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取來一包藥遞給李氏,說要連服三天,必定藥到病除。
李氏感激的便是當場取了五十兩給了這老道人,可不料,這老道人竟推辭著不肯接受。
經過老夫人的一番勸說,這老道人才勉強接下了銀子,只道若是有什麼樣的奇珍異果拿來敬三清祖師那是最好了。
老夫人一想就想到了東方聆送的兩盆雪蓮了。便是允諾等回了東方府便讓人送上一株雪蓮敬獻三清。
那老道驚訝之余,便是了的眼楮都眯起來,深深的皺紋耷拉下將整個眼楮都快蓋住了。
老道神情一肅卻又道,此事宜早不宜遲,若是找了,三清祖師會賜福庇佑全家免受妖邪的侵害。
听到這兒,老夫人便是連連點頭,即刻飛鴿傳書給自己的兒子,讓他把雪蓮給帶過來。
老道得了好處,便是拿了銀子翩然離開。只留下幾乎要對他頂禮膜拜的眾人。
老夫人見這件事情圓滿解決,便是吩咐李氏在院子里好好歇息。
東方聆從葉子那里得來了消息,卻是眉頭緊縮,她倒不是怕那李氏很快就好了身體,只因為那老道的出現太過詭異,還有那老道索要的東西。
東方聆怎麼也想不透這老道是從何而來的,因為這一世的事情已經改變了不少,東方聆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禍是福了。
果然,東方聆的憂慮不是假的。只因為那個老道出了別院,便是直接進了這別院附近的一座大宅里。
里面正有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正等待著來自東方府的好消息。
「王爺,果真不負所托,屬下給你帶來了個好消息。」
「你說那人的手上竟然有雪蓮?!」男子一听便是滿臉的興奮,早就知道東方府在江南地區富可敵國,他還以為是假的。如今派手下混到別院里竟是查到了這樣讓人興奮的好消息,如何不讓他心中歡喜呢。
「是啊,屬下正好踫到那個姓薛的嬤嬤正滿大街的找道士開壇做法,便是化了妝進去。沒想到只東方府的別院里竟是有不少的名人字畫和各種古董。听說上好各種奇珍異寶,若是咱們這雪蓮送上去,不知道上會不會更加信任王爺呢?」
「呵呵,有好東西孝敬,他自然是會收的,可不一定就真信了。殊不知咱們大明朝開國之後,燕王可是要裝瘋賣傻才讓朱允炆相信他已經沒能力起兵反叛了。」說到這兒,男子便是一嘆,他可是十分崇拜這燕王的,竟是真的能把那朱允炆給拉下帝位。只是自己縱有一番治世之才,卻不得不蜷縮到那南昌那點兒封地中,無詔不得回京。
「王爺,屬下相信,王爺一定會建立不世功勛的。只要咱們好好的蟄伏著,有了兵器和糧食不怕不把那昏君給拉下台。」屬下的話讓男子十分歡喜,便是點了點頭。想到自己藏在密室里的龍袍龍冠,便是覺得整個天下都要被他收入囊中。
東方聆自然不知道東方府的危機就要挨近,她此時正在繡樓里,因著東方智纏得緊,東方聆便是答應了東方智,要給他繡個荷包。
此時她正在努力繡花,因著上一輩子有點兒基礎,便是十分滿意的看著已經繡好的幾片竹葉。
就在這時,東方聆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痛的喘不過氣來。喉嚨一時發癢,便是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東方聆皺眉看著染在荷包上的鮮血,還來不及喚來丫鬟,便是頭一陣疼,下一刻就暈倒在桌邊,手中的荷包落了地,那綠色的青竹不自覺的被塵土沾染了。
風輕感覺到屋里的動靜,便是連忙進來,卻只看到東方聆暈倒在地。
風輕還是有些見識的,一邊讓小丫鬟去找大夫,自己則將東方聆暈倒的事情告訴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听,便是老淚縱橫的,怎麼剛安生了幾年,便是又頻頻出事?前兩日是李氏中了邪,現在又輪到東方聆了嗎?
想到自己那個可愛的大孫女兒,老夫人連連喊著要去見她,卻被花嬤嬤給攔住了。前次,老夫人去看李氏,已經受了涼,現在正是咳得厲害,若是再沖了風,病情加重,誰都擔待不起的。
老夫人听眾人勸阻,便是不得不無奈的留下下來,卻命人去找來這里最好的大夫為東方聆醫治。花嬤嬤滿口答應,剛一出門,便是看到小丫鬟已經帶了老大夫而來。
也不用說什麼客氣話,花嬤嬤引著老大夫便來到東方聆這里,老大夫隔著簾子把脈,卻是眉頭緊鎖,根本就不知道這東方聆是得了什麼病。
又因為無法看到東方聆的容顏,便是更加猶豫了。
半晌之後,老大夫只能留下一副溫補的藥方離開了。
花嬤嬤也略知醫藥,看到老大夫開下的單子,不由的臉色一邊,原來這老大夫也是不知道自家小姐是什麼病嗎?
