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度假酒店,楚安然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去了木氏集團,生活還得繼續,今天翹了一上午的班,三百塊又沒了。
路過一樓大廳的時候,那些人的視線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其中不乏嘲笑和幸災樂禍,八卦真的是無處不在,上午才發生的事,連大廳前台都知道了。
上了45樓,還是和自己早上離開時一樣,每個人都在各自忙碌,安妮看到楚安然時也是微微一愣,神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
這種念頭才剛起,那場突兀的求婚突然就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也終于明朗了,為什麼他會在書房僅僅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改變了最初的意思。
「嗚——」她抬起頭的瞬間,木槿宸低下頭,急切的吻住了她一張一合的唇,他不想再從她嘴里听到任何一句與他拉開身份的話。
這種膚淺的女人,若是真的進了木家的門,也夠他們頭疼的了。
這是否也說明,自己在他心上,真的是可有可無,或許,只是用來和他父親較勁的工具呢。
「楚安然。」木槿宸咬牙叫著她的全名,再不見以往的卿卿細語,話語里已經帶了金石之意,「楚安然,以後這些話不準再說,不要仗著我對你好,就胡言亂語。」
她的心在劇烈的收縮,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眸,生怕錯過一絲的情緒波動,他總是將情緒掩埋的很深,讓人看不透。她緊緊抿著唇,甚至祈禱,木槿宸能像當初拒絕她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留在他身邊的身份時那麼堅決的說‘他不會和蘇苒在一起’,可是沒有,他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正是因為他這份沉默,才讓她的希望還沒來得及升起,就已經被扼殺了。
沒料到楚安然會突然落淚,本來心里還窩著一團火的木槿宸立刻變的手足無措起來,以前,每次遇到女人哭他都是直接走人,可如今,看著她不停的落淚,心里只是澀澀的疼,以為是弄疼她了,忙從她身上下來,「傷到哪了?」
手幾次握緊又松開,緊緊咬著唇瓣,直到嘴里倒是血腥的味道。
走到辦公室門口,她的腳步微頓,回頭看了眼咖啡色木門上燙金的銘牌,上面赫然印著,總裁辦秘書——蘇苒。
「木槿宸,你放開我。」楚安然瞪他,又想起這沙發蘇苒躺過,心里覺得惡心,再想到他和蘇苒也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說不定,剛剛他對自己做的事早上的時候也同樣對蘇苒做過,一時間,又急又氣,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滾一邊去。」楚安然推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蘇苒抬頭,再沒有在木槿宸面前的那種空靈,取而代之的是譏諷和不屑。班無在塊。
「哎!」木槿宸低低的嘆息了一聲,半攬著她的身子,半拖半抱的將她拉進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沒想到會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到蘇苒,她修長的手指落在自己曾經用過的電腦鍵盤上,不像是在工作,倒像是在彈鋼琴。zVXC。
本來只是賭氣的一句話,說完後,她敏銳的感覺到木槿宸倏爾緊繃的身子,本來還有些竊喜的心情也隨著他這個動作跌入了谷底,整個人都像是被侵泡在苦水里一般,掙扎的更加用力了!
