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木然的往前走的楚安然听到司機的話猛然間轉過頭來,目光如電一般看向貨車後面的車廂,她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宋思年溫潤淺笑的聲音︰安然,這個花色可好?
宋思年,你昨天就知道了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被瞞在鼓里傻傻的以為你是在幫別人挑禮物,所以,就算你買那麼多也沒問。
原來,這些都是給我的。
她害怕他!
每一下顫抖都讓木槿宸的身體繃得更緊,他撐在兩側的手緊緊握成拳!耳好昨乎。
「我我來簽。」一直沒說話的楚安然伸手接過司機手上的票據,她的手在劇烈的顫抖,連筆都握不住,單子上列著一長串物品的名字全是昨天在商場里他們一起挑選的。她緊緊咬著唇,直到嘴里嘗到了血腥的甜味,才顫抖著在單據上歪歪斜斜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臂很用力的勒著她,用力之下能清晰的听到楚安然因為疼痛而猛然間壓抑的呼吸,可是,他非但沒松反而越握越緊,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也感受到自己心里的痛!
「安然。」他在她面前蹲下,手撫上她凌亂的發絲,輕輕的低喊。
楚安然縮著身子裹著被子縮在房間的陰暗處,重頭到尾都被包裹著,只露出一雙眼楮,驚恐的盯著這陌生的一切。
他的手放在冰涼的門把上,遲疑了良久才輕輕的扭開。他的視線落在楚安然僵直的身體上,在對上她呆愣的視線時,心里猛然一縮,那是種撕心裂肺的疼,疼得他微微弓起了腰。
朝著木槿宸伸出手,嘴角一直帶著溫潤得體的微笑,全身上下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木槿宸的臉幾乎只能用面目全非來形容,長長的紅痕布滿了面部、脖子,有幾條甚至沁出了血跡。只是,這些疼痛都不足以蓋過心里的痛,那一陣陣發緊的疼痛讓他的額頭沁出了點點的汗漬,身子微弓。
木槿宸用下巴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到外面去說,關上門後,他才疲倦的應了一句︰「是。」
「楚安然。」木槿宸緊緊的將她抱住,呼吸急促,幾乎將她拆了入月復。
「安然,我們回國。」木槿宸從後面將她緊緊的擁住,制止了她繼續往前的腳步,他勒得極緊,幾乎要將她勒得不能呼吸。
宋思年,你真是自私的男人,你看見了嗎?因為要記住你,她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你醒了?」她剛剛睜開眼楮的同時,躺在身側的木槿宸也睜開了眼楮,看著外面時,漆黑的眸色也被染上了淡淡的紅,真是不討喜的顏色。
「安然。」木槿宸心痛的閉緊雙眼,一把將虛弱的楚安然扯到懷里,下一秒,鋪天蓋地的吻迎面而下,帶著薄荷的涼意,他的唇緊緊的攥住楚安然的唇瓣,細細輾轉,每一下都幾乎要將她撕裂一般。
木槿宸心里一疼,站在門口舉步不前,他的手還握著門把,最後,輕輕的將門合上!
車子開出很遠後,他才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花田,那些向日葵高高的聳立著,他似乎還能從空氣里聞到那淡淡的花香,那種憂傷心痛的味道。
「沒事。」說完,木槿宸就率先掛了電話。
楚安然的眼神里透出柔軟迷茫的光澤,愣愣的看著正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木槿宸,許久,她終于忍不住將頭埋進他的胸前,抱著他的腰低低的哭了起來,無聲的,卻是絕望而憂傷的。
「張沿,幫我查一下宋思年去了哪里。」
楚安然的視線落在一張張色彩鮮活的照片上,那些曾經無憂無慮的笑靨,如今都是錐心刻骨的疼。她抱著自己的雙腿縮在角落,睜著一雙大眼楮看著牆上的照片!
宋思年,你看到了嗎?你的自私讓楚安然承受了什麼樣的痛苦。
木槿宸細心的為她蓋好被褥,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眉頭緊緊的蹙起,眉眼間籠罩著沉痛的糾結。
「那麻煩在這里簽收一下。」司機拿出一張票據,遞到木槿宸面前。
木槿宸推門進來,楚安然猛然間抬頭看著他,那雙滿是希翼的眸光在看到木槿宸時,里面星星點點的光逐漸熄滅,最後只剩下漆黑一片,愣愣的盯著牆壁上的照片發呆。
「好,我馬上去辦。」說完,張沿‘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哭了許久,楚安然才終于安靜了下來,躺在床上不言不語,睜著一雙眼楮看著雪白的牆壁!
