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樓城的秋風帶著一抹濃重的桂花香氣,燻得人有些頭疼。
軍隊為周圍繞,駐扎在城外三里的地方,實時監控著來自于其他地方的人。
軍帳中……
「老爺,我們的孩子還在瀲灩山莊,為什麼祁寒王不讓我們去救她,難道我們就只能坐在這里等著麼?」漣水月說著說著,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是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孩子……難道又要因此而夭折麼?
「月兒,為夫又何嘗不想去營救我們的孩子。你還記得當日傳來敵襲的晚上,我曾出過一次城麼。」路擎天放下了手中的書,聲音十分的雄厚有力,周正的國字臉盡顯出一派大將之風。
「我怎麼會不記得,那晚你回來的時候,腰間那道三寸長的刀口快要嚇死我了,那時候我以為你受到了埋伏!」
回想起那日,漣水月依舊心有余悸。發現路擎天昏死在家門口的時候,她差點嚇得暈過去,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受如此重傷。
「月兒,我當初沒有告訴你,其實……那晚我本想去瀲灩山莊帶小貧回來,哪知……那山莊被一群黑衣人完全包圍,看樣子似乎在找些什麼,我翻遍山莊上下,也沒有發現小貧的蹤跡。」
「老爺,當初我在給你看傷的時候,發現那傷口是被短匕所切而且傷口周圍有濃厚的暗系元素在侵襲皮膚,此等作風,很像刺客聯盟。」
路擎天搖了搖頭,揉著太陽穴不語。
刺客聯盟,想要干什麼?
按理來說,路小貧和公子墨在一起,依憑公子墨的實力,應該已經帶著女兒提早撤離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他也放心了。
……另一邊……
路小貧飛快的從城牆上躍下,讓老神棍路無崖回到戒指里面以防嚇壞路人,盡管現在活著的人,也跟死了差不多。
餓殍、腐尸散發出來的濃烈氣息早已將天香斷魂散的松香氣吸掩蓋而下,這背後隱藏著什麼,她要找到……
尾隨著小雙雙一路向著那棟最高的酒樓興趣。
藍月樓,王城最豪闊的地方,也是貴族們展現自己錢與權的地方。尋常人是斷然吃不起藍月樓內的一盤小菜的,路小貧遠遠的看著那藍色磚瓦如同遺世**的空樓,嘆了一口氣。
約定好,是在這里見面。
可又怎麼會見到柳萌和阿銀呢?這里的天香斷魂散最為集中,就算是阿銀實力高強,也不敢冒然前來。
听著百姓們的哀嚎,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為了搶奪一口存糧兒廝殺,死傷,任誰也不會冷血無情到沒有任何的感覺。路小貧見過死人,但從未見過尸陳如此……
來到藍月樓門口,小雙雙歡喜的竄到了她的肩頭,爪子一探前方。
「又怎麼會有人呢?」自嘲的笑了,若是她能料到這一天,她一定不會和阿銀約好在這里踫面的。
踏入門檻,她不知道,他們是否安好,可正當她抬目而望的時候……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一個趴在桌上睡的正香,另一個正在自斟自飲,悠哉悠哉的像是外面的事情于己無關一般。
「阿銀,柳萌……你們……」大廳之內,柳萌萌揉了揉眼,大喜過望。
他在這里等了一天,少爺終于回來了。
「你來了。」阿銀沖她燦然一笑,登時間,路小貧只感覺,這里不是人間煉獄,而是踏進了一片天堂似的。
「你們……怎麼也來了?你沒有事麼?」路小貧一個箭步沖到阿銀的身前,模了模他的臉,溫度正常,並沒有一絲中毒之兆。
「我記得你說過,在這里匯合。」阿銀的笑容很好看,和公子墨的那種清淡不同,阿銀的笑很干淨,很輕松,元素的共鳴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舒爽。
「這毒不礙大事,我是暗夜精靈,對于這種類似于暗系的腐蝕效果有天然的免疫。」阿銀優雅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看起來高貴卻又不顯雍容。
「那他呢?」
路小貧一指頭戳在柳萌萌的腦門上,一道寒氣進入他的體內,瞬間,某人就清醒了一半。
「我喂他喝了一碗我的血而已。」
阿銀只是一個她隨手救下的男人,不知為何,這家伙好像很閑一樣,偏偏跟著自己,還一次次幫了她,讓她很是費解。
一個絕版的暗夜精靈,不是應該天涯海角的逃命麼,于他來說,身價高的嚇人,三後面跟六個零的通個大聯盟通緝犯是完全沒有必要跟一個陌生的小孩有什麼交集的。于己來說,她只不過是在瀲灩山莊手快了一步,救了他一命而已,但是現在看身手來說,就算是阿銀後發也會先至,斷然不可能被人暗算。
她覺得,阿銀就是一個好心腸的通緝犯,亦或者是一個重金屬發燒友……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摘下過自己的銀面具,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又有何圖謀的呢?
