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能不能先起來。舒駑襻」楚安然咽了咽口水,如此近的距離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呼吸,偏過頭盡量想離他遠些,以保持自己頭腦清晰。
楚安然想,如果有一天,她吸毒了,那麼,她肯定無法憑著自己的意志戒掉,木槿宸就是毒,一味烈性的毒,可是她逃不開,躲不掉,也舍不下,可能放任自己一次次的沉淪。
比如說現在,她應該理智的推開他,然後頭也不回的走掉,可是,她沒能做到。
在木槿宸俯,在她耳邊低喃「我想你」這三個字後,她就已經乖乖的繳械投降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她正被木槿宸抱在懷里,如此近的貼近卻讓她突然有種遙遠的感覺,睜著視線看著窗外,眸子有些迷離,陽光那麼暖,那麼柔,卻怎麼也照不進她的心里。
她想,要不就這樣放任自己一次,使出全身力氣去愛他,等到結束的時候,再用盡全力去忘記,找個合適的人結婚,就這麼平淡的過一輩子。
她回頭,木槿宸睡得正好,很安靜,睫毛微微顫動,沒有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更沒有工作上的冷然淡定,就那麼安靜的躺著,呼吸中帶著薄荷的味道,像是童話故事里的睡王子。
好吧,童話中只有睡美人,但是,這一刻,她真的隨著他的每一下呼吸,漸漸漾起了微笑,滿足的微笑。
她的視線一轉,剛好瞧見他放在枕頭邊上的錢包,咖啡色的,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小心翼翼的伸手,繞過他的頭,拿起了他的錢包。
都說,如果一個男人的錢包里放著照片,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她最重要的!
她握著錢包的手一抖,有些遲疑的想要放下,但是,她卻想知道,這里面有沒有蘇婉的照片,很想知道。
所以,當她緩緩翻開錢包的時候,她的心都被提的老高,甚至連呼吸都重了許多,手竟有些抖。
「你在干嘛?」也許,是她的動作驚擾了他,剛剛還睡的安靜的木槿宸半睜著眸子,聲音還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能你有的晰。
他突然出聲,嚇得楚安然手一抖,錢包就落了下去,剛好打在他的後腦勺上。
木槿宸回頭,就見到安靜的躺在一旁的錢包,楚安然的手還保持著拿錢包的姿勢沒來的及收回,想到錢包里的照片可能被她看見了,莫名的,心里竟有些慌亂,急忙轉過身,將錢包握在手里。
「你看見了什麼?」他的神情異常嚴肅,目光灼灼的盯著楚安然的眼楮。
楚安然臉色有些發白,被子里的手緊緊的握緊,尖銳的指甲幾乎要戳破她柔女敕的掌心,他的語氣不重,卻將她剛剛升起的一點徘徊凝結成冰,一點點碎裂。
她突然發現,自己連大聲質問的權利都沒有,他如此寶貝那個錢包,或許,里面真的有一個女人的照片,而那個人不是蘇婉,當然,更不可能是自己。
真是悲哀啊,自己究竟把自己置于了什麼境地了。
這麼想著,她突然有些釋懷了,雖然,心痛的真的像是在下一秒就要停住了一般,她輕輕閉眼,將自己所有的情緒有很好的掩藏,再次看像木槿宸時,淡漠的開口︰「對不起,總裁,我什麼都沒看到。」
她本來還想說‘就算真有什麼,我也不會介意’,但是想想,還是沒開口,說這些,只會讓自己更像小丑。起身,背對著他將衣服一件件穿好,雖然,她覺得這樣很難為情,但卻依然挺直著背脊將自己穿戴整齊。
本來想瀟灑的道別,嘴唇微動,才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好狼狽的退場,腳步迅速的出了房間的門,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曾!
‘啪’,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木槿宸懊惱的將床頭櫃上的歐式布藝台燈掃落在地,下面的門‘砰’的一聲合上,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空了一般,煩躁靠在床上,將錢包緩緩打開,從最里面抽出一張3寸大小的照片,照片已經有些年月了,表面有些泛黃,照片上,一個女子回眸一笑,剎那間,天地似乎都只剩下她的笑顏,那樣傾國傾城之姿,如今再想起,心里更多的是懷念。
乍眼一看,和蘇婉有些像,細細一看,卻又不像,蘇婉是溫柔賢淑,而照片中的女子更多是種空靈的美,不染凡塵的傾世之色!