「是。」木槿宸伸出後與他相握,側開身子讓他進來,「你先等等,我去叫她起床。」
「謝謝,我還在上班,不能喝酒。」G rard禮貌的拒絕。
他靠著牆,低著頭點了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抽過一半時他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思年還在等我。」楚安然掙月兌木槿宸禁錮的手臂,勉強支撐著要站起來往門外走!
將楚安然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伸手將她臉上的亂發拂到耳後,系上安全帶後才輕輕的合上車門繞道駕駛位的方向。
「我帶你去醫院。」木槿宸說完便打算去抱她,他的手才剛伸出,楚安然就像是受驚的小鳥一般迅速躲開了,發瘋一樣的大喊大叫,「不要踫我,不要踫我,你走開,走開。」
真是一個殘酷的事實呢。
「喂,總裁。」電話那頭傳來安妮疑惑的聲音。
車子沿著泥巴小路一路開出去,木槿宸一直緊緊的抿著唇,面色陰郁,偶爾會看向一旁的楚安然。
「你放開我。」楚安然的語氣平淡,手里還握著那張貂毛的圍脖,感覺到木槿宸越收越緊的手臂,本來安靜的身子猛烈的掙扎了起來,發瘋一般的大喊︰「你放開我。」
掛斷電話,木槿宸坐在沙發上看著頭頂碩大的水晶燈發呆,那種璀璨的亮光刺得眼楮生疼!
他的手緊緊的拽著她的腰,不讓她有一絲逃月兌的機會,緊緊相貼的身體相互磨蹭著。
楚安然推開木槿宸,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些禮物前,她從最上面抽出一個盒子,小心的拆開包裝盒,里面靜靜的躺著一條貂毛的圍脖,她雙手捧著,將臉整個埋在柔軟的白色細毛中,嗚咽出聲。
木槿宸緊緊的攬著楚安然的腰,五髒六腑都在她開口說話的那一刻痛得縮成一團,他的唇緊緊抿著,臉色郁沉的看著那碼得像小山一樣的禮物。
木槿宸依舊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對G rard的話不置可否!
「我要等思年回來,外面的花都開好了,他怎麼就不見了呢?」楚安然喃喃自語,似乎身旁的人不存在一般。
木槿宸累極,這些天一直沒睡好,此時抱著她一直緊懸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原位,無窮無盡的疲憊蜂擁而至,剛合上眼楮就已經耐不住濃濃的倦意,睡了過去!
楚安然緩緩的側過臉,聲音粗噶難听,「什麼醫生?」
木槿宸眉頭緊緊蹙起,不顧她的大喊大叫,直接走上去將她打橫抱起往外面走。
那種眼睜睜的看著她心心念念著別的男人,卻無能為力的痛苦。
這些天一直沒睡好,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楚安然,更是沒有一點睡意。楚安然如今的癥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什麼,只是,他不願意相信!
在外面听到響聲的G rard走了過來,見到楚安然情緒激動,急忙從醫藥包里掏出一針鎮定劑,準確無誤的注入她的體內!
簽了單子,司機將車上的貨物寫下來放在院子里,開著車走了!
「喂。」
G rard走後,木槿宸再一次拿出手機撥了張沿的電話號碼,這次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傳來張沿睡意朦朧的嗓音︰「宸,你知道在國內這是幾點嗎?凌晨啊,我告訴你,我明天要翹班,必須要翹班。再這麼折騰下去,是個金剛都受不了。」
木槿宸也不惱,倒了杯酒,一仰頭便盡數喝下,那種苦澀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酒液從喉嚨一路滑進胃里,之後,便升起了一種滾燙的灼熱。
早晨的時候,木槿宸是被一陣門鈴聲吵醒的,他朦朧的睜著雙眼,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身旁,見楚安然還在自己的懷里睡得正好,才松了口氣,起床去開門。
「要喝點什麼?」他走到酒櫃,從里面拿出一瓶珍藏的威士忌,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了兩只水晶杯,「喝一杯?」
外面的天色漸漸變的暗沉,最後一絲天光被雲層籠罩的時候,街邊的霓虹一盞接一盞的亮了起來,那朦朧的光暈將街道上的白色建築染上了一層暈黃的光圈。
「安然。」木槿宸將瑟瑟發抖的楚安然抱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安然不怕,我在。」
電話剛被接起來,那頭還來不及說話,木槿宸就已經開了口,聲音冷然沉寂,如寒冰一般冷側心扉,「張沿,幫我找個心理醫生,讓他來我公寓,越快越好。」
木槿宸將手機‘啪’的一下丟在吧台上,用手撐著頭假寐!