將事情稟報給老夫人,老夫人沉吟一刻,便是吩咐人收拾行裝,她們要趕路回東方府。
李氏巴不得東方聆死了才好,但是看到老夫人病著還如此急迫,她便是囁嚅了半晌也不敢說出一個讓老夫人不快的字來。
時間很趕,東方聆被風輕小心翼翼的抬上馬車。還是花嬤嬤細心,因著來時遇到了山賊,回程之時,便是請示了老夫人,請了鏢局護送。
老夫人欣然同意,就在這時,那些個收拾東西的小廝們卻在凝香姨娘的院子外發現了被土埋著的白紗。或許是那人埋得匆忙,風一吹,便是露出了一片白紗。一個小廝眼尖,還以為是什麼好玩意兒,便是淘氣的去拉,卻沒想到拉上來竟然是這麼個晦氣的玩意兒。再看看那假人的五官竟和早就死去的雅蘭姨娘十分相像,便是底下偷偷傳雅蘭姨娘回來報仇了的消息。
很快的就有人將這件事報給老夫人听。
李氏覺得不好,便是趕去,看到那東西,立刻將懷疑的目光轉到凝香姨娘的身上。
凝香此刻真是有口難辯,突然她眼楮一轉︰「姐姐,這一定是東方聆干的好事。」
巫蠱(三)
「胡說,東方聆明明就臥床不起,到現在還昏迷著,她哪有機會在你外面埋下這個東西!」
雖然李氏也有些懷疑這件事是東方聆做下的,但這麼久都沒有抓住東方聆的把柄,她怎麼會這麼容易露出破綻呢?
「老夫人,這一定是凝香看到聆兒昏迷著,這才想要將罪名戴在聆兒的頭上!您可要明察啊。」李氏在老夫人耳邊小聲的說道。
「姐姐,你有什麼證據,說那是我做的!當夜,我可是很早就睡了,屋里的丫頭可以作證!」凝香哭喊著,臉上的脂粉被淚水浸染,立刻變得一道一道的。
只是,可惜的是在場的可都是女人,自然不會理會凝香這一套。而李氏因為凝香這一招,便是更加生氣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劃花了凝香的一張臉,讓凝香再也使不出狐媚手段迷惑老爺了。
老夫人卻是嘆了口氣,叫人將凝香給關在一輛馬車里,不許她再接觸兩個孩子,只說讓她一路上好好反省。
這邊,便是對李氏說她一定會為她做主,李氏這才瞪了凝香一眼,裝作大度的扶著老夫人上了馬車。
匆匆而來匆匆厲害,那老道士還等著東方府送來的雪蓮,卻接到的是東方府眾人匆匆離開的消息。
老道士明顯一愣,便是連忙讓人打探,當知道是東方家的大女兒生了重病要回府延請名醫的時候,這才松了口氣。
他離開東方府的時候,可是給了薛嬤嬤十兩銀子,只要這薛嬤嬤愛錢,這件事就過去不了的。東方府自然也不會賴掉他的那朵雪蓮。
因著有鏢局護送,這一路上,便是十分安全順利的。一行人回到東方府,就連主子都撐不住,更別說要用腳趕路的下人了。
老夫人仁厚,賞了下人一個月的月錢,眾人皆是歡喜。
只是,請來諸多名醫,竟是不知道東方聆所患何病,均以一貼補益藥來打發。老夫人心痛之余,便是連連以十兩銀子打發,並關閉了府門,不再讓這些個聞風而來的江湖游醫進府。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東方聆,老夫人還是十分有理智的將懷疑的對象轉到李氏的身上。只是連大夫都看不出來的病,難道又是中毒了?老夫人左思右想,卻也不得其解。
府中人心惶惶,最安樂的可能只有李氏了吧。
將此事告知在外面查賬的東方百里,老夫人不自覺的揉了揉眉頭,這幾天連連發生的事兒讓她疲憊不堪,可是若她也倒下了,這東方府豈不成了李氏的天下,又讓她十分的不甘心。
這一日,老夫人觀察李氏許久,終于問道︰「緗兒,你可有什麼秘密沒有告訴我老婆子。」
一定老夫人這話,李氏便是心頭一跳,不懂掩飾的她立刻被老夫人給察覺了。
「那聆兒的毒是不是你做下的?」
「老夫人,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怎麼說也是聆兒的母親,那里會如此狠毒的給聆兒下毒呢。」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當真沒在聆兒剛回府的那盅參茶里下毒嗎?」老夫人痛心疾首,便是直接點明了李氏以前做的事。
「老夫人,那是緗兒當時不懂事兒,這些年,雖然緗兒不待見聆兒,但她畢竟還是咱們東方府的血脈,姐姐又去的那麼早,我雖然嘴上不說,也是把她當做孩子來看的。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對她做出這種事兒?」李氏說著,便是擠出了幾滴眼淚,她今日來可是要讓老夫人好好查查那假人兒的事的。
「是嗎?」老夫人將信將疑,看著李氏這會兒不躲不避的眼神,老夫人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怪錯了人?