蘇苒——
那個,從那年後,就刻意回避的名字。
木槿宸疲憊的躺在床上,緊緊的閉上雙眼,水,漫天的水似乎又沖破的回憶的柵欄朝他席卷而來,他不敢長嘴,哪怕,肺葉已經快憋的爆炸了,他也不能張嘴,因為,一張開,那些咸澀的水就會四面八方的涌來,將他徹底的淹沒。
夢里的那個女孩總是穿著純白的連衣裙,披散著栗色的長發站在桃花樹下,抬頭看著上面開了滿滿一樹的桃花,滿心等著每一朵桃花都能結出一個果,自己無意間闖入,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風吹起她白色的裙角,也吹落了頭頂的桃花瓣,落英繽紛中,她回轉過頭,朝著他微微一笑。
他走過去,將她把散落的頭發順到耳後,握緊她有些涼意的手,說︰「我,定要娶你為妻。」
蘇苒微笑,卻是將手從他的掌心堅定的抽了出來,轉身快步跑開,木槿宸卻沒錯過她臉頰慢慢暈起的紅暈。
那一眼的驚艷,注定了他三年的追求。
那一年,自己多大呢?十七,是了,那一年,自己十七歲。
二十歲那年,在又一次因為和父親意見不合而大吵一架之後,他獨自去了海邊,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一頭栽入了海里,他的游泳水平很好,也經常這樣游泳,只是,意外往往讓人措手不及,當他發泄完準備游回岸邊的時候,腳突然抽筋了,那時的痛劇烈而深邃,本來就精疲力盡的身體更是再無法動彈一下,他想,也許,這樣死了也不錯,從此擺月兌那個沒有任何家庭溫暖、眼里只有利益權勢的家族!
他所有的求生欲都漸漸消散,平攤開手,任由身體往下沉,這一刻,直面死亡的時候,他竟然覺得是輕松的。
「砰」的一聲,他听見有人跳進水里的聲音,接著,自己往下沉的身體被一只縴長的手臂拖住,半睜著的眸子里倒映著雪白飛揚的裙角,那麼唯美,天地間,似乎都只剩下那抹白色。
「蘇苒,做我女朋友吧。」他听見自己說。
緊接著,他的身體整個浮出水面,大量的空氣涌進肺里,虛弱的四肢才漸漸有了些力氣!
「木槿宸,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如果我們能活著回去,我就答應做你女朋友。」蘇苒哭了,落在木槿宸臉上的水珠帶著灼熱的溫度,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握著他的手都在顫抖。
木槿宸微笑,強撐著往岸邊游。
「為什麼當初不答應我,你明明喜歡我的。」
蘇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木槿宸送到岸邊,很多時候他都在想,或許,世間的事真的是早就已經注定好了的,真的有天意這回事,不然,為什麼兩個人即將要月兌險的時候,會突然間漲潮呢,而且,比平日里漲潮的時間整整提前了一個小時。
潮水朝蘇苒快速席卷而來,瞬間將她淹沒,木槿宸伸出手,想去拉住她揮舞的手,只是,遲了,一切都遲了,蘇苒再次被潮水帶到了深海區,木槿宸努力伸長的手握住的只是一把海水,隨著他的指縫慢慢流盡。
「宸,等你有一天遇到真正愛的人,就知道為什麼當初我不答應你。」蘇苒微弱的聲音在海水中傳來,又是一個浪頭打、過來,將她冒出的身子再次淹沒。
因為,你不愛我,你只是驚艷蘇苒,卻不愛蘇苒。
蘇苒閉上眼楮的那一刻,心底輕輕的哀嘆。
「蘇苒,蘇苒。」木槿宸喊著她的名字,毫不猶豫的跳入了翻滾的海水中。
木槿宸‘唰’的一下睜開了眼楮,眼楮里布滿了紅血絲,火一樣的血紅色,他將照片放入錢夾里,起身去了洗手間。
蘇苒,最終,我還是未能救的了你。
楚安然到木氏的時候,眼眶都還有些紅,伸出雙手揉了揉僵硬的臉,才抬步走進了大廳,本來還人來人往熱鬧的大廳因為她的到來,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在偷偷的打量她,那種眼神,她並不陌生,在剛接到人事調令擔任總裁辦助理的時候,這種鄙夷的目光就一直如影隨形。
楚安然一路從電梯上到23樓,這種目光都一直跟隨著她,本來還竊竊私語的市場部一見到她突然間靜的連針落地的聲音都听的見,她的背脊挺的筆直,在眾人不屑的目光中走進辦公室,剛合上門的那一刻,就無力的軟了下來。
坐在辦公椅上,剛一開電腦,就有一封郵件跳了出來。
隨手點開,本來還無力的仰躺著的身子猛然間直了起來,幾乎要湊到電腦上了一般,圖片一點點的顯示出來,她的眸子也越睜越大。
郵件是幾張照片,竟然是她昨晚被木槿宸圈在懷里的那一幕,這是從監控錄像里截出來的,而木槿宸站的位置也剛剛好,監控只能拍到他的背影,而楚安然卻是整個人都暴露在了大眾的面前。
