。
「蕭郎,為我撫琴」繼續得寸進尺。
「夫人,如果我們能一直這麼下去,該多好啊。」
「那你就欠我一個驚喜哦,改天還給我。」晴珍有她的「小算計」。
「清荷,我相信的,但是是你並不清楚,我更相信夫人,清荷,我們該回去用膳了,天色已經不早了。」
「不用想,六嫂還是六嫂,茹紫還喊茹紫就是了。」
「時間能淡忘一切,如今我是榮夫人,我的夫君是榮誠蕭,我們的生活很安定,我很知足。」每每想起榮誠蕭,晴珍的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淺笑,一臉的幸福。
回想起來,心還是那麼痛,四哥啊,原諒珍兒不能與你相守,若有來生,讓珍兒名正言順的陪你一輩子,可好?
「珍兒,怎麼過來了?」寧親王皇甫天澈親自在門外迎接,對于晴珍的到來很是訝異。
「蕭郎,你信我嗎?」
可是孩子,孩子的事情怎麼解決呢,思索一陣,晴珍打定了主意。
「我應了你的要求納她,你拿什麼跟我交換呢?」昊帝臉色有些陰沉,顯然對晴珍把他推給其他女人而不滿。
「好狠毒的女人,就你知道的,大概有幾位娘娘遭她毒手?」晴珍急切的詢問。
「我只能說,我現在很安定,現在的生活很安逸,我很心安。」晴珍話鋒一轉,「往事如煙,但並沒有隨風飄散,它們存在于我的心底,靈魂的最深處。我不會淡忘,但也不會時時回憶,不會再回去了,過去了,就永遠過去了。」晴珍的聲音有些虛無縹緲。
「我來看看自己的兄嫂還要什麼理由麼,想來便來了唄,六哥六嫂肯定會歡迎我的。」晴珍倒是不擔心。
孩子,晴珍想起了被自己一直忽略的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主子,您對兩位寧王福晉的稱呼,可想好了?」紫萱提醒道。
「清荷,別這樣,我已經成親了,再說,我心里只有夫人一人,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說過。」
「似乎是四哥下旨賜婚呢,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公主,怎敢違背聖旨,四哥倒把責任往我身上推。」晴珍冷笑的開口。
「公主,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茹紫跑了過來,見到晴珍一臉欣喜。
自己與蕭郎並未避過孕啊,房事雖不太頻繁也不少,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未曾有孕,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身子出問題了,不能生育了。
「那蕭郎替我換衣物可好。」晴珍羞澀的開口,他們是夫妻,本就沒什麼可避諱的。
「夫人,別忙,讓我抱抱你,夫人,能與你有這樣一段時光,是我榮誠蕭前世修來的福氣,我很知足。」榮誠蕭有些動情。
兩人聊得正歡,寧王趕來,打斷這氣氛,「紫兒,你如今有了身孕,要多去休息,不宜過度勞累,我來陪著珍兒,等用膳時你們再好好聊一聊。」
「既然沒事,那就算了。夫人,有事一定要告訴我,我是你夫君,我們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榮誠蕭一字一頓地說。
「紫兒,小心肚子,你忘了,如今你可不是一個人啊,怎麼還是蹦蹦跳跳的不老實呢」寧王擔憂地說。
京城郊外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夫人,今晚我準備了經i想給你哦。」榮誠蕭轉移了話題。
「想六哥六嫂了,便來了。六哥不是不願意吧。」見到許久不見的六哥,晴珍心情很是愉悅,來玩笑道。
「珍兒,我一直以為,你這一生,都不會嫁人了,可為什麼,為什麼你又嫁給了榮誠蕭?」天知道,當他听說皇兄給珍兒和狀元榮誠蕭的賜婚時有多驚愕,有多痛心?
