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蘇婉,你還會讓她道歉嗎?」楚安然固執的看著他,不知為何,就問出了這句,察覺到木槿宸微微一變的臉色後,她才明白這句話听在別人耳里,是怎樣的意思。
自己這是在和蘇婉比誰在木槿宸心里更有地位麼?
真是個傻女人。
罵過後才發現,自己對答案竟然隱隱期許!
「不會,因為她是我的未婚妻。」
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句話也可以傷得人體無完膚,听完他的答案,楚安然突然笑了,那笑容,如同晨曦般光彩奪目。
她轉頭,往酒杯里倒了滿滿一杯酒,向著面無表情的陳林楠揚了揚,然後,一口飲盡。
苦澀的酒液順著喉嚨一直滑到胃里,一路火燒火燎,這些天,一直困擾著她的那些莫名的患得患失的情緒,瞬間消散了!
看到她釋然的笑容,木槿宸的臉突然陰了陰,將她更緊的摟在懷里,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悵然若失,悶悶的,很是不甘心。
陳林楠灼灼的看著楚安然,沒動,一張臉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更顯得晦澀不明,只是那嘴角的嘲弄更深了!
楚安然低下頭,任由酒氣上涌。
她酒量並不好,紅酒尚且能喝上幾杯,純的洋酒她確實招架不住,酒才剛下肚,後勁就已經上來了,雙頰滾燙,頭也暈暈沉沉的。
「我去趟洗手間。」
楚安然低低的說了一句,也不等木槿宸回答,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冰冷的水潑在臉上,混沌的腦子里終于有了一絲清醒,雙手撐著洗手台,茫然的看著鏡中雙頰淺紅的女子,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有沒有人說過,女人其實是種很自以為是的動物,就像她,在今天之前,是真的以為木槿宸對她是有感情的,哪怕很淡,卻依然是有的。
「楚安然——」
听到有人喊她,楚安然回過頭,就看到那個倚牆而立的男人,白色的襯衫,開得很低,露出胸前小麥色的肌膚,灰色的修身長褲,顯出他修長筆直的腿。
他臉色很難看,看著楚安然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將她凌遲一般。
「陳少——」楚安然淡淡的招呼了一聲,也沒太多的驚訝,又鞠了一捧水在臉上,好讓自己更清醒些!
這圈子真小,隨便攤上個人都能遇到熟人。
陳林楠是宋思年很好的朋友,以前和宋思年在一起的時候,偶爾會和他吃個飯。
「楚安然,真不知道思年怎麼會對你這種女人念念不忘。」陳林楠說得很不屑,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厭惡的神情,楚安然甚至想,如果自己是男人,他肯定已經一拳打上來了。
「呵——」楚安然冷笑,真不明白,兩年前明明是宋思年提的離婚,怎麼自己這個受害者反而成了這種女人呢,她往前跨了一步,站在陳林楠面前,驕傲的挑了挑眉,冷冷的嘲諷︰「那陳少認為我是哪種女人呢?」
頭有些暈,看來是真的有些醉了。
陳林楠看著她的眼楮,一字一句的說︰「貪、慕、虛、榮。」
楚安然氣得臉色泛青,努力克制住自己想一巴掌甩在他臉上的沖動,抬起下顎,質問︰「陳林楠,你憑什麼說我愛慕虛榮?兩年前的事你清楚多少?只憑一己之見就認為是我對不起宋思年,就算你高高在上,在外面別人都要尊稱你一聲陳少,也請你站在公平的角度。」
陳林楠從未被別人這麼斥責過,楚安然有句話說對了,在外面,別人都要尊稱他一聲陳少,如今被楚安然這麼毫不留情的一通責罵,除了心底有些異樣外,也讓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