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的女人很快進入了狀態,直接坐到木槿宸旁邊,整個人都倚進了他的懷里,端起桌上的酒杯,「木少,我喂喝杯酒。」
這句隱含的話一般是為了探尋客人的喜好,是喜歡靜若處子還是喜歡風情萬種,可惜,木槿宸一副雷打不動的表情,既不拒絕也不接受,倒是讓身側的女人有些為難。
女人一咬牙,直接將酒喝進嘴里,唇瓣就往他那邊蹭。
張沿還準備說什麼,這時經理已經親在帶了杯子和一瓶酒上來賠禮道歉。
「木槿宸,你要找死也別在我面前死,要不我會于心不忍送你去醫院,到時候你也不過是白受罪而已。」張沿火大的將瓶子放在桌上,坐到一旁生悶氣。
包間里沒有動靜,經理也不見出來,他越吸越煩躁,最後一拳重重的砸在牆壁上才讓心里那種煩躁消失了些!掏出手機,手指在楚安然的名字上摩挲,最後還是惱怒的將手機又放了回去。
就在他以為一切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後,木槿宸突然頂著公司巨大的壓力硬生生的將這個計劃擱置了下來,第二天便是召開記者會,楚安然將正式接掌宋氏!
這下,輪到張沿郁悶了,看著女人還含著酒一副不明所以的委屈樣,張沿尷尬的撓了撓頭發,盡量委婉的說︰「額,木少不喜歡別人踫他的東西,所以,你出去的時候記得讓經理換個杯子。」
「宸,你父親這次可是動真格的了。」張沿舒適的靠在沙發上,雙手張開搭在靠枕上,轉頭看向一旁的木槿宸,眉目間早就沒了那種吊兒郎當的調笑,「那邊可都為你確定了未婚妻的人選,听說是某公爵的女兒,還是個法國貴族呢,這次可沒有蘇婉那麼好打發,來個先斬後奏。」
泊車小弟已經將他們的車開了過來,穩穩的停在他們面前,木槿宸伸手去拿車鑰匙,眼前有四五只手在晃動,伸出的手定格在上空,一時不知該拿哪里。
他似乎醉了,听到門響抬起頭來,眯起眼楮看了許久,才認出是張沿,遂又低下頭喝酒,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苦澀的弧度。
他一杯,他就一杯,毫不相讓!
木槿宸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將水晶杯子‘啪’的放在桌上,從沙發上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正準備將酒往肚子里灌的張沿︰「走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張沿喝了一口酒,看鬧劇一般的看著木槿宸這邊,看到女人的動作時,他的眉頭一挑,微微搖了搖頭!
說完,發氣一樣的狠狠踢了一腳茶幾,率先出了包間。
說到最後,張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夸楚安然還是在損她,其實,不可否認,她那種性格很對木槿宸的味,向來在女人堆了毫無挑戰的他對楚安然動心是很正常的,原本也以為只是動心而已,沒想到已經是泥足深陷。
想到這里,他臉色一沉,冷冷的不帶商量的吐出一個字︰「是。」
木槿宸靠在沙發里假寐,皇家國際的訓練出來的女人何止是楚楚可憐這一個惹人心疼的特點,也就張沿這種見到女人就犯病的人才會覺得于心不忍!
「張沿,你給我滾一邊兒去。」木槿宸覺得自己是有些醉了,要不然,怎麼會覺得自己好像看到楚安然了呢,微笑的、發脾氣的、耍賴的,甩了甩有些暈的頭,見酒瓶被張沿高高拿起,也懶得去搶奪,伸手按下了一旁的服務鈴!