「蕭郎,你回來啦。我原想出去散散心,又覺得沒個伴兒,看這春色尚好,就來這花圃看看,蕭郎,你瞧,這些花兒開得多艷!」
「我道京城那麼多郎中,為何偏偏來著外郊找老朽,原來是因為這啊。公主放心,並不影響,老朽敢保證。」
「好了,公主,您要告狀也得等駙馬爺回來呀,」紫萱揶揄,「不過,話說回來,自從駙馬前些日子升任工部侍郎,是越來越忙了。這皇上也是的,明知道公主和駙馬新婚燕爾、如膠似漆,該給他個輕松的官當當。」
「罷了,你既不想說,我也不勉強。凡事無愧于心就好。我們去前方坐坐吧。」指著不遠處的小亭子。
「那就好了,我可以帶你好好玩個遍。」茹紫一臉興奮。
「那四哥就殺死我好了,我也好早與父皇團聚。反正,這塵世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晴珍一臉的無動于衷。
「珍兒,現在過的快樂嗎?幸福嗎?」
「蕭郎,你今晚有些不對勁,到底發生了什麼?」晴珍終于嗅出他的不對勁。
不知為什麼,每次听到他說這些,心就會涌過暖流,他是第一個對自己這麼說的男人,並不肉麻的話語,卻是她最好的心藥,他是懂她的。
他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為再看自己一撫琴、一旋轉,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可拒絕的呢。
「這我就放心了,多謝李太醫了,今日之事還望李太醫保密,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晴珍有些羞赧。
「紫兒,在寧王府過得可好?六嫂與你相處得如何?」晴珍開口。
「怎麼會呢,六哥高興還來不及,你呀,就會尋六哥開心。」
「這是自然,公主還信不過老朽嗎。」
「清荷,我榮誠蕭這一輩子只要一個女人,那就是我的夫人,有她,我很知足。」
是呀,成親這麼久,她為什麼沒有懷上孩子,自己一直也沒有主意這些,若非紫菡無意提起,她怕是還沒想到。
一听到請郎中,晴珍嚇壞了,「不,不請郎中,蕭郎,不要請郎中好不好。」
「紫萱,我們今兒去寧王府玩玩。蕭郎剛剛派人傳話,說他今中午皇上留膳,就不回來了。」晴珍眨眨眼楮。
「那不急,看六哥這狀態,我還以為要生了呢!」晴珍打趣道。
「驚喜,真的嗎?」成親這麼久,蕭郎總會不經意給她一個個驚喜,讓她心靈的夢幻一點點成為現實,這一次,她同樣期待,蕭郎給她的別致。
「我給了你驚喜,你是不是也要給我一點小禮物。」蕭郎神秘一笑。
「真的只是開玩笑?蕭郎,你是我的夫君,是我所有的依靠,不要讓我失望,否則,這世上,便沒有什麼值得我相信了。蕭郎,我把這世上最後的信任給予了你,我再也承受不了打擊了。蕭郎,我們會好好的。」晴珍像是在說給榮誠蕭,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好呀,竟敢調侃起主子我來了,真是一個個都大了,我得好好物色物色,趕快把你和紫菡嫁出去,省的一個個整天埋汰我。」晴珍嬌笑道,讓你尋我開心。
「我知道了,澈哥,這不是見到公主太高興,一時忘了嘛」俏皮的吐吐舌頭,讓寧王十分無奈。
「為夫自然樂意效勞。」榮誠蕭一件一件將晴珍繁復的錦裳月兌下,環抱住未著寸縷的晴珍,好一會,又將紫色羅裙一層一層為她穿上,那般專注。
「我讓紫菡留在府中等他回來告訴他,他今中午不回府用膳。」說起誠蕭,晴珍一臉小女兒的嬌羞。
「六哥的齊人之福享的如何?兩位六嫂相處的怎麼樣?」晴珍許久不來寧王府了,對寧王府中之事不甚了解。
「嗯,蕭郎,我知道。」輕靠在他懷里,無比的心安。
「主子,干嘛這麼心急啊。這可不像你的作風,主子一向是沉著冷靜,處事不驚的。」紫萱戲謔道。
「蕭哥哥,你不相信我。」
「公主只是有些體弱而已,怕是近來思慮過度導致的,吃些補身子的補品或者補藥就好了,其他並沒有什麼大礙。」
「夫人,人有悲歡離合,未來的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對這個塵世失望,都不要輕言放棄生命,要好好活下去,好嗎?」榮誠蕭委婉的說。
「在外面玩久了,被哥哥叫回家了而已,」晴珍俏皮的吐吐舌頭。
隔日清晨
「這是我這一生最安定,最開心的一段日子,我很幸福,蕭郎,你呢?」
「這也是我這一輩子最難忘,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公主,我,」茹紫有些不知所措,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畢竟家丑不外揚,這些事,還是不要公主知道的好,免得她為自己擔心。
「夫人,再為為夫舞一曲《霓裳》可好?」她想把她全部的美全部記住,深深的記在心底。
誠蕭已然明白,絲毫不見怒意。
「夫人多謝你相信,我的珍兒。」兩人緊緊相擁,再無言語。
晴珍坐在琴前,「夫君想听什麼?」
「真的能這樣釋懷嗎?」寧王有些難以置信,一切,真的就這麼放開了嗎。
淋灕盡致的舞動,晴珍也感到了快意與酣暢,許久不跳了,有些生疏,但絲毫不影響它的精彩絕倫,躍動著《霓裳羽衣舞》,晴珍感到我無比的放松,回望蕭郎,與他對視一眼,這一刻,她為他而舞,只為他!
