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然眯起眼楮看著遠處,似乎在找尋他的車,又似乎在看向未知名的遠處。
「你好,請問是楚安然小姐嗎?」一輛黑色的車里下來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向著楚安然微微鞠了鞠躬。
皺眉,警惕的看著他,不語。
「呵——」男人啞然失笑,接著說︰「木少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單獨走走。」楚安然禮貌的拒絕。
皇家國際離家還有些距離,一個城東,一個城西,她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右手輕輕附在心髒的位置,麻麻的有些疼,置身在如此紛華繁盛的街道中,卻像是處在真空一般,安靜的讓人窒息。
男人看著她走遠的背影,也不勉強,沉默的上了車,不遠不近的跟著。
楚安然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的跟著人群走動,路面上有個小小的坑窪,她沒注意,一腳踩了上去,腳一歪,腳踝處立即傳來一陣鑽心的痛,身體往一旁傾斜,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千鈞一發間,她只來得及護住自己的臉,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來,一雙有力的胳膊穩穩的接住了她下墜的身體,卻並沒有放開,反而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
熟悉的氣息讓她倏爾豎起了全身的刺,楚安然用力的推開他的身子,失去支撐的自己往後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倒。
宋思年那雙總是盈著笑意的眼眸里,此時被悲傷籠罩,他伸出手,想要扶她,卻在她避如蛇蠍的目光中萎靡的垂了下來,他盯著她因酒意酡紅的臉頰,灼灼其華,最後,只能哀哀的嘆了口氣,「阿楠說在皇家國際見到你了。」
「所以你就趕來了是嗎?」楚安然毫無形象的彎腰月兌下叫上足足有八厘米高的跟鞋,厭棄的丟在一旁,嘲弄的反問,「你是想來看看,我是不是真如陳林楠所說的,和木槿宸神色曖昧的來了皇家國際是吧。」
宋思年不說話,只是皺著眉看她,那目光里的光,柔得似水,就像以往一般,自己犯錯的時候,他總用這種悠然的目光看著她,直看得她羞愧不已。
「不要這麼看著我。」楚安然沖著他大喊,甚至沖過去打他的眼楮,「是,我就是做了他的女人,你能怎麼樣?為什麼你不來,為什麼你不來?」
楚安然覺得自己是真的醉了,要放在平時,她是萬做不出這種在大街上撒潑的行為的,後面的話她越說越迷糊,最後只是喃喃的重復著那一句話。
為什麼你不來。
宋思年也不避讓,任由她不輕不癢的拳頭落在自己臉上,指甲無意間滑過他白希的面容,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他半攬著楚安然,生怕她跌倒,色彩斑斕的霓虹光影落在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如同萬千繁星在無邊的天幕間熠熠生輝。
「你說的對,楚安然只能在宋思年的面前肆無忌憚。」
她在睡過去之前,喃喃的說出了一句話。
仗著你愛我,所以才能肆無忌憚的撒潑取鬧,可是,那麼愛我的宋思年,為什麼還是丟下我走了,獨留下我一個人!
睡夢里,她睡得並不安穩,總感覺有熱熱的水珠滴在自己的脖子上,耳邊,似乎總有個人在喃喃竊語。
他說——
安然,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