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莫,這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男人,在他面前,自己總是像是透明的一般,什麼都瞞不了,和木槿宸在一起後,她就漸漸疏離了他,因為,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目光總能輕易的看穿她的強顏歡笑。
「蘇婉——」尹莫拽著她的手腕,板著臉,聲音里充滿了壓抑的怒氣,更多的是無奈,「離開木槿宸,他那種心被狗吃了的男人,給不了你幸福。」
「不準你這麼說他。」蘇婉甩開他的手,在她眼里,尹莫一直是冷酷的,惜字如金,做事狠絕,那些賭氣的話絕對不可能從他嘴里說出來。
「明天搬到山水別墅。」木槿宸將鑰匙放在茶幾上。
當楚安然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費力的爬上五樓的時候,大門居然是開著的,明亮的光線從里面直射出來,與外面走道上昏黃的樓道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是沒想到,搬到山水別墅,第一個迎來的不是木槿宸,而是蘇婉。
第二天,公司最轟動的就是總裁的未婚妻回國,並擔任總裁辦秘書一職,那些原本如影隨形的妒忌和鄙夷的目光此時都成了看好戲一般。
他似乎是在吃飯,那話里頭還有悠揚的大提琴彈奏和偶爾杯子相踫清脆的聲音。
「你要在門口磨蹭到什麼時候?」木槿宸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邊,擋住了大半的光線,他背光而立,臉上的表情晦澀不明,但楚安然卻知道,他一定是在笑,勾著唇,譏誚的笑。
這棟房子是60年代的老房子,住的人大多數是老年人,不隔音,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真不知道會怎麼想。
听聞這句話,楚安然的眼楮里漸漸涌出悲涼的絕望,是嗎?你的女人,想的念的都必須是你,那麼我呢,你想的念的又是誰?蘇婉?
「不準?」尹莫將蘇婉拉近自己,瞪著她,怒氣沖沖地問︰「那你說,他有心嗎?」
蘇婉震驚的看著一臉淡然的楚安然,似乎沒想到還有人不喜歡木槿宸,只是,那震驚只是一刻,快得眨眼即逝,微微一笑,有些苦澀的意味︰「我相信,只是,宸是個霸道的男人。」
「不在這里睡也可以。」木槿宸關了電視,目光含笑的看著楚安然。
原以為,能控制的就只有這顆亂了節奏的心,到最後才發現,最不可控制的就是心,明明想遠離,卻又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明明想要抽身,卻痛的鮮血淋灕卻依舊逃不開。宸歡蘇漸。
「白水。」
「木槿宸,你這究竟是在干嘛?」這才短短的幾個小時,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換了,連被褥也不例外。
她一直靜靜的坐著,甚至忘記了饑餓。
蘇婉順著她的視線看出去,語氣里帶著懷念的嘆息︰「那是山茶花。」
送走了木槿宸,她模著嘴唇上被咬出血的傷口,痛的呲牙咧嘴,真是個野蠻的男人。
「宸,和誰打電話呢?」
「我能給的起的錢,宸同樣給的起,所以,我不會自不量力。」對于她的調侃,蘇婉倒是不生氣,反而大方的承認的在財力上她自愧不如,這般直白的性格倒讓楚安然有些喜歡。
「我」蘇婉想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她這話確實沒考慮到楚安然的立場。
眼淚‘啪嗒啪嗒’落在碎片上,晶瑩剔透。
木槿宸倒是固執,再次將她的手握住,十指相扣,力度掌握的剛好,既不弄疼她,也再容不得她退離分毫!