「主子,我錯了,再也不開主子玩笑了,紫萱不嫁人,紫萱一輩子跟著主子,陪著主子。」斂起說笑的神情,紫萱認真的說。
「夫人彈什麼,為夫听什麼,」全然將主動權交給晴珍。
紫色,這最神秘最夢幻最具浪漫的色彩,是每個女子無法抗拒的,她尤其偏愛。
「沒什麼值得你留戀的?說的真輕松呢,你想死,我還偏不讓你死。我怕偏要你嫁給他,要你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哈哈,我既然娶不到你,我也不讓他們得意。」昊帝越發瘋狂。
「夫人,讓你擔心了。我跟她真的沒有什麼,昨晚,什麼也沒有發生。」榮誠蕭急切的解釋。
「是,主上。」誠蕭畢恭畢敬。
「蕭郎,為什麼這麼說,我們當然會一直生活下去,相伴到老呢!」
這一日,誠蕭出去了,晴珍獨自在榮府,有些冷清,想出去散散心,張口就喊「玲子」,沒人應答,才想起來,玲子已經不在身邊了。
「夫人,再想什麼呢?叫了你好多聲也沒發覺,怎麼不在屋里呢,跑出來做什麼?」
一舞《霓裳》,說不出的傾城容顏,訴不盡的絕美舞姿,她是天生的舞者,飄若浮雲,飄逸靈動,一旋轉,一回首,山河失色,日月無光。
是該放手了,徹底的放下心中的結。她從來不屬于他,能做她最親近的六哥,這一生,該知足了。罷了,一切就這樣吧。有些事,強求不來。
寧王府
清荷卻是置若罔聞,晴珍微笑,「既然清荷姑娘喜歡在這多呆會,那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蕭郎,該回家了。」儼然一個乖巧的小妻子。
雖然他並沒有逼問她為何會突然恍惚,但他給了自己最堅實的依靠,他說,不論什麼時候,有他在。他是她的夫君,這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讓她感動。
「你,你連這都知道。」清荷越發覺得蒼白無力。「蕭哥哥,清荷愛你呀,蕭哥哥,清荷不計較名分,只要能跟了你,做妾做丫頭都可以,蕭哥哥。」緊緊拉住榮誠蕭的手,苦苦哀求。
「公主,」茹紫的臉越發的紅彤彤的。知心只起。
「可是,可是,我沒準備。」晴珍有些局促不安,蕭郎也沒提前告訴她要她準備,如今突然向她索要,這可怎麼辦才好?