就在李氏剛要說話的時候,便是外面有人稟報,那假人竟是不知道被誰給燒了,連個痕跡都沒留下,只留下燃燒過後的灰燼。
李氏一听,便是臉色大變,這可是關系到她的冤情的,竟然這麼容易就燒了。
李氏忍無可忍,噌的一聲站起來道︰「你們這些下人是怎麼照看的!不過是個假人都被看沒了,整日里就只計較著月錢的多少,現在出了事兒要你們這群人有何用!」
「夫人息怒,有一個婆子好像看到了那人的背影,說是……凝香姨娘那里的三等丫鬟。」這人並沒有壓低聲音,便是連老夫人都听到了。
老夫人想到凝香的心思竟如此縝密,不由的把東方聆中毒這件事懷疑到凝香姨娘的頭上了。
只可惜凝香姨娘被人看管起來,竟是有口難辯。
「既然這樣,就把凝香那兒的丫鬟也都看管起來,對了,把智兒和勤兒都帶到寧壽院里,從今天起,我老婆子來照看他們。」老夫人說完這句話,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那放下的帕子上竟然出了些些的紅絲。
花嬤嬤臉色一邊,趕忙拿了那老御醫以前制得鎮咳糖漿,一勺下去,老夫人的氣色都好了很多。
東方家正是多事之秋,李氏也巴望著老夫人能好好的,等事情結束後,她能接下一個欣欣向榮的東方府。
東方百里得了消息,很快的就趕了回來,就看到一屋子的老弱病殘。他從京城找了名醫回來,只可惜千里奔波,卻是這最後的一點兒希望也都被無情的打破。
這大夫也不知其解,便是告訴東方百里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被人下了蠱了?
東方百里一听,便知道那巫蠱之術便是從湘西和苗疆那傳來的。只是,他們東方家不過是一介商人,東方聆又是每日都在深宅中,即使出府也只在附近和別院轉悠,一路上都有丫鬟和下人保護著,哪里會有什麼仇家呢?!
東方百里不得其解,卻也得拿著豐厚的賞錢送大夫出了府。
李氏听到那大夫的話,便是眉頭一皺,轉身給薛嬤嬤了一個眼色。
薛嬤嬤卻是低著頭,似乎對李氏遞來的眼色一無所覺。
巫蠱(四)
東方百里回了府,臉色十分的不好看,想到他離府後發生的倒霉事兒,還是覺得在卿兒那里感覺最輕松。
東方百里正愁著沒法給卿兒正名的,若是告知了母親這一喜事,不知道會不會讓聆兒的病好了?
想到這兒,東方百里便是躍躍欲試了。
晚上,李氏在房中對著鏡子顧影自憐,雖然現在府中有些慌亂,但都是向著她歡喜的方向發展的。她便是得意的一笑,眼尖的捕捉到眼角的皺紋,便是皺了皺眉,整張臉都陰沉下來︰「薛嬤嬤,怎麼這麼晚老爺還沒來?」
「夫人,老爺宿在了書房了。」綠萼,這個現在幾乎可以說是有名無實的通房大丫頭,小心的在李氏面前輕聲說道。
也是她倒霉,明明知道李氏嫉妒心強,卻還是抵不過誘惑,現在幾年過去了,她都快老了,卻是還沒懷上,若是時間再長點兒,她就真的是絕了希望,只能呆著自己的房中孤苦終老了!
