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醫仙 第四十六章

作者 ︰ 逍遙奈何

第四十六章

斷川到底是什麼,這需要路小貧自己去尋找。舒駑襻

她覺得,這個閨女跳牆,八成就跟字謎有關系,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路小貧和阿銀蹲在牆根,打算等那個男人來。

大約又遁了一個時辰,路小貧覺得,這件事可能八成要黃了。

大家都是看熱鬧的心態,一點都沒有社會救助感,都一個半時辰了,還那麼有閑心在下面仰脖。好歹也應該有幾個哥們上去攔一攔吧。

「我看她的男人應該是不會來了。」阿銀支著腦袋,陪她看著上面的女子。

她想了想,覺得極有可能對方因為這里圍觀的人太多了,不好意思出現了。

停頓了一下,轉而問道阿銀︰「要是有個姑娘為了你跳城牆,你會來麼?」

對于一個男人的心理,作為半爺們兒的路小貧,還是有些難以揣測的。

「我不會讓我的女人有任何跳牆的心思的。」阿銀斬金截鐵的說道。

路小貧看了看他,覺得眼神很是堅定,隨後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話說的很爺們!」

阿銀笑而不語,模了模他的頭說道︰「我們回去吧,你今天還沒睡覺呢。」

突然間的關心,讓路小貧又是感覺腦子一亂。

「我真的不困了,要不然我們上去問問?」路小貧瞅了瞅大約有百米高的城牆。

實在是想不通,古人為什麼要把牆造的這麼高,每天爬上爬下的,多累啊。

「……」

路小貧拽著阿銀一口氣跑到了牆頭,扶著邊沿,路小貧這個吃了一桌子東西的家伙喘了半天。反而是阿銀,臉不紅,心不跳,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兒。

「姑娘,我們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阿銀輕輕拍著她的背,給他順順氣。

「說啊,肯定要說……」路小貧整個人靠在城牆上,感覺怕個樓,要沒了半條命一樣。

「可是你想好說什麼了麼?」

「容我思考一下……」路小貧擺了擺手,示意阿銀不要打擾他的思考。

「……」阿銀無奈的閉了嘴,看了看對面那個站在城牆上的姐們兒,又看了看路小貧。

大約是對方看到了路小貧和阿銀,扭過頭也望向了兩人。

路小貧這才發現,對方是一個長得極其清秀的女子,說是婉約,到有那麼幾分李清照的感覺了。

「你們是誰?怎也想和我一同離去麼?」路小貧听到的是一個十分清淡的女聲。

如此女子,估計也是悲劇的結局吧。

她攔下阿銀,跑上前兩步,說道︰「姑娘好巧,我們一起來跳牆吧,這百米多高的牆,跳下去肯定十死無生,也免得摔不死,弄得半殘不說,還要苟延殘喘的度過余生。」

路小貧一連串的說完了自己的回答,卻看到對方的女子臉色有些難看。

她問︰「你為何也要跳?」

路小貧遙指身後的阿銀,回道︰「那個男人你看到沒?」

女子望向了阿銀,與此同時,路小貧給了阿銀一個眼神,示意他配合一下自己。

「這男人,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被我發現了,現在過來求我原諒他……所以我要跳牆。」路小貧面色十分嚴肅的說道。

女子很是不解︰「他既然已經浪子回頭,你為什麼還要跳呢?更何況……」

貌似男人紅杏出牆,在古代是很常有的事情,不然也不會妻妾成群,大房二房天天打架互掐了。

「啊,我是讓他後悔啊!」路小貧恨恨的說道,「我讓他後悔,這輩子除了我,再也沒有人像我這般愛他!」

不知道是自己在告白,還是什麼,路小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心里也是有那麼一絲感覺的。

「倒是你,你為了啥跳牆呢?」路小貧把話題轉移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我?我活著已經沒有意義了,他愛的不是我,縱使我對他百依百順,也比不上一個青樓女子。」她的手有些抖,可能是站在上面冷風吹多了,就連嘴唇也呈現了一種醬紫色。

