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n事（五）
又一日，雅蘭竟是虛弱的連飯也吃不下了，就只能喝些參茶來維持住最後的一點生機。
東方百里整日的坐在雅蘭的床邊，看著一個嬌艷如花的女人慢慢枯萎，是不是就是這種掩面不得的悲傷？
東方百里現在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歡過這個女人，明明只是利用，卻在這個時候，心中有了一絲悔恨，有了一絲懷疑，甚至有了一絲心痛。
這是喜歡嗎？為何當年婉傾死去的時候，明明是自己設計的，為何心還會痛，那麼痛入骨髓，夜夜都睡不好？當時他以為那是自己在府外習慣不了外面東奔西走的生活，可是如今想來，自己竟然是為了個女人，一個他設計娶過來，又設計著將她害死的女人。那個女人……東方百里不想承認自己的感情，因為那樣他便輸了。這輩子明明只想得到的是富可敵國的財富，明明想要得到的是……東方百里頭轉向一側，就看到那被帷帳襯得模糊不清的遠方。
這一夜，雅蘭在夢中死去。
雅蘭只是個姨娘，便是無法被埋入東方家的祖墳，所以就在城外一處綠草青青的山坡上為她選了一塊地。
東方聆這時，便是已經偷出了雅蘭的尸體，藏在空間中。因著空間里靈氣不少，便是慢慢的滋養著雅蘭破敗的身體，只等到雅蘭真正的入葬，讓那個孩子夭折後，兩母子就能再次相見。
第二日，老夫人出頭給雅蘭買了一副棺材，這棺材並不是太好的材質，但也不是那種薄皮棺材了。老夫人給了十兩銀子給雅蘭當隨葬品，至于李氏也不知道是不是愧疚，竟是給了兩套新衣，並一套金首飾給雅蘭當隨葬品。凝香看到兩人都給了東西，便是也拿了一件新衣並一套銀首飾放在了雅蘭的棺材里。
當放完了隨葬品，便是將棺材釘好，一行人敲敲打打的向城外而去。
東方聆並沒有跟著去，她吩咐了風輕在門外做活計，自己則進了空間，先是栓了房門，進了空間，便是跟在那送葬隊朝城外而去。
洗雪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棺材里的金銀首飾便是被洗雪給拿到了手中。看著棺材下葬，旁邊只有一個二管家，東方百里甚至連府門都沒有出，便知道這東方百里是何等冷酷之人。
將金銀首飾和自己準備好的幾十兩銀子並一張二百兩的銀票放在一起，東方聆便是將雅蘭給放到山坡上。當雅蘭醒來，便是看到自己的墳墓。本來任是誰都不會活著看到自己的墓地和墓碑的，但沒想到雅蘭竟然看到了。
雅蘭嘴邊露出一抹苦笑，但想到自己香香軟軟的兒子，這點兒苦澀也就不放在眼中了。
東方聆取出金銀首飾和銀子遞給雅蘭︰「這兩套金銀首飾是李氏和凝香給的，你收著吧。至于里面的銀子和銀票是我給你的，畢竟你還帶著一個孩子，總是要吃喝的，日後若是安頓下來，不如送封暗信給我，這個孩子還是我弟弟。」
雅蘭點點頭，卻是將兩套金銀首飾給檢出來︰「我失敗了，卻是有骨氣的不會接受這些成功者的施舍。再說，這些都是包金包銀的首飾，即使拿出去當了也不過是幾個銅板的事兒，根本就值不了錢的。」
東方聆接過來，一看，卻是神情有些嚴肅了。怪不得前世自己想不透這李氏是如何將那些金銀以及古董字畫全都給弄到手的，原來竟是用了偷梁換柱的方法。
只可惜前世老夫人死了之後，那內庫的鑰匙便是被李氏所得，但即使那樣也不是她李氏的，所以李氏便是偷梁換柱，以次充好，這樣便那些換到的珍品就被她源源不斷的送到自己的陪嫁莊子里。
東方聆呵呵一笑︰「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雅蘭听到這兒，便是安心了，她又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是早就知道了，剛入府的時候，李氏為了表示自己大度，便是送了一套前朝的瓷器。只是那本該是珍品的瓷器卻是模在手中並沒有珍品該有的滑膩，我還是有些鑒定古董的能力的，便是知道這些東西不過是堆不值錢的。」
「原來這樣，那就謝謝你了，你先在個客棧住下，我想你兒子的事情很快就有結論了。」東方聆呵呵一笑。