不一會兒,便是有看門的婆子回報,說是老爺宿在了小跨院里。
李氏一听,便是將手中才從京城置辦來的胭脂摔在地上。
那小跨院里的幾個甚至是連通房都不如的沒名的伺候丫頭,只是,這個時候,東方百里不宿在她的院中,簡直是在打她的臉。
只是,即使這樣,李氏也不敢鬧到東方百里的面前,只能詛咒那小跨院的幾人吃飯的噎死,喝水的哽死,睡覺的睡死。
午夜兩更,經過一晚上的疲憊,東方府便是籠罩在一片睡夢中。李氏本該睡得十分安穩,卻不想在睡夢中,自己卻被人推入一片冰冷的湖水中。那里不見陽光、終年寒冷,那里目之所及都是一成不變的湖水,那里沒有自由,連靈魂都不能超月兌,只能等待著下一個倒霉者的到來,否則,這一輩子都無法逃月兌這悲慘淒涼孤獨的禁錮。
李氏睡得不安穩,當鏡頭切換,李氏終于知道了這原來就是東方府中的荷花塘,當那件事情發生,李氏便是要東方百里將荷塘給平了,可東方百里卻是以那池塘生財而不肯讓人平了。就連老夫人勸說也無法,最後無奈之下,李氏便是在趁著東方百里出門之際在荷塘邊做了一場法事,要渡姓林的升天。
當法事做完,除了那個短命的不時提醒這件事外,她的日子可是過得越來越好,直到她幾乎忘記了那個小荷塘。
今夜夢回,她竟然再次夢到了那個荷塘,還夢見了她從來不敢想的人。
畫面一轉,她看到自己竟是取代了那人成了荷塘里的冤魂,所有她受過的均得由自己承受。李氏哇的一聲大汗淋灕的在黑暗中醒來,只可惜屋里守夜的丫鬟卻只是翻了身,對李氏的驚嚇一無所覺。
屏風外明明有人,為何李氏卻覺得自己正被關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明明自己身上蓋著最名貴最保暖的錦被,為何還是覺得那麼的冰冷?李氏一陣恍惚,便是瞄到窗外有一瞬光亮閃過,一次又一次,直到那光亮停下,李氏才看清楚那不是那日遇賊看到的金色大蛇?!
李氏想要出聲喊救命,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似乎被什麼堵著,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她想要逃離,卻發現四肢無力,只能在牆邊艱難的移動。
當光亮消失,李氏剛要呼出一口氣,卻發現一張臉與她相隔咫尺,李氏驚慌的後退,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她想要閉上眼楮,卻又不自覺的睜開眼,想要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誰。
終于,她看清楚了,那人正是被她害死在荷塘的林氏婉傾!
李氏嚇得連呼吸都停住了,漸漸的從胸口傳來一陣窒息之感,當李氏發現自己竟然好像被誰扼住脖子的時候,自己的身體竟然真的在慢慢的升至半空。
李氏這下可真是嚇壞了,她掙扎著,卻發現那雙手好像是透明的,即使拼命去模也只能模到自己的脖子。
真的是林氏婉傾在報復!這個時候,李氏的心里竟是十分的清晰,明明感到窒息,卻在腦子里閃過‘惡有惡報’四個字。
就在李氏將要被掐暈的時候,突然一個冷顫,李氏竟是有了求生的勇氣,以她最後一絲力氣喊出聲來。
這一聲,讓屋里的人都驚醒了,可是當亮了燈,卻發現李氏正癱在地上,身下有些許的水跡,而李氏正陷入了昏迷。
主母這樣子,立刻有人上報給東方百里。看看李氏這情形,實在不雅,忙是扶的扶,擦得擦,剛把痕跡給弄掉,東方百里就過來了,他身上披著外衫,里面的褻衣還未穿好,最上面一般鎖骨還露在外面,皮膚上遍布著微紅的痕跡綠萼在一邊立刻是羞紅了臉。
東方百里瞄過綠萼,便是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因著東方府這一段兒多事,便是下人們都訓練有素,很快的就找來了大夫,那大夫一診治,便只道是嚇得,開了一副定驚茶就甩甩袖子走了。
此刻還是初春,晚上可涼著呢。
東方百里見李氏沒事兒,就連忙吩咐讓人抬了轎子送大夫回去,並多封了十兩銀子給這大夫。
大夫听到有轎子坐,又能多拿銀子,便是笑的合不攏嘴了。
打發了一干下人,東方百里疲憊的坐在床邊,看著李氏此時蒼白衰老的臉色,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就在這時,身後一雙柔軟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那手法輕重適中,讓東方百里十分的舒服。
不用瞧,東方百里也知道背後的是誰。
他手一拉,便是綠萼被抓到了懷中。因著大發了下人,東方百里竟是毫不選擇場地,直接就在一旁幾乎是李氏觸手可及的地方。
「……爺,人家可不想當姨娘……」
「……難不成還想當平妻……直接八抬大轎娶你過門……」一個不正經的調笑聲音。
「……人家可沒有……我只望您和夫人都好……」
「……那個黃臉婆……哼……廢了……」
李氏剛一清醒就听見這樣的對話,這下她可是被氣暈了。