「紫兒,你和珍兒小心點,」又轉而對自己的正妻,「我陪你去定一下今日的膳食。」
「僅老朽所知,便有七八位之多,分別是……」
「蕭郎,我彈得好不好。」晴珍像個討賞的小女兒。
「那這體弱可會影響生育子女?」晴珍一橫心,直接問了出來。
「嗯,我知道六哥最疼我了,我們一同去用膳吧。」晴珍露出憨態,一如小時候對哥哥撒嬌的模樣。
「你親自看看不就知道了?」寧王賣了個關子。
「紫兒對我也不說實話嗎?」晴珍犀利的開口。
她開始慶幸,慶幸自己嫁給了他——榮誠蕭。
「我說清荷姑娘,我夫君自然是與我一同回府用膳,與你一同是何道理?」
「蕭郎,你總是這麼為我著想,」晴珍心里美滋滋的,比抹了蜜還甜。
到底該怎麼辦,晴珍一時沒了主意……
「才三個月,還早著呢!」茹紫有些羞赧。
「那就好,別讓我失望,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看來六哥平日里太寶貝她了,能放松玩耍的機會不多,有了身孕後,更是把她給憋壞了,晴珍無奈的搖搖頭。
這一世,我們緣分已盡,以後,就在各自的軌道上生活吧,再也不要干涉彼此的生活。
「好了,珍兒,別跟紫兒鬧了,她可不如你臉皮厚」寧王為茹紫幫忙。
「喜歡,蕭郎,我好喜歡。」一下子撲進榮誠蕭懷里。
「四哥,別這樣,四哥,別這樣好不好,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為什麼不能好好在一起,非要折磨彼此?」晴珍大吼。
「她們的確很好,得妻如此,也是我皇甫天澈的福氣。」說到兩位福晉,寧王十分驕傲。
「夫人,喜歡為輔送你的禮物嗎?」榮誠蕭深情款款而來。
榮誠蕭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但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道歉︰夫人,對不起,我怕是完不成你的心願了。
「別在我面前秀恩愛啊,紫兒,幾個月了?」晴珍「酸溜溜」的開口。
「六哥,現在沒外人了,有什麼話直說吧。」晴珍望向亭外廣闊的天地。
她開始覺得,老天爺也是公平的,雖然一開始她的人生充滿陰霾,但是如今卻給了她一片晴空。蕭郎,是她的轉運符,晴珍相信,以後她的人生,會是快樂居多的。
晴珍回神,「怎麼了蕭郎,你剛剛是在和我說話嗎?」顯然晴珍什麼也沒听清楚,根本不在狀態。
「這些我最清楚了,晴珍,我告訴你哦,這幾年寧王府新添了好多東西呢,你一定沒見過,我帶你一處一處去逛,你今兒個有時間吧?」茹紫笑嘻嘻地說。
「六哥和兩位六嫂的生活也很是滋潤吧。娥皇女英,齊人之福,羨煞旁人啊。」晴珍接著開口。
夜晚
「不,我不,我要你一輩子陪著我,一輩子,不離不棄。」晴珍固執起來。
…………
「公主說笑了,這打理偌大的王府確實費心費力,但只要人手選好了,各司其職,也沒什麼大問題,只要女眷們不鬧騰,王府里還算平靜。至于公主府上,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晴珍不敢想象,怎麼會這麼快。但這件事已不是自己能夠控制得了,也與她無關了。
正說著,又有人從房里出來,「我道外頭為什麼這麼熱鬧呢,原來是婧芸公主來了啊,公主新婚燕爾,想必過得很是不錯吧。」
寧王拿她沒轍︰「六哥什麼時候不答應你過,走吧。」寵溺地模模她的發,已經盤了發髻,他從小寵大的妹妹,如今已經是他人的娘子了。
榮誠蕭專注地看著那舞動的嬌人兒,盼著老天垂憐,能讓自己多擁有她一會,這一刻,她的美她的嬌只有自己欣賞,只為自己綻放,真好。
「為夫樂意效勞。」十指躍動,琴起,舞動。
「這樣好嗎?」紫萱有些擔心。
「這可不一定,誰讓誠蕭英年才俊呢,我還得時刻防著那些蜂啊蝶啊的。」晴珍恢復往日的嬉笑,「許久未來寧王府了,府上可有什麼大變化嗎?」
「你說什麼,你說他就是你一直在等的那個人,媽媽告訴我,她不會回來了,你們沒可能,怎麼會?」忽而冷笑起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那個富有的白衣的公子拋棄了,所以才回來的,蕭哥哥,你不要被她騙了呀!」
「那你可知道昨夜蕭哥哥是在哪里?」清荷拿出殺手 。