「哦?姑娘倒是和我有同樣的經歷啊,不妨說說,咱倆比比誰比較悲慘。」路小貧三步並兩步的走了上去,跟那個女子站在了一起。

阿銀站在後面沒出聲,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配合路小貧。

這戲演著演著,自己就成負心漢了。

按照路小貧的邏輯,超過五分鐘不跳的,基本上就沒有再跳下去的勇氣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出意外,這姑娘跳下去的幾率真的不大的。

「你看下面的人,一個個都想看我的笑話,縱使我是城主的女兒,又能如何?時至今日,不依然是這種境地?」她兩行清淚滑落,斑駁了衣襟,那清淡的妝容也有些暈染。

臉色蒼白的樣子,隨時有可能一個激動跳下去。

城主女兒?

路小貧听到這里,似乎抓住了苗頭。

城名斷川,城主女兒,自然也跟這個字謎月兌不了干系。

「你叫什麼名字?」路小貧問道。

「名字?他們都叫我段三娘,我自己早就已經忘記了名字。」她轉過了自己另一半臉,路小貧能夠清晰的看到,她的左臉,有三刀細長的刀痕。

三娘?

段三娘……斷川。

果然是線索麼?

路小貧正站在上面分析著,下面好像也更加吵嚷起來。

路小貧望了下去,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那人就像一個剛剛大獲全勝而歸的將軍般,手持一桿長槍,威武雄壯的樣子,不由自主的讓她想起了唐墨。

那個出場必救場,救場必耍帥的男人。

他的臉被偷窺掩蓋了大半,但路小貧還是能夠看到他的眼神里充滿了不耐煩的情緒,似乎是前線的戰爭尚未月兌離,就返回這里一樣。

只見他銀槍直指,對著城牆上面的女子喊道︰「段錦,你若再無理取鬧,我就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面上,直接休了你!」

路小貧一哆嗦,沒想到對方還是來了,而且一出口就這麼狠心。

她猜對了前面,卻沒猜對結尾。

這個男人真的來了,而且是騎著馬,回來的。

路小貧眨了眨眼,看不清楚下面男人的表情,只能研究著這個段三娘的心理活動。

跳還是不跳……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休我?你早就盼著這一天不是麼?我不用你休!你喜歡她,就跟她在一起,我永遠消失,便也不再礙著你的眼,長亭一戰,你負了我段三娘,也負了我一生。」城上的女子,聲音有些激動。

路小貧沒想到的是,這女子雖然看上去瘦弱不堪,好像一陣風就能夠吹走一樣。說起話來,卻一點都不虛,看樣子應該有武功的底子。

「姑娘,有什麼話咱坐下來說,你別激動!」

要是這男人不來,她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將這個段錦救下來。現在,估計對方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跳下去了……這男人還真是絕情的夠可以了,自己是個將軍也不用這麼大庭廣眾的說要休了人家吧。

路小貧的語言十分懇切,卻沒有讓對方有半分的猶豫。

段三娘沖路小貧笑道︰「看得出,他很喜歡你,我知道你想要勸我……但已經這麼多年了,我什麼都看明白了,這一生我只認一雙人,他答應了我,如今卻負了我,事已至此,到沒什麼好惋惜的了。」