「因為,離開宸,你會幸福。」
不,不可以,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黑西服男人一副雷打不動的神情︰「楚小姐,這是少爺的吩咐,他說,你若是不想自己走著下去,就讓我找跟繩子將你吊下去。」
或許,木槿宸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掙扎,而他,卻不願意放手,反而拉著自己往更深的淤泥里去。
這場談話最終因為這個不愉快而無疾而終,不過,蘇婉的意見卻在她的腦海中成了行,自己,或許真的該找個人結婚了。
客廳里,入目的一切讓她膛目結舌,幾乎是機械的轉過臉,看著一旁怡然自得的木槿宸,咬著牙問︰「總裁,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楚安然低頭喝水,並沒有應答。
「為什麼是繩子吊下去?」她覺得自己真瘋了,要不怎麼會跟著他這般不著調的話問下去,不過,她也是真的好奇,小說里,遇到這種情況不都是直接強硬的抱下去麼。
「所以,你今天是找錯人了。」
她想過千百種答案,卻沒想到會是這個,她說的沒錯,離開木槿宸,自己會幸福,無論和誰在一起,都會比現在幸福,因為,木槿宸是自己把握不住的存在,他給不了自己未來。
「楚安然!」木槿宸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強硬的將她從地上拉起,楚安然越是掙扎,他越是不松,原本白希的手腕上已經勒出了一圈青紅的印子,他的手指用力的捏住她尖尖的下顎,不容她逃避,眼里哪還有剛剛執子之手的半分溫情,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滿是怒氣,他的聲音冰冷強硬,幾乎要將她狠狠地釘在牆上,「楚安然,我的女人,想的念的,都必須是我。」
「嗯,那你收拾一下,我等一下讓司機去接你。」木槿宸的嗓音低沉迷離,比大提琴的彈奏出的聲音還好听。
楚安然在心里答了一句,開口時卻異常冷靜的說︰「蘇小姐,你有話不妨直說。」
蘇婉也不和她繞圈子,直接說出了目的︰「楚小姐,離開宸。」
「蘇小姐,這是我的私事,如果,你能管好木槿宸,我感激不盡,但是,我不會把我和思年的幸福賠上。」這個世界上,她最不能傷害的就是宋思年,如果以後,她實在要隨便找個人結婚,那一定不是宋思年,沒有愛情支撐的婚姻是最傷害人的。
蘇婉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自己耳朵里。
「如果,我說我不是自願做木槿宸的女人,你相信嗎?」
「那,我會每晚來這里。」木槿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搬去山水別墅或許不會影響到你的名聲,畢竟,這種情況那邊已是司空見慣,不過,這邊我就不清楚了,畢竟,都是寫上了年紀的人,你說,晚上要是再有什麼動靜,第二天,你可也算是半個名人了。」
蘇婉走後,楚安然也上了樓,這一天,木槿宸並沒有來,她微微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為自己的處境越發的感覺到悲涼。
整個秘書部一早上都處在活躍期,贊美恭維的話不絕于耳,楚安然安靜的坐在位置上,處理著手頭上的文件。
樓下,有引擎熄火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冬天顯得格外清晰。
「不需要。」楚安然還是有些惱。
他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怎麼看都是有陰謀。
听她這般說,木槿宸突然笑了,那一刻,萬千風華,只在他眼中綻放,「楚安然,你在吃醋。」
昨晚忘記了關窗,窗簾被吹的飄起,透過縫隙,看到外面一片陰沉,白色米粒大小的雪花洋洋灑灑的落下,那遠處的房頂上,竟然積了點點的雪。
楚安然轉過頭,看著那台和這窄小的客廳格格不入的液晶電視,正準備說話,卻被木槿宸後面的話驚得魂飛魄散。
「我不去。」楚安然保證,這不是賭氣。
本來蘇婉有獨立的辦公室,但是她說,不希望太特殊,因為秘書部除了經理,都是在統一辦公,所以,安妮在蘇婉強硬的要求下,十分為難的把她安排在了秘書部的格子間。
「我說了,我不去,我不搬啊。」楚安然覺得,自己快瘋了,被他們給逼瘋了。
深呼吸了幾下,才勉強壓下那些要出口的大罵,彎下腰,將那串曾經被自己像垃圾一般丟到角落里的鑰匙緊緊的握在手里,咬著牙說︰「我明天搬。」
「如果我不搬呢?」楚安然恨的牙癢癢,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男人。
門口,站著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一臉的冷漠,說出的話也是冷漠的︰「楚小姐,少爺讓我來接您。」
對于她而言,這個煙灰缸,幾乎見證了她所有的快樂和憂傷。而如今,只剩下一堆碎片,靜靜的躺在垃圾桶了!