木槿宸一杯杯的灌酒,動作雖然急促,卻絲毫不失平日里的那份優雅,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
「木少,請問有什麼吩咐。」經理敲門而入,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視線始終定格在木槿宸的手指上目不斜視。
木槿宸的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眼楮眯起,努力想看清前方的路,可惜,前面只是一片模糊,紅色的尾燈練成一片,閃爍不明。原本只有雙向的車道,此時已經成了無數條在眼前晃動。
「這樣正好,我們一起去住院,讓木氏被那群不安分的股東吞了。」張沿無所謂的說,見他停下,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氣,左手不由的按上了胃。
木槿宸抽煙的動作停了停,他又想起楚安然專心研究文件的模樣,她是真的很在乎宋氏,是不是也代表著,她在乎的是宋氏身後的那個男人。
不過,像他們這種人,婚姻始終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事。
張沿這次倒沒有勸他,對經理揮了揮手,坐在旁邊陪著他一起喝。
「拿兩瓶酒。」木槿宸的手指上沙發的扶手上輕輕敲擊。
張沿‘蹭’的一下站起來,瞪了一眼木槿宸,「你要瘋隨便你,我沒空陪你。」
「不用。」木槿宸丟著兩個字,已經坐上了駕駛位,鑰匙試了幾次才插進鎖眼里,吐出了一口濁氣。
女人將酒吞咽下去,眼眶含淚,那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一旁游戲花叢的張沿都覺得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看木槿宸一副沒商量的模樣只好借著低頭喝酒來掩飾尷尬。
最後,還是木槿宸受不住停下手來,眯起眼楮看他,眉頭微挑,「張沿,你的胃病還沒讓你折騰夠?」
旁邊的張沿見狀,一把抓過泊車小弟手上的鑰匙塞在木槿宸的手里,真是個驕傲古怪的性格,醉了也不丟人,還硬撐。
跟了木槿宸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為一個女人如此煞費苦心,其實,他們都知道,依著宋氏如今的狀況,無疑是木氏撥資金填補空缺,替她撐過去。
外面走道上,燈火璀璨,奢華的水晶燈印著橘黃的暖光流轉,他出來後卻沒有走,而是靠在牆壁抽煙,一支接一支。
他的步子有些輕浮,但還是穩穩的走出了皇家國際的門,冷風吹拂在臉上,有短暫的清醒,隨著而來的是更深的眩暈,整個世界都好像在旋轉,胃里翻江倒海,被他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公司那邊怎麼樣?那些股東這次可都站在你父親那邊,一定要逼迫你」和楚安然斷絕關系呢,那三個字他不敢說,只好用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瞧著他。
真是該死,想他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偏偏遇上楚安然就沒一天安生。
車子駛入車流,那歪歪斜斜的軌跡讓張沿都捏了把汗,還好,每次都有驚無險的避過了旁邊的車輛,一時間,街道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咒罵聲。
再這麼下去,就真得住院了。
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就這麼過了,木槿宸半眯著眼楮喝酒,高濃度的酒精沒有經過任何中和直接一杯一杯的從喉嚨口慣下,胃里熟悉的痛感再一次清晰的傳來,每一次痛意剛升起就被下一輪的酒液沖淡,接著升起更強烈的痛感。
收購宋氏的案子從宋思年消失的時候就已經成型了,甚至公司上下已經開過會全數通過了,為了這件事,張沿自己還和木槿宸不愉快了好幾天,畢竟,宋思年也是自己的朋友,這種乘人之危的事他做不出來。
「順其自然。」木槿宸連眼楮都沒睜開,此刻的他並不關心這些,無論父親定下的人是誰,他都不會乖乖的結婚。
他在外面來回踱步,最後,還是忍不住又進了包間,經理看到他的時候明顯的松了口氣!
果然,女人的唇還沒靠近,木槿宸就已經嫌惡的躲開了,看了眼還被她握在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眼幸災樂禍的張沿,怒火中燒的說︰「處理干淨。」
張沿喝酒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許久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嗓子,咳嗽了一聲,愣愣的說︰「決定了?」zVXC。
「打的吧,我可不想明天去拘留所里看你。」張沿將鑰匙塞回褲兜里,轉頭看了眼正準備上車的木槿宸,「最近酒駕查的嚴。」
也許,這樣痛死才好,那樣,心就不會痛,不會空,不會再想那個絕情的女人!少子風喝。
最終,他終于撐不住了,將車子停在記憶中的路邊上,閉著眼楮假寐。
「宸,別再喝了。」張沿看著他不要命的灌酒,忍不住搶了他手里的杯子,皺著眉看他,「你不要命了?楚安然有什麼好?不就是長的漂亮了點,皮膚白了點,又沒女人味,還一副倔強的怪脾氣。真不明白,你是不是好女人見多了,偏偏喜歡她那種有挑戰的人。」
而這,將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一個不小心,木氏也會隨著宋氏灰飛煙滅!
這次木槿宸倒是直起了身子,伸手去端酒杯,才發現酒杯已經被剛剛那個女人端了去了,遂點了支煙,那種濃重的壓迫又從他身上傳來,這是在開會時他慣有的氣勢︰「上次擰定的收購宋氏的案子,明天開始實施。」
威士忌的後勁大,如今眼前已經是完全模糊的一片,胃里的翻江倒海此時已經變成了鑽心的疼,一下一下的抽搐的疼。
駕駛室的車門突然被人拉開,一雙微涼的手探上他滾燙的額頭,手指眷戀的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