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倒是十分的平靜,因為請了鏢師,而這鏢局一般在黑白兩道孝敬了,再加上本來距離就不遠,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就要進城了。
城中人聲鼎沸,好一番人熱鬧景象。街道兩側整齊的擺放著各色小攤,攤子上的東西琳瑯滿目,讓從車窗處悄悄往外看的東方聆也不由的感到其中的熱鬧興盛。
很快的就看到東方府的朱紅大門,東方聆連忙將洗雪和銀狼給收起來。但是洗雪卻是一時間起了倔勁兒,任東方聆如何勸說,也不肯回到空間。一邊的銀狼和小金也是如此,東方聆無法,眼看著這府邸越來越近,東方聆無奈,只得讓洗雪和銀狼跟在身邊,而小金則是一道流光劃過,東方聆的手腕上多了一個赤金的靈蛇鐲子。
東方聆感覺到手腕處的冰涼溫度,不免心中忐忑不安。只是想到,洗雪曾經說過,這小金是天下間最毒的毒蛇,一般的毒素都能被它化解。後宅女人最常用的手段無非是挑撥離間和下毒了。有這小金在,相信自己是不會中毒的。
這時,果然馬車停了,等了一會兒,車門打開,葉子正恭敬的站在外面請東方聆下車。
東方聆便是點頭答應。只是,她一下車,卻是看到這馬車正停在二門外,不過瞬間,東方聆便是知道這個李氏竟是她剛一回來就給她了一個下馬威!這二門可是靠近角門,原來自己一個嫡女竟是連正門都入不得嗎?簡直是欺人太甚!
東方聆想到此,雖然臉上神色不變,但是心中卻憋著一股氣,將這筆帳給記在心中,以後總有一日讓李氏一次償還。
前來迎接的不過是老夫人身邊的一個小角色,東方聆看到那迎接之人,不動聲色的跟著進了內院。
內院之中,老夫人正等在前廳中。對外,可是說這大小姐是到別院休養的,雖然當時並沒有讓她再回來的意思;但如今可是回來充當李氏的棋子的,這起碼的一點兒面子還是要給的。要不然,東方聆拿什麼資本跟一向得兒子寵愛的凌雪相互抗衡呢?
東方聆進了前廳,便是照著夏嬤嬤教過的規矩請了安。老夫人因為要用到東方聆,自然是滿面慈祥的讓她趕緊起來。可說到底,東方聆的動作並不標準,但老夫人卻毫不猶豫的忽略了。
「來,我瞧瞧。兩年過去了,看來咱們家聆兒還真是越長出落得越發出挑了。」老夫人貌似滿臉欣慰,但東方聆卻是不悅老夫人的舉動,尤其是她那雙粗糙的手模在自己的手背上,竟是感覺到些微的疼痛。
東方聆不露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一臉驕傲︰「葉子,咱們從別院帶回來的禮物呢?還不快拿出來讓祖母翹翹?」
「是,小姐。」葉子一听便是點點頭,帶著兩個三等丫鬟出了房間,不多時,就帶了兩個箱籠進來。
「祖母,這是聆兒的一點兒心意,還請祖母能夠收下呢。」東東方聆一打開箱子,便是滿箱子的寒氣撲面而來。只是定楮看去,在那片已經快要融化的箱子中卻是擺放著兩朵白色的貌若蓮花的東西。這些個蓮花在冰雪的映襯下,竟是顯得那麼的晶瑩剔透,讓人看了著實歡喜。
「祖母,這個是天山雪蓮,因著它是從雪山之上采集而來,便是得用這鋪滿了冰雪的箱子來裝。只可惜聆兒銀子有限,便只能買來這兩朵來。」東方聆臉上還一副十分遺憾的神色,讓老夫人也不由的感覺到些許的遺憾。
「這雪蓮可真是好東西,真是讓聆兒你費心了。只是,這東西可是要花不少銀子的,你倒是從哪兒得來的?」老夫人眼中精光一閃,倒是有股興師問罪的意思。
「說來也巧。也是聆兒運氣好,因著聆兒在別院里種了不少菜色,又有葉子和老武在,竟是搜羅了不少的種子,這些種子中幾種種子竟是十分稀少又不適宜南方水土。偏巧那日在鎮子上,遇見一個搜羅種子的商人,便是給了那商人。那商人便也十分爽快,也因為這雪蓮在北方卻也不算太稀奇,便是交換了。」東方聆頓了頓,又道︰「看著花葉,並不是年份長的雪蓮,若是能在冰窖中再長些年頭,想來入藥是十分好的。」
「你這孩子真是個實心的,以後除了祖母和你母親,切不可如此魯莽輕信別人了。」想到這東方聆竟是對自己十分言听計從,更是十分的歡喜,連連模著東方聆的小手。東方聆感覺到那老夫人手上的刺人,卻是不動聲色,只垂了臉默默受著,畢竟什麼事都是可一不可再的,若是被老夫人察覺出自己對其不喜,自己可就連這表面的笑容也得不到了。
東方聆感覺到些許的疲憊,並非是因為一日路途的奔波,而只是因為這老夫人竟是從頭到尾都在打探自己。難道洗雪的幻術竟是出了破綻讓那些個幻化出來的假古董被人識破了?!
東方聆不免心下忐忑。
「老夫人,大女乃女乃來了。」外面一個清脆的嗓音響起,東方聆直覺的抬頭,就看到李氏,那個前世害了她的女人走了進來。
兩年不見,雖然生產完,剛出了月子沒多久,李氏卻是已經恢復了記憶中那個有著窈窕身段兒的清秀佳人了,只是因著頭上梳了婦人發髻,竟是顯得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她身穿緞織掐花對襟短裳,下穿一件曳地百褶鳳尾裙。頭上簪了幾只金燦燦的釵簪,其中最顯眼的一只是鳳尾步搖,走動中,鳳尾上的珠子踫撞著,發出清脆的聲響,手腕上攏著兩只雕花翡翠瓖金鐲子。長長的裙下,那一對紅色的繡花鞋裹住嬌小玲瓏的三寸金蓮,其上正瓖嵌著一顆圓潤的東珠。一身打扮將整個人襯得無比富貴。
「兩年不見,小聆兒竟是長高了不少呢?瞧這小臉粉女敕的,為母還生怕那些個不尊上的奴才在別院里會奴大欺主呢。」見到東方聆,李氏不由的酸酸道,只是那雙眼楮並沒有露出絲毫的歡喜,而手從東方聆的臉上放下後,東方聆的臉上可是比剛才紅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