她臉上的笑容,深深的印刻在了路小貧的記憶里,那是愛一個人愛到至深的笑,已經不在乎生死。

路小貧張了張口,自己還是演戲不夠,也許是自己演技夠了,只是阿銀暴露了他們的關系。

「你要好好珍惜,他很愛你。」段三娘留下了這一句話之後,整個人跳下了百米高的城牆,路小貧瞪大了眼楮,趴在牆邊上,向下望去。

那如同一只白色蝴蝶般的段三娘,劃過一道殘影,帶著屬于她的記憶,煙消雲散了。

路小貧望著下面,她看到那個金裝戰甲的男人飛快的下馬,丟下了自己的銀槍,瘋狂的跑向正向下跌落的段三娘下方。

畢竟兩個人有一段距離,重力加速的效果下,這男人接不住段三娘還好,要是接住了,絕對也跟著一起共赴黃泉。

幾乎是一吸的時間,路小貧听到了一聲悶響,隨後是男人悲痛的叫喊聲。

「喂,你剛剛怎麼不攔著她啊!」路小貧回頭看著阿銀,發現他只是一動未動。

他說︰「我以為你有辦法。」

路小貧一跺腳,急的快要哭了︰「我給你使眼色,你沒看到啊!」

「城上風大……一路上你不都在擠眼楮麼?」

路小貧又趴上面看了看,聲音有些郁悶︰「你看看,剛找到個線索,人家死了。你要是跑上去兩步,給她拽回來,不就沒有事了麼?」

「……」

路小貧看著他的表情,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我不是怪你,可能是我表達不清楚,反正是幻境,死了就死了,你別不高興啊。」

「姑娘不生氣便好,下面還有段三娘的男人,你也可以問問他,九重領域不是只有一個線索可以突破的……」阿銀展顏一笑。

「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不這麼緊張了。」路小貧恍然,還以為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姑娘早也沒問我……」

要是想跟阿銀這個家伙發火,路小貧幾乎想不出該說些什麼好了。這男人,天生就是個滅火器,路小貧只要多看他兩眼,就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我們下去,沒準沒摔死呢!」路小貧一路又拽著阿銀奔了下去。

這次阿銀學乖了,看著她那一副著急的樣子,直接大手一用力,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從高高的城牆上跳了下去。

路小貧嚇了一跳,剛想狂吼一聲,卻迎上了他那溫暖的目光。

在落到一半的時候,阿銀將路小貧腰間的一根雙手刺抽了出來,插在了城牆上,借著阻力,兩個人飛快的蕩了下來。

「要是等你跑下去,人家都走遠了。」阿銀說道。

「沒發現,你身手不錯。」下落的速度不快,但風依舊撩起了阿銀的長發,飄在她的臉龐邊際,有些淡淡的癢。

「姑娘也是。」阿銀抿了一個微笑。

兩個人下來的時候,似乎沒幾個人瞅他們。

觀眾的焦點都放在了剛從城上跳下來的段三娘。

男人的雙目血紅,五指緊緊的陷入了皮肉之中,卻毫不自覺,只听得他聲音充滿了沙啞,呵斥道︰「段錦,你居然敢跳下來,你難道不想活了!」

路小貧下來之後,發現,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段錦按理來說從百米高掉下去,絕對會摔死的。

可是對方好像還有口氣沒咽下去……可能是有什麼臨終遺言沒說完,不說完不行吧。

「你記住,你負我一生!」段錦的衣衫血紅,眼神中仿佛有說不盡的怨恨。

段三娘安靜的閉上了眼,偏過了頭,將自己那丑陋的半張臉露了出來。

三道刀痕格外的刺眼,路小貧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但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容貌有如此損傷的……

「醫生,哪里有醫生!救他!」金甲男子抱起段錦,高聲的呼喊著。

他曾經那麼愛他,可她為什麼要騙他?

他南征北戰多年,就是想讓自己遠離這個女人,卻沒想到,當她永遠離開自己的時候,卻感覺失去了什麼。

「讓讓,讓讓,我是醫生,你們別擠!」路小貧招呼了一聲,開始向內圍突破。

這群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擠個球啊!