雅蘭便是點點頭，看著東方聆慢慢的離開，心中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東方聆回了東方府，便是一臉悠閑，反正她平日里總愛呆在房中，即使偷著跑出去，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東方聆回到房中，正準備晚上的時候將那孩子的事情給辦了，但是沒想到父親竟然正坐在院子里。
此時還有些冬天的蕭瑟，若是不知道東方百里的真實面目，可能會以為這個東方百里其實很喜歡雅蘭，而正在為雅蘭的死而傷心著呢。
「父親，您有什麼事兒要找聆兒嗎？」現在，對于東方百里，東方聆已經搞不清楚這東方百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他對待自己的子女是真的很好，可對待雅蘭，卻是那麼的無情。他一方面緬懷生母，一方面又納了那麼多女人回來。
東方聆更是搞不明白，為那兩年要讓老武跟隨在自己的身邊，難道僅僅是因為怕自己在別院不安全？還是其實有別的目的？
東方聆想了想，雖然不能確定，但還是覺得這東方百里的所作所為應該和自己現在所擁有的空間有一定的關系！
想到這兒，東方聆是怎麼也不喜歡面對這個父親的。只因為他心中太多的彎彎繞了。
「這個東西給你。」東方百里遞給東方聆一個只有巴掌大的盒子，看著東方聆打開盒子。
「這是……」東方聆看著盒子里一方毫無瑕疵的羊脂白玉佩，便是知道東方百里該說什麼了，這羊脂白玉佩正是前世母親跟她說下的那門指月復為婚婚事的訂婚信物。只是，當年父親並未拿出來給她，反而等她及笄之後，才軟言威脅著讓她把那門婚事讓出來後，東方寶珠為了炫耀拿給她看的。
夭折（上）
「這是你母親為你說下的一門婚事，本來想等到你及笄之後，再拿出來的。只是，看著府中世事無常，這才起了心思，若是那一日為父不小心死去，那你的婚事豈不要耽擱了。」東方百里語重心長的說道。
東方聆的確是感覺到了東方百里的一些愛女之心，但是想到東方百里前世為了那女人的女兒竟是讓自己讓出那門婚事，便是心中不喜，覺得這塊玉佩不論早晚總是要被收回的。「謝謝父親，只是這玉佩還是父親收拾著比較好，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母親曾經為我定下一門婚事，自然會好好學習中饋女紅，到時不給東方家蒙羞。」
東方聆臉上帶著笑，但真實想法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既然這樣，那為父就先幫你收著。對方是個大戶人家，為父這些日子就給你請幾個師父，好好教教你琴棋書畫。日後嫁了人，也不會辱沒咱們東方府的威名。」
琴棋書畫？東方聆听了卻是眉頭一挑，「可是父親，我可不喜歡那些什麼琴棋書畫的，那些東西太費時間，我還等著有空種地呢。」
東方聆搖搖頭，一臉不喜的模樣。
東方百里一听，雖然不喜歡東方聆這般違逆他，但是出于商人的本能，想到東方聆種的這些果子竟是十分稀奇，讓他在那些官員面前倒是贏得了不少的笑臉，便也不再反對東方聆種果樹和菜地了。反而還命人給她開墾了一小塊土地，就在繡樓前面，方便她每日除草澆水的。還命了風輕幫助東方聆侍弄這些果樹和菜地。
東方百里拿著盒子離開了，東方聆站在身後看這東方百里的背影，一如以前記憶中那般，卻是冷硬了許多。
東方聆卻不管這些，轉身好聲好氣的讓風輕回房，自己則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她要為今晚的行動保存體力。
夜晚，月亮掛在天空，洗雪正陪在她的身邊，經過洗雪的探查，東方聆知道東方府中的人大都已經入睡了，便是跟洗雪進了空間，兩人朝著李氏的院子而去。
東方聆進了院子，卻听到李氏還沒睡。便是跟洗雪使了個眼色，兩人進了李氏的房間。
這李氏正在抱著一個孩子，滿臉的慈愛。
「乖寶寶，你怎麼還是個女兒呢？那個賤人也是個笨的，竟是自尋死路。難道她不知道他這樣子就舉手投降，她的兒子會死的更加淒慘？只是那個凝香怎麼那麼好運，連生兩胎都是兒子，並且還個個都身體強壯，聰明伶俐得老爺的喜歡。若是我能再生個男孩兒就好了，哪里用抱那個賤人的兒子來充當自己的兒子？」
李氏喃喃自語，但是東方聆卻是已經听清楚了。這時，洗雪氣憤道︰「聆，那個孩子竟然被隨意的放在一下人房中，我看那孩子已經餓得連哭都沒有聲音了。」