「那——」楚安然回頭,灼灼的看著他幽深的眼眸,「如果,她要的是你呢?」
「阿宸。」楚安然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木槿宸的目光明顯變的無力,喊出這個名字時的語氣更像是呢喃,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再叫這個名字,這個誰都可以叫的名字。
楚安然慵懶的坐到沙發上,才發現困的慌,幾乎是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如今,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下,連蘇苒挑釁的話她也應付的有氣無力︰「所以,你就鳩佔鵲巢了?」
他的手緊緊的叩著她的腰,不讓她有絲毫逃月兌的機會,鋪天蓋地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耳垂上,漸漸的移到脖子上,接著再一路往下,連襯衣都被他粗暴的拉開了些許。
木槿宸一僵,許久,才開口,聲音不見得多沉重,但卻是堅決的︰「我會盡一切所能滿足她。」
「總裁——」一進辦公室,楚安然立刻豎起了全身的刺,空氣里,似乎還能聞到蘇苒身上濃郁的香水味,她厭惡的皺起眉,終于忍不住抬起頭迎視著木槿宸,「總——」
心里的疼又開始泛濫,楚安然急忙斂了心思,不敢再想。
「木槿宸,你」好不容易躲開了他的唇,話還沒說完,嘴唇再一次被木槿宸含在了嘴里,細細允吸,輾轉反側,剛剛被咬破的地方傳來微微的刺痛。
木槿宸從後面抱住她,下顎抵著她的肩胛骨︰「現在不叫總裁了?」
楚安然推他,「我怎麼叫你,怎麼看你都無所謂,你這些話還是留給你的蘇苒說。」
楚安然懶懶的抬了抬眼瞼,甚至懶得看她的臉也知道她現在正笑得得意,聲音里也帶著濃重的倦意︰「蘇苒的空靈,是你這種低俗的女人學也學不來的,而且,你以為憑你能進的了木家?我勸你,盡早為自己考慮清楚。」
「如果,我告訴你,真正的蘇苒在當年的海難中已經死了,現在的蘇苒是假的,你會信嗎?」她的聲音有些艱澀,喉嚨哽的痛,費盡了全身力氣才讓自己將這句話完整的講完。
是啊,他欠蘇苒一條命,這是無法變更的事實,何況,他還那麼深愛著蘇苒。
「你本來就是總裁,我這麼叫你怎麼了?」楚安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一天一夜的憋屈和痛苦都隨著這個親昵的動作消散了不少。
「安然,以後別用那麼生疏的眼神看著我。」木槿宸嘆了口氣,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一直以來緊鎖的眉頭也微微舒展了!
「木槿宸,你放開。」楚安然抬起腳用力的踩在他的腳背上,疼痛讓木槿宸的動作微微有些停頓,接著,他一個用力將用力掙扎的楚安然推倒在沙發上。
楚安然奮力的掙扎,她眼前又看到了早晨他壓在蘇苒身上時的場景,而他似乎正在吻她,只是被她突然闖進給打斷了。
「呵。」蘇苒微微笑了起來,托了她這張絕色的臉的福,明明猙獰的表情也變得靈氣逼人,「鳩佔鵲巢?這句話說的是你吧,你覺得在木氏沒有阿宸的的話,她們敢隨便讓我進這間辦公室?」
「責任?」楚安然冷哼,譏誚的說︰「木槿宸,你的責任可真多啊,那你打算怎麼辦?」
「總裁。」楚安然退開一步,與他保持了些距離,視線一直看著光可鑒人的地面上倒映出的影子。
猛然的撞擊讓她的頭有些暈,眼前漆黑一片,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木槿宸就已經壓住了她的身體,那種清涼的薄荷味也隨之而來,他的聲音有惱怒,更有點點的委屈︰「為什麼和尹墨去吃飯?」
木槿宸走到她面前,絲毫不介意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著,修長的手指強行將被她咬破的唇瓣解救下來,細細的摩挲,心疼的說︰「你打算把它咬下來呢。」
這速度,可真是夠快的,自己這個正牌秘書上任這麼久,銘牌都還沒弄出來,她這個冒牌的倒是一個上午就已經搞定了,看來,這就是放心上和沒放心上的區別呢。
「楚安然,進來。」她剛走到秘書部門口,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的身體微微一顫,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
「安然,你別任性。」木槿宸的話驀然嚴厲起來,若不是整個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楚安然幾乎要以為剛剛那些類似于撒嬌的話不是出自他的口中,「我欠蘇苒一條命,這是我的責任。」
說完,本來環在她腰間的手已經放了下來,冷然的吩咐︰「你先出去吧。」
別說木槿宸的父親,就是蘇婉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讓她進木家!
「就算再不行,我也頂了這張臉,而你呢?連張臉都不如。」蘇苒的視線再次看向桌上的文件,「楚小姐,現在請你離開我的辦公室,你的東西我已經叫人給你丟在外面空置的桌上了,不過,你並不陌生,你以前當助理的時候也曾在那兒辦過公呢。」
原來,自己又無形中成了一顆棋子。
楚安然困的不行,也懶得跟她計較,直起身子,真的就往外走了。
其實,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的話音一頓,想起張沿勸自己的那句話,別對木槿宸動心,乘著他對你有興趣的時候能撈多少是多少。
楚安然沉默的轉過身往辦公室外面走,在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所有的痛苦糾結都在那一刻被冰封了,整個人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她想起了蘇婉的話,譏誚的勾起唇角,自己還真的不如那張臉呢。
「安然。」木槿宸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有些慌,他出口喊她的名字,可惜,楚安然已經決絕的拉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