木槿宸將呆愣的楚安然抱進懷里,還來不及等著他有接下來的動作,原本呆滯的女子一下子激動了起來,猛然間推開他的身體,半抱著腿快速往床尾的方向縮去,睜著一雙澄澈的大眼楮戒備的看著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在這里等他。」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他沒有回木氏莊園,而是去了他私人名下的一套公寓,將昏迷的楚安然抱上樓,房間里很整潔,這些天,他一直住在這里。
情緒激動的楚安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咚’的一下倒在床上睡著了。
那頭的張沿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興奮的嚷嚷︰「宸,難道你為了楚安然和思年宣戰?這可是個大新聞,你說要是讓以前那些被你拋棄的女人知道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魂不守舍,甚至要和兄弟反目成仇,你說,會是多勁爆啊,嘖嘖嘖——我得」
「張沿,你要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只能看著女人干著急。」木槿宸又喝了杯酒,那種苦澀越來越濃,在口腔里蔓延。
「張沿,別跟我鬧,這件事你盡快幫我辦好。」木槿宸揉著眉心,疲倦的說︰「不是我,是安然。」
「心理醫生?」張沿在那頭夸張的大叫,「宸,你不會是心理有問題吧?什麼時候發現的,什麼癥狀,說出來我替你診斷診斷,再怎麼說我的心理學也是及了格的。」
外面的陽光太過燦爛,倒映著頭頂湛藍的天空和那一片一望無際的向日葵花田,空氣中浮動著花的清香和泥土的腥味,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楚安然安靜的坐著,不言不語,也沒有反應,只是在他的手掌放在她發頂的時候微微的僵了一下。
「安然。」木槿宸試圖制止她自殘的動作,伸出手想將她抱在懷里,楚安然突然伸出手來推他,尖利的指甲劃破了他手背,濃稠的鮮血從傷口溢出,順著指尖滴落在雪白的被褥上。
木槿宸看著那滿園迎風顫動的向日葵,那些星星點點的明黃色花瓣似乎刺痛了他的雙眼,緊緊閉起眼楮,再次睜開時眼底只剩下一片空寂的黑色,許久,他才黯啞的說︰「好,留在這里,哪里都不去。」
楚安然大睜著雙眼望著天花板,眼淚溢出眼眶,劃過臉頰流入唇齒相依的唇瓣中。
「啊——」房間里突然傳出一聲尖叫,接著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安然」,他的聲音低柔,「醫生在外面,我帶你出去好嗎?」
「先生,請問這位小姐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G rard看了眼床上的人,憑著他多年的經驗已經猜出了大概!
懷里的人還在奮力的掙扎,木槿宸終于受不住了,騰出一只手準確無誤的擊在她的後頸,楚安然抬起的手倏爾落下,暈了過去。
「木先生,我介意你盡早讓剛剛那位小姐接受心理治療,現在初步斷定她是由于受了刺激而出現情緒紊亂激動,若是不及時治療,怕是會發展成抑郁癥,到時候恐怕會危及到她的生命,甚至是身邊的人。」G rard嚴肅的說著。zVXC。
當陽光再次刺破雲層的時候,木槿宸將手里燃盡的煙蒂丟在地上,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爬滿了血絲的雙眸緊緊閉了閉,才再次睜開。
細心的替楚安然蓋好被子,手指劃過她蒼白的臉頰,最後停在她發白的唇瓣上,細細摩挲。
那頭沉默了片刻,張沿才開口,聲音里早沒了那種吊兒郎當的痞氣。
「安然?」木槿宸神色一凜,嚴肅的看著她癲狂的舉動,有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他心髒快速的跳動著,撐在床上的手竟然有些發抖,聲音也有些顫︰「安然,你還認識我嗎?」
木槿宸的手機響了起來,突兀的鈴聲打斷了這沉悶的氣氛,看了一眼身下呆滯的楚安然,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接起了電話。
天旋地轉之後,木槿宸已經將呆愣的楚安然壓在了身下,鼻息相觸,額頭相抵。
「我要在這里等他,思年,你看,向日葵都開了,你說過要陪我看花的。」楚安然將自己緊緊縮成一團,看著牆上的照片喃喃自語︰「宋思年,你要再不回來我就將那些向日葵都拔了。」
木槿宸嘗到了眼淚的咸澀味,他的身體微僵,抬起頭來看著滿臉淚水的楚安然,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瞳里閃爍著幽深的亮光。他緊抱著她,推著她往後退了幾步,直直的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我不回國,阿宸,我不回國。」楚安然突然轉身握住他的衣服,柔柔軟軟的喊著他的名字,祈求的看著唇瓣緊抿的木槿宸,「阿宸,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這里等他,他說過要陪我看向日葵的。」