雖然看不見木槿宸的臉,但只要是在木氏工作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那是誰,何況,他身上還穿著昨天上班時淺灰色的西服!10ggk。
截出的圖也是剛剛好的角度,楚安然像是靠在木槿宸身上一般,頭微微的低垂,露出嬌羞的神色。
也難怪,他們會用那種眼神看她。
張沿推開門,就見到楚安然正膛目結舌的盯著電腦的屏幕,他有些訕訕的模了模鼻子,「你都知道了。」
楚安然抬起頭,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眶,喃喃的說︰「如果,我說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會相信嗎?」14938796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張沿解釋,但是,她真的太需要有個人能相信她了,當全公司的人都質疑她的時候,她依然希望有個人能相信她。
只是,她忘了,張沿一直以來都認為她和木槿宸的關系就是不清不楚,听到楚安然解釋,他也只當時被別人撞破了而尷尬才這麼說而已,他模了模鼻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楚安然已經收回了剛剛脆弱的神情,其實,相不相信都無所謂了,理智的關了郵件,抬頭,看見張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他一定是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事情。
「說吧。」
「額——」張沿這下更尷尬了,抓了抓頭發,完全不像他平日里毒舌的風範,見楚安然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牙一咬,眼一閉,幾乎是連珠炮一般快速的說︰「總裁剛剛打了電話,讓你自己把這件事處理好,若不然,就遞上一封辭職信。」
說完,他急忙看向楚安然,希望她沒听到自己剛剛在說什麼,或者,直接當自己是在胡言亂語。
只是,楚安然除了握住鼠標的手輕輕頓了頓之外,還是一臉的平靜,而這種平靜讓張沿更是有種沖到45樓將木槿宸拽下來的沖動,就在他以為楚安然不會說話,而他也準備離開的時候,她開口了。
「知道了。」
張沿苦著一張臉,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死憋了一句‘你不要怪他’,轉身逃一樣飛奔回了他的辦公室。
楚安然從緩緩合上的門縫里看到外面的人正一臉鄙夷的看著她,在他們眼里,或許自己和那些妄圖攀附豪門權貴的人沒什麼區別!
調出word,寫下‘辭職信’三個字。
她的手指有些抖,但是,卻依舊一字一字的打了上去,好幾次,都打錯字。
寫下這三個字後,就對著電腦發呆,理由?她能寫是被逼迫的嗎?而這個人還是高高在上的木氏總裁,或許,他要的只是這三個字而已,至于什麼理由,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她直接將只寫了三個字的文本打印了出來,听著打印機啟動的聲音,心里突然有些涼。
找了個信封,將a4紙仔細的疊好,裝了進去,提起筆,在信封上龍飛鳳舞的寫上‘辭職信’三個大字。
起身,徑直走出了辦公室,打開門,外面依舊是一片竊竊私語,眼神里毫不掩飾的不屑。
她沒選擇乘電梯,而是走了樓梯,23樓與45樓相隔22個樓層,整整352個階梯,她手里握著剛打印出來的辭職信,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滴落在水泥地面上,綻放出一朵花,心里所有的不甘和惱怒都隨著越來越高的樓層而漸漸消散。
等走到45樓的時候,她除了累,腦子里已經是一片空白了,雙腿虛軟,幾乎在打著顫,但是她的手里一直緊緊的拽著辭職信。
她直接就去了總裁辦公室,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被從辦公室里迎出來的安妮擋了下來,她居高臨下的站在楚安然面前,滿眼的鄙夷不屑︰「楚小姐,就算你和總裁關系匪淺,但是,工作上,也得讓我這個做秘書的先通報一聲吧,更何況,總裁現在忙著呢。」
楚安然沒說話,只是不再往前走。
「哼——」安妮冷哼了一聲,直接走到了木槿宸辦公室的門口,禮貌的叩了叩門,半響,里面沒有傳出一點聲音。
「楚小姐,要不你等等再來吧,總裁現在正忙著呢。」安妮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那雙眼楮里卻滿是幸災樂禍!