東方聆一听，就覺得心中有些痛，便是連忙讓洗雪轉了方向，終于在一間下人房中看到了那個幾乎餓得發昏的孩子。
他果真哭的力氣都沒了。東方聆抱著孩子，看著洗雪用了幻術在床上放了個孩子，這才抱著孩子回了空間。
空間中，東方聆看到孩子這麼餓，便是用手指沾了點兒湖水來給孩子喝，這孩子倒是好像知道東方聆要給他喂東西喝，便是真的張開了嘴，小心的吸允著。
手指有些酥麻，東方聆不禁連忙chou出手指。洗雪這時候已經很殷勤的拿了個靈氣微弱的靈果給東方聆，東方聆接過來，小心的撕開一個口。孩子立刻使勁的吸允著。看孩子這般幾乎拼了命的模樣，東方聆懷疑這孩子會不會被抱進李氏院子後就沒有吃飽過飯了？
東方聆沒有猜錯，這個李氏自從抱了這孩子進院子，就轉手將孩子扔給一個丫鬟，讓她每天喂好這個孩子。那丫鬟還是個未出閣的，哪里知道該如何喂？後來還是一個婆子見了，便是指點了這丫頭，讓她喂點兒小米湯。可這樣子，孩子也吃不飽啊，這丫頭是個三等的丫頭，每天都有繁重的工作要做。又沒多少時間陪在這孩子面前，便是這孩子真真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喝完了靈果的汁液，孩子便是咂咂嘴，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東方聆便是命洗雪出了李氏的房間。
只是因著這孩子實在是這幾天過的不好，洗雪便是順手從李氏和凝香的箱籠里找了不少的好東西，除了用各種柔軟布料做的衣服之外，還有不少小孩子的稀奇玩意兒。
回到房間，東方聆就跟洗雪商量了，留著這孩子在空間里住上一晚，等到吸收了點兒靈氣，身體變得強壯了再給雅蘭送去。
本就是約定了幾日的期限，東方聆這麼做是為了孩子好，洗雪自然同意，雖然現在空間里已經有不少的動物在，可像這樣軟軟香香的小嬰兒卻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東方聆自然十分歡喜，她整晚上都抱著孩子，洗雪也守在一邊。那孩子似乎是十分好奇洗雪跟東方聆長得不一樣，便是手一抓竟是將洗雪的皮毛給抓到手中，別看這孩子是小，力氣倒是挺大，不一會就抓了洗雪幾撮毛下來，惹得洗雪尖叫不已。
東方聆卻是呵呵帶笑，誰叫洗雪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如今卻被一個小孩子弄得如此狼狽。真是讓她十分歡喜了。
洗雪在一邊舌忝著自己的皮毛，一邊哀怨的看著東方聆和那孩子的互動。
不久，它再次吊來了一個果子，這個果子可是可以改變人的先天體質。東方聆便是揭開了果皮，用小勺子一點點的挖著果肉，送到孩子的嘴里。
看著孩子十分配合的吞咽下去，東方聆只覺得一種滿足充斥胸膛，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東方聆竟是覺得十分的歡喜，並不排斥這樣的感覺。
一夜很快過去，東方聆看著孩子睡在洗雪的身邊。她就在地下鋪了厚厚的狐狸皮毛，將一人一貓放在上面這才放心的出了空間。
夭折（下）
出了空間，外面已經天色大亮了想，相信這個時候那個小丫鬟已經看到那奄奄一息的孩子了，就是不知道那李氏又會如何處理呢？
東方聆來到老夫人的院子，請了安，送上昨天準備好的糕點。
老夫人年紀大了，就喜歡吃些軟爛的，東方聆便吩咐葉子做了些酥軟的小餅干。或許經過高人指點了，老夫人竟是十分喜歡葉子做的點心。
東方聆看老夫人胃口不錯，便也是端了茶慢慢的喝著。
不一會兒，李氏也來了，她臉色雖然平靜，但是看著那顫抖的手就知道李氏已經知道那孩子就快要不行的事了。
李氏看到東方聆正在這兒，即使心中焦急，卻怎麼也不肯說話。東方聆便是好心的告退。
就在東方聆剛離開，屋里便傳來一聲茶杯碎裂的聲音。東方聆便是心中著實歡喜了。如果這樣子老夫人還是喜歡這李氏的話，那老夫人不是腦子有問題，便是有什麼把柄落在李氏手中了。
可是，不管是這兩者中的那個，東方聆都不希望看到。
就像東方聆預想的那樣，還不到午時，東方聆竟是听到了那個孩子生來體弱的小道消息，又加上請來了老御醫來調理，只說是先天便帶來的胎里病，心里更是議論紛紛的。
東方聆听到這個消息，便是知道這老夫人站在哪一邊了，氣憤之余便是滿心的疑惑不得開解。這老夫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對李氏如此好呢？