她盤了一個現在流行的韓式發型,有幾縷發絲松散的垂在耳邊,添了一絲隨性的美。
‘神經病,他就是個神經病。’
「你先去睡,我等一下洗了澡來。」
楚安然收起了悲傷的情緒,起身去開門。
「蘇小姐,要喝什麼?」
他大步走到楚安然面前,摁著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看著她痛得五官糾結,那張緊繃的臉上才有了點點愉悅的笑意。
「宸,中午一起吃飯好嗎?」
見掙月兌不開,楚安然也懶得再理他,彎下腰,用另外一只手換了拖鞋,走進客廳的時候,還是微微眯了眯眼楮,那樣明亮的燈光著實讓人不適應。
「總裁。」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錯開他的身子進了門,她的手指幾乎都要斷掉了,指尖以為供血不足,幾乎已經麻木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不」
第二天是周末,楚安然睡到自然醒,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本來以為木槿宸昨晚也不過是隨便說說,就像那次在醫院一樣,過了就忘了,可是,還沒等到她從床上起來,電話就已經打了進來。
「楚小姐,你好,我可以進來嗎?」蘇婉溫婉的笑,她身上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的婉約,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楚安然正看著電腦屏幕愣愣出神,蘇婉溫柔如水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個位置還真是安排的巧妙,她的聲音低柔,像是可以壓制,楚安然卻依舊听得一清二楚。
楚安然進廚房倒了杯溫度適中的白開水,然後在蘇婉的對面坐下來,她大概能猜到她想說什麼。
听張沿說,蘇婉家世代行醫,在醫學界,蘇家也是很有名氣,而且,蘇婉也是學醫出生,也希望自己能像父親那樣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她能為了木槿宸放棄當醫生而來做他的一名小小的秘書,讓楚安然有些佩服。
疑惑的看著了周圍,這確實是自己的家啊,可是,自己家的燈什麼時候這麼亮了,難不成,媽媽又從南城過來了,可是,依著媽媽節約的性子,15瓦能照的見亮的就絕對不會用20瓦?
楚安然火大的沖著他吼,「我說了我不去。」
這片地區的老房子,政aa府早就有拆除重建的想法,只是最近在建設城北那一塊,這邊也沒找到適合的投資商,自然而然的就被擱置了。
「需不需要搬家公司?」
「為什麼?」楚安然笑的有些諷刺,卻不是對蘇婉,而是對自己,那麼驕傲的自己居然會由著自己落到這副田地。
當她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口的蘇婉時,著實吃了一驚。
這下,木槿宸沒再勉強,乖乖的松了手。
他神色專注的看著蘇婉,如果你覺得幸福,那麼,我會默默的守在你身邊,不計較,不打擾。
「你既然想住這里,那麼,我就要毀了這里的一切,包括你過去的一切回憶,至于這棟房子,不出下個月,政aa府一定會強制拆除。」
這下楚安然徹底無語了,乖乖的跟在他後面下了樓,這里還真沒有什麼好搬的,自己的東西早就被木槿宸扔了。
「少爺說,他的女人誰也不能踫。」
那頭,木槿宸應該是同意了,蘇婉本來就柔美動人的容顏更是在剎那間光滑萬千,低著頭,羞澀的說︰「嗯,已經安頓好了,那我定餐廳。」
楚安然側開身子,面對蘇婉,她是不好意思的,畢竟木槿宸是她名正言順的未婚夫,雖然自己和木槿宸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系,但是,還是有些尷尬。
「條件。」冷冷的甩出兩個字,她發現,自己在木槿宸面前,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握著文件的楚安然突然想笑!
楚安然想,這男人,一定不是個人。
難不成,自己以後的日子就要在這里度過,成為他養在籠中的金絲雀,像古代妃嬪那般盼著他來。
氣氛有些尷尬!
「叫我蘇婉吧。」蘇婉喝了一口水,她的手指白希修長,沒有一點瑕疵,握著杯子的時候,看起來賞心悅目。
沙發、電視、茶幾、餐桌,所有的一切家具都換了,楚安然急忙甩開他的手,跑進房間,床、衣櫃,也無一幸免,推開衣櫃的門,哪還有自己先前穿的衣服,那一排排掛著的,都是今天在M-mo看到的新品。
楚安然不自然的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眼底波動的一絲柔情也被冷漠疏離所取代,蘇婉已經回國了,那麼她和他這段不正常的關系也該結束了,這種溫情的動作,就像是一味讓人漸漸沉迷的毒藥,還要不要觸踫的好。
不一會兒,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沉穩有力,不慌不忙!