他含笑凝望著晴珍,仿佛要將她此刻的美麗印在心底,這一刻,她的笑,是為他而發的,她的甜,是因他而起的,他多希望,時間能靜止在這一刻,永遠。
「珍兒,你未曾告訴過我?」
收回思緒,「李太醫,我想讓你幫我看看,我這身子,可有什麼癥狀沒有。」畢竟是女兒家,不能生育這種話還是不好意思直說。
回神,晴珍已將琴曲彈到了最高嘲,曲調激烈,似是狂喜狂悲,最終,歷經塵世,相守一生,化歸最好的平靜。
「但願吧,但願我們一直幸福下去!」榮誠蕭卻是散漫的語氣。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都十八了,嫁人又有什麼不可以,難不成六哥要我去當尼姑?」晴珍說得雲淡風輕。
「是啊,為什麼非要折磨彼此。珍兒,我好恨啊,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為什麼他們逼著我賜婚,為什麼你要嫁人。老天爺,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我不是天子嗎,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兒子嗎?」昊帝憤怒的說。
「這是自然,方才我已經和六哥說了,我今中午在王府用膳」晴珍再一次回答。
「六嫂說笑了,說到這管理府中事物,珍兒還是新手,許多地方都不明白,還要請教六嫂呢。六嫂今日氣色紅潤,想必近日心情不錯吧。」晴珍溫婉的開口,儼然新嫁的女子,不復昨日的精靈古怪。
「此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姐妹們說起過,當年他曾以十萬兩黃金被人買去了初YE,此後連人也不見了,成為一個謎。」
「夫人放心,為夫早就準備好了。夫人,還記得我們因何相識嗎?為夫好久沒看夫人撫琴跳舞了。今日為夫特地為夫人準備了紫色舞裙和一身淡紫霓裳,今晚,就讓為夫重溫夫人地琴藝與舞姿,作為禮物贈予為夫,可好?」
「公主,其實這一切不是林美人指使,是華妃娘娘,林美人不過是顆棋子罷了。華妃娘娘找到老朽,讓老朽幫忙查探那些妃嬪是否被下藥,以檢驗依蘭那些丫頭有沒有听她的吩咐。」李太醫清一清嗓,「不止卉娘娘,其實後宮中很多娘娘都受了她的POHAI,她命人將麝香藏入香囊里,許多娘娘吸喜歡香薰,久而久之,生育能力就低了,這也是為什麼皇室子嗣單薄。」
「我後悔了,下聖旨那一刻就後悔了,我不要你嫁給別人,你是我的,就是死,我也不要你嫁給別人。」昊帝有些發狂。
晴珍緊緊抱住昊帝,不語。
「我的夫人,彈得自然是最好的。」榮誠蕭十分享受她的依賴。
「蕭郎,我沒事,真的,不信你看,沒事請什麼郎中啊,讓人听到了說我們大題小做。」晴珍平靜下來,剛剛自己有點瘋狂,簡直不是自己了。
「夫人,茶滿了,」榮誠蕭看著茶溢出來了,還渾然不覺仍在倒的晴珍,急忙開口,「夫人,今兒精神不太好?」
「夫人,你多想了,我能有什麼事兒,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就寢了不是,夫人,讓為夫的好好愛你、、、」一室旖旎。
放下手中的公文,接過晴珍手里的茶壺放在桌上,將晴珍輕輕擁進懷里,「夫人最近怎麼了,感覺老犯迷糊。不是生病了吧。要不請郎中給你看看?」
「挺好的,澈哥待我很好,姐姐也是。」茹紫不願多言,一句帶過。
「還準備什麼呀,不過是嘮嘮家常,這坐上馬車去就是了,哪那麼麻煩呀,又不是去承德。」晴珍有些迫不及待,也是,這可是第一次出府串門呢。
「是呀,公主,你跟駙馬成親也一年多了,也該考慮生個孩子了。」紫萱贊同的說。
「不過是與清荷姑娘听琴談曲了而已,夫君都經過我允許的,清荷姑娘還有什麼好說的?」
原本,他早已忘記了他的使命,從見她的第一眼,從最初的相識,她便愛上了這個空靈寧靜的女子,可為何,他偏偏是奉了主上之命刻意接近的女子。
「可你這個樣子,不請郎中來看看怎麼行呢。」榮誠蕭一臉擔憂。
「夫人,對不起,夫人,讓你擔心了。夫人,別往心里去,我胡言亂語,真的,夫人,你別這樣。」看著晴珍泫然欲泣的場面,榮誠蕭慌了手腳,不知該怎麼辦。
「可不是嘛,我也好久沒見公主了,自我嫁進寧王府,公主這還是第一次來吧。一晃四年了,而我,也從未經人事的小丫頭到如今快做娘親的人了。」茹紫的手撫上肚子,母性的慈光閃耀。