疑惑還不得解月兌，第二日、第三日……直到第五日，那個孩子終于死了。此時東方百里正在離城十里之外的地方。
听到了這個消息，便是狂奔策馬進城。當他終于回府看到孩子那冰冷的尸身時，東方百里有一刻的愣怔。這個孩子是他的親骨肉，可是作為父親他卻是這麼的無能。
要說東方府的生意，可算是鋪遍了大江南北，可為何自己的竟是連連死人？這兩年，一個孩子中了毒卻僥幸不死，另一個孩子卻是在他外出之時夭折，這真的只是意外，只是他們體質不好？
東方百里看著那清冷的祭堂，不由得想起了幾年前，那場他親自計劃的意外死亡，那個美麗的女人終于死了，他也終于得到了林家的大筆財產，只除了那個知道藏到哪里的神秘仙器。可是當他看到冷寂的靈堂時，他卻覺得悵然若失，心丟失了一部分。
東方百里靜靜的站在靈堂中，站了很久。就像林婉傾一樣，單純的雅蘭和她剛出生的孩子成了他府邸里的另一個犧牲品。
東方百里捂著臉，有透明的水跡透過手指縫掉落在地。只是他已經不敢放手，不止為了那句大男人流血不流淚，更是因為他所做的事情已經停止不了，哪怕最後得的結果會是同歸于盡。
不知道多長時間，東方百里听到靈堂外的腳步聲，立刻放下了雙手。此時他就如以往一般，臉上再無剛才的悲痛。
「老爺，時辰到了。」
「時辰到了，那就封棺吧。」東方百里甩袖，看著下人們小心的將棺蓋合攏，並用釘子將棺蓋給釘好。一番動作下來，東方百里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悲傷的神情，可也只有他自己他的指甲已經掐進掌心，鮮血斑斑。
終于，看著下人們將棺材給抬走，同樣的送出城去埋到雅蘭的墓旁。她們母子生時不能在一起，現在人都死了，自然是要在一起的。這，也是他唯一還能為她們母子做的事情了。
東方百里站在一大一小兩座墓前，直到太陽落山，才緩緩的走下山坡，騎上回城的馬。
回到院子里，東方百里第一次開始厭惡起這座深宅大院，自從這深宅大院建好後，竟是不知道有多少東方家的子孫和一些個原本鮮明美麗的女子埋葬在這深宅之中。
東方百里懶懶的掀掀唇，上前進了老夫人的寧壽院。
「百里，別傷心了，這是那孩子沒福氣投生到咱這根底深厚的富貴人家，說不定這樣去了還好，下一輩再投個相配的好胎。」看到東方百里有些沮喪，老夫人連忙安慰道。
「知道了，母親。」東方百里點點頭，在椅子上坐下來。也許是在城外吹了風，這會兒也覺得有些不好了，他不自在的揉揉額頭，便立刻有一雙嬌女敕的小手為他按摩。
直到一刻鐘後東方百里感覺到了頭也不疼了，便是睜開了眼楮，看到站在身後的正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香梅。
東方百里往日里都是早出晚歸的，看到這麼個貼心人兒，便想跟老夫人討了來，就算這神乎其技的按摩手的也夠她在他身邊一輩子不厭煩了。除非……除非是找到了一個比她按摩手藝更好的。
東方百里的眼楮時不時的瞄向香梅，老夫人自然知道東方百里是什麼意思，但是想到府中也已經有了一個姨娘和一個通房了，緗兒過的那麼辛苦，若是再找個女人加在里面，說不定緗兒會更加辛苦，便是不悅的轉過臉，只當沒看到東方百里那討好的眼神。
東方百里看老夫人竟是不給，便是臉上露出些許的黯然。這一晚上，便只有老夫人陪著東方百里吃飯，看著桌上的葷菜，東方百里就是只夾了些素菜來吃，看那沒滋沒味兒的樣子，老夫人即使再硬的心腸也都軟了。
東方百里吃完飯，就要離開，但是看到東方百里那有些搖晃的身軀，老夫人終于叫了香梅跟上去，送東方百里回院子。
香梅自然知道老夫人是何等意思，可是想到雅蘭那悲慘的生活，便是死活也不肯跟上去，直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卻是吭也不吭一聲。
老夫人看這香梅是個有骨氣的，便是讓花嬤嬤去勸勸。倒不知道那花嬤嬤跟香梅說了什麼，香梅竟是真的跟上去了。
花嬤嬤得意的向老夫人回稟，但沒想到不過半個時辰，香梅便是穿著一身紅衣跳井自盡。因著香梅是晚上跳的井，知道第二天早上，相好的春風破門而入發現香梅沒在房中，便是著急的四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