木槿宸豁然睜開眼楮,里面的血絲還未褪盡,幾乎是在尖叫聲響起的那一刻他豁然從沙發上站起,急忙沖進了房間。
「幫我定兩張回樊城的機票。」木槿宸看了眼身後的房間,「三天以後的。」
木槿宸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襯衣皺皺的貼在身上,他走到房間門口扭開、房門,楚安然已經醒了,睜著眼楮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他敏銳的感覺到在他推開門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人身子瑟縮了一下,那輕微的動作卻刺痛了他的眼楮。
「您好,請問是木槿宸先生嗎?我是心理醫生G rard」
門外站著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法國男人,一身灰白的休閑裝,整個人看起來隨意舒適,像沐浴在陽光中一般的溫暖寧靜,他一開口說出的卻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木先生,這是我的名片,那位小姐剛注射、了鎮定劑,怕是要睡上些時候,如果你決定了,就帶她來我的診所。」G rard遞上自己的名片,看了眼眉宇糾結不停喝酒的男人,「診所更方便病人恢復,木先生,你也要放松自己的情緒,不然,很容易出現心理疾病。」
他在外面站了整整一夜,而屋里,楚安然也靜靜的坐了一夜,她一直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個晚上一動不動。
「放」掙扎開的楚安然剛說了一個字,唇瓣再次被堵住,更加猛烈的掠奪,幾乎要將她的呼吸都奪去!
過了許久,他才終于收回手走出了房間,手里拿著手機熟練的撥了一個號碼。
楚安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太陽的余光染紅了大半邊天的雲彩,那種瑰麗的色澤將被霞光籠罩的建築染成了通紅的顏色,那是死亡的顏色,通紅通紅的。
「放開我,你放開我。」楚安然大叫著揮舞著雙手,尖利的指甲劃破他俊逸出塵的面容,每一次劃過,都留下一條長長的紅痕,木槿宸只是眉頭緊蹙,不避不閃,任由她的指甲一下一下的劃過!
他的手捂著左胸的位置,那里,還在一下一下的跳動,每一下都鮮血淋灕!
他的呼吸勻稱,睡在他身旁的楚安然卻突然睜開了眼楮,在黑暗中熠熠生輝,有晶瑩的淚光在她的眼眶里凝聚,一滴滴落在枕頭上。
「安然,我不會傷害你,都很晚了,我們睡覺好嗎?」木槿宸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在她耳邊低語,他的語調帶著法語的纏綿,似乎有蠱惑人心的功效,本來情緒崩潰的楚安然听了他的話,竟然真的听話的閉起了眼楮。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對峙著,一個門內一個門外。
煙霧從指間裊裊升起,模糊了他的雙眼,外面陽光正好,卻照不進他此時陰暗的心里。宋思年用這樣的方式讓楚安然記住了,而他卻要永遠生活在這個陰影中,他和安然之間,永遠都會有一個宋思年的存在!
「安然,我們回樊城,好嗎?」
地上,七零八落的落著十幾支踩扁的煙頭。
她似乎從他糾結遲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本來平靜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尖聲的叫嚷︰「我沒病,我不要看醫生,你出去,你出去。」
張沿還在那頭抱怨,卻始終沒有掛電話。
「已經安排好了,應該明早就能去你的公寓了。」張沿的聲音透著幾分沉重,「她沒事吧?」
木槿宸將她送到了臥室,然後才將院子里的禮物搬進客廳里!
木槿宸微微蹙眉,遲疑著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
「好,聯系好了給你打電話。」
她的手緊緊的揪住長長的頭發,胡亂的扯著,口里一直喃喃的喊著︰「我沒病,我沒病。」
身旁的人沒有動靜,依舊呆愣愣的看著,也不怕那金燦的光線是不是會灼傷眼楮。
「喝粥吧,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木槿宸自顧的說著,卻很是苦澀,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一個人自言自語還自得其樂。
也沒指望楚安然能回答他,徑直起了身披上外套去了廚房,早上喝了太多的酒,此時胃里反酸,一陣陣的抽痛,踩在地上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虛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