「主子,這事急不得,以後再說吧。您還是想想去寧王府之後的事吧,我們來寧王府,總要有個理由吧。」紫萱試圖轉移注意力。
「好了,清荷姑娘,就不要再打擾我們夫妻了吧。」明顯的趕人態度。
「白衣公子?此時,我怎麼不知,」向晴珍投去疑惑,「清荷,你說清楚。」
「菡兒,八成是公主和駙馬昨晚太甜蜜了,公主情不自禁,你就別攙和了。」紫萱打趣道。
從那以後,兩人又恢復了婚後的甜蜜生活。兩人相互體貼,相互體諒,過得很是和諧美滿,晴珍但第一次發現,原來生活也可以是這樣的,有一個可以朝夕相伴的男人,隨處可以享受他的關懷,每天醒來可以看見他,每日可以與他一起用膳,閑時兩人詩詞歌賦,忙時,他忙公事,她在一旁靜靜守候沏上一杯香茗,讓他焦躁的心趨于平靜。
「好呀,今兒個我就在寧王府不走了,中午在這用膳,六哥可要好好招待,不然我可不依哦。」晴珍撒嬌。
「看來外界傳聞不假,你們果然恩愛無比。」寧親王有些酸意,珍兒有了夫君就忘了六哥了,枉他這麼多年這麼疼她。
榮誠蕭看著晴珍歡喜的神情,眸光一閃,消失不見。
「傻丫頭,你也不小了,喜歡哪個跟公主我說,保證讓你風光大嫁,對了,你也幫著問問紫萱,看她有意中人了沒有。」晴珍認起真來。
「既然如此,我去吩咐廚房加幾樣公主愛吃的小菜,茹紫你陪公主好好在王府里轉轉,王爺打算去哪?」拿出當家主母的派頭來分發任務。
「不,我不讓你走,蕭哥哥,你去听我撫琴好不好,等會我們一起用膳。」
不為他自己,而是為晴珍難受。從小與晴珍相伴長大,他很清楚晴珍的個性,她會听從皇上的旨意嫁人,嫁給一個她並不愛的男人。可她的心底有多苦,她從來都自己受著,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推給另一個男人的滋味,這莫大的心痛與無奈,只有她自己清楚。
幾年的夫妻默契,茹紫知道他怕是有話與公主單獨說,也不打擾,「公主,你跟澈哥逛逛吧,我先回房休息。」乖巧的率人離開。
四哥,你也要幸福,珍兒真心的祝福你。四哥,你听到了嗎?
悠揚的旋律傳來,卻是一首廣為流傳的《白首不相離》,陣陣琴聲,傳達出她對未來的美好祝願,美好的事物為他們的白頭偕老作陪,她是真心實意想與榮誠蕭共度一生的。
這可怎麼辦,誠蕭要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他會怎麼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難道真要他榮家絕後,那她皇甫晴珍可是天大的罪人了。
「這女人真可恨,可這麼說來她爪牙也太多了吧,難不成每個宮里都有她的眼線,她,到底是誰。」晴珍有些疑惑,就算是她進宮早,這些年培植了一些人做她的眼線,這也太多了吧。再說無緣無故,憑什麼投靠你啊。
晴珍想起了當初昊帝跟她說的話,這件事很復雜,背後的人很有勢力。當初她不明白,如今卻有些眉目了。這華妃怕也只是個執行者,操縱者還在暗處。能有這能力將勢力滲透到這後宮,還一下子這麼多人,不會是別人,只會是……。
「可公主您一個人也太悶了,不若這樣吧,公主,趕快生個郡王或者翁主,這樣府里就熱鬧了。」紫菡這個機靈鬼倒想出了個好主意。
「好呀六哥,當真是娶了嫂嫂忘了妹妹,我可是記住你了。」晴珍小調皮道。
「好,我欠你一個驚喜。」對她,他習慣了寵溺。
晴珍徹底陶醉了,沉浸在紫色的海洋,更沉浸在蕭郎為她構築的夢幻般的世界里。
「公主但說無妨,老朽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自李太醫貶為庶民,晴珍便為他一家老小秘密購置了一莊別院,以防被人滅口。李太醫感念晴珍救命之恩,棲身之恩,投靠了公主,將所有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全說了出來。zVXC。
「李太醫,今日來找你是有事請教。」
「新婚燕爾,相濡以沫,你過得很是滋潤啊。誠蕭,你怕是把我交代的任務徹底忘了吧?」低沉的嗓音里隱含怒氣。
「四哥,我只有這身皮囊和這顆心,已經都給了你了,早已沒有什麼了。」晴珍慘笑。
「公主,都兩個時辰了,您自個兒傻笑什麼呀,有什麼好事跟我們說說嘛,怎麼自個兒偷著樂呢。」紫菡抱怨道。
馬車上