楚安然直接走到木槿宸辦公室前,伸手扭開了他的門,這個動作讓安妮始料未及,她完全沒想到楚安然會有這麼大膽的動作,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楚安然已經跨進了木槿宸的辦公室。
「楚安然,你不能進去。」安妮走進來,攔住了楚安然繼續往前的腳步。
開門聲驚擾了里面的人,內室的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拉開,木槿宸站在門口,衣衫不整,隱約的透過他還能看到他身後站著的是一個女人。
「出去!」他的聲音冷漠,還有一絲被人撞破了的慌亂,卻是下意識的將背後的女人擋住。
楚安然的心在尖銳的疼,指甲卻更深的掐入了掌心,緊緊的握住手里拿著的辭職信,盡量平靜的說︰「總裁,這是我的辭職信。」
她將有些皺的信放在木槿宸的辦公桌上,朝著那人歉意的半鞠了鞠躬。
「出去。」木槿宸握著門把的手有些泛白,他努力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狠狠的看著正向他鞠躬的楚安然。
歉意,她竟然覺得歉意。
看見自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竟然只是覺得打擾了他的好事。
楚安然直起身子,目不斜視的往門外走,安妮似乎被嚇傻了,做了木槿宸的秘書這麼多年,她從來沒看到總裁發這麼大的脾氣,直到木槿宸喊第二聲‘出去’,她才反應過來,慌不擇路的往門外退。
「楚安然,你給我站住。」眼看著楚安然就要走出他的辦公室了,再顧不得什麼外面還有人看著,用力的甩上身後的門,幾個跨步就已經到了楚安然面前,隨手將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
他握著她的手,緊緊的,幾乎要勒進她的骨節,冷聲的問︰「你要辭職?」
「是,辭職信已經放在總裁的辦公桌上了。」楚安然忍著手腕處傳來的劇痛,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但她依舊平靜的直視著盛怒的木槿宸,那雙眼楮里,深邃似海,沒有半點喜怒。
木槿宸拽著她,強行將她拖到辦公桌前,另一只手拿起信封裝著的辭職信︰「理由,什麼理由?」
「沒有理由。」
「不準,若是沒有理由,我不準你辭職,否則,木氏將追究你的法律責任。」木槿宸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無力取鬧的孩子,可是,他現在是真的不知道除了這麼強硬的不讓她走,還能有什麼方法。
她走了,自己就真的再見不到了吧!
楚安然無奈,無力的垂子;「總裁,我解決不了那件事。」
「那你可以讓我幫你。」
「呵——」楚安然譏誚的勾起一絲笑意,看著衣衫不整的木槿宸,「那請問總裁,你要如何幫我?說那個人不是你,或者說,你和我之間是情人關系,又或者,你公開承認我們是男女朋友?」
楚安然說的隨意,原本就沒打算木槿宸會給她一個什麼所謂的交代,說這些,也只是心里那點不甘在作祟而已。
被她這樣看著,木槿宸生出了幾許慌亂的神色,還未來的及反應,解釋就已經月兌口而出了︰「我和她沒什麼。」
「那是總裁的私事,就算有什麼,也不用和我解釋。」楚安然說的平靜,她低頭,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木槿宸更緊的握住,疼痛讓楚安然的眼楮微微眯起,唇瓣有些泛白。
「私事?原來,在你心里,我一直是無關緊要的人?楚安然,你的心真是被狗吃了。」木槿宸驚痛地甩開她的手,怒極反笑,只是那有些蒼涼的笑聲讓楚安然的心痛得瑟縮了一下。
剛剛一路從23樓走樓梯上來,雙腿早就已經虛弱無力了,若不是強大的意志和倔強支撐著她不願意在那扇門後的女人面前示弱,她恐怕早就已經站不起來了,如今被木槿宸毫無預料的甩開,步履不穩的她狼狽地跌倒在了地上。
木槿宸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一步,與生俱來的驕傲卻讓他不能彎腰去扶她,只能將自己已經要伸出去的手緊緊的握成拳垂在兩側。
楚安然坐在厚軟的羊毛毯上,舒服的讓她想就這麼躺下去。
當初,是木槿宸自己說要公私分明的,如今,卻又指責她的無情,前一秒還在那間休息室里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現在,又拽著自己不讓走,真真是可笑至極。
「總之,辭職的事以後再說,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先出去吧。」木槿宸背對著她,挺得筆直的背影被柔和的光暈籠罩著,看起來卻有些悲涼,那是種陽光也溫暖不了的埋藏在身體最深處的悲哀。
楚安然站起身,雙腿酸軟讓她差點再一次跌了回去,倔強的撐住辦公桌,走出了木槿宸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