「阿銀……」路小貧扯了一把椅子,自顧自的奪過了他手中的喝了小半杯的杯盞。
茶水還徐徐升騰著熱氣,夾雜著櫻花的淡淡芬芳。
「姑娘有何事?」阿銀自始至終都沒有動,看著她,笑道。
她炯炯有神的盯著他,很認真的說︰「你可不可以讓我多抽你兩管血?」
他低下目光,轉移到自己修長的手指上。
隨即,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反問了一句︰「你是要救這里的人?」
「是的,我大師兄說,人命自有定數,我殺一人便是我欠了老天一條人命,背負了命債太多,會很累,所以,我想殺人之前……先多攢點人頭數。」
她不知道公子墨的來歷,亦不知道他曾經殺過多少人,那日他捂著她的眼楮,告訴她……不要看。她能夠感覺到他的聲音是顫抖的,也許,子墨背了太多的人命,已經換不回來了吧。
「大師兄?」他所有所思的說道。
「嗯,我大師兄對我很好的!」路小貧挽起一個微笑,似乎看到了櫻花樹下的那個被自己折磨的有些無奈的人影。
他依舊是笑著看她,听著她繼續說。
「對了,你答不答應讓我抽兩管血啊!」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天,這里都是祁寒國的子民,就算是祁寒王放棄了他們,那還有她呢!
她不是濫好人,但也不是眼睜睜看人死去的良心淡薄之人。
「他們並非是你的親人朋友,為何要去救?」他這句話的語氣,像極了公子墨,那種冷然的反問,淡漠的樣子。
「既然我有能力救他們,定當會竭盡全力。他們死活雖然不關我的事,如果所有人都這麼想,倘若有一天這件事輪到自己頭上會怎麼樣?給自己積點德總是不錯的。」
「他們也許康復以後,並不會對你感恩戴德……」人類都是這樣,對你的好很快會忘記,但是結下的仇卻總是耿耿于懷。如若不是,他們暗夜精靈又豈會成為異族被趕盡殺絕?
「我說了,我在為自己以後將要殺的人償命!」
「好,我幫你。」
阿銀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也許他如果能夠有她的那般想法,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吧。
殺一人,嘗一命。
他挽起衣袖,將那條流線完美的手臂伸到了路小貧的面前。
藍雪樓的庭院內就種滿了藍月花,大把大把郁郁蔥蔥的沐浴在陽光之下,綻放出淡藍漸白,蜿蜒散漫開來,美得如同碧海藍天。
她看著他的笑容,在這片極境映襯之下,出奇的妖嬈。
他噙著一抹笑容,眯起眼楮︰「你是一個奇怪的姑娘。」
------題外話------
今天開學了……
忙了一天,累的快要歇菜。
早晨6點趕車回學校,長途跋涉了一路,寢室真心冷的連大姨媽都不忍光臨了。
大家還好咩,很多娃紙們都開學了吧!
新的學期,好好學習吧!哥也會好好挖坑的。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