一路來到汀蘭閣,晴珍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是紫色的海洋︰紫色的地毯,紫色的床幔,紫色的燈盞,更重要的,十束紫色的丁香花束,用同樣紫色的紙包裹起來,插在瓷瓶上。
忽然間距的蕭郎高大了許多,听到他的回答,心里美滋滋的,也許,嫁給他,是幸福的開始、、、
可是不絕後,難道讓他納妾?不,不可以,怎麼可以納妾,他一旦納妾,這生活,就徹底不平靜了。
「真是好久沒有出來逛逛了,寧王府,我也好幾年沒來過了。」晴珍感嘆。
榮府
「以後我們會更幸福的。」晴珍堅定的說。
她想起了那一日,在衍慶宮芸雨過後,晴珍開口,「四哥,過些日子納了玲子吧。她這些年來心里只有你,我已經準備出嫁,她也年紀不小了,就不要跟著我去榮府了。」
「是麼,這顆心,真的在我身上麼。如果在我身上,為何又要嫁給別人,」昊帝執起晴珍的下巴,語氣越發深沉。
這一刻,她忘卻凡塵,傾心而舞,如天仙下凡,帶著靈動的仙氣,又如美人魚出水,激起一陣浪花,又像是調皮的精靈,盡情釋放能量,揮灑魅力。
「好呀,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我找蕭郎評理去。」晴珍鬧起來。
再往前看,紫色的羅裙整齊的疊放在一處,窗外,紫丁香開得正盛……
寧王有些黯然,「只要你過得開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夫人,你跟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幸福嗎?」誠蕭沒有回答晴珍的疑問,開始詢問另一個問題。
「蕭郎,你這話我有些听不懂,我們還有一輩子呢。我們要白頭偕老的。蕭郎,你這些話讓我害怕,仿佛我馬上就要失去你了。蕭郎,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晴珍緊緊抱住榮誠蕭,生怕他會溜走。
「我自然相信自己的夫人。」
「你胡說,我才不要听你的,你都是騙我的,蕭哥哥,我要听你說,你說過喜歡清荷的,不會不要清荷的。」清荷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蕭郎,何時回來的,累不累,我去給你沏一杯你愛喝的雨前龍井,」晴珍體貼地說。
榮誠蕭也很是受用,「夫人,我們走吧。」看也不看清荷一眼,走出了房間。
他們就這樣日復一日的生活,安逸而幸福,安定而充實,榮誠蕭這狀元郎駙馬爺也越發平步青雲,由從四品連升從二品工部侍郎,正是意氣風發。
「蕭郎,不用跟我解釋,我相信你,因為你是我的蕭郎。」晴珍動情的說。
四哥,我現在很幸福,蕭郎她對我很好,我雖然不愛他,但我敬他,我也深知她是我的夫君,我會一輩子忠誠于他,關心他,照顧他。我們會安定的生活下去。
「六哥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對了,你今兒來這兒,榮誠蕭知道麼?」
「每天呆在這府里,悶壞了吧。以後抽空,去跟幾位王爺福晉他們聊聊,他們多是你的嫂嫂,你們也都相熟,在一塊我也放心,也省得你悶在府里沒事可做。」
「我不離開你,不離開,夫人,不要哭,好不好,夫人,為夫錯了,不該和你開這樣的玩笑夫人,為夫錯了。」榮誠蕭不敢再往下說。
一年的夫妻生活,他喊她夫人,真切的希望她是他永遠的夫人,可前日,主上的一席話,讓他的夢徹底碎了。
「沒什麼不好的,茹紫不會介意這些的。想當初要不是我這個媒人,她還嫁不了六哥呢。她是個不拘小節的女子,不會在乎這些繁文縟節的。」
「誠蕭不敢忘,誠蕭始終牢記使命,絕不背叛主上。」單膝跪地,沉穩有力的回答。
、一連數日,晴珍都恍恍惚惚的,做什麼事也有些心不在焉。
「好呀,那奴婢去準備。」回京城的路上
看來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那為什麼這一年來沒有什麼消息呢。難不成是蕭郎的原因,會嗎?想到這,晴珍猛然想起了什麼。
「快馬加鞭趕回府去!」晴珍急切的下令,她要求證一件事,一件萬分重要的事,但她又怕,怕自己猜對了,千萬,千萬不要讓他猜對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