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兩人就清理好了地里的雜草,便是坐在一邊歇息著。
夏嬤嬤給兩人準備了茶點,兩年的時間足夠讓夏嬤嬤看清楚葉子這個人,但是就像夏嬤嬤認準葉子後,跟東方聆說的那樣,她現在求的只是一個孝順的女兒,而不是那所謂的什麼身外之物。
所以,對于夏嬤嬤對葉子的慷慨,東方聆雖然不能贊同,卻也是不能阻止的。兩年時間,足夠夏嬤嬤看清楚葉子這個人,也足夠東方聆終于想清楚前世的葉子雖然沒有對自己落井下石,但卻也是李氏埋在自己身邊的一顆釘子。只是這顆釘子就只是在她身邊監視她的,並沒有別的作用。所以,她心中那個對她一直不錯的好姐妹,也不過是個被別人收買了的下人。是啊,只是個背叛了自己投奔了強者的下人!
東方聆呵呵一笑,低下了頭,畢竟是有個能夠移動的空間在手,東方聆覺得方便了的同時,卻覺得心中一股悲傷在默默流淌。當別人的秘密都清楚的呈現在你的面前,生活是一成不變的順遂,還有什麼樂趣呢?
「小姐,府中有人求見。」院門外,老武領著兩個嬤嬤到了,這兩個嬤嬤身上都穿著也一色的褙子,挽著發髻,頭上耳上和手腕上都戴著不少的飾物,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發光,看起來就一副在府中過的十分享受的樣子。
東方聆點點頭,葉子便是來到院外,請兩人進來。
這兩個嬤嬤說來也巧,竟是一對姐妹,在老夫人面前也算是說得上話的心月復人。此次來,一是為了傳達老夫人的囑托,二則是看看這東方聆是不是就如李效說的,只懂得種菜種花,是個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果然,剛一進了院子,就看到院子中本該種著各色鮮花的一個好好的花園竟成了一片菜地。雖然那地里的菜看著水靈靈的個外喜人,但鮮花和蔬菜是一個檔次嗎?那都是卑賤的平民才種的東西。你好好一個大家閨秀,是想像那些個沒出息的農民,一輩子在地里刨食吃嗎?
兩個嬤嬤姓蔡,因著剛才的觀察,臉上雖然有幾分恭敬,但也不過是場面上的。東方聆眼尖的看到兩人眼中的不屑,頓時心中也有些不舒服,便是放下了愛吃的點心,拿了帕子擦嘴,這才慢條斯理道︰「兩位嬤嬤都是府中的忙人,怎麼今日有空來我這別院里玩耍了?」
兩個嬤嬤一听,便是有些惱怒,但隨即一想她們這次來不但是為了打擊東方聆的,而是要忽悠這東方聆,讓她回到府中好好的幫主子當擋箭牌或進攻的武器的。只是,她們再憤怒,如今也不過是個奴婢,就暫且將這仇給記下,等到回到了東方府稟告了主母,就有的這所謂的嫡女好看了。
東方聆雖然低著頭,卻是感受到兩人記恨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凌,只是,抬頭的瞬間,這兩人的情緒卻是已經很快的收拾好,根本就沒有一絲憤怒的影子。
東方聆不由的一肅,果然是跟在老夫人身邊的心月復,這變臉的速度真是快的驚人。
「兩位嬤嬤先坐下吧,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兩位一路走來,一定都非常疲累了。不如先吃點兒茶點,讓葉子帶你們先去歇息一下?」東方聆習慣的叫了葉子去招呼兩人,看著葉子臉上閃過的一絲不情願,東方聆心中也不好受。
場面話總是要說的,東方聆的一番話還是讓兩個姓李的嬤嬤心中存了一絲喜意,再看看葉子走過來,給兩人的手心里塞了東西,兩人感覺到那重量,即使不喜眼前的大小姐,但卻還是笑彎了唇角跟著葉子下去休息了。
東方聆看兩人的背影,只覺得得心中氣悶,想當然的。這兩個嬤嬤都不是善茬子。只是,她們既然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怎麼為了個李氏就辛苦跑這一趟?
東方聆自然不明白,更不明白,為何這老夫人非得要自己的父親娶李氏那樣的一個人?莫非只是看在李氏和她同出一族的面子上?東方聆腦子里剛閃過這個想法,卻是又被她很快的壓下去了。想李老夫人這樣一個吃過的鹽比她們吃過的米還多的老狐狸一般的存在,怎麼可能為一個遠房親戚做到這個份上?
東方聆想不明白,便只得將這個疑問藏到心中,反正她就要回府了,總有一天能夠搞清楚其中的秘密。
因著院子里又多了兩個人,晚上的飯菜倒是不錯。這兩年間,因著又收了幾個婆子來干活,葉子也就不再親自下廚了。雖然她還親自看著人參雞湯給自己的弟弟,但畢竟不是進到米米的嘴里,東方聆也不揭穿葉子,便裝作沒事發生一般。
老武又去農莊里弄了些野味和幾條魚順帶著一條鮮肉,這些東西便是就能在農莊里買到的。
將東西交給葉子,葉子很快就利索的處理好魚,將魚控干水分,就開始熱油了。
兩個嬤嬤在陌生的房間里睡得並不是很好,看著這別院里的一切後,就開始商量著,生怕東方聆喜歡這里,不肯跟她們回去。再想想剛才,自己兩個對東方聆也不是太過恭敬,心中更是有絲恐懼,生怕東方聆不跟她們回去,完不成主子交代給她們的任務了。
不知道多久,兩個嬤嬤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才驚覺來到這竟是一直煩惱著該如何討好東方聆,讓她跟她們兩個走了。竟是忘記了兩人來的時候只草草在馬車上吞了幾塊糕點。現在休息了一陣,便覺得月復中饑餓難耐,想要拿些東西祭祭五髒廟了。
兩人沒等多久,便是有夏嬤嬤親自上門請兩人出了房間。她們可沒忘記這夏嬤嬤是從宮里出來的,如今親自來請兩人,兩人便覺得自己是得了天大的臉面,十分歡喜的跟著夏嬤嬤出了門。
到底是從宮里出來的,手段就是不一樣,不過幾步路,夏嬤嬤便是套出了兩人的身份,也得了不少東方府府中的消息。
偏,這兩個嬤嬤還以為夏嬤嬤是個好的,更是主動說了不少東方府的八卦,都讓夏嬤嬤不動聲色的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