剛才的氣這下子全撒他身上了,吼完後,又覺得不好意思,人家也是听命行事,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正準備道歉,那男人又開口了。
木槿宸自然的接過她手上沉重的袋子,牽起她凍得冰冷的手,他的掌心溫熱,幾乎將她的手包裹在其中,那動作極其嫻熟,就像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妻,那般自然諧和。
安妮在路過楚安然的格子間時,還鄙夷的扯了扯嘴角。
是蘇婉的聲音。
她想逃,卻逃不開,木槿宸在她的世界里布了一張網,將她緊緊的纏繞了,不允許有分毫的動彈。
「楚小姐,您的行李呢?」男人直接把她的話忽略不計。
楚安然手里握著黑色的簽字筆,細細的打量著上面的紋路,嘴角勾出一絲淺淡的的笑,更有種安靜的氣韻。
木槿宸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副舒適閑散的做派,明明是破舊不堪的房屋,卻因為他顯出了高貴奢華的味道,他眉尾一挑,把桌上唯一一個還屬于以往的煙灰缸丟進了垃圾桶,他用的力道極大,明明不是很高的距離,煙灰缸卻‘啪’的一聲,碎成了好幾瓣。zVXC。
楚安然震驚的睜大了雙眼,愣了半晌,才發瘋一般沖過去,煙灰缸靜靜的躺在垃圾桶里,碎了的水晶碎片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華,刺得眼楮生疼,她蹲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碎了的水晶煙灰缸,這煙灰缸是剛和宋思年交往時,那年他生日,自己花了一個月工資買來送給他的,是純水晶的,還記得當時他歡天喜地抱著自己親吻的模樣,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吃了一個月酸蘿卜配稀飯,都是值得的,當初和宋思年離婚的時候,她狠心將他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出去,卻唯獨舍不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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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木槿宸點頭,自顧的看著財經新聞,絲毫沒有要走的自覺。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饒是楚安然一直告誡自己要忍耐,但還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蘇婉走進去,完全像是作客一般,沒有盛氣臨人,還換了拖鞋。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插進來一個柔柔的女聲。
兩個人離的很近,木槿宸清晰的看到了她嘴角嘲諷的淺笑,「木槿宸,你他媽是有病吧,不去陪你那楚楚動人,嬌柔美麗的未婚妻,跑到我這里來胡鬧什麼?」
她的拒絕,蘇婉並不意外,畢竟,宸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他身邊女人眾多,楚安然卻是第一個讓她心慌的存在,也是第一個讓她放下一切驕傲來和她談的女人。
蘇婉愣住,睜著一雙大眼楮倔強的看著滿臉怒氣的尹莫,許久,終于頹然的低下頭,幽幽的說︰「有的,他有心,只是,不在我這里!」
听到她這般不情不願的回答,雖說是達到了理想的答案,但心里總是不舒坦的,而這種不舒坦,壓的他心里悶悶的難受。
楚安然微微勾了勾唇角,卻是僵硬無比,眯起眼楮看著窗外美輪美奐的花樹,她對花沒多大研究,最多也只認識幾種平常的花,而在冬季還開得如此燦爛的花,她知道的僅僅是梅花和臘梅。
「真不知道你眼楮怎麼長的。」楚安然嘟囔著,轉身要逃,是在吃醋嗎?她自己都不敢確定,在說那句話時,自己是抱著怎樣的情緒。
尹莫沉默,看著她傷心失落的樣子,終歸還是不忍,算是安慰的說︰「那個人已經死了,現在,只有你在他身邊。」
「如果楚小姐沒行李,就請上車,少爺已經讓人給您置辦了生活用品和換洗衣服。」他一副冷言冷語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和木槿宸一樣可惡。
楚安然唇角勾出一絲苦澀自嘲的弧度,‘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原來,是在和未婚妻一起吃午飯呢。電話就擺在旁邊,卻再也沒響起過,她盤腿坐在床上,看著周圍陌生的家居擺設,竟有些迷茫,對未來的迷茫。
「總裁,這麼晚了,我要睡了。」楚安然坐到對面的沙發上,手指劃過那舒適柔軟面料,或許,這會是一個好的開始,決絕的與過去告別。
「楚小姐,如果你想擺月兌宸,那就和思年復婚。」
「呵——」楚安然笑,「我以為,你會從包里掏出一張支票。」
「楚小姐,你是怎麼看待宸的?」蘇婉的聲音太過柔和,讓楚安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若是蘇婉直接開口斥責,她也許更能應付一些。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蘇婉的位置就安排在自己隔壁,抬頭不見低頭見。
「你要在這里睡?」楚安然幾乎是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太大,急忙捂住了嘴。
購物袋的繩子勒得手指生疼,她卻一直在門口磨磨蹭蹭,就是不敢進去,這年頭,小偷難道都近視了,入室盜竊還需要自配燈泡?
這寒風凜冽的冬季,也將她的心凍結成了一塊雕塑。
「我畢竟剛來,而且也不是學秘書出聲的,不想太特殊,知道你公私分明,我不想你難做。」
楚安然嘲弄的挑眉,公私分明?還真是公私分明呢。
短短的說了兩句,蘇婉就掛了電話,她臉上的幸福太過鮮明,晃得楚安然的眼楮有些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