使出了吃女乃的勁兒,路小貧終于擠到了里面。

「我是醫生,你別激動,放著我看看!」路小貧示意金甲男人將段三娘放在地上。

不知道摔下來的人,是不能劇烈運動的麼?不然沒死都弄死了。

路小貧開始從身上模出一大把銀針,這玩意險些就被自己當掉了,還好,細針不多,也典當不了多少錢,就一直放在身邊。現在還派上了用場……幻境之中,不能夠使用魔法斗氣,可是醫術卻是實實在在的物理系技能。

對方雖然沒了氣息,但路小貧看了一下面相,手指探在對方的心脈之時,發現還有一陣細若游絲的心跳。

「都別圍著,讓空氣流通!」路小貧一邊沖眾人說道,手下飛快的將銀針封住了段三娘全身上下的所有經絡。

只要還有一口氣,路小貧就能給你吊住!

「你還愣著干什麼,找馬車啊!」瞪了一眼金甲男人,這人現在後悔個什麼勁兒,人跳都跳了。

段三娘被路小貧全身施針,也沒有任何反應,就跟已經死掉了一樣。不過只有路小貧知道,當初自己被那一記寒冰掌打的全身骨頭都碎了,也一樣活下來,段三娘還沒自己淒慘,要是救助及時,到也能活下來。

就這樣,路小貧順利的和阿銀兩個人坐著馬車,回到了城主府。

路小貧這才知道,段三娘是前任城主的女兒,現任城主的老婆!

她男人叫楚崖,是這片城池的城主,也是北方一隅的邊塞將軍。

楚崖,段錦。

這斷川和兩個人,到底有什麼瓜葛呢?

看著古色古香的庭院,路小貧終于感受了一把穿越回古代的感覺,阿銀依舊是對于任何事情都顯得十分淡漠,跟在路小貧的身邊不動聲色。

楚崖此時已經卸下了一身的戰甲,看起來十分的俊朗,高大的身材和魁梧的體型,昭示著對方武將的身份。眉目間有些擰緊,似乎心情十分的不好。

他皺著眉頭問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路小貧剛從段錦的房間出來,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楚崖說道︰「你到底愛不愛她?她說你負她一生,現在人家成這個樣子,你就不愧疚麼?」

路小貧現在幾乎忘了,自己是來尋找答案的,可就是看不下去這種人渣。她只是個醫生而已,給別人治病,那人錢財替人消災……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她,忍不住了!

天底下有個願意為自己去死的女人不要,跟人家青樓女子鬼混個屁?

「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管!」

「我問你,你要不要我救?你要我救,這事我就管定了!」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女人是真心愛楚崖。

楚崖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沉吟了片刻,說道︰「你能救她?」

路小貧這個時候听到身後傳來一陣陣細瑣的腳步聲,連帶著還有裙擺拖在地上的那種沙沙的聲音。

轉過頭,她看到的是一個並不能算是很美麗的女人,穿著華貴,談吐舉止也十分的講究。

路小貧覺得,不可能有第二個女人,會是段錦的情敵了。就這氣質,絕對和段錦有的一拼。

她的聲音沒有段錦那般淡雅,可言辭中的關切卻高出了段錦不止一籌,她牽著他的手說︰「崖,你不是在前線麼……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楚崖看著她,終沒有說出下文,只是看著路小貧,重復了自己的問題︰「你當真能夠救得了她?」

「她若是活著,後半生也只能永遠躺在床上,你願照顧她一輩子麼!?」

楚崖沉默,他已經不再愛她很久了,他不知道。

「救他!」似乎做出了是什麼極其困難的決定一般。

如此堅強的女子,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她只能為她感覺到悲哀,所托非人,終其一生,也無法有比這樣更心痛的感覺了吧。

「原因呢?」她問。

「因為我有問題要問她!他說我楚崖負她一生,我要知道個清楚!」

「好!」听到這句話,路小貧笑了,這也是她來這里的目的。

她只有弄清了其中發生的問題,才能夠突破這一重幻境。

阿銀雙手放在後面,眯著眼楮看她,從未有一刻自己想要將那根歸路香毀掉,這樣自己就能夠跟路小貧永遠呆在這里了